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涛 第三十二章.零之歌（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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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属于零的歌...

更是属于红的曲，是属于她心底的这份绝唱，这份责任，这份坚持！

当宿命的对决不可避免，那么就端正自我的态度，选择直视对手，选择正视敌人。

既然心中的红莲已然绽放...

既然眼中的希望已然迸发...

那么手中的刀，便成为了见证历史的媒介，而心底的信念，更成为了见证荣耀的通途。

不死...

不灭！！！

“零！！！”

咆哮吧！

愤怒吧！

绝望吧！

然后让自己在这股痛苦之中得以升华，得以晋升，得以见证真正的荣耀之光吧！

红！！！

秉信万机神宫最后遗志的渡鸦，坚守人王氏族最后尊严的人。

这一刻，她不再身为渡鸦，不再身为一台机器...

这一刻，她已然为人！

落去西山的日头无法遮掩天空的恢弘，就如同眼前的噩梦永远都不可能淹没心中的希望一样，而红就如同一颗闪耀着光华的流星，焚烧着自己的灵魂，欲要焚尽这个世上所有的诸罪一般。

周围的风景开始快速地从红的身后掠过，那些远处林立的高山，那些亘古不曾变化过的楼宇，从开始的掠过，到最终让这样的景色成为了一道道黑压压的影子，可以说此时她的速度，早已是突破了人们对于速度这一概念的理解范畴了，以至于当人们猛然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的身影都会在这时间之中留下残存的部分，淡淡的，虚虚的，然后在那瞬间之后的时空，缓缓消散。

终于，当红已然冲到了哈里斯·威勒的面前，当她高举起手中的锋利巨镰，是朝着身前的宿敌狠狠劈去的时候，宇宙之中所存在的万般变化，就好似在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一样。

无论红如何使出全身的力气，可是她手中的这两柄巨镰，竟然连哈里斯·威勒的身都贴不进去，只见此时，一根极为粗壮的触须，就这么阻挡在了她与哈里斯·威勒之间，至于她手中的巨镰，则稳稳地扎进了这根触须之中。

异化...

一时间，这个词是瞬间占据了红的心神。

因为令红没有想到的是，哈里斯·威勒竟然会异化地如此快速，她甚至就对此时所发生在哈里斯·威勒身上的异化感到震惊，毕竟在她的认知里，那些但凡受到了深渊所蛊惑的人，其异化的速度虽说也很快，但也不会像哈里斯·威勒这般地快，其中她所见过最快的，最起码也都得异化上大半个时辰才行，可是眼下的哈里斯·威勒，其异化的速度堪比光速。

而这还不是最让红感到吃惊的事。

在红的印象里，但凡那些受到了蛊惑的人开始异化，在这些人的身体上所体现出来的变化，虽说各不相同，但是多少还是有迹可寻的，也就是说，当一个普通人开始异化，进而转变为一名誓死效忠于深渊的狂徒，这其中身体所带来的变化，还是很明显的，那变得褶皱的皮肤，那（裸）露在外的内脏，以及那不畏生死的气势。

很少有人会在自身的异化过程中，是让身体出现滋生深渊触须的情况的，甚至在红的记忆之中，她所能接触到的那些身生触须的狂徒，大多数都已算是深渊位面一个小领导了，可即便如此，那些能够带领普通狂徒冲击现世的小领导，其身体上所滋生出来的触须，也远没有此刻滋生于哈里斯·威勒身上的这些触须粗壮。

只有在零的身上，红才见识过这般粗壮的触须，可是要知道一点，对于深渊来讲，零的地位，可不亚于莫比亚斯和基拉的。

试想一下，那莫比亚斯是谁？那基拉又是谁？

一位是堕落的神选择者的坐骑，是艾尔维娜毕生的死忠，是自甘为了这位神选者而坠入深渊的异化之徒。

而另一位，则是凡尔图拉海沟的守护者，马纳拉尔海族的女王，被赫法希斯教会成为千绝之劫的波涛之母。

结果呢，这位被深渊所蛊惑的渡鸦之王，其在艾尔维娜的心中，竟与莫比亚斯和基拉基本上是同处于一个阶级上，由此可见，零的地位，在这深渊的势力面前，是有多么的重要了。

此时，当哈里斯·威勒就这么怀抱着零的母盒突然出现，那根一直被红给紧紧绷着的神经，是瞬间炸裂了。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零再度觉醒，都不能让万机神宫的往事重回人间，如若有这个必要的话...

那就让万机神宫的故事与这段历史化为飞絮吧！

“啊！！！”

机械转动的声音是从红的喉间猛地传来，而她在众人的眼中，则更为拼命了，身后的多处气道开始朝着她的后背处不断喷着白色的气，一时间，巨大的推动力是让她手上的进攻变得更为强劲。

可即便如此，红手上的巨镰，都不能再刺透哈里斯·威勒面前的这根触须分毫了。

因为...

越来越多的触须是从哈里斯·威勒的背后滋生，然后朝着红所在的方向快而狠的直刺过来。

急忙地抽出扎在触须上的巨镰，红是让自己紧忙做出了战术上的调整，待自己距哈里斯·威勒再度有了两三个身位的距离之后，她这才明白，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劲敌，早已不是什么哈里斯·威勒这个渺小的人类了，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乃是真真正正的宿敌，乃是跟她相互斗法了几千年之久的故有，乃是那位被诸多卫道者联手拆解的零。

对于哈里斯·威勒来讲...

此刻的他早已没了人类该有的模样，无数根触须就这么将他给串在了半空之中，然后相互开始纠缠在了一起，直至在眨眼的时间里，是让自己的形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最终，当那八根锋利无比的足刺破了身下的青石板，眼前的哈里斯·威勒早已变为了一只体型无比巨大的蜘蛛。

既然目标已经确认，那么对于哈里斯·威勒来说，下一步的计划，便是屠杀，便是让深渊的事迹再度席卷世界。

别看哈里斯·威勒此刻的模样是有些笨拙，可真当他开始为之行动的时候，他的速度竟快得惊人，仅仅几个呼吸，之前还围靠在他身边的那些看护队的民兵们便都身首异处了。

一时间，血腥的气息是变得更为浓郁起来。

而这眼下的突变，更是看得莉莉丝·奎因和艾丽·拉凯文斯为之心头一震！

这都是什么怪物啊！

不过对于李伟和钱欣来讲，即便眼前的故事再是离奇，相信他们俩也都不会太过惊讶，毕竟在这俩人的认知里，相信没有什么事会惊艳过早几年所爆发于龙寰之上的赤精海潮吧。

眼下的敌人，说白了也就只有变异了的哈里斯·威勒一人，可是在赤精海潮爆发之初，这整个东方文明索要去面对的敌人，可是那数不尽的海底异族。

所以，此刻的李伟和钱欣也就是惊讶了那么一下，便很快地让自己恢复了心神了。

叮...

......

叮...

......

一时间，红与哈里斯·威勒之间的冲突开始变得频繁起来，二者更是打得有来有回，也许在这一秒，红还身处在一种相对强势的进攻位置上，可是到了下一秒，她所谓的进攻优势便会被哈里斯·威勒给瞬间瓦解，进而是让自己于须臾之间就落到了一种极为被动的局势之中。

作为亲身参与到这一系列事情之中的几名当事人来讲，莉莉丝·奎因更是在红与哈里斯·威勒开始爆发冲突的时候，是急忙地将自己怀中还尚处于昏迷状态的小可爱吉尔·威勒给抱到了很是偏远的地方，待她最终可以确认，自己和小可爱吉尔·威勒所身处的地方暂且是安全的之后，她这才让自己的双眼是直视着眼前的变故。

也不知是商量好的，还是命运安排，总之当莉莉丝·奎因这边刚一确保怀中的小可爱吉尔·威勒暂且安全之后，另一边的钱欣便带着受了重伤的艾丽·拉凯文斯是一并躲了过来。

相视一眼，便再无更多的话语了。

毕竟拉凯文斯与夏索尼娅之间的矛盾，可不是这么就能轻易化解的。

而就在此时...

一道极为猛烈的闪电，是从哈里斯·威勒的口中给激射出来，而这一道闪电，更是将本欲要一镰斩断些许触须的红给直接击飞了出去。

看着眼前不断后退的哈里斯·威勒，红的心里是极为震惊的。

这...

零什么时候还学会了这般奇妙的自然之法...

渡鸦什么时候还能使用人类的所学之识...

即便是用双臂上的巨镰作为抵消这股冲击的媒介，可是当红真正的站稳了身形之后，她面前那两道深深的痕迹，当真是极大的讽刺。

对此红不清楚，哈里斯·威勒方才的那一击，可不是因为零，方才的那一道雷霆，可是他正儿八经的所学，是来自夏索尼娅的骄傲。

只不过，哈里斯·威勒是在借助了零的帮助下，而让自己的这些所学变得更为有用罢了。

而这还不够...

不等红回过身来，这第二道的雷霆，便接踵而至了！

这是一场源于千年之久的恩怨，而在这一场的恩怨之中，没有人是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