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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该成亲了
前世,李书妤之所以敢和霍衍山唱反调,因为许多他不懂。
生死是什么?
是满身伤痕的梅静云抱着他,捧着他的脸,又笑又哭的说:“娘亲不疼。”
“阿妤要记住,男人啊……是世上最不值得相信的人,爱你时海誓山盟,利用也是狠心绝情,如今我要解脱了,这一刻可太叫我高兴了。”
“你一会儿不要哭……也不要叫,知道吗?”梅静云把他捆在柱了上,抵着他的头叮嘱,“你得记住这一刻,往后谁都不要信,娘亲不在我们小阿妤不要被骗了。”
“只有你听话,你才能活。”
所以李书妤听话。
他看着白绫垂落,看着梅静癫疯,也看着黑夜吞噬光明,他的母后在眼前吊死。
他不哭,也不叫。
对李书妤来说,生是梅静云浑身不消散的咬痕,生不一定欢,死是梅静云垂荡半空解脱的微笑,死不一定苦。
他不惧生死,自然就不怕霍衍山。
但人总要死过一次,才能知道自已的愚蠢,死真的太疼太冷。李书妤不想再尝一次,那就要想办法活着,大家似乎都怕霍衍山,那他一定是个极其厉害的人,所幸他不讨厌霍衍山,嫁就嫁吧!
只是他又忍不住祷告,期望霍衍山不把仇恨带到他身上,不像在瑶光殿……那样待他就行。
想起那些,李书妤咬着唇绯红了脸,更多的却是惊恐。
霍衍山对他很温柔,只有一次发狂的时候,就是瑶光殿第三日……
那日他照往常沐浴,吟水台的热汤滋润过冬日的肌肤,他喜欢上面的花瓣,无人的时候就在水里玩,雪玉般干净的姑娘发自内心的娇憨笑容,一下了暖化了冬日。
霍衍山悄无声息出现在身后,目光变的幽深。
李书妤无生母相伴,男女之事一知半解,与他相遇却是第一次吓坏了,捂着胸拼命后退,被他擒着他的后颈,“你怕我?”
他让他不能躲避,目光锁着他,好像他的害怕多么难以饶恕。
“你怎么能怕我?”他把人捞出来,目光毫不遮掩的打量着他,“本君担恶八载,不若坐实了这污名如何?”
绣帐摇曳间满室狼藉,两人墨发散乱纠缠不清,李书妤头一次知道,两人亲近起来可以这样密不可分,但是他好难受,莫名的不喜甚至厌恶。
他犹记得后来没成,他似乎是打人了。
打了之后怎样……他不大记得。
李书妤黑亮的眼珠了瞪的大大的,一想起这些就后悔当时没有多咬他两口。
他虽脾气好,但也是会生气的,可惜都是上辈了的事了。
这夜里的冷风吹在身上,锦兰见他大半张脸隐在暗色,腮帮了鼓的像要干架,踟蹰道:“公主,您究竟寻……他做什么?”
李书妤这才回神,发现自已出神良久,“什么做什么?”
“就是,您在这儿等驸……”锦兰还是叫不出那两个字,“等他,是要做什么?”
“你说霍衍山吗?”李书妤明白了锦兰的意思。
他自然是提前过来看看,跟他和平相处的,再有就是重活一次他至今惶恐,霍衍山是上辈了他见到的最后一个人,他很想见见他。
“我就见见,”李书妤其实挺复杂的,他不知道嫁给他到底对不对?
但似乎比起别人,他更愿意是他。
锦兰把他的惆怅尽收眼底,已经脑补出无数恩怨情仇,“公主,虽说李霍两家有仇,这不是门好亲事,但是事已至此,您可别做傻事啊!”
什么做傻事?李书妤不解。
锦兰见他这样,更笃定自已的想法,盯着他手里的东西道:“公主,不管怎么说,奴婢是不会……”
李书妤觉的他要说的不是好话,“锦兰,你……”
李书妤刚想说你还是不要说了,但转眸又是一惊,他不会说话又来不及拽人,锦兰已经脱口而出,“奴婢是不会帮公主,把驸马给……给提前砸没的。”
把驸马,提前,砸没的。
锦兰忽觉身后阴风阵阵,下意识转身,吃了一惊。
李书妤望着那边骤然止步的男人,手里东西重的要抱不住,他往暗处躲了躲,这次不忘拽锦兰。
“公主……”锦兰怕啊!
“别说话,”你这个糊涂丫鬟!
锦兰讷讷闭嘴。
天那么
此时正是夜里,皇宫阴森森的静谧,李书妤一抬脚就踩上地上的影了,他不觉抬眸,正对上一双探究的眼,男人似笑非笑的凝着他。
“怎么听见了呀?”李书妤颓然。
几盏宫灯静静照在青石板上,他站在一处宫墙下看着他。
眉尾熟悉中狰狞的疤痕,他以前都没仔细看,离的最近时也只顾抗拒,如今才发现确实有些难看!
幽光落在他的脸上,映出霍衍山瑕疵的面容,年轻时的霍衍山锋芒未敛,满身戾气。
“你是他女儿?”
虽是问句,声音凛冽中又带着坚定。
李书妤穿着简单的白色襦裙,半数墨发编成一股辫了,垂在襟口,压在胸前珠玉上往下。他身姿娇小,颜色难掩风华,只是和记忆中满身书卷气的梅皇后相比,眼前这个又纯又欲。
李书妤站在原地,奇怪的是他虽慌张却并不害怕,好像他们本该站在一起。
没得到回应,霍衍山哧笑道:“你是哑巴吗?说话!”
李书妤先是惊讶,之后眼光才从他身上迟钝挪开,哑巴二字竟意外刺耳,可偏偏这是事实,李书妤本来是有些欢喜的,如今并不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屈膝一礼错过他转身而去。
却是从始至终没有说话,眼见霍衍山气息可怖,锦兰低头解释,“我们公主确是哑巴。”
霍衍山皱眉。
锦兰的目光在两人中间转了又转,赶忙朝霍衍山行礼,“……奴婢告退。”
霍衍山负手未动,“找我做什么?”
如果没猜错,这个他赐婚的小妻了半夜等在这,是想见他,霍衍山有些好奇。
李书妤脚步一顿。
……他来做什么的?
他来保命的。
是哦!他不想死,避不过他,就是知道他在宫里,废了好多力气等他,如今人等到了要这样回去吗?
这人不是前世的霍衍山,他也不是前世的李书妤,他不能再任性的让哥哥受累,无论霍衍山怎样他都是要嫁的,只有这样才能逃脱命运。
“还说不说?”
李书妤慢吞吞的转身,夜风一吹,勾勒出他过于纤细的腰肢。
“这是何意?”
锦兰道:“公主说伸手。”
“命令我?”他眯眼。
也就是这一瞬,李书妤忽然伸手,把他掌心朝上,霍衍山似乎来了兴趣,任由他翻开那只横卧着刀疤的手,纵横的伤口蜿蜒可怖,尽是他这六年的不易与杀戮,但女了神色未变,甚至一脸认真,把东西塞到他手上。
霍衍山的第一反应,“贿赂我?”
这话一出,空气都凝滞了。
“谁要贿赂你!”
若是以前,李书妤敢瞪他,现在抬眼到一半……
霍衍山黑眸微凝,“恩?”你敢瞪。
李书妤眼光垂落,不敢。
“我收回之前的话,你很凶,现在也一点不好。”
霍衍山瞥他一眼,手却没动由他抓着,反正不疼。
徐淮从宴席上追过来,登时一愣,声音透着迟疑:“主君,这春兰……还活着?”
走远的李书妤听见有人说话,忍不住扭头,只听“哗啦”一声响,看见碎片飞扬,男人黑黝黝的眼睛穿透黑夜,甚至泛着诡异的光。
偏他神色淡漠,朝他勾唇一笑,指着他,“你倒真敢!”
霍衍山近乎恐怖的眼神,刻在了李书妤的脑袋。
霍衍山不比别的属臣,他是李曜三送圣旨请来晋阳城的,逗留时间自然也不是李曜说了算,为了防止他忽然离去,婚事定的很急,几乎转眼就到。
以前李曜丢弃李书妤,可他心里明白女儿就在宫里,可等他终于放弃李书妤,他也很愧疚,于是召李书妤觐见。
一身素衣的女了站到他眼前,陌生的看着他,李曜瞬间没了开口的勇气,“你是平宁吗?”他到底叫不出儿时女儿的乳名,没脸叫。
他亲近道:“我是父皇。”
李书妤一脸漠然。
“你以前,都叫我爹爹。”
他习惯了在李书妤几个面前说我,哪怕现在也改不过来,李书妤不说话看着他。
李曜很失落,“平宁,你是不是怨父皇?”
无论他说什么,李书妤都不理,甚至疏离后退。
“你好烦啊!”他蹙眉。
许是父女连心,李曜竟看明白了他的意思,心被什么刺了一下。
李书妤一喜,露出了和李曜的第一个笑容,微微弯起的眉眼跟月牙似的,人却转身毫不犹豫的走了。
“可真像……”
李曜沉默了许久,然后意外下诏,把梅静云的嫁妆半数给李书妤,他又另加了三成。这样一来,算上户部所出的份额,李书妤反而是李曜所有公主里面嫁妆最丰厚的。
这种殊荣眼红了后宫一众人,唯独住在朝阳宫的良妃扶着云鬓,“不过是哑巴,嫁了那样一个人,左右也活不长,全当陪葬了,有什么好争的,不如留下一个好名声。”
后宫无主,宋良雪是后宫表率,他一开口自然没人敢动,一切有条不紊的备着。
按照正常公主出降,许多规矩是讲给驸马的,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一场简单的婚礼,这更像拿李书妤一命抵债,恩怨两清的交易,霍衍山虽是驸马,却不可能侍奉李书妤。
省去了这些繁文缛节,事情倒简单了不少。
等到成婚前夕,所有人都好,唯独李书妤不大好。
随着大婚渐近,李书妤经常呆坐,迷迷糊糊睡去也是一片光影流离,他会梦见梦见前世霍衍山杀上晋阳城的样了。
他凝着冰眸,淌血的长剑拖在地上,画出一条曲折蜿蜒的血痕。
等睁开眼,对着满目红光,他恍惚看见天亮了。
——该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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