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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自己一定是疯了,竟直接打死方向盘,泊车在最近的停车位上。

视线穿过重重雨幕,我看着他们朝公交站台跑去。

倪博撑着伞,他只顾着遮挡夏溪,后背西装已经湿透。

夏溪到了站台还跺着脚,看着很是着急。

我注视着夏溪,目光很贪婪,舍不得移开片刻。

直到发现她开始揪头发,顿时意识到肯定发生了要紧事。

从我认识夏溪时,就发现她有个下意识的动作,就是焦灼恐慌时会揪头发。

当即不在犹豫,开车停到他们面前,打开车窗后言简意赅:“上车。”

倪博有些犹豫,夏溪倒是没推辞什么,直接上车。

我看倪博坐好后,问:“去哪儿?”

倪博通过后视镜望着我,语气淡淡的:“博雅国际小学。”

小学?

想起第一次见倪博的场景,对方怀里抱着个孩子。

看来是小孩出事儿了。

确实应该着急。

可是……

我调整了一下后视镜的角度,偷偷打量夏溪。

她魂不守舍的模样,怎么比倪博看上去还要六神无主。

路口又遇到红灯,等待的间隙,我问倪博:“你车呢?大晚上让夏溪陪你淋雨拦车,知不知道现在最易着凉患上流感。”

“和田甜吃饭,她临时有事借走了。”

倪博不愿多答,他扭头看着窗外,眉头紧拧着,表情十分严肃,有几分公司老总的模样。

快到小学,他又接到一个电话,挂断后对我说:“安知乐,能不能麻烦你开去火车站。”

听见这话,我本想吐槽还真把我当车夫了,但见夏溪神色明显激动起来,便熄了这些心思,右转后加踩油门,朝江城站奔去。

听见倪博安慰夏溪没事儿,我握着方向盘的手渐渐使劲儿。

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

什么都不知道。

想问,却也无从开口。

火车站前不能停车,只能临时下客。

我提前对他们说:“晚上不好打车,这又下着雨,我到东广场的停车场等你们吧。”

谁知,我刚说完,就被夏溪婉拒。

“安知乐,谢谢你帮忙,之后就不麻烦你了。”

这话听上去太过客气,让我觉得非常别扭。

她的事,我何曾觉得麻烦过?

可即使如此,我还是绞尽脑汁,想着能留下来的借口。

这时,倪博搭腔解释:“车站出租多,我们办完事直接打的走就行。”

话都说到这份上,我若继续死乞白赖,未免作践了自己。

于是翻出备用伞,扭头递给夏溪,尽量表现的不那么关心:“雨大,拿着吧。”

本以为夏溪会拒绝,没想到她竟然接住,朝我道谢后干脆利落下了车。

我看着两人朝入站口跑去,听见后面响起鸣笛声催促,这才离开停泊区域。

回到家已经快十二点了。

明天周日,本来是没什么事的,可上个月学校院长忽然联系我,希望我给新入学的学弟学妹们开个交流会。

我本来犹豫,并不想答应。

毕竟这种交流会,很少会追究探讨学术问题和医疗方向。

说的更直白点,那些坐在台下的那些青豆芽们,他们更关心的事情,是你为何会从事这个研究方向,以及未来是否有大好前程。

对我而言,这些问题很空,很无聊。

一个人如果沉迷追究原因,必然没有时间去考虑如何成果,会让人失去斗志。

所以我婉拒了。

谁知他搬出了我导师,也是我的恩师出面。

张教授,我私下称他为张伯。

他说,现在的学生很是浮躁,许多孩子是迷迷瞪瞪的状态选了临床,对以后要么期望甚高,要么被繁重的课业吓退。

他还说,我不仅在国内医院锤炼过,又出国学习了四年,作为医院年轻中层,最了解当今医生的处境,也最适合参与这次的交流会。

盛情难却,只得应下。

睡前又翻阅了遍交流材料,确定没有问题后,这才安心休息。

次日上午,我准时来到华工。

没想到竟遇见了赵柯,他是参加楼上的研讨会。

他追着我说:“安知乐,下午有空吗?我请你喝茶!一清茶庄,怎么样?”

我听见这话停下

脚步,一手拎着电脑,一手插兜,上下扫视赵柯。

前段时间这人说要凑钱付首付,好几次出去连一块的清露矿泉水都不肯买,硬生生跑到某广场喝免费的直饮水,简直扣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这次竟主动说请我喝茶,还是在一清茶庄这种高消费的地方。

真是难以置信。

第一反应就是,这小子又憋着事儿,没准还是坏水。

可能瞧出我神色防备,赵柯露出伤感的表情,捂着心口说:“安知乐,我是想感谢你上次搭救之恩,你怎么跟瞅贼一样盯着我啊。”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赵柯要感谢的,是大前天我把他从小男友哪儿扯回家的事。

“行吧,看你那么求我的份上。”

我点头答应,故作无可奈何,耸肩表示愿意赏脸。

赵柯瞪大了眼睛,很奇怪地问我:“安知乐,我什么时候求你了?我有求你吗”

我忍笑拍拍他的肩膀,忍不住摇摇头。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赵柯的小男友是标准的海归小资,他与对方纠缠十多年,潜移默化下被影响着,成为了一名秉承精致主义的男士。

可惜啊,他学会了小男友外表的精致,却没学到本质的精明。

如今快奔四了,还没攒够房本钱。

从本质上说,他还是当初那个又傻又木讷的老实人。

进入教室前,我想起外套还在他家,又发微信提醒赵柯下午记得把我外套带过来。

打算退出微信时,弹出一个新的朋友申请。

头像是一杯奶茶的卡通画。

还没看小字,我就已经猜出是谁。

果不其然,备注中写着‘安知乐,你好,我是夏溪。’

这语气,比昨晚还要疏离。

陌生人加好友还会发个表情,她呢,就只有标点。

我很失落……

难道在她看来,我们之间,必须要冷漠到这种地步?

何况上次在她那儿,我都明确说了,我愿意放下她的过去,想与她重新开始。

我已经如此坦诚直白,她却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

夏溪究竟在担心什么?

是说,这就是她的回答。

我原本打算点击‘接受’,可一想到这儿,顿时犹豫了。

七年前,夏溪删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也注销了她自己所有的账号。

电话号码、qq、微信、微博……

要不是凭借赵柯小男友的同学录,知道了夏溪的家庭住址,我怕再也找不到她了。

异国他乡时,偶尔克制不住思念,会写很长很长的信息发给夏溪,然后看着‘该账号已注销’的提示,渐渐冷静。

就连现在,有时无意识间,我也会点开她的对话框,看着头像发呆。

任何联系方式,我都没删除夏溪。

那时我骗自己,只要她还在通讯录中,我就能联系上她。

说不定某天,电话忽然能打通了。

真的是又可怜,又可笑。

后来,微信功能逐渐完善,也越来越注重保护隐私,但我依旧设置朋友圈对陌生人可见。

甚至会自欺欺人,幻想着夏溪会偷偷搜索我的号码,默默翻阅我的状态。

我不想隐瞒自己的小心思。

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能让夏溪随时找到我。

只要她想,任何时候都能找到我。

我一直期盼这天,也以为这天到来后,自己肯定欣喜若狂。

七年了……

终于等到这一刻。

但是,为什么偏偏是这时候?夏溪打算对我说什么?会不会……她已经对我释然了?

无数问题涌入脑中,心中忽然患得患失,甚至有些害怕。

双手开始颤抖,我几乎握不住手机,像抱着烫手山芋。

犹豫的时间太长,手机屏幕暗了,让我猝不及防看见了自己的脸。

不知所措,惶然迷茫。

哪有半分欣喜若狂,怕用惴惴不安、心神不定形容更为贴切。

立马遮住手机屏幕,这样就挡住了自己的脸。

我忍不住苦笑。

总是这样,每次以为希望接近时,却又担心它会如泡沫般,触之即碎。

也只有夏溪,会让我如此了。

好不容易稳住心神情绪,正准备通过夏溪的请求时,张教授跑了进来,与他寒暄过后,大教

室已经坐满了。

交流会开始。

如我所料那般,这些十八九岁的孩子们由翘首以盼变成昏昏欲睡的状态,也不过短短一个小时。

也对,他们这个年龄,会畅想未来,但还不会规划人生。

都是这么过来的,我太理解了。

到自由提问环节了,张教授拍着话筒,像是抡起锤死瞌睡虫的铁棒,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吼。

“童孩们,都醒醒!”

张教授苦口婆心,竟谈起了我。

“这位是你们的安师姐,可以说,是你们所有人的榜样!她二十七岁就成为住院总,期间发表了两篇核心,一篇sci,评为主治后选择出国进修,在国外发表了很多文章,回国后就被返聘为副教授,你们谁有这能耐!还不好好听,学习学习!”

我被夸的面红耳赤,在台上是坐立难安。

面对台下青豆芽们的炯炯目光,我很想解释自己上学就比他们早两年,年龄上占了一定优势。

至于出国这些机遇,都是旁边这位语重心长的张教授,也是我的导师,七年前费尽心思给我找的机会。

他当时的原话是这样。

“安知乐,你给我出国去,再这样下去人就废了!”

那时的我过得像行尸走肉,日夜待在医院不走,看上去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其实就像个飞速旋转不知疲倦的医疗陀螺,摇摇欲坠,即将在崩溃的边缘。

幸好他没放弃我,通过关系为我联系了国外一家有名的实验室,以访问学者的身份就职。

我出国一待,就是四年。

张伯继续给我戴高帽,对其中隐情闭口不提,我垂眸看着电脑,明白为何古人说如坐针毡。

终于等到他大手一挥。

“行了,你们有什么问题,赶紧问!”

第一排有位举手,是位男孩,他一脸好奇,问我为什么没有在读博期间出国,而是在快成为主治时出国。

这是两条职业路线,他们都明白其中区别,所以自然会觉得困惑。

当年我这个举动,相当于作为士兵攻下城池后,即将成为将军之际,忽然就跑去考科举了。

我不想回答的太

详细,那些事情,至少现在的我,还无法自揭伤疤,完全宣之于口。

于是给了他一个万金油的回答,归于时机选择。

又有学生站起,是位穿着非常时尚的女生。

她以开玩笑的口吻,问我对于‘劝人学医天打雷劈’的看法,还说我这履历一看就是白加黑累死累活挣的,问我后不后悔学医。

她刚说完,大堂就掀起爆笑。

在笑声中,我问她:“想听实话?”

“当然!”

那女子扬眉,表情是我们没有的,属于诞于千禧年孩子的自信。

我有些好奇:“你为何选择学医呢?”

“救死扶伤,扬名立万。”

这话说的抑扬顿挫,又引起一阵爆笑。

我觉得有意思,视线扫过台下,问道:“在场的同学,有没有其他理由的?”

“被爸妈逼得!”

“高考分数报这个最划得来。”

“社会地位高,能挣钱!”

……

此起彼伏的声音,我扭头看向张教授,对方表情是一言难尽。

他拍拍话筒,语气无奈:“童孩们,有点儿志向行不?就没有志存高远的,比如甘于奉献医学的吗?”

又是一阵爆笑。

笑声过后,那女生再次开口,望着我问:“所以安教授,你现在已经有了成绩,还后悔学医吗?!”

我看向那位女生,她还站着,在等我的回答。

她的眼睛明亮,我无法再敷衍下去。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自己。

后悔吗?

当时有个答案。

我一字一句,说出当年的想法。

“我后悔过,甚至恨自己,为什么选择了学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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