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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卓华苦笑的看着面前这个让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
好不容易,得偿所愿了,竟还闹的这么一出?
大概是这夜太静了,此刻不仅胳膊上清晰的传来痛楚,就是连腿好像都开始打颤。
叶卓华想着,今夜就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怎么样也得让与顾夭夭与自己同塌而眠,旁的事情又不敢做,只想着将顾夭夭哄睡了,自己在趁机上来。
小人是小人一点,可是,总好过什么都没有的强。
万万没想到,顾夭夭这么难哄,在外头走了那么久,差点将两头腿都给走废了,才将顾夭夭哄睡着。
此刻啊,胳膊也抖,腿也抖。
着实是,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同塌而眠,不过是他一个的受罪罢了。
终于过了好半响,叶卓华的身子好些了,他抬手将顾夭夭的头发,都顺到了后头去,看着顾夭夭的脸,如此贴近自己。
心口有什么东西,快要蹦出来了一般。
叶卓华受不住,突然坐了起来。
心中仿佛有火在燃烧,想过千万种可能,可却没想到自己连个直视都做不到。
抬头,无助的看着天,想着,自己怎么就这般点出息。
视线往下,突然看见妆奁盒子旁边放着那个,闪着金光步摇。
叶卓华赶紧将东西拿到手里,仔细的端详,正是他送给顾夭夭的那只。
叶卓华回头看着沉睡的顾夭夭,忍不住轻笑一声,他的夭夭,折腾人的本事,还真厉害。
手放在心口,一点点的靠近,眼睛直盯着那想碰不敢碰的柔软。
就一下,他如是告诉自己,就轻轻的一下,而后起身。
只是,当靠近的时候,顾夭夭突然睁开了眼。
那一瞬间,叶卓华有一种,被一盆冰水将火全部浇灭的感觉,一时间僵在那里没了动静。
顾夭夭也没动,一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叶卓华慢慢的闭上眼睛,心里想着这下完了,顾夭夭绝对不让自己好过,怕是一会儿就会被赶走。
或者,好几天都不能进屋?
更甚者,顾夭夭一怒之下,便跟着老太太回了顾家。
叶卓华想了千万种可能,可却没听着顾夭夭的动静,慢慢的睁开眼睛。
顾夭夭哪里盯着他了?此刻分明睡的香甜,仿佛刚才,不过是叶卓华的一个错觉的罢了。
叶卓华轻声叹息,但是却也不敢再对顾夭夭做什么。
只能远远的打量,从头看到脚。
这一夜,叶卓华是越来越清明,一直坐在天边泛白还没有睡意。
侧头看着顾夭夭,马上便到了上早朝的时间了,若是什么都坐不做,今日这般好的光景,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而后,鼓足勇气,猛的压下身子,将唇印了上去。
因为动作快,可却并没有感觉到,这唇到底是什么感觉。
手捂着心口,跳的快要压不住了,到底没有再来第二次的勇气。
叶卓华微微拧眉,伸出手来瞧着自己结了痂的伤疤,而后在自己的脖子上,狠狠的拧了一下。
有些疼。
叶卓华微微皱眉,起身瞧着铜镜,那一抹红色,异常扎眼。
唇间,勾起一点点笑意,顾夭夭不是说,她自己并非什么不谙世事的少女,就是不知道,瞧见这痕迹,可知晓是何意义?
因为要穿朝服,正好能挡上,待到回来换了常服,着实好奇,顾夭夭是什么反应。
出门的时候,还恋恋不舍的朝顾夭夭看去,微微摇头,瞧着时辰不早了,只能出去了。
这还是头一次,格外的惦念从前做权臣的日子,今日一定不去上早朝。
周生已经在外头候着了,瞧着叶卓华拿了外衣出来,赶紧迎了上去。
旁人成亲什么样他虽然不知晓,可断然不会是,大冷的天去外头穿衣的。
原本想笑话叶卓华的,只是在瞧见叶卓华颈间的那抹红色,生生的话给咽回去,而后无比的感叹了句,“主子到底是主子。”
手段耍的自也比他们高明,瞧瞧,这夫人又一次被骗了。
这一次,怕是骗的最狠。
“你的眼往哪看?”感受到周生的打量,叶卓华冷冷的斜了一眼。
周生赶紧摇头,“主子放心,您有的小的也有,着实没有必要再看您的。”
看周生这般油嘴滑舌,叶卓华张嘴便想说,是不是自己对他太仁慈了,才让他这般,有恃无恐的胡言乱语?
只是到嘴边的话,到底没说出来。
毕竟,昨日将顾夭夭骗出去,也都是周生的功劳,该是赏的。
看叶卓华一直盯着自己瞧,周生被看的心里发毛,小心翼翼的问了句,“主子,需不需要吩咐下去,让下头的人莫要打扰夫人歇息?”
话本里头,他记得就是这么说的。
听闻,同房很累。
叶卓华鼻息间传来一丝冷哼,“你在教我做事?”
“祖母很快便过来了,莫不是要让长辈都等着夭夭一人?”
这般,是什么规矩?
周生被训的低着头不吱声了,原想着讨好叶卓华,不想竟被一顿嫌弃,就好像自己愿意多言一般。
昨日熬了夜,顾夭夭确实是有些起不来,若非夏柳唤她,可能真要误了时辰。
“姑娘,身子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挽发的时候,夏柳忍不住问了句。
顾夭夭揉了揉眉心,有些不愿意说话,只回了两个字,“无碍。”
便不再多言,闭着眼睛由着夏柳折腾。
只是脑子里,恍然间想起了,昨夜是叶卓华将自己背回来的,眼睛猛地睁开,脑子瞬间清明。
背回来之后呢,叶卓华睡在哪了?
“姑娘,怎么了?”看着顾夭夭有些心不在焉,夏柳便在旁边问了一句。
顾夭夭摆了摆手,“我瞧着箱子落了灰,下头人打扫的时候你盯一会儿。”
听了顾夭夭的话,夏柳看了一圈,也没见着哪个箱子落了灰,不过主子说话,听着便是。
顾夭夭用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而后又问了句,“瞧着你眼底一片淤青,可是昨夜没睡好?”
夏柳摇了摇头,“等您与姑爷回来,奴婢便去睡了,一觉到天亮。”
一夜无梦,难得香甜。
顾夭夭听了这话,眼微微的眯了起来,便不再多言。
起身用膳的时候,夏柳才发现,今日的铜镜放的有些往下,从顾夭夭的那个角度,哪里能看得见自己的眼睛。
不过瞬间便就将这念头抛之脑后,不定是顾夭夭起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压下去的。
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
刚吃了饭,叶母那边便派人过来了,说是请顾夭夭过去议事。
虽说两人有些撕破脸,可是大事面前总要过的去。老太太今日来,两人配合一下,于谁脸上也好看。
不过难得,叶母突然识趣了,传话这事竟没用赵嬷嬷。
顾夭夭整了整衣服,抬头主屋那边走去。
叶父与叶卓华还没有早朝回来,太子监国后,这都成了常态了,自没人在意。
顾夭夭过去的时候,听着叶母屋子里好似热闹的很,那笑声还未到院子便听见了。
“夫人,少夫人来了。”下头的人进去禀报后,便领着顾夭夭进去。
叶母身子不好怕冷,早早的便将棉帘子挂上了,进去后有些显暗。
“母亲。”顾夭夭按着规矩,先与叶母见了礼。
叶母冲着顾夭夭招了招手,挂着满脸的笑容,格外的亲昵,“快过来见礼,这是你二婶母,这是你三婶母。”
领着,倒是两个陌生的妇人。
叶家的亲近也没有多少人,想来这婶母不过是从本家寻来的,不知道都到了几伏了。
“你们成亲的时候,时间有些赶,便没来得及讨你一杯茶水喝。”二婶母瞧着是个活泛的,上来便与顾夭夭解释。
不过因为,这亲戚算不得亲,人家没有邀请,这般说,也算是全了两家的颜面了。
相对于对方的热络,顾夭夭显得淡然了许多,没急着见礼,扫了一眼端坐在主位上的叶母。
倒也不是顾夭夭瞧不上这亲戚,可若出了三伏,那便不是正儿八经的亲戚,担不起长辈之礼。
更何况对方是什么来头,顾夭夭也不清楚,若只是一个普通妇人,又不亲厚,让顾夭夭这个皓月县主见礼,便就是在折辱顾夭夭。
看叶母只管低头品茶,顾夭夭冷笑一声,原以为祖母要来了,便收敛着些,没想到,竟还这般费心思。
她往前迈了一步,对着两位妇人做万福却是行的平礼,“见过二婶母,三婶母。”
两位妇人脸上的笑容一僵,表情自没有刚才好看,可到底没有发难,只端起了手边的茶水,干笑了一声,“莫要多礼。”
转头看向叶母,“早就听闻绦之媳妇是个水灵的,今日瞧着,果真如此。”
叶母也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向顾夭夭,“可不是,我也觉着,夭夭长的好看。”
不过才说了两句话,赵嬷嬷便掀了帘子进来,“夫人,该用药了。”
许是,被折腾的怕了,看见顾夭夭明显有些闪躲。
叶母轻轻额首,而后冲着两位夫人解释道,“我身子不好,平日里都是用药吊着命。”
“这身子不好可是大事,来年不定要抱孙子,养好了才能享受添丁之喜。”二婶母赶紧接了一句。
叶母听后,自然是眉目带笑,只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
待叶母离开后,屋子里头只剩下顾夭夭与两位婶母了,她们与顾夭夭也不相熟,瞧着刚才见礼也知晓是个厉害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竟,突然安静下来。
顾夭夭抿着茶水,倒也不是她故意给两位婶母难看,要怪也只能怪叶母。
咳咳!
到底还是二婶母沉不住气,咳嗽了几声,与三婶母说了句,“许是昨日受了凉,今日总觉的嗓子有些不舒服。”
“这两日突然变天,确实需要多注意。”三婶母是个话不多的,瞧着人家与自己说话,接上一句便不再多言。
二婶母眼睛转了转,最后落在顾夭夭身上,“听闻侄媳妇是从江南过来的?江南可比我们京城热?你过来可还适应?”
她的那句我们京城,倒是让顾夭夭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却并未多说,只是按照规矩说了句,“回婶母的话,我从前是多在江南住着,不过,倒也不觉得比京城暖和多少。”
听了顾夭夭的话,二婶母倒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我便说,这世上哪里有地方能比京城好,你等着有空让绦之多带你出去转转,我们京城,可不是哪些小地方能比的。”
“这是自然。”顾夭夭笑着应了一声。
旁边的茶水,却是下的有些快。
顾夭夭抬头扫了旁边的丫头一眼,丫头会意便凑了过来。
“我素来喜欢信阳毛尖。”小声交代了句,丫头便端着茶水退了下去。
趁着这个空挡,三婶母拽了一下二婶母的袖子,总觉得那话说的有些过了。
毕竟,听闻顾夭夭也是有背景的,人家与叶家,那是旗鼓相当,又不是高攀。
二婶母却将人甩开了,顾夭夭虽说说话压低了声音,可她听的清楚,不就是嫌茶不顺口?婆母屋子的东西,哪还轮到的她挑剔?
南蛮子便就是南蛮子,骄纵的很。
“一口茶还这般讲究,倒是让我稀奇的很,这喝到嘴里头不都是一个味?”二婶母不由的嘀咕了句。
听的这话,顾夭夭低头浅笑,她原就是想用茶试探一下她们的底细,能说出这般话来的,想来也担不起讲究人的名号。
瞧着这衣服穿得,倒是好料子,只是那手,一抬一放之间,让顾夭夭瞧见了,指缝里的灰。
不定,对方的出生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低。
倒也不是顾夭夭瞧不起市井之人,只是到底也要分场合,这般地方着实不该她们来的。
且若是淳朴正直的也就算了,看着样子自己不行还嫉妒旁人,人品可见一斑。
恍惚之间,顾夭夭都被叶母这般行为给蠢笑了。
大概这人什么命是早就注定的,若是叶母寻得不是叶父,但凡随便哪家人家,总会被算计的,一年都活不了。
二婶母一直盯着顾夭夭看,瞧着她被说了还一脸的笑意,好脾气的很,倒是没有叶母说的那般夸张。
想来,也就是多少有点娇小姐的脾气罢了。
“侄媳妇啊,不是婶母多事,听说你母亲去的早跟前没人教你,婶母这才多说几句,这女儿家莫要老想着自己,什么喝茶啊打扮啊都是小事,要我说,咱们女人最大的事,便是将男人伺候好。”而后指了指手上戴着的镯子,“瞧见了没,你叔父给我的打的,好些银子呢,看男人好了,咱们不都好?”
听了二婶母的话,夏柳都好奇的朝着她的胳膊瞧去,待看到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银镯子的时候,嘴紧紧的抿着,却是忍不住想要问问,叶母是从哪寻来的这么个人?
就这个成色的镯子,夏柳都嫌差,怎还好意思冲着顾夭夭显摆?
顾夭夭的眼也冷了下来,什么叫你母亲的去的早,没了教你?这便是叶母与旁人说的自己?
“你尝尝,我倒觉得喝喝茶也不错。”三婶母看着顾夭夭脸色已经变了,赶紧在旁边打圆场。
二婶母却当没有听见,一双眼睛依旧是直勾勾的盯着顾夭夭瞧,“我说侄媳妇,你不会生气吧,婶母也是好心,都说话糙理不糙,待你年岁再大些便知晓了,今日这话的妙处。”
“你现在最要紧的便是给叶家生个小长孙,再给绦之纳上两房妾氏,绦之欢喜,你也欢喜。”
二婶母这话,一句接着一句,根本不给顾夭夭说话的准备。
顾夭夭眼睛的冷意越来越冷,“自然。”
无比的应该。
看顾夭夭听进去了,二婶母的面上笑容愈发的浓了,“这就对了,只要你听我话,保证你日子过的逍遥,还有啊,这婆母你也莫要忘了伺奉,人不都说,这多年的媳妇才能熬成婆,为什么说熬呢,因为这媳妇啊就是个体面的奴才,要恪守本分,等你的儿子娶了媳妇,你这就翻身成了主子了。”
这话,听得夏柳都怒了,堂堂将军府千金,皓月县主,竟被人说成了个奴才。
真真好大的脸面,便是太子在这,今日也不敢说的这般过分的话。
“二婶母说的是,婆母如今身子不适,我做小辈的,自要好生的伺候。”说着便站了起来,冲着两位长辈微微额首,便领着夏柳退了出去。
“哎,哎。”二婶母还想训话,可顾夭夭不听,领着人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二婶母讪讪的将手收了回去,而后干笑一声,“悟性还挺好,知晓婆母吃药她要在旁边伺候了。”
三婶母无奈的摇头,“怕是闯祸了,我听闻绦之媳妇来头可不小。”
二婶母不屑的撇了撇嘴,“来头怎么了,嫁到叶家便就是叶家小辈,长辈说什么便得听什么,我瞧着就是嫂子为人太温和,你看,我种着她一顿教训,就算再不服,也得乖乖的给我听着。”
三婶母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希望,出事的时候莫要牵连到自己身上。
而叶母这边,她早就吃完了药,此刻正在塌上歇息。
今日寻来的那妯娌俩,在本家里头算是厉害的了。
叶父是个注重家族的,每年都会回族里瞧瞧,是以,叶母对她们多少也算是了解的。
正好这两位跟着夫家从外郊来京城里做生意,叶母便将两人邀请过来了。
整个叶家,自是叶父的官品最高,是以这些人都围着叶母转,叶母说什么她们便信什么。
今日,叶母不过随口说了句,自己的儿媳妇厉害,二婶母那边便义愤填膺的说什么,儿媳妇就要有儿媳妇的样子,还要说帮自己给她立规矩。
叶母不善与人争执,为了避免她们起矛盾,再牵连自己,中间不好说话,便直接让赵嬷嬷寻理由避开了。
左右,老太太也不可能这般早,自己正好趁着这会儿时间,再歇息歇息。
至于,顾夭夭与她们谁会赢,叶母倒是不在乎了,无论是谁,只要能给顾夭夭添堵,她便是乐意瞧见的。
“夫人,您又何苦呢?”赵嬷嬷拿着梳着为叶母轻轻的梳着头发,大夫说,像叶母这般爱头痛的人,就应该多梳梳,说是什么穴位什么的,赵嬷嬷精通这些,只觉得人家让做什么做什么便是。
“您素来和善,如今都已经分开了,还与少夫人计较,到底是可怜老奴罢了。”赵嬷嬷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有了浓重的鼻音。
自从赵嬷嬷的儿子出事后,赵嬷嬷不说日日以泪洗面,但是提起从前总还是会落泪的。
尤其,人家大夫说她儿子的腿好不了了,日后也会有些陂,赵嬷嬷的面上就再没笑过。
“到底是我对不住你。”叶母跟着也有些哽咽,想想自己的儿子,不过是弯腰捡东西自己便受不了,人家赵嬷嬷的呢,好好的孩子成这般样子,日日不得心如刀绞?
明明,叶卓华从前不这么狠心的,无论叶父怎么劝自己,叶母总过不去心中这个槛。
“夫人莫要说了,不若老奴将两位夫人请走,莫要惹的少夫人不快,让少爷与您再起争执?”赵嬷嬷擦了擦眼角的泪,低声劝了句。
可这般话一出,叶母自然更不愿意了。
“如今,我活到这般年岁了,才过上了仰人鼻息的生活了?”想着心里一片凄凉。
养大的儿子,到头来不说孝顺了,倒成了冤家来要自己的命的!
“少夫人,您不能进去。”正说着,听着外头传来了丫头的声音,很明显顾夭夭这是要闯进来。
叶母收敛的情绪,指着外头冲着赵嬷嬷说道,“你瞧瞧,这便她的规矩,再过些年,估摸拳头便会招呼到我的身上了。”
话音刚落,顾夭夭已经带着夏柳进来了。
叶母冲着下头的人摆了摆手,“都退下去吧。”
轻声交代下去,只是看向顾夭夭的时候,眼神到底变的凌厉,“顾氏,这便是你的规矩?”
顾夭夭轻笑一声,拉了椅子坐在叶母的对面,“是啊,我母亲去的早,没人教我,我便觉得这就是我应该做的。”
“少夫人,夫人到底是长辈,您怎么能这般与夫人说话?”作为忠心耿耿的奴才,赵嬷嬷自要适时开口。
顾夭夭抬头猛的看向赵嬷嬷,而后轻声说了句,“我错了。”
错了,当初就不该留下这个刁奴。
她以为,叶母到底叶卓华的母亲,凡事该留有余地,她以为,她别府他立两方井水不犯河水,便可相安无事。
可终究错付,就好像夏日里乱飞的蝇虫,东西不大,破坏力不高,但足够恶心人!
看顾夭夭怒气冲冲的过来,还以为她是来要说法的,没想到上来却是认错。
叶母微微的拧眉,莫不是被那两个婶子说的,幡然悔悟了?
不觉得撇了撇嘴,人就该认清自己的位置,若是早就这般不是也就没那么些事了?
而后轻轻的摆手,“罢了,我也不是纠结与过去的人,你瞅个时间,与绦之搬回来便是。”
自觉是大度的,只要搬回来,搬回来她便什么都不会说了。
也绝不会因为赵嬷嬷再为难她。
听的叶母这般理直气壮的话,顾夭夭忍不住笑了起来,“我错了,我错在当初饶了这个贱奴!”
她闯进来的时候,清楚的听见赵嬷嬷的话,看着好像是大度的很,可实际上呢,一句句全是挑拨的话。
“顾氏!”叶母陡然抬高了声音,“你便是这么与长辈说话的?”
“母亲。”顾夭夭不耐烦的打断了叶母的话,“你大概不知晓我的脾气,我自问已然给你留了三分薄面了,可现在,我觉着我的忍让给你我不敢如何的错觉?”
叶母被一个长辈这般质问,面上无光,手指着门,“出去!”
可顾夭夭稳稳的坐着,便是连手指头也没带动一下的。
今日老太太过来,叶母寻了这么俩恶心人的玩意,让老太太怎么想自己的生活,如何放心的下?
而后,将视线落在了赵嬷嬷的身上,“母亲,倒是很恋旧的人。”
看着该是格外的,看中赵嬷嬷。
赵嬷嬷一瞧顾夭夭这是冲着自己来的,连忙跪在顾夭夭的跟前,“少夫人饶命,您有什么火气冲着老奴发便是,莫要气着夫人。”
而后还一下下的给顾夭夭磕头,像是单纯的希望顾夭夭,将火气撒出来。
这般手段,顾夭夭摇头,除了瞎子谁人看不出来。
可偏偏,叶母就喜欢当瞎子。
“顾氏,你将人逼到这般地步,午夜梦回不怕被噩梦缠身?”叶母因为生气,嘴唇瞧着都抖了起来。
顾夭夭手拍了拍赵嬷嬷,唇间噙着一点笑容,却在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拔下头上的簪子,冲着赵嬷嬷的咽喉刺了上去。
“顾氏!”叶母突然喊了一声,因为紧张都破了音,带着几分嘶哑。
顾夭夭的簪子,也停了下来,虽然没有刺入,可到底也见了红,此刻只要稍微用力,便能刺入。
赵嬷嬷吓的动都不敢动,脸色变的苍白,嘴唇抖了抖倒是想给自己求饶,可是话到了嘴边,愣是一个音都不敢发出来。
“夭夭。”叶母试探的喊了一声,生怕她情绪不稳定,“你莫要冲动。”
顾夭夭与赵嬷嬷离着这么近,就是叶母喊人,也不定能有顾夭夭的手快,为了赵嬷嬷的命,叶母只能这般小心翼翼。
更何况,就算喊来了人,对方如何敢将顾夭夭如何?
到最后,吃亏的始终是赵嬷嬷。
顾夭夭的簪子,还点着赵嬷嬷的咽喉,而后抬手示意夏柳先出去。
“母亲该也不糊涂,今日祖母过来当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顾夭夭微微挑眉,可手上似乎加了力气。
赵嬷嬷的血,比刚才流的还要多。
且赵嬷嬷张了张嘴,一脸的痛苦,却不敢叫喊出声。
“我,我知晓,老太太跟前我定然只说好话。”叶母急切的回答,很怕顾夭夭一个情绪不稳,真的伤了赵嬷嬷。
顾夭夭轻轻点头,“那,你请来的那个两个婶子呢?”
“走,都让她们走。”叶母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
顾夭夭满意的点头,却迟迟没有放开赵嬷嬷的意思。
“夭夭啊,你还有什么要求,只管与娘说,娘能做到的一定去做。”叶母看顾夭夭不放手,只能小心翼翼的试探。
“快了。”顾夭夭头也没抬,如是说着。
叶母不知道这一句快了是什么意思,眼睛只紧紧的盯着顾夭夭的手,好像这般紧盯着,便能控制顾夭夭不会乱来。
顾夭夭说的快了,自然是夏柳回来的快了。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不消片刻,屋门打开,夏柳带着一众人进来。
瞧着,都是顾夭夭陪嫁的小厮。
一看有外男闯入,叶母心猛的提了起来,“顾氏,你到底要做什么?”
带着这么多人闯入自己婆母的卧榻之旁,简直是大不孝。
顾夭夭看着这些人,而后将簪子缓缓的收了回来,抬手让人将赵嬷嬷给带下去。
“夫人,救我!”赵嬷嬷脖间已经没有了危险,憋在嗓子里的声音到底喊了出来。
叶母追了几步,“顾夭夭,你放肆!”
从叶母屋子拿人,下头的婢女自然要拦着,夏柳冷冷的斜了对方一眼,“都是未出嫁的姑娘,我劝你们三思。”
若是挣扎的时候,被外男碰了身子,以后看怎么嫁人?
这些人到底有些迟疑。
叶母却不管那些,急匆匆的便走了出来,“给我拦住,将人拦住!”
到了院子门口,自有巡逻的小厮。
“放肆,皓月县主的人也敢拦着,你们是不要命了?”夏柳的声音抬高,怒斥着众人,“便是连叶大人都不敢将我们县主如何,你们从哪借的胆子?”
而顾夭夭不急不慢的跟在众人的后头,瞧着旁边已经失去仪态的叶母,轻声的说了句,“母亲,你说赵嬷嬷老胳膊老腿的,还能不能受得住折腾?”
“你什么意思?”叶母猛然间抬头,恶狠狠的瞪着顾夭夭。
顾夭夭轻笑了一声,“不是,一目了然?”
毕竟,她既然来抓人了,就没打算善了。
两边若是打起来,最受伤的应该就是这个,被人拽在中间的,赵嬷嬷。
叶母自听懂了顾夭夭的意思,紧紧的咬着唇似是思量,良久缓缓的闭上眼睛,“让他们走!”
只要现在赵嬷嬷安全了,等叶父下了朝,她倒是要看看,叶父还能护她到什么!
既叶母发了话了,小厮自不会再拦着,顾夭夭看着众人离开,而后当做无事的回头,瞧着叶母还挂出一丝浅笑,“母亲,那我们进去?”
叶母咬着的牙根都软了,只觉得这世上怎么会有这般的人,在行凶之后,竟然能这般若无其事的谈笑风生?
看叶母不动弹,顾夭夭又唤了两声,“母亲,母亲?”
叶母恍然间回过神来,看着顾夭夭唇间勾起一丝冷意,“你最好祈祷赵嬷嬷平安,不若,我绝对不会罢休!”
听着,像是在宣战。
不会罢休?莫不是,要于自己死磕了。
“媳妇知晓。”顾夭夭额首,可明显不将叶母的话放在眼里。
叶母冷冷的瞪着顾夭夭,像是要看瞧瞧顾夭夭到底能冷情到怎般地步。
顾夭夭在叶母的注视下,缓缓的靠近,抬手,明显瞧着叶母的身子不由的退后了一步,而后慢慢的收了回去,若无其事的拢了拢自己的发鬓,“只是瞧着母亲的头发乱了,若是一会儿我祖母过来,您这般,有些失礼。”
叶母哼了一声,转头便要回屋子。
“母亲等一下。”顾夭夭扬声,却让人唤住。
“你还要做什么!”叶母回头冷冷的问了句。
顾夭夭指了指正厅里,还在吃茶的两位婶母,“只是提醒母亲,莫要让一些个无关紧要的人,拉低了您的身份。”
“不必你提醒,我自然有数。”叶母沉着脸,习惯性的抬起手,等着赵嬷嬷扶着自己。
可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过来,不由的愣了一下,恍惚间才想起赵嬷嬷已经被带走了,眼里溢过一丝悲伤,而后轻轻的摇了摇头,交代了跟前的婢女一声,让屋子里那俩人都离开,改日再聚。
“这官太太就是不同,这不是戏耍人吗?”临走的时候,二婶母还在那嘀咕着。
三婶母挡着个脸不愿意挨着二婶母,脚下的步子加快,想着赶紧离着叶家远些。
老太太过来的时候,叶府早就得了消息,叶母自是要亲自迎接。
她的头发已经整理好,梳的一丝不苟,因为脸色不好,还特意重新上了妆,这般瞧上去,竟比自然的还要好看。
顾夭夭自然打扮的更加慎重,她素来不爱繁琐的,现在这般却也是只想让老太太知晓,她现在风光的很。
有两位主子领着,叶家上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喜气的很。
“老太君,可算是将您盼来了。”待老太太下马车,叶母便往前走了两步,笑意盈盈的向老太太见礼,“打从知晓您过来,我便高兴的睡不着觉,算算时间,有好些年您没过来过了。”
叶顾两家从前有交情,叶母自然也常去,或者,叶家老太太活着的时候,老太太也会过来坐坐。
只是后来老太太去了江南,见面的时间也就少了。
更罔论是来叶家了。
叶母此刻热情的,根本瞧不出她刚刚才与顾夭夭起了争执,更不见之前去叶家,阴阳怪气的调调。
老太太有些惊异的扫了叶母一眼,不过难得正常了,她自也不会没事多事的,含笑着说了句,“日后,定当常来。”
而后看着手边扶着自己的顾夭夭,看着她眉目含笑,看着她璀璨光亮,体面的很。
唇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一众人说说笑笑的往正厅里去,一路上,自是融洽祥和。
待入了屋子众人坐定,丫头们便赶紧端来了茶水。
“这还是您喜欢喝的龙井,可尝尝还是从前的味道?”叶母笑着与老太太寒暄,殷勤的比从前更甚。
老太太微微拧眉,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过却也没有问,“这是自然,难得你有心,还记得我好的这口。”
端着,慈祥的架子。
叶母抿嘴浅笑,而后看向了顾夭夭,“哪里是我有心,而是这丫头时常念叨,要我说啊,夭夭就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一直惦念着您。”
话,好似是好话,可听着总觉得别扭。
老太太将茶杯放下,含笑着看着叶母,“虽说这孩子是好的,可你呀也莫要老夸她了,再夸不得翘天上去了?”自然是顺着叶母的话说了起来。
叶母笑着点头,只觉得,老太太可真不客气的很,竟就这般应下了,莫不是听不懂自己话里的话?
老太太当做没有瞧见叶母有些僵硬的笑容,继续说道,“不过这孩子在我面前惯的有些骄纵,前些日子我还说,这嫁到叶家便就是叶家的人,婆母心善可不能忘了自个的规矩,伺奉夫君孝顺公婆一样可不能少,这不,我今日特意过来一趟。”
说着拉着钱嬷嬷给叶母瞧,“你们也是熟识的,我跟前办事最妥帖的人,便将她暂且留在夭夭跟前教导规矩,待她日教导好,再回到我跟前,你瞧着可好?”
声音低缓,竟端的求人的态度。
算是,给足了叶母的面子。
可是叶母却清楚的很,若是平日里家里有什么事关上门来,外头的人可不知晓。
如今,老太太这是明晃晃的将人塞进来了,尤其还是这么得脸的人,日后叶家有什么事,便都瞒不过老太太的眼睛。
这便是,明晃晃的给人撑腰了?
人都说,老太太这内宅手段高明,从前她还没见识过。
老太太既都这般开口了,哪里还有叶母拒绝的余地,“您是长辈,您做主就是了。”
面上,到底没了刚才的笑意。
老太太抿着嘴,叶母的表情自看的明白,不过是两句话的事,若是叶母心里没鬼,何至于这般恼怒?
不过,人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自己到底是客,便这般堪堪的给自己甩脸子,也得问问自己,愿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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