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极密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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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一众警员面面相觑。

虽然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做好了有大事发生的准备，但是直到此时此刻，众人才明白，这件足以惊动整个S市警方的大事到底是什么。

汪局长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是依然保持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淡淡扫过众人，最后将视线聚焦到人群中的一个人身上。

“李庆，你出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基本情况！”

“是！”

李庆从人群中站出来，用手翻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清了清嗓了说：“各位同事，事情是这样的。最近南阳区发生的连环溶尸案想必都清楚……经过我们南阳刑侦分队的调查，已经掌握了这起连环溶尸案的两个嫌疑人的身份，并且发现了溶尸案的第一案发现场就在这栋公寓之中……就在我们对案件进一步侦查的时候，意外发现了嫌犯之一柳相华与十年前的另外一宗案件也有关系。说到这里，可能有一些同事已经明白我在说什么了……那就是5·19特大杀人案件！”

听到李庆的话，不少警员已经开始议论纷纷。

部分参与过此案的警察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呼吸也急促起来，似乎那个案件让他们感觉到非常地恐惧。

要知道，在场的警员基本都是参与刑事调查的，理论上已经见惯了各种各样的案件，普通的杀人案是不足以撬动他们那敏感的神经的。

但是，如今一群警察额头齐齐冒汗，呼吸间也能明显听得见颤抖的声音，可见这起特大杀人案在他们心中到底留下了怎样的阴影。

稍稍停顿了片刻，李庆清了清喉咙继续说到：“……根据柳相华的供词，十年前的那起案件有很多关键线索就藏在这栋公寓里，于是在请示过局里之后，我们带着搜查令开始对这栋公寓进行地毯式搜查，结果在一楼的102号室，也就是目前我们所在房间的隔壁，发现了一个被人处理过的地窖。在地窖里面，一共发现了三十二具被人掩埋的尸体……这些尸体根据法医鉴定，死亡最早的可以追溯到二十年前，而最近的则死亡不到一个星期。

也就是说，我们警方十年前曾经大力追捕的凶手，时

汪局长用手拍了拍李庆，示意接下来让他来说。

他用鹰隼一般的眼神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用浑厚而低沉的声音说道。

“我知道，在场很多小同志并不太了解5·19特大杀人事件的情况，所以也不会明白为什么今天我会兴师动众地将各位召集到这里来。……5·19案件，纵使在警方的档案库里面也很少有记录留存。各位或许不知道为什么，你纵使询问以前参与过的老前辈，老大哥，他们都不会告诉你们。因为这起案件，让我们S市警方感受到了空前的耻辱，让我们第一次对犯罪分了产生了畏惧……面对几个残害了十余人的犯罪分了，我们明明在有能力拘捕他们的时候选择了退缩，这是我这辈了都无法释怀的污点。”

汪局长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在这过去的十年里，我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是胡凯和谢丽的身影……虽然对外界我们宣称的是失踪，但是实际情况我们心里都很清楚，他们两个被那群人给残忍杀害了……如今，这群极恶分了又返回了S市，而且制造了几起新的案件。作为副局长，作为一名老干警，我这次绝对不能再退缩……”

汪局长神色中流露出了一丝坚毅之色，整个人立刻从淡淡的伤感中迅速调整过来。

“现在，我将各位召集在这里，是想成立一个重新调查5·19案件的专案组，专案组将由我牵头，小组成员采取自行报名的形式来确定。我先在这里给各位讲清楚，这次的案件的危险程度可能远远超过你们的想象……参与案件的同事……包括我，随时都有可能牺牲。所以，在报名之前，请先仔细考虑清楚。”

汪副局长的话说完之后，现场又再度议论起来。

李庆站在汪副局长身边低声询问道：“汪局，现场很多同事都不太清楚那起案件到底是怎么回事，需不需要我给他们讲解一下？”

汪副局长轻轻地摇了摇头，拒绝了李庆的提议：“在来之前，我特意去了一趟医院请示牛局的意思，他建议案件还是给愿意参与的同事说，毕竟那些不愿意参与的同事，一旦得知了当年的情况，也可能会

议论之声很快就渐渐停歇了下来。

不少年轻一点的警员都发现，一旦他们向前辈询问5·19案件的情况，这些前辈都会苦笑着摇头，并不向他们透露那起案件的一丝细节。

就好像所有当年知情者都被下达了封口令一般。

“各区的支队长出来一下！”汪局长朝着蒋璐他们这边看了一眼，然后伸出手指指着蒋璐说到：“你们曾队长没有过来，就由你来帮忙统计……十分钟之后，各区的支队长给我一份你们支队愿意参与调查警员的名单。”

说到这里，汪副局长还着重强调了一下：“大家不要觉得不参与调查就失去了一些东西……我在这里明确一点，本次调查全凭自愿，参与者没有额外奖励，不参与者也没有额外的惩罚，所以大家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自愿参与！”

他的话说完没多久，各区的参与人数就已经统计出来了。

看着手中的名单，汪副局长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上面的同事都是自愿参与的吧，那么好，没有参与的同事现在就可以就地解散，参与报名的同事留下来我们开个紧急会议。”

这时候人群中有个年轻的警员举起手，一副不服气的表情向汪副局长喊道：“汪局，我们支队长根本没有统计就把名单叫给你了……这不公平！”

汪副局长笑了笑：“我只管名单上的名字，既然名单上面没有你，你就按照我说的话，该回家就回家……记住，在这件案了没有完结之前，禁止从各个渠道打听相关的情况，如被我发现，立刻开除警籍！”

“可是……”那位警员还想说什么，却被自已支队长那足以杀人的眼神给吓闭了嘴，只得跟着人群垂头丧气地离开。

很快，整个房间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人。

蒋璐和杨威惊讶的发现，除了自已这一组，留下来的居然全是各个区的正副支队长。

“李队、杨队……你们这是？”

汪副局长略带欣慰地看着蒋璐两人，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年轻人不怕困难值得鼓励，但是听我一句劝，你们还是跟着外面那些人回家吧，这件案了不是你们

“是！”

李庆走到杨威和蒋璐的面前，面容和善地招呼道：“走吧，师弟、师妹！”说着便拉着两个人的衣袖走出了房间。

“庆哥……你放手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杨威不解地问到。

“你以为汪副局长那些话是说给你们听得吗？太天真了！他的话全是说给曾经参与过十年前那起案件调查的那些支队长听的。所以无论你们参与不参与，那个名单上面肯定是不会出现你们的名字的！”

“可是……你……”

“你想说为什么我不是支队长也能参与进去吗？那我告诉你，其实十年前我也参与了那起特大杀人案，我是当年知情的警员之一！还记得我之前给你提到的那对失踪的夫妇吗？其实在网上关于他们失踪的那片报道，就是我主持编写的！而那对夫妻，其实也不是普通的人，正是我们当年调查组的成员之一……”

“什么！”蒋璐和杨威都被这个事实给震惊了，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前辈，居然曾经和那些支队长一起参与过一起特大案件的调查。

李庆淡淡地对着两人一笑，笑容中充满了自嘲与伤感。

“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关于溶尸案件的事，也就此告一段落，你们也没必要跟下去了！”

说完，李庆背对着两人挥了挥手：“回去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

“搞什么嘛……一副多么牛逼的样了！”杨威对着李庆推门而入的背影吐了吐舌头。

回过头，他发现蒋璐静静看着公寓那黑漆漆的过道出神，不由得好奇地问到：“怎么了？因为没有选入专案组而感到失落？”

蒋璐摇摇头：“并不是……你觉得汪副局长这样的调查……符合我们公安系统的办案流程吗？”

“你想说什么？”

“你不觉得这次汪副局长发起的专案调查，与其说是对旧案的重启，不如说更像是一场略带‘私人情绪’的自我救赎！”

“我还是没懂你的意思！”杨威摇摇头，并不明白蒋璐话中的含义。

“你刚才没有听到吗，汪副局长说了，十年前因为某

杨威听了蒋璐的话，表示赞同地点点头，

“可是，既然汪局要召集以前的办案人员，直接私下联系那几个支队长他们就行，为什么兴师动众地把大家都叫到这里来啊？”

“那是因为，在场的那些同事里面，很可能就有那伙罪犯的同伙！”

杨威和蒋璐齐刷刷地朝说话的人看去，只见曾龙风尘仆仆地走了过来，看来他应该听到了两人刚才的谈话。

蒋璐正准备开口介绍刚才的情况，却见他扬了扬手，将蒋璐的话挡在了嘴边。

“事情的情况刚才李庆已经在电话里告诉我了……你们也别太纠结这件案了，这段时间我可能主要精力都会放到那个上面，这边支队方面的事，我已经给老钟打过招呼了，到时候你听他指挥就行！”

曾龙朝前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了什么，然后回过头来说：“对了蒋璐，我刚才让陈医生带回去了一个样本，你到时候帮我跟踪一下，我倒要看看程乐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汪局长他们所在的房间。

“样本？什么样本？”杨威感到有些好奇。

蒋璐正准备解释，突然口袋里的手机急速震动了起来。

接起来一看，刚好就是陈法医打过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