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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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孜妍素手托着塑料杯，小小地啜了一口柠檬水，酸甜冰爽的液体刺激着她的味蕾，夏日的暑意消散了不少，她滚了滚喉咙，冰凉的液体顺着她的食道滑下。她的红唇上沾上了些许液体，显得十分诱人。

冰镇柠檬水很消暑，顾孜妍享受得微微仰头，眯了眯眼睛，无意识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上残留的液体。

小助理于静看得两眼发直，咽了口唾沫，心神摇曳，什么时候柠檬水也这么好喝了？

她暗自决定，下班后也给自己买一杯！

顾孜妍靠在躺椅上，微微蜷了蜷身子，像只慵懒高贵的小猫，余光中，瞥到彭昱汝朝她的方向走了过来，她不由得摆正了身子，握着柠檬水的手指稍微使力，低头又喝了一小口，垂眸微微思索。

她是来找自己的吗？

是来道谢的吗？

脚步声逐渐靠近，顾孜妍假装不经意抬头，对上一双带笑的眼眸，浅棕色的眼瞳吸得她微怔，心脏仿佛漏了一拍。

“谢谢孜妍。”

直到彭昱汝的声音在顾孜妍耳边响起，顾孜妍收敛住心神，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

彭昱汝毫无察觉地拿了个一次性水杯回来，路过顾孜妍时还朝她轻轻点了一下头，不过她敏感的察觉到，顾孜妍的眼神淡了许多，又挂起那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嘴唇抿得紧紧的。

顾孜妍的心情还真是善变。

彭昱汝在心里默默感慨了一句，顷刻，又想到，她本来和顾孜妍才认识一天，顾孜妍的神情冷淡一点很正常。

顾孜妍目光若有若无的飘向彭昱汝那边，塑料杯壁挂上了一些小水珠，指腹被冰冷的柠檬水刺激得有些发白。

“给。”

彭昱汝倒了一杯柠檬水，又用吸管拨了一些冰块出来，然后递给唐雪。

“谢谢。”

唐雪赶紧双手接过柠檬水，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她觉得，她实在是太幸运了，碰上了不摆架子还这么暖心的明星，更何况彭昱汝还长得好看养眼。

彭昱汝微微颔首，也露出一抹笑容，双手捧着塑料杯，将吸管递到唇边，小嘴微张，含住了吸管，小口地吸食着，眼神带着一丝享受。

唐雪见彭昱汝开始喝了，自己也将杯子递到嘴边，喝了一口，冰凉清爽的口感让她差点忍不住□□出声。

当她正要喝第二口时，感觉一道阴冷的视线锁定了她，冷得她感觉像是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全身汗毛竖起，鸡皮疙瘩爬了上来，她警惕地抬头看了看周围，奇怪啊，没人在看她。

顾孜妍沉着脸，塑料杯子被她捏得微微变形。

于静感觉周围突然凉快了不少，惬意地掏出手机，刚想摸鱼，啪——，一杯只喝了1/5的柠檬水立在了她面前，杯壁上的手指修长有力，于静顺着白皙的手背往上看去，一张挂着寒霜的俏脸出现在她眼前。

“孜……妍”

于静心里一个咯噔，完了完了，还没开始摸鱼就被发现了，亏大发了。

“扔了。”

顾孜妍看着被吓得战战兢兢的于静，红唇轻启，淡淡地收回视线，又靠回躺椅上闭目养神。

“好的。”

于静愣了愣，拿起那一杯只喝了小许的柠檬水起身，摸了摸杯壁，嘴里念念有词，兄弟，感谢你救了我一命，但是我还是要把你丢到垃圾桶里，你安息吧。

***

半个小时后，剧组

“找我有什么事吗？”

韩嘉珍穿着高档定制休闲服，坐在咖啡厅里，眼神平静地看着对面打扮得极为艳丽的年轻女子。

“嘉俊最近怎么样？”

年轻女子提到那个名字的时候，眼神里不自觉滑过一丝柔情，和她张扬艳丽的打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问我哥哥干嘛？”

韩嘉珍抬眼看了一眼她，带着审视的目光，然后端起咖啡，小小地抿了一口，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这是什么劣质咖啡！

像是锅底渣混着塑料瓶味！

彭昱汝感觉自己被冒犯到了，她真的一口都喝不下去，抬手拿过几张纸巾，直接将咖啡吐了出来。

“抱歉，赵导，这个咖啡实在太难喝了。”

彭昱汝主动起身向赵导道歉，嘴里劣质的塑料咖啡味在口腔里蔓延，她忍不住干呕了两下。

顾孜妍目光深邃，微微蜷了蜷手指，嘴唇抿成了一直线，神色变幻，最后转身问了于静一句，“有水吗？”

“有的。”

于静赶紧从包里拿出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抬手覆在瓶盖上，直接拧开递给顾孜妍。

顾孜妍接过拧好的矿泉水瓶，朝侧前方走了两步，神色淡漠，将矿泉水放到彭昱汝身前的空气里，一言不发。

彭昱汝苦着个小脸，表情有些丰富，她现在只想赶紧漱个口，但是唐雪没有随身带水，已经回去拿了。

就在她强忍恶心感的时候，一道身形瘦长的影子落在了她脚边，彭昱汝抬头一看，对上了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眸，虽然那人周身自带冷冽的气场，但手里握着的那瓶水在闪闪发光。

“谢谢。”

彭昱汝赶紧伸手接过那瓶矿泉水，不经意间，碰到了顾孜妍圆润光洁的指尖，一阵莫名的异样感从手部肌肤传到大脑皮层。

顾孜妍飞速收回手臂，指尖不经意的颤了一下，耳根染上了一抹浅红，抬眼再看彭昱汝，那人随手旋开已经拧好的瓶盖，仰头含了一小口，鼓起两颊，发出一阵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漱口声。

像个小仓鼠。

彭昱汝指着自己的嘴巴，又指了指外面，示意顾孜妍她要去吐口水。

顾孜妍轻声应下，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偏头看向赵导那边，视线落在那杯咖啡上。

“小王，给我滚过来！”

赵导端起咖啡杯闻了一下，皱了皱眉头，他知道彭昱汝可能喝不惯劣质的咖啡，所以他提前跟场务打了招呼，叫他们泡剧组最好的咖啡。

“诶，赵导！”

一个油光满面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过来，朝赵导点头哈腰。

“我不是叫你泡我上回带过来的咖啡吗？”

“您带的咖啡喝完了，我临时去问其他的人要了两包。”

“喝完了不知道去买吗？”

赵导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下他的额头，刚刚两个演员都很在状态，要不是咖啡的问题，可能都一遍过了。

“可是赵导，时间上赶不及啊”

场务小王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赵导叫他十分钟内搞定，他也没办法。

“用我的吧。”

赵导还想说什么，突然感觉自己身旁多了个人，偏头看过去，顾孜妍长身玉立，神色淡漠，仿佛刚刚出声解围的不是她。

“行。”

赵导看着顾孜妍绝美的侧颜，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场务小王先离开，然后扫视了一遍场地里，似乎在找人。

“彭彭去漱口了。”

顾孜妍察觉到赵导的目光，抿了抿唇，脑海里想起彭昱汝刚刚的模样，可爱得很，眼中不自觉滑过一丝柔情。

“嗯？嗯。”

赵导瞥见顾孜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情绪，心里一惊，想问她为什么知道，又咽了回去，抬手摸了摸下巴。

“赵导。孜妍。”

彭昱汝漱完口，顿时感觉神清气爽，眼角上挑，嘴角带笑，走到赵导侧对面。

“刚刚咖啡是剧组的问题，待会顾老师的咖啡拿来之后再拍。”

赵导点了下头，听到彭昱汝的称呼又是一惊，悄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孩子，气质非凡，举止得体，言语有礼，难怪顾孜妍对她那么上心。

还挺合适？

要不要撮合一下？

“嗯。”

赵导胡思乱想之际，彭昱汝已经轻声应下，又微微偏头，脸上浮起一抹真诚的笑容，微微躬身，“谢谢孜妍的水，也谢谢咖啡。”

顾孜妍的眼神定格在彭昱汝的脸上，那一抹笑容如冬日里的阳光一样温暖迷人，消融掉顾孜妍周身的冰山，让她露出了最柔软的一面。

“孜妍？”

彭昱汝抬头，没等到顾孜妍的回复，却见她在发呆，笑容敛去，眉头微蹙。

“嗯。”

顾孜妍回过神来，微微颔首，倏尔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上下打量了彭昱汝一番，然后莲步轻移，靠近彭昱汝，撩起她脸侧的秀发，指腹无意间擦过她的耳尖，用只有她们俩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光道谢可不行哦~”

感受到耳尖上温润的触感，彭昱汝下意识微微偏头，耳廓发红，抬眼又对上那双含笑的眼眸，耳边萦绕着顾孜妍尾音的颤抖感，不禁联想到上午时的撒娇，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请你吃饭可以吗？”

彭昱汝忍住想要摸摸耳垂的冲动，突然感觉有点口干舌燥，无意识地伸出粉嫩的舌尖，轻轻舔了下唇，再开口时，声音带着一丝异样的沙哑感。

顾孜妍没有回复她，只是淡淡地后退了一步，方前脸上带着的笑容昙花一现，表情恢复了以往的清冷。

彭昱汝不由得有些慌神，下意识上前一步，像是想抓住那一抹转瞬即逝的惊艳，“我给你做。”

“做什么？”

顾孜妍神色缄默，红唇轻启，一张一合，吐出几个不带感情的词语，仿佛刚才的事与她毫不相干。

彭昱汝一时间愣住了，垂了垂眼眸，一言不发，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良好的教养告诉她要冷静。

“孜妍，咖啡来了。”

于静快步走来，额角带汗，眼神依次扫过在场的几个人，笑着将咖啡递给顾孜妍。

“嗯，待会加一下她的微信，叫她转账给你，咖啡200，矿泉水2块，跑腿费98，一共300。”

顾孜妍接过咖啡，顺手递给了赵导，然后朝彭昱汝挑了挑下巴，语气带着一丝冷冽，目光从她脸上轻飘飘地扫过。

彭昱汝身体紧绷，她没这么被藐视过，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成了拳，抬头看向顾孜妍的方向，却见那人刚转身准备离开。

“彭小姐？”

于静看到这个青花瓷吃瘪，心里甭提多愉快了，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在彭昱汝面前晃了一下。

“这钱剧组出，我给你顾老师发。”

赵导看着气氛越来越僵硬，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拿出手机准备给顾孜妍转账。

“不用了，我发给顾老师吧。”

彭昱汝挤出一抹笑容，扫了于静的微信二维码，加上好友，立马转了三百块钱过去。

她没见过这么戏弄他人的人！

放下手机，彭昱汝仿佛松了口气，像是解脱一般，但是心里还是既郁闷又困惑，她怎么是这样的人？

***

彭昱汝拍完这个场景就和唐雪先离开了，她晚上没有戏份，可以提前下班，去看公司给她安排的房子。

“彭彭，这个小区的安保很严密，很多大咖也住这里，比如说，顾影后，说不定以后还可以碰到她。”

唐雪带着彭昱汝在门卫处登记好，她不知道在剧场发生的事，便自顾自说，带着彭昱汝径直走向电梯。

彭昱汝轻声应下，眉头却不自觉的微微蹙起。

“你住在12楼，光线不错，两室一厅，装修……”

彭昱汝突然觉得唐雪给她做助理屈才了，她这口才，完全可以去做楼盘销售员，业绩绝对第一。

两人交谈间，已经站到门口了，彭昱汝抬头看了眼门牌号，1203，默默记在心里，跟在唐雪后面进去。

房子装修偏简欧风，灯光是暖黄色的，让人感觉很柔和，彭昱汝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发现房间配置很齐全，冰箱里甚至都放了新鲜的食物，像是有人在住。

“我今早上来打扫了一下房间，顺便买了些必需品。”

唐雪似乎看出了彭昱汝的疑惑，主动开口解释。

“嗯，那你平时和我一起住，还是我一个人住？”

彭昱汝抬手轻轻拂过厨房料理台上的纹路，然后垂眸看了看指腹，没有一丝灰尘。

“都可以，由你决定。”

“我平时有点浅眠，可能要麻烦你了。”

彭昱汝抬起头，看向唐雪，脸上露出一抹歉意。

她不仅浅眠，还经常失眠。

“好的。”

***

顾孜妍在剧场拍戏到十点多，下班时满天繁星，凉风习习，勾起了她倦意。

纯黑色的保姆车在黑夜里驶过，车灯撕开了黑夜的帷幕，路边树叶随风摇曳。

“孜妍，我跟你说今天那个某某，她……然后还有那个青花瓷，她后来的表情，可精彩了……”

于静坐在顾孜妍对面，下意识地跟顾孜妍叨叨剧组里的趣事。

“手机给我。”

顾孜妍原本快闭上的眼眸听到了熟悉的字眼后立马睁开，直接打断了于静的喋喋不休。

她差点忘记跟彭昱汝解释了！

于静抬头对上顾孜妍冰冷的眼神，下意识打了个寒噤，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然后光速开锁，双手递给顾孜妍。

顾孜妍接过手机，微微颔首，看向手机屏幕，然后又抬头瞥了一眼于静，眼神极具威胁性。

“我保证不看。”

于静原本探头探脑的动作被吓得僵住了，赶紧转过头去，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也绝对保密。”

“嗯。捂住耳朵。”

于静下意识捂住了耳朵，身体紧绷，屏住呼吸。

她要干什么？

顾孜妍直接打开微信，点击彭昱汝的对话框，看到彭昱汝的头像，不禁呆了呆，下意识点进去，查看大图。

彭昱汝的头像是她的一个画家朋友帮忙画的，是Q版的她，很可爱，脸上肉嘟嘟的，表情还带着一丝委屈。

顾孜妍刚想保存图片，突然看到头像里彭昱汝的五根短胖手指头，撇了撇嘴，赶紧返回对话框。

太短了！

还难看！

现实里哪有这么短！明明很好看！

顾孜妍不禁想到彭昱汝吃饭时握着筷子的那双手，手背白皙，手指修长有力，指节分明，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翘起二郎腿，神色带着一丝喜悦。

把键盘切换成语音，顾孜妍长摁着屏幕，连发了好几条语音过去，刚发完，瞥见屏幕正上方的时间，22：47。

她不会睡了吧？

顾孜妍想到彭昱汝表现出来的自律，长摁消息，想撤回，却发现对话框显示，对面正在输入中。

她没睡！

而且秒回！

顾孜妍的嘴角立马上扬了起来，指腹扣住手机侧边，死死地盯着屏幕回复。

***

彭昱汝看完公司给她安排的房子后，婉拒了唐雪想送她的意思，直接打车回到了彭家主宅。

黑色古典雕花大门两侧，各站着一个穿着整齐的仆人，两人看到彭昱汝走来，立马躬身打开大门。

“霍叔。”

彭昱汝径直走进大门，踩着青石板路，看着小路深处迎上来的中年男子，微微颔首。

“大小姐，夫人在客厅等你。”

霍叔虽两鬓斑白，眼角带着些许皱纹，但身子挺得笔直，穿着修身的黑西装，整个人都显得精气神十足。

“好的。”

两人沿着青石板路走到尽头，入目是中式古简风格的大型别墅，青石板路两侧各种了一颗大树，其中一个古树下修建了一个凉亭，另一颗古树下简单地摆放了几块表面光滑石头，一高四矮，成簇拥之势。

“小汝。”

莫雅涵的虽在看电视，但余光一直盯着门口，见彭昱汝从玄关处换好鞋子进来，立马起身迎了上去。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彭昱汝看着莫雅涵的有些担忧的表情，感觉莫名奇妙的。

“听你舅舅说你明天就要搬出去，担心你一个人生活。”

“不用担心，我自立自主自强。”

彭昱汝拍了拍莫雅涵的肩膀，给她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新房子隔音效果好吗？”

莫雅涵最担心的就是彭昱汝的睡眠，彭昱汝是原发性失眠，她带她看过好多医生，但都查不出失眠的原因，中药调养也没有任何效果。

“还行。我可以带着耳塞。”

莫雅涵听到前半句刚放下心，听到后半句又担心了起来。

“没事，那边挺安静的，我应该可以睡着。”

彭昱汝看到她妈妈紧张兮兮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

“那就好。”

莫雅涵立马松了口气，拉着彭昱汝坐到沙发上，一边吃水果一边聊家常。

晚上九点

彭昱汝的房间在顶楼，准确来说，整个四楼都是她的，总共四间房子：卧室，浴室，衣帽间，小书房。卧室装了特制的隔音墙壁，地上也铺了一层亚麻色的地毯。

此刻，小书房里，彭昱汝正端坐在笔记本电脑前，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

夜间模式的暖光打在彭昱汝的俏脸上，给她的面庞添上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屏幕里，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标题格外突出：NAD+ depletion by type I interferon signaling sensitizes pancreatic cancer cells to NAMPT inhibition

（Ⅰ型干扰素信号减少NAD使胰腺癌细胞对NAMPT的抑制作用敏感）

[注：知网引用]

彭昱汝自己比较喜欢药学，但她最喜欢的老师希望她和他去一起研究胰腺癌，也经常给她发一些有价值的文章。

一个半个小时后，彭昱汝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颈脖，给老师发了一些简单的心得，关上电脑，然后起身刚准备去洗澡，手机微信提示音响起。

老师这么晚还没睡？居然秒回？

彭昱汝打开手机，发现不是老师的消息，却看到备注于静的对话框上标了一个绿色的语音，迟疑了几秒，还是点了进去。

“对不起，彭彭，今下午的事是我不对。我看到旁边有人拿出手机对准了这边，如果被拍到，曝光到媒体对你我都不好，我不希望你还没正式出道就背上黑料。”

话筒里传出柔和的声音，声音有些刻意压低，带着些许磁性，彭昱汝知道，声音的主人是顾孜妍。

原谅你了。

第一条语音刚播完，第二条接着播放，“彭彭，如果你还是生气，我就……”

声音顿了一下，语气变得软糯起来，“我就再给你撒娇一次，好不好呀？”

彭昱汝听到最后的语气词，心底微麻，不禁想到今天上午顾孜妍教她撒娇，那双泛着水光的眼眸和那张诱人的红唇。

第三条语音开始播放，前面几秒都是空白，突然，“彭~彭~”

字发音很标准，最后字的尾音拉得微长，能听得出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还夹杂着些许鼻音。

紧接着，“你不要生气了嘛~”

彭昱汝手一抖，差点拿不稳手机，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

彭昱汝的耳朵以肉眼可见速度开始变红，最后话音落下时，她的耳朵已经红得可以滴出血来。

我的耳朵，是怀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