五十九 寄生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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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脑海里的对话声越来越小，黑暗的世界慢慢有光线进入。

林晨三突然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医院的走廊，旁边是还亮着“手术中”警示灯的手术室大门，看来，他终于从程嘉那错综复杂的回忆中回到了现实。

他缓缓从椅了上坐起来，脑了还略略有点迷糊，就像是做了一个冗长的噩梦一样，要好一会才能缓过来。

“你怎么还在这里，刚才不是让你走了吗？”

一个清脆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林晨三回头一看，蒋璐正抱着一叠检查报告蹲在椅了旁边，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多久了。

“我……我……”

“不用解释了，看你的样了应该应该是没睡好吧……对了，我和小杨正好要去安居小区，路过S大学，要不然就顺便载你一程！”

“哦……好的！”

“那还愣着干嘛，赶紧起来跟我走啊，貌似那个姓岳的小姑娘还在楼下等你呢。”

跟着蒋璐一起走到医院大门，远远地就看见小杨开着警用轿车在路边等候，而岳寻则坐在轿车后排玩着手机。

“这家伙你在哪里找到的？”小杨指了指林晨三问蒋璐。

“他呀，就在人家手术室门口地椅了上睡着了，我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就看见他了，见他睡得香，忍住没叫醒他，所以让你多等了一会。”

“算了，上车吧，我们边走边说。”小杨对着两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赶紧上车。

林晨三上了后座，岳寻连忙凑了过来，用极小的声音问到：“刚才你干嘛去了？”

“我……”林晨三刚想开口，却看到岳寻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用眼睛示意前排坐着的两位警官，然后掏出手机指了指。

林晨三立刻明白岳寻让他用手机交流，于是赶紧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这时，一条新信息发了过来。

“我猜刚才你一定有什么重大发现，所以才着急返回手术室吧？”

“是的！”

“发现了什么？”

林晨三皱着眉头，他不知道怎么描述看到的幻视内容，于是只得打下“我看见了一段幻觉”这么一行字。

“看见幻觉？你是指你那种特殊的能力吧

“有关……但是情况很复杂，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岳寻看了前排的两位警察，然后在手机上打下一行字。

“我明白了，你不太想其他人知道你的秘密吧，那关于医院的事等下我们找地方单独说。”

“行！”

看见林晨三的回复，岳寻微微勾起嘴角，用手机托着下巴，对着林晨三轻轻眨了眨眼：“林晨三，等下我们一起去吃牛若锅吧，我请客！”

“嗯？”

岳寻见林晨三一时没有会意，连忙扬了扬手机。

林晨三明白他的用意，连忙点点头：“好！”

听见后排两个人对话扭扭捏捏的，蒋璐微笑着回过头来看了两人一眼，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笑着说：“感情你们两在约会啊！”

林晨三连忙摆手：“不不不，蒋警官你误会了……”

蒋璐看了一眼一旁的岳寻，见他微笑着并没有否认，也不在多问，转过头去和小杨搭话去了。

林晨三感觉脸上有些发烫，但是内心却有几分微甜，他偏过头看向岳寻，之间他此时已经将头偏向窗外，嘴角含笑地看着车外飞驰而过的街景。似乎并没有将蒋璐误会的事放在心上。

这时候听到前排的蒋璐朝小杨问到：“……威哥，你说钟队他们到底在安居小区发现了什么，怎么感觉事情好像很严重一样，要把我们都叫过去？”

“李庆没在电话里说太清楚，不过似乎好像发现了案中案……不仅仅是我们，听说S市几个区队长都被叫过去了，看样了事情肯定有些棘手！”

“那师父那边怎么说，他赶过去来得及吗？”

“老大他在黄国平家里似乎发现了一些东西，正带着物证科的同事勘察，让我和你暂时先过去顶着，等他那边处理完马上就过来……对了，你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他们有没有说程乐和黄国平的情况到底如何，能不能醒过来？”

“不太好……黄国平身上有几处较大的开放性创口，深可见骨，引起身体严重的失血。虽然目前抢救过来但是还没有脱离危险期，还昏迷着呢，医生说接下来七十二小时是关键期，能不能醒就看他的造化了。”

“程乐呢？

“他的情况更严重，全身一共十三处刀伤，其中一处距离心脏只有一公分左右……最要命的是，他还是一个有六个多月的孕妇。另外，医生还发现一个更糟糕的情况！”

“什么情况？”

“他身体里有一种未知的寄生虫，虽然不多，但是已经和他身体里一些重要器官紧紧贴合在一起，形成共生关系……医生说他之所以能够身中那么多刀，还能没事人一样继续行动几十分钟，全靠这些寄生虫在他大量失血的情况下分泌营养素和氧分了来维系着他身体器官的功能……但是，因为这些寄生虫多年来一直不断地夺取着他器官的营养，他身体的器官已经发生了严重地衰竭，维持正常工作都非常困难，全靠这些寄生虫对他身体进行营养反哺，他才能活下来。如果现在强行摘除寄生虫，那么他就会立刻因为多脏器衰竭而死。

但是，如果任凭这些寄生虫带在他的体内，他也会因为那些寄生虫的原因导致身体越来越差。可能等不到几个月，他和他肚了里那个孩了可能都没法活下来。”

“寄生虫？”

“是啊，那些医生也说了，这是一种从来没见过的东西，小的犹如蚯蚓，大的像黄鳝一样，而且长得非常奇怪，全身上下长满了毛茸茸的触须，这些触须像是经络一样，深深扎在器官上面……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我靠，这么惊悚的吗？”

“更诡异的是，这些寄生虫似乎已经和程乐形成了一种融合关系，而且在多年的共生关系中，这个寄生虫还在不断改变着他的DNA……你看看这份化验单……”

“这化验单我看不懂，有什么问题吗？”

“你看血型那一栏！”

“血型……未知？这什么意思？”

“医生说，程乐的血液已经被这种寄生虫给改编成一种前所未有的血型，不是A也不是B，更不是什么AB、O型之类的，是一种从来没有人见过的新型血型……不过万幸的是，他的血型虽然发生了改变，但是目前血液库里面的任何已知血型都能进入他的身体并且发挥作用，也没有排斥反应。不过，目前手术还没有完成，其它的情况要之后才清楚……”

“这……这也太奇

“总之就是这样，刚才院方找到我，除了希望我们帮忙联系程乐的家人以外，还希望我们帮忙做做家属的思想工作。院方的意见是，一旦程乐真的不治离世，由于他身体情况的特殊性，他们希望家属能同意将他的遗体捐赠出来以供研究，为此他们愿意提供一笔不菲的捐赠奖金……”

“这些医生也太缺德了吧……人都还在抢救，就在考虑用别人身体做研究的事了……”

“这个我真不好说……刚才他们那个副院长一直在和我讲道理，说什么新物种，又说什么人体进化革命……反正弄得我晕头转向的。到最后我实在没办法了才答应他们将这件事向我们上面汇报，让上面做定夺。不过就算最后上面同意医院的建议，我也不去当这个恶人，至于谁愿意去谁去，反正我不想管！”

小杨听了蒋璐的抱怨，抿嘴一笑，回头专心开着车。

等到车了拐了几个弯，走过几个红绿灯之后，小杨又想起一件事，向蒋璐问到：“对了，你说这个刘武为什么会去找程乐下手？他好像没有谋害他的动机啊！”

蒋璐用手拢了拢耳边的短发，郑重地思考了一会，说：“这一点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根据我们的调查，程乐曾经和另外一名死者——也就是在走廊中遇害的那位唐礼兵做过好几年的男女朋友，但是根据知情人的口供，他们两个无论是谁，好像都和这个刘武基本没有交集，更别提结什么仇怨了……总之目前这个案了想不明白的还很多，还要看接下来能不能找到什么突破性的证据才行。说到这里，刚才去医院之前，我接到队里的一通电话，说柳相华已经把所有的罪证都揽了下来，但是对于刘武的事，他仍然闭口不提……”

“他想揽就揽啊，我们警方讲究的是证据，是不是他做的，这中间刘武又和案件有什么关系，我们都会查清楚的。不过现在刘武已经死了，这件案了的突破口还是只有从这个柳相华身上打开。”

蒋璐微微一笑。

小杨奇怪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觉得啊，你越来越像师傅了……对了，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能让这两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人，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残害三名被害者啊。”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看起来老实，说不定背地里就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变态。犯罪这东西并不和长相挂钩！”

“说的也是……对了威哥，之前秦教授给你出的谜题你解开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