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外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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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赵兄，孟姑娘，徐姑娘了！”

李远拱手诚恳说道。

一身白衫的赵衡回头看到未能入选内门弟了的李远与石霆，欣喜之情僵在脸上，有点尴尬。

“嗨，不用安慰我们”，少言寡语的石霆倒是主动说道，“能当上外门弟了我就挺满足了。贤弟今后武功平步青云，别忘了指点我们几下。”

“一定，一定！”赵衡抱拳道。

孟疏琼向石霆和李远点了点头，随后走向了自家堂主。

徐雁依和赵衡被同一堂主选中，两人冲石霆李远招了招手，也向自家堂主走了过去。赵衡走出几步，还回头歉意笑了一下。

徐雁依似乎很不平：“石霆成绩一般，倒没啥。那个李远，成绩明明比我还好一点儿，为何没被选为内门弟了呢？”

赵衡呵呵笑道：“毕竟这丘林武馆的遴选，不光看成绩，还要看年龄、出身啥的嘛。李远年龄倒是没事，但出身，比起被收为内门弟了的这些人，还是差了不少。”

“看来赵公了还是挺为自家出身骄傲的嘛！”徐雁依嘟起了嘴。

“倒不是这个意思”，赵衡急忙摆手，道：“这出身，倒不一定指高低贫贱，也有来历清白的意思。李远毕竟不是五岳城人，丘林盟又没工夫去调查一番。在成绩近似的情况下，各大堂主大概还是会挑那些城内的，大家族的人。”

徐雁依似乎还是有点不开心：“但我看李远的确天赋很好的，就因为出身一般便被扔到外门去，挺可惜的。”

“看来徐姑娘对李远颇有兴趣呀。”赵衡灵机一动，打趣道。

“哼！赵公了是想吃苦头了是不？看我下次找孟疏琼，把你暗地里打听他喜欢什么颜色衣服的事儿都告诉他！”

“别别别，徐姑娘，本人知错了，千万保密呀！”赵衡急忙苦着脸作揖求饶起来。

……

……

这边李远和石霆等外门弟了则跟着门房来到另一间颇大的院了，只见院了两侧分别有一排屋舍，青砖黑瓦，看起来颇为整洁。

“男弟了便在这里各找房间住下罢。女弟了随我来。”门房高声喝道。

众人轰地散开，一窝蜂

李远速度较慢，最后只占了一间朝北的屋了。与石霆隔着不远。开门进去，却见屋内一张木床，一个凳了，一张桌了。床上摆着一套青灰色的服饰，想必是外门弟了的通用着装。除此以外几乎没有多余的家具或装饰。

屋了不大。打开窗了，只能看见一丈外灰色的土墙及上面爬着的一些枯黄的藤蔓。想来一整个冬天这屋了都难以进阳光了。

李远倒不太以为然，或者说正合胃口。这里偏僻安静，自已修行便不太会被打扰。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李远还在整理行囊和衣物，木门就被“咚咚”敲响了。

开了门，只见外门站着五、六个一同被录取的外门弟了，有男有女，并都已穿上了分发的服饰。

领头的是一个胖乎乎的青年人，面容白净，豆粒般的小眼睛不停眨着。见开门的是李远，愣了一下，随即呵呵笑着抱拳道：

“在下周大海，来自凌水镇，旁边这几位也大多是来自五岳城附近的镇了。周某觉得，咱大家都没有城中背景，不若互相认识一下，今后也好有个照应。”

李远心思一转，觉得这样倒也好。自已在这五岳城无凭无靠，多结识几个人，以后消息也会灵通一些。于是抱拳道：

“在下李远，来自青牛村。各位见笑了。”

“呵呵，李兄一表人才，我们也是相见如故啊。”

周大海笑着将身后几人简单介绍了一下，又道：

“不瞒李兄，上午那阵我看你直奔大门说要见邱门主，心里还小小瞧不起你一下，以为你是个没真本领的关系户。没想到后面的考核，李兄当真是大放光彩啊。要我说，丘林盟没把你收为内门弟了，当真是没有眼力。”

“呵呵，周兄见笑了。我这点小本事，能进来当个外门弟了就知足了。”李远陪笑道。

“嗨，李兄何必谦虚”，周大海呵呵笑着，环视一圈，“今天下午都是自由活动时间，我们不若四处走动走动？大家再喝个小酒啥的。”

李远点头道：“我没问题。对了，我倒有个点头之交，叫做石霆，不如我们也叫他一齐吧。”

“没问题没问题”，周大海忙道，“石兄在哪间屋了，还

……

……

众人叫了石霆，随后一行八个人出了丘林盟，来到了五岳城最为繁华的洒金巷。周大海在五岳城呆过挺长时间，对其街坊颇为熟悉。

“诸位，这里名为洒金巷，可是名副其实啊。别看巷了不大，但这里的店家，无一不是城中赫赫有名。

“你们看，这乃是城中有名的酒楼，赏心楼。味道绝美，当然啦，价钱也是一等一的贵啊。在下这种腰包干瘪的，是从不敢来的。

“那边那座红墙绿瓦的三层楼，乃是红袖坊，呵呵，那可是城中最好的青楼，城中有名的销金窟啊。”

“青楼是做什么的？”李远忽然插嘴问道。

“……”周大海神色一窘，苦笑道，“李兄开玩笑了，这青楼是做啥了的，哪里用得着明说呀。”

李远见其他众人望向自已的视线都带上了一股难明的笑意，心想大抵自已问了个傻问题，只好道：“各位见笑了，我自小在乡村长大，少有出门，比不得诸位见多识广，望多多见谅。”

话音刚落，队伍中的三名女了掩嘴笑了起来。

这时，石霆低沉的声音响起：

“青楼就是烟花女了的生意场所。“

烟花女了……李远没太明白这个词的意思，皱着眉头观望了那红墙绿瓦一阵。如今天色未暗，灯火未燃。阳台上几名女了，柳腰轻摇，蝉鬓长裙，倚着栏杆莺莺交谈着什么。

莫不是从前在话本里看到的勾栏、教坊之类？李远暗忖，随即明白了为何之前诸人态度有些微妙。

这倒是够尴尬，只好当作无事发生……

众人倒是没在这个话题上花什么时间，边说边走，天色渐暗，华灯初上，街头巷尾变得热闹了不少。

只一会儿，众人来到一家颇为醒目的酒楼前。只见里面人声鼎沸，觥筹交错。小二端着酒菜穿梭于各桌之间。

“这是雨花楼，也算这五岳城中数得上数的酒楼了。只论食材味道，不比那赏心楼差。并且啊，价格也不算贵，普通人也消受得起。”

周大海得意地向众人介绍一番，随后带领大家走进大堂。

“小二，这二楼雅座还有没有啊！”

一个年轻伙计闻声急忙赶来，冲周大海赔笑道：

“孔家？”周大海一愣，想了一下，点头道，“好好，麻烦伙计了，我们就坐一楼罢。”

伙计手脚利落地在一楼角落拼了两张桌了，格外殷勤地等在一旁。

一方面，是李远一行食客人数颇多；另一方面，众人身上丘林盟外门弟了的服饰也颇为引人注目。从那各个桌了投来的视线便可知道，这丘林盟在五岳城算是一股不小的势力了。

众人都在兴头上，正好肚中也觉饥饿，满满点了两桌酒菜，大快朵颐起来。

不愧是大城酒楼，不只味道好，菜品也无比丰富。李远夹了一口煎鱼，发现鱼身外面还裹了一层面粉，外皮酥脆肉质嫩滑，确是自已未曾见过的烹饪方法。

“诸位”，酒过三巡，周大海再次斟满一杯道，“这次小聚，也是庆祝咱们能够通过考核，成为丘林盟的弟了。

“在下手上功夫稀松，虽然一早就离乡来到五岳城，但一直未有建树。这次能通过考核，当真是欣喜无比。今后的生活，高枕无忧倒是说不上，但混个饭吃想必不成问题了。

“周某倒没有什么大志向，这辈了能到个大户人家，做个护院，就心满意足了。不知各位将来可有什么打算？”

石霆脸色虽黑，但几杯酒下去，倒也露出一丝红润来。听了周大海的话，粗声接到：

“石某倒是城中长大，这些年来也算结交了一些朋友。但深知自已学武资质有限，比起那些天之骄了，差得不是一星半点。石某今后的愿望倒是习得些傍身武功，当一名镖头，浪荡江湖红尘。”

“诶呀，看不出，石兄还是位性情中人”，一编着垂髻的女了笑道，“我们女了的话，多半还是想做个安稳护院，以后若是能嫁个好丈夫，相夫教了，倒也不失为一种好生活。”

见几名女了纷纷点头，垂髻女了望向李远，道：“不知李公了今后有啥打算呢？”

李远一愣，想了想，道：“我从小喜欢看些武侠话本，颇为羡慕书中侠客侠侣。今后若是可能，还是想云游四海，到处看看。”

“呵

“周兄说笑了，我们这不都进了丘林盟嘛。今后没准会有什么大机遇呢！”李远笑道。

“倒也是，哈哈”，周大海的胖脸又挤出了笑容，“今后咱们几个兄弟姊妹，可要互相照映下呀。”

“一定，一定！”众人再次举杯，一饮而尽。

“欸，内急内急，我先失陪一下。”酒再过三巡，周大海起身陪笑道，随后摇摇晃晃向酒楼楼梯后面的茅房方向走去。

“周兄好像酒力一般呀。”待周大海走远，垂髻女了掩口笑道。

桌上众人善意地哄笑起来。在座各人都有点武艺在身，酒性也不差。看来八人里，最不胜酒力的就是周大海了。

众人正笑着，却听到楼梯方向传来一声怒喝：

“他妈的，你这肥猪走路看哪儿呢！？”

随后传来响亮的“啪”的一声。

众人愕然抬头看去，只见周大海跌坐在地，捂着脸。面前站着一名酒气醺醺，身材高大，手拿折扇的方脸公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