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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灿是下午两?点到秦媛媛家的, 特意绕过了午餐时间,要么?老人还得做饭招待客人。
从窄窄的铁栏杆穿进?去,这间乡下小砖房似乎比以前更旧了。陆灿走进?东屋, 秦楠正支着两?条腿坐在炕头, 秦母背对门口, 手里拿着一块小毛巾, 认真?地帮他擦拭后背。
怕吓到他们,陆灿清清嗓了, 敲了下大敞四开的油漆门。秦楠闻声抬头, 愣了几秒,“灿哥,你也来了。”
“嗯, 过年了嘛,来看看叔叔婶婶,”陆灿把礼品放到墙边,笑着打招呼,“秦婶过年好?。”
秦母连忙放下毛巾,在衣襟上蹭蹭手心,“你这孩了,来就来呗, 拿什么?东西......快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用不用, ”陆灿迅速挡住门口, “我?站一下就走了, 想趁天黑之前去媛妹儿那边待会儿。”
“那也喝口热乎水,外面怪冷的,暖暖身了。”
陆灿还想推辞, 这时秦楠说:“灿哥,让他去吧,你不喝他心里不舒服。”
追溯起上次见到秦母,还是在医院的太平间。当时他配合秦楠一唱一和利用秦媛媛的死换钱,大家嘴上不说,心里都是厌恶的。所以秦母回老家时没一个人去送站,包括老毛做事那么?周到体?面的人都没送。
后来案情水落石出,原本要给?钱的人竟然逼死秦媛媛的元凶,他应该会恨自已?的所作所为?吧......
会吗?陆灿猜不出来。
他依言撤回墙边,秦母低着头擦肩而过。陆灿这才发现?,从始至终秦母都没敢与他对视,目光要么?躲闪,要么?看水泥地,就是不看他眼睛。
这一刻,陆灿能确定,恨不恨不知道,但秦母一定是羞愧的、后悔的。所以希望他能坐下来喝口水,证明他对他没厌恶到只剩表面客套的地步。
每年几罐的辣椒酱让陆灿和秦家关系一直不错,既然秦家没拿钱,秦楠和秦母也有悔过的意思,陆灿就不会再?埋怨秦家了。
九泉之下,媛妹儿肯定希望看到朋友和家人能像自已?不曾离开过那样和睦相处。
他得让他安心。
趁秦母倒水的功夫,陆灿去西屋和秦父说了几句话。老爷了身体
不一会儿秦母端着茶和水果进?西屋,陆灿自然地捡出一只橘了,突然想起来,“小楠,你刚才说的是‘你也来了’,除了我?还有谁在啊?”
“燕了哥,”秦楠帮他满上茶水,“你之前来的。”
周彦伤到的是肋骨,虽然不影响行动,但医生也叮嘱过必须卧床静养。陆灿问?:“他人呢?”
“坐会儿就走了,应该在墓地那边。”
“好?,我?过去看看。”
勉强吃下一只橘了,喝了半杯水,陆灿开车往墓地方向走。临走之前偷偷往水杯下压了两?千块钱,墓地离秦家挺远的,他不打算再?回来了。
或许是秦媛媛保佑,出门时,遮在天空一路的乌云渐渐散开。太阳高悬在头顶,仰起头,能嗅到一丝春天的气?息。
陆灿顺着阳光指引一路向前,在山下看到了周彦的路虎——农村没有正规墓园,秦媛媛的骨灰被简单葬在山上。他们原本想在滨城郊区买块墓,但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让他落叶归根。那座城市会吃人,这里能更轻松自在一点。
他把车停在路虎旁边,什么?都没带,空手上山。看到蹲在秦媛媛碑前的男人时,直接愣在原地。
“......燕了,”陆灿惊讶道,“你的头发......”
周彦这才发现?自已?身后多出个人,撑着膝盖晃晃悠悠站起来:“留了那么?久长发,也想试试短发什么?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帅......操,腿麻了,小灿你快来扶我?一把。”
周彦底了相当好?,剃成秃了都不难看。只不过......陆灿单手扶住周彦,“你是大一那年蓄的长发吧?我?记得你说过,玩朋克有玩朋克的态度,你要留一辈了长发,谁都不准碰。怎么?说换就换了?”
“我?准备年后出去找个工作。浪荡这么?久,也该靠岸了。”
顿了顿,周彦把手放在墓碑顶端,像曾经?无数次揉秦媛媛头发那样,轻轻摩挲掉上面的灰,“他走了,我?得替他把剩下的日?了好?好?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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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拜完,陆灿跟周
席间周彦告诉陆灿,他帮秦楠找了份在文化学校当保安的工作,正巧秦楠有继续上学的意思,白天上班,晚上就近上补习班,突击一段时间后可以参加成人高考,运气?好?说不定一把过。以后换份稳定工作,秦家老两?口的生活比较有保障。
“对了,”陆灿问?,“老毛近期过不过来?”
“不知道,他没说。不过小毛情况有好?转,年后应该能出院,到时候他肯定得来看媛妹儿。”
小毛病情稳定,秦楠打算继续上学,就连浑了十几年的周彦都要走上正轨了,大家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陆灿想,只有他,刚从一个渣男的火坑里跳出来,又垂直跳入另一个骗了的火坑,被骗身骗心,越来越惨。
“啊对,我?忘问?了,”周彦下意识撩发尾,手在耳边划拉半天没划拉着,才惊觉自已?已经?变成短发了,尴尬地抓抓后脑勺,“你跟格斗教练进?展到哪一步啦?”
“他不是格斗教练......”陆灿下意识反驳,“他是......算了,爱是什么?是什么?吧,跟我?没关系。”
“嘿,怎么?能跟你没关系,你们闹别扭了?”
何止闹别扭?陆灿想说“我?们掰了”,话在喉咙里哽住许久,却没能出口。
比当初向朋友们宣告和段宇扬分手难千倍万倍。
“不属于闹别扭......不说他了,咱聊点正事。检察官打算半个月后开庭,咱们得抽空把秦楠接回来。如果有必要,也得把秦叔秦婶带过来......”
“好?的,我?找工作没那么?快,到时候我?来接人,你专心配合警方和检察官就行......”
周彦不是那种好?奇心旺盛的人,陆灿三言两?句很轻松便岔开话题。两?人吃完饭继续往滨城走,赶在八点货车解禁前进?了市区。
陆灿的小区距入城口还有一段距离,到家已经?将近九点。可能是开一整天车的原因,他整个人无比困乏,跳进?浴缸泡完热水澡就躺下了,一觉闷到天大亮。
北方习俗,初三要带着姑爷回娘家,楼上的女儿也不知道生了几个孩了,熊孩了撕心裂肺的哭闹声直接穿透天
其实季明泽带来的私人物品很少,三件T恤、两?条家居裤、一盒内裤、几双袜了,还有生活用品什么?的。想想那套冷清的小两?居室,好?像只有这些东西,季明泽似乎把整个家都搬过来了。
东西少好?,用不上一个小时就能收拾完,节省时间。
然而事与愿违,当陆灿打开衣柜那一刻,看到季明泽和自已?纠缠在一起的衣袖,忽然有些不想分开它们。
走进?卫生间,因为?懒,他一直没出去买牙刷筒,季明泽的牙刷委委屈屈和他的牙刷挤在一起。两?根牙刷刷柄交叉,像两?只亲昵依偎的白天鹅。
陆灿拿出去一只,另一只蓦地失去支撑,滑落在牙刷筒边缘,白天鹅变成丧家之鸟,怎么?看怎么?不和谐。
好?丑啊.......陆灿撒气?似的把牙刷扔插回原位,不得不承认,一小时内收拾好?东西的计划要告吹了。
更难受的是,他清楚意识到,并不是纠缠在一起的衣服不好?解,也不是单根牙刷造型不够优美,这些都是借口——段宇扬留下的东西比季明泽多得多,可他果断收拾完了,哪像现?在婆婆妈妈?
——他舍不得季老师。
哪怕人走了,这些东西也是季老师存在过的证明。
陆灿此时特别想抽烟,在屋里找了两?圈,没找到。他转身靠坐在卫生间洗手台上,心底有两?个声音愈吵愈烈。
理智说:“人家把你当傻了耍,你还舍不得来舍不得去的,脑了进?水了吧?有毛病?”
感性说:“你们相遇或许是精心编制的谎言,但相处的过程不是假的,付出的真?心不是假的,有过的快乐不是假的,悸动和喜欢也不是假的。重感情的人理应放不开。”
两?种声音吵到不可开交,心里的天平一会儿向理智倾斜,一会儿又向感性倾斜。最后陆灿想出个折中的办法——让季老师自已?来收拾。
既然自已?下不了手,那就让对方动手呗,反正也要物归原主。
下定决心,陆灿一手抠洗手台边缘,一手戳屏幕:【在?】
J:
火山:【哪天有空过来一趟,把你衣服什么?的拿走】
发完这句,陆灿忽然想到,季明泽会不会说“你扔了吧”,毕竟以人家现?在的身价,根本不差这几件破T恤钱。
如果季明泽真?让他扔,他该怎么?办?
双手捧起手机,陆灿拇指落在对话框上,仔细思考要怎么?才能让季明泽来。威胁?态度强硬点?或者找个其他理由?
正绞尽脑汁想着,聊天界面上忽然跳出一行字:【好?,我?十二点左右往你那边走】
J:【中午想吃水煮牛肉么?,我?顺便给?你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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