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涛 第二十八章.零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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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淡淡的鸣唱响于心头，是那样深邃，是那般悠扬...）

以至于...

叮...

这声音，就好似微风吹拂过后，那舞动摇曳的风铃，无比地清脆，却又这样的现实。

唰...

这声音，就好似芦苇微晃的模样，那迎风舞动的优雅，那点滴润泽的清扬。

叮...

唰...

待几声过后，方才能够听到，那近乎于微微喘息般的声响。

直至这样的声响，于眼前的浑噩之间变为高昂。

这一刻，原本微响的曲子，竟恢弘到如同神圣无比的唱诗班平日里所唱响的歌谣，是那样令人感到震撼，是那样令人感到震惊。

而这一切的异样，放眼望去，竟只有哈里斯·威勒一个人才享受的到。

这...

难不成是神的召唤？

看着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感受着大脑深处所传来的这一切，哈里斯·威勒的心神开始慌了起来，因为他压根儿就不清楚，为何他会在如此紧要的关头，会在他的心底不断地响起这样的暗示？他不知道，别的人是否与自己一样，都听到了这样的音调，他更不清楚，这样的音调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凭空出现？

太诡异了...

真的是太过于令人匪夷所思了！

要知道，作为老杰克·威勒的三个孩子，哈里斯·威勒与自己的两位哥哥可是极为得不同，而这样的不同，不止是针对对于他出身，而且还对于他的内在性格和其所处的生长环境有关。

要知道，哈里斯·威勒的出身可不是那样的好听，毕竟他乃是老杰克·威勒的最后一子，更是其父亲在五十多岁的时候，跟服侍着老父亲日常起居的女佣所生的私生子，而在那个年代里，别说是村子里了，就算是放在夏索尼娅，私生子都不是一个非常阳光的称呼。

其次，虽说在夏索尼娅这座古老的国度内，其国人对于神学者这一类人是一直都保持着绝对地尊崇，可是这研习神学的人那是相当的讲究天赋与努力一说的，也正因为如此，导致了在夏索尼娅的境内，研习神学的人是少之又少，这也为何说，那坐落于夏索尼娅国都的皇家秘术师学院会那般的受人尊敬了。

而老杰克·威勒，便是整个威勒家族之中为数不多的从这所皇家秘术师学院毕业的神学官了。

按理说，老杰克·威勒是从皇家秘术师学院毕业的，那么他在整个威勒家族中的地位应该是相当的高才对，可是现实却与想象中的极为不符，因为在威勒家族里，其家族内的人都极为看不起那些只会动动嘴皮子的神学官。

毕竟这威勒家族的创始人凯伦·威勒，当年便是跟随着艾尔维娜一同进攻深渊位面的使徒之一，而她虽然身为艾尔维娜身边的大药剂师，可是在她的骨子里，她却一直都有着一股极为狂热的信念，也正是因为她无比坚信地相信自己心中的这份信念，这也导致了她本身的实力是极为强悍的。

那么凯伦·威勒究竟能强悍到哪种地步呢？

这么说吧，当年在艾尔维娜率领各大使徒共同进攻深渊位面的时候，数十名深渊使徒的联合围攻，都不能贴近凯伦·威勒的身，更别说在她那神乎其神的药剂配方下，更是以一人之力，替艾尔维娜硬生生地杀穿了一条血路出来。

所以在大战之后，那些活下来的使徒们则对于凯伦·威勒的药剂师身份是有了极大的怀疑和打趣。

这是药剂师？

开玩笑呢！

这要是让凯伦·威勒冲进敌阵去，那他手中的那杆金刚长棍，还不把深渊的天给通个窟窿出来，那模样，那气势，说是一名狂战士都不为过。

所以在威勒家族之中，对于绝对武力的推崇，那才叫个狂热。

现在再回想一下，当老杰克·威勒自以为自己从皇家秘术师学院毕业之后就可以享有家族内部的尊敬？

别做梦了！

醒醒吧，在这帮狂热的战争分子眼中，百无一用是书生呀。

这不，老杰克·威勒自己是在家族内部呆不下去了，这才想着带着自己这一派系的族人，是自甘地朝着东方进发，以求得以短暂的安宁。

而对于老杰克·威勒的三个儿子来讲，大儿子本·威勒与二儿子托比·威勒，因为其自幼所生长的环境是在夏索尼娅，这就导致了在这两个孩子的心智里，崇尚武力的这一概念，是打小就被其牢牢地刻画在心底了，什么学习神学？什么读书有用？在本·威勒和托比·威勒的眼中，嘴皮子始终都没有拳头好用。

可是对于哈里斯·威勒来讲，因为他乃是庶出，又是在这前往东方的半道儿上所出生的孩子，所以在他的心里，他对于家族之中的那些崇拜，都只是听说而已，都没有被深深地印刻在他的心中，也正因为如此，在他看来，老杰克·威勒才是他一生所要去追逐的目标。

所以对于哈里斯·威勒来讲，学习神学，便是他所认为最为重要的事情了。

即便平日里，本·威勒和托比·威勒没少因为这件事儿而嘲笑哈里斯·威勒。

渐渐地，兄弟三人的差异便为之显现出来了...

直至那次的雪崩，是让哈里斯·威勒的心中更加坚定，只有知识才是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而所谓的武力，在大自然的面前，当真不值一提。

而哈里斯·威勒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一种认知，完全是因为那次的事故。

当自以为是的人们在遇到了天灾，那所谓的武力，当真显得那般可笑。

最终，哈里斯·威勒的为人开始变得古怪起来，他不再愿意跟同龄的人去打交道，反倒是喜欢让自己没日没夜的去跟典藏书册打交道。

不过凡事都是有个例外，因为有这么两个人，哈里斯·威勒还是极为喜欢的。

那便是莉莉丝·奎因与小可爱吉尔·威勒。

作为本·威勒的唯一遗子，哈里斯·威勒可当真是对自己的这位大侄女极为喜爱的，其对于吉尔·威勒的宠爱，当真是已经达到了那种捧到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程度。

叮...

当摇曳的风铃不断响着灵动的乐章...

唰...

当微晃的芦苇不断传来悠扬的长鸣...

叮...

唰...

当源于内心深处的声响变得真实，甚至真实到以为这样的异样就源于眼前的这一切...

待心中的清扬瞬间变得高昂！

这...

究竟...

眼前的战斗已经开始出现了败势，尤其是当艾丽·拉凯文斯所带来的伙伴们逐一惨死在了红的手中，这浮现于哈里斯·威勒心底的乐章，更是激昂。

最终，当那九名东方面孔出现...

这浮现于心底的乐章，戛然而止！

直至...

“靠近点...”

低语在耳边开始浮响！

“再近点...”

是那样的空洞，是那样的深邃。

“让我...看得更清楚...”

是那样的...

死寂！

“拥抱这份馈赠...”

馈赠？

眼前的杀戮已然如此明显，人们都在生与死的边缘苦苦挣扎，所以命运却用这样的一种口吻来告诉我，这是馈赠？

眼前的这场杀戮，当真是馈赠吗？

还是说，这只是披着馈赠的毛皮，却是一段血淋淋的噩梦？

我不清楚...

我...

不清楚！！！

我只是知道，当耳边的低语开始出现，我的肢体，我的语言，我的行为，甚至是我的灵魂，都开始不再受控了。

没人清楚，哈里斯·威勒是从何时开始被深渊所盯上，更没人能够明白，研习神学的他为何会被深渊的力量所选择，众人唯一能够知晓的，便是眼睁睁地看着他那接下来的怪异行经，已经他眼底所浮现出来的疯狂神情了。

直至...

缓缓地扔掉自己手中的木棍儿，然后慢慢地俯下身去，用双手不断地翻开因激烈地战斗而纷纷碎裂的青石板，不断地刨着面前被鲜血所浸泡地松软地土地，直至自己的双手为之变得血肉模糊...

直至那颗罪恶的心被挖掘出来...

双手就这么捧着它...

为人瞬间呆滞...

瞬间痴傻！！！

是零的母盒！！！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此刻被哈里斯·威勒所捧在怀中的这块儿满是泥泞的东西，便是当年被诸多卫道者所联手封印于万机神宫地下的绝密之物。

由零的身上所拆解下来的那块儿被深渊所腐化了的母盒！

而随着零的母盒重新现世，原本还在与李伟等人纠缠的红是顿时间便转换了其所攻击的目标，从李伟众人的身上，是将心中的杀意快速地对准了此时的哈里斯·威勒。

因为在红的意识里，这偌大的天下，没有一件事是要比封印零还为之重要，所以不管眼下有多么的困难，不管此刻有多少自己要去解决的麻烦，此时都必须为之放于一旁才行。

毕竟在面对零的时候，红可当真没有底气。

于太古之期，红可是被零吊着锤，若不是之后有大量的卫道者赶来救援，相信在那个古老的年代里，就单凭红一个人的能力，是万万做不到将零给封印的，毕竟对于红来讲，她充其量只是一台升级后的二代渡鸦，可是对于零来讲，其身份可是这渡鸦之中的女王啊。

当平民遇到了王...

这其中的差距，可不是一点儿半点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