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梦庄周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三百三十五章 两份建议,再证巅峰,黄粱梦庄周,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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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老秦和梁兴还没交过手。

两人刚见面就因为带艺投师闹的不欢而散,等周管事从中说和又赶上老秦参加洛杉矶大学生拳击联赛,一来二去的就给耽误了。

“师弟,等你恢复清白,咱俩过过手?”

“行啊。”这厮答应的干脆痛快,反正肯定打不过,从中汲取经验才是正事儿——拼命另说,以伤换命什么的谁的经验都没他多。

毕竟模拟对抗死不了人。

“我觉得,学员还是得鼓励,你不能拿入门弟子的标准去要求他们,从花钱学艺这方面讲,咏春堂和其他武馆其实没太大区别。”

小师兄眉头皱的更深。

他生在咏春堂,是嫡传、家传、铁定的下一任掌门,归属感极强,听到老秦拿咏春堂和其他武馆相提并论,本能的就心生反感。

“别不乐意,你想想,人家交钱图啥?”

“学功夫,真功夫!”

“他们能分清真假?”

“我咏春堂岂会误人子弟?”

老秦伸手压了压,轻声道:“梁哥,你得站在外行人的角度想,在普通人眼里,能打的就是真、不能打的就是假,就这么简单。”

“不下苦功拿什么打?”

问题又绕回来了,老秦苦笑:“咱一个一个来,先捋清思路、再研究办法。先不谈他们偷懒的问题,你就说我的想法对不对?”

“……嗯。”

动静小的跟蚊子哼哼似的,老秦也不在意,继续道:“第二个问题,咱得端正态度,比如我,我拜师叫求学,求着师父教我东西。”

小师兄瞥他一眼,心说这还差不多。

“但学员不一样,他们跟咏春堂什么关系?”这厮一挥手:“难听点儿说跟这家宾馆差不多,不求着我来,但我花钱了就是顾客。”

“你还想让我拿他们当上帝?”

“那不至于,就是个比方。宾馆肯定不会拿我当亲人,但该有的它得有,否则下次我肯定不住这儿,有朋友来也不会往这儿领。”

梁兴沉默。

记名弟子和入门弟子人少、学习时间长,像老秦,拜师礼交过一次,以后也就三节两寿送些礼物,大部分收入还是得指望学员。

咏春堂也要吃饭啊!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每天对他们笑脸相迎,叫他们起床、给他们打洗脚水?”小师兄有些激动,自尊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事。

“那个,我能说一句吗?”

苏占斌举手,凶巴巴的脸偏做出一幅小心翼翼的模样,直叫人辣眼睛,老秦一捂脸,没好气的道:“有话说话,不许恶意卖萌。”

“哦。”

“你还卖!再卖萌揍你啊。”

“我……”

倒霉孩子揉了揉脸,低声道:“我是觉得梁先生想的太偏激了,拳击队也有培训班,有时候我们还欺负……呃,帮他们提高一下。”

“然后呢?”

老秦翻了个白眼,欺负萌新菜鸟就直说,还「帮他们提高一下」,你咋这么会说呢?照这么形容,放任不管岂不是「自由成长」?

“然后就跟他们说,揍他们都是为了他们好,再就是给教练站站台,告诉他们大家练的都一样,最后列出我们的训练量吓唬人。”

“就这么简单?”小师兄满脸疑惑,对方说的这些他一样没落,为啥咏春堂的学员就带不起来?莫不是附近盖楼坏了祠堂风水?

噫——

他赶紧摇头,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要讲科学、拒绝封建迷信,带不起来一定有原因,风水什么的不能讲,老爹要打人的。

“师兄,我觉得这是因为两家学员的期望不一样。”

老秦解释道:“他那儿的学员就没指望能有多高成就,顶天跟省队打个平手,期望低,所以容易实现,每前进一步都能感觉到。”

“省队还低?”苏占斌不服气。

“嘁,拳击上限是世界拳王,是泰森、梅瑟威,国人眼里的功夫是金庸古龙卧龙生,你说低不低?”这厮怪眼一翻,当即反怼。

“呃……那是挺低的。”

“所以嘛,咏春堂学员就算知道飞不起来,心里也会不自觉的抱有幻想,结果现实太骨感,骨感到看不到希望,于是自暴自弃。”

小师兄头疼,他也不会飞,咋给学员希望?

老秦却没提这茬,反而对苏占斌下了逐客令:“看完了?回去慢慢琢磨,有机会咱再正式打一场,也让我见识见识你的铁头。”

“能发给我吗?加你个微信。”

苏铁头起身,猜测接下来的话题可能不方便外人听,毕竟是初次见面,对方能陪他打一场并指出缺点和方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ok。”

师兄弟起身送客,再次落座后老秦换了壶茶,边忙活边问:“梁哥,这哥们儿啥背景?”

“大师兄的亲戚。”

“我说呢。”老秦了然,换一般人跑到咏春堂指名道姓的找他切磋,梁兴能搭理对方才怪,更别提亲自送到宾馆、并且全程陪护。

“我是怕你把他打坏了。”小师兄特实诚,“这小子我没见过,万一他嘴上没个把门的,再跟你嚷嚷几句,大师兄那边不好交代。”

“嘿嘿,不至于。”

“你觉得这话我信吗?”

“咱还是聊聊咏春堂。”这厮心虚,“一年的时间不可能把功夫练的多深,所以我觉得还是得从结果出发,好苗子另当别论。”

“仔细说说。”

入室弟子有资格对门派发展提建议,因此梁兴并没觉得受到冒犯,毕竟最后的决定权在他爹手上,更何况小师弟早晚要带艺另投。

“我教过几个徒弟……”

老秦将他教授久米千代、程仙儿、法蒂娜的经验总结了一下,听的小师兄时而蹙眉时而点头,实践出真知,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留学生那边正在申请社团,我琢磨着就教他们摊、伏、膀和连环日字冲拳,脚下功夫只教三星桩,尽快让他们有自保的能力。”

“然后呢?”

“如果有了自保能力还想学,我就从小念头开始慢慢教,先筛掉那些不肯吃苦的,再考验心性和悟性,最后留下来的就是真传。”

梁兴陷入沉思。

拿咏春堂做比照,加入社团的留学生相当于学员,学小念头的那批相当于记名弟子,只有心性、悟性俱佳者才有机会拜入门墙。

似乎……有点儿道理。

“要不这样。”老秦一拍手:“我教留学生、你教学员,明年让他们打一场,或者做个调查问卷啥的,哪种教法让学员自己定。”

“我先问问我爹。”

小师兄起身,让学员自己定的话,他们肯定会选师弟的教法,既能快速拥有实战能力又不耽误后期深造,比整天站桩有趣的多。

但有得就有失,教出的学员连二字钳羊马都站不稳,别的门派少不得会说咏春堂糊弄人,所以只看梁掌门要面子还是要里子了。

“这就走了?一起吃午饭呗?”

老秦不说还好,一说梁兴走的更坚决,小师弟做菜的手艺没的说,但吃菜忒挑,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用老话讲就是没饿着。

饿他三天,你看他还挑不挑?

事实上这厮纯属假客气,小师兄家教严,食不言寝不语、唧嘴都不会,哪有麦姐姐秀色可餐?连饭带人一起吃,这才叫生活!

……

怎么吃的不做细表,总之一顿饭吃了俩小时,两人身上到处都是菜叶和酒水,于是顺理成章的去浴室冲洗,水花溅的到处都是。

“啊?你也要走?”

这厮躺在浴缸里一脸萧瑟,丘比特不爱我了吗?早上于妹妹刚走,下午麦姐姐也要回京,难道媳妇儿口含天宪,以后全靠手办?

“再不走就舍不得走啦!”

麦殊送上香吻,又哑着嗓子道:“我要是年轻十岁,说什么也得把你抓牢,可惜我比你大九岁,再不及时止损姐就折你身上了。”

“那……”

“只要姐没结婚,随叫随到。”

“哈,我以为你会说爱过呢。”

“嘁,小屁孩儿,姐过了那个年纪啦!”麦殊有些伤感,“再过几年人老珠黄,找你你都不会搭理我,什么爱不爱的,没意思。”

“你胆儿肥了是?还没走呢就敢造反。”老秦不想以伤感结尾,恶声恶气的道:“再给你一次机会,谁是小屁孩儿?你是谁姐?”

“我!我是小屁孩儿,爸爸我错了!”

“语气不诚恳,罪加一等!”

“小屁孩儿!有本事你弄死我。”

“嘿!叫板是?”

“来啊来啊!”

“来就来!”

“啊,爸爸我错了!”

水花再次激荡,朦胧的雾气遮住了浴室内的旖旎,最后麦殊被老秦背着办理退房,查房的阿姨还摔了一跤,气的阿姨隔空大骂。

“呐,不许拒绝。”

路过一家店铺时老秦叫停了出租车,再回来塞给她一个礼盒,麦殊仰头将泪水憋回眼眶,强笑着打开,是一只翠绿色的玉镯。

“别多想啊,留个纪念。”

“才不会,你给多少我都收。”她伸出皓腕,老秦识趣的给她戴上,可惜搜肠刮肚也想不出风雅之词,只能一个劲儿的说好看。

这厮是个俗人,但却喜玉不喜金,而且他并不觉得麦殊配不上美玉,相反他觉得麦姐姐有原则有个性,即使只做朋友他都愿意。

就怕麦姐姐不愿意……

——————————

京城,于蓓双手裹住纸杯,对面是声音温和的女警官,掌心的热气让她忐忑的心情渐渐平静,脑海中却浮现出那个男人的笑脸。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警官给她换了杯水,语气依然温和:“根据法律规定,在公安机关掌握证据前主动供述,可以按自首情节从轻或者减轻处罚。”

“所以自首才是对你妈妈最有利的结果。”

“包庇罪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以她的犯罪情节,减刑后也许再过一年就能恢复自由。”

“我们不强迫,只是提供建议。”

警官没提于彪和于鑫,爷俩恶贯满盈,即使自首也是死路一条,而且于鑫入狱后不停的咒骂于蓓,让她劝服很可能会起反效果。

于蓓的奶奶和「大娘」有通谋嫌疑,而通谋以共犯论处,就算不死也是无期,以她们的年龄恐怕等不到减刑出狱的那天了。

反倒是于蓓的生母屡受排挤,婆婆和正房总想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她身上,所以她是最好的突破口。

如果能说服她主动供述,那么不仅她本人能减轻罪责,对案件的进展也会有很大帮助,因此女警官才会不遗余力的劝导于蓓。

“我打个电话行吗?”

女孩儿半是犹豫半是哀求,毕竟主动供述会让于彪死的更快,而且以她妈妈的性格,或许此时最恨的就是她这个亲生女儿?

“这……你稍等,我需要请示。”女警官转身出门,片刻后递给于蓓一部手机,温声道:“只能在这里打,通话过程会做录音。”

“谢谢。”

手指抬起又放,号码输入又删,最终于蓓深深的吸了口气、轻点呼叫,等待的时间似乎无比漫长,直到某一时刻电话忽然接通。

“哥。”

她的声音异常嘶哑,老秦心里「咯噔」一下,沉声道:“有人欺负你?”

“没,我就是、就是……”

于蓓伪装出的坚强瞬间如玻璃般粉碎,抽泣着将心里的难过和犹豫一一倾诉,老秦听的直嘬牙花子,暗地里不知骂了老黄多少遍。

疏不间亲呐!

那是于蓓的父母,不管他怎么选,万一哪天后悔了都会怨他,这种破事儿躲都躲不及,老黄那个缺德带冒烟的非得让他背锅。

——其实是阚队的主意,但这厮就认识老黄。

“哥,我该怎么办?”姑娘又一次求肯,听的女警官都低垂双眸,同为女性,她理解对方在无依无靠时寻找依靠的迫切心情。

“唉。”

老秦一声长叹,低声道:“你爸估计难逃一死,说句不好听的,在监狱里等死其实也挺遭罪,不如……嗯,劝劝你妈,自首。”

“可她不会听我的,她现在最恨的就是我。”

“这个好办,你找个律师一起去见她,给她解释解释继承法。”

“继承法?”

于蓓一愣,负责监督的女警却心头大亮。

老于是煤老板,除了非法所得还有合法收入,他和他儿子必死无疑,他老娘和他老婆也够呛,剩下的那些情妇根本没有继承权。

所以,于蓓将是亿万家财的唯一继承人。

一个为了讨好土豪不惜逼迫女儿献身的女人,在得知女儿继承了土豪的全部财产、而且只要坐一年牢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时。

她会怎么选?

反正老秦认为她的选项里不会出现爱情,想想克娜露丝,他和阿曼达还没结婚这女人就拿他当长期饭票,要是两人结了婚——

克娜露丝弄死他都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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