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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便说:“她们两房一个院住着,大概不好说什么吧。”
朱氏摇摇头,说苏氏想错了。
不是潘氏不好说什么,而是不想沾身。
苏氏略略惊讶,不想沾身?
四房、五房住在一起,是因为四爷和五爷从小要好,所以兄弟两个从小就住在一起。
又因为东偏院宽敞,所以成亲后也就没有分开,还是一共住着。
兄弟手足,这怎么是不好沾身呢?
苏氏心里一想,想想潘氏那时的神情。
再一想四爷昨夜竟没回来。
看来这里面确实有门道啊。
苏氏犹疑着问:“他们两房......?”
朱氏轻笑说:“嫂嫂想想,四爷五爷有多久没一起上朝了?我从没看过四爷五爷有多骨肉和睦。我只知道四房五房的厢房中间,加了一道墙。”
朱氏没嫁进来之前,对安国侯府就略知道一些。
安国侯府六房都是嫡系,不分彼此。
各房院子分配,也是旧日爷们儿从小的院子。
爷们儿从小住哪个院子,娶亲后也就接着住了,并未另分院舍。
加之几位爷都成亲未久,子嗣不多;
哥儿、姐儿又都年幼,故孙辈们也都随着父母同住,并没有单分院子。
朱家也特意打听过,可那时着重打听的是六爷林伯理。
朱老侯爷和朱氏父亲,看中的是林伯理人品才学。
更加之林伯理容貌俊朗,所以朱氏母亲,一下就相中了这个女婿。
朱氏嫁进来后,请府里老嬷嬷过来说闲话,才知道这六房具体住在侯府哪里,各院的丫头奴婢都有哪些,兄弟妯娌之间关系如何。
四爷林伯达同五爷林伯致,一起住在东院。
他们两房对面住着,东西厢房相连,可以由内相通。
去岁,五爷这边的东厢房墙壁漏水,便找工匠来修缮。
顺带将连通四爷那边的西厢房,也修了一番,却在中间加了两道山墙,将两侧本是连通的厢房,给隔断了。
这事一出,朱氏心里的猜疑,便得到了证实。
他们两房的关系,并不是兄弟如手足,一日不可
离。
看来不过是关起门来,哄外人罢了。
苏氏听完朱氏这一番分析后,便定定地点点头,心里也明白了。
看来这侯府看似树大根深,子嗣兴盛,不过是狂风未至,谁知还能撑多久呢?
苏氏叹口气,对朱氏说:“咱们也只是过一天是一天,现在也搬不出去,只能是小心谨慎,过自己的日子罢了。”
朱氏忽神色有些沉,语气略冷地对苏氏说:“嫂嫂,我倒是想小心谨慎地过日子。”
苏氏听朱氏说这样的话,觉得不对,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是葛氏挑衅?还是旁的什么?
苏氏急忙问朱氏,是不是葛氏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
朱氏摇摇头,手中托着茶盏,脸上神色深沉。
苏氏慌得几乎就要站起来,心里思忖:“不是葛氏,那只能是?”
朱氏看着苏氏略为慌张的神色,点了点头,肯定了苏氏的猜疑。
苏氏惊讶道:“那......是什么事?给了你奴婢,还是......什么......别的?”
见朱氏不说话,苏氏就已经想到老太太做了什么了。
却还是不敢相信,不能将自己所想说出口来。
苏氏心里惊疑不定,惊惧大于疑虑。
苏氏看看朱氏脸上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猜得不错......几乎是完全定了。
老太太确实往朱氏院里塞了人,并且一定不止是一个“通房”这么简单。
苏氏没想到老太太会这么做,而且怎么做得这么早?
苏氏声音有些颤,一半是担心朱氏处境,一半是完全没料到老太太会这么做。
“就是心急要抱孙子,也要......你这才进府这么些时候,怎么这么心急?”
朱氏反问:“嫂嫂觉得老太太这么做,真的是心急,想抱孙子吗?”
苏氏怔怔地看着朱氏,心里越想越害怕。
抬手摸上茶盏,慌张地喝了口热茶。
茶水凉了一半,一直凉到心口。
不单单是为了抱孙子,那是为了什么?
苏氏手捂着胸口,一时脸色苍白。
倏忽而至雾蒙蒙一片,
黑压压从天上压下来。
这侯府就是茫茫无际的黑暗夜色,越往下想,心里惧意越甚。
狂雪风霜呼啸而至,原来自己一直立在刀下,却毫不知觉。
苏氏觉得自己孤零零站在这里,无处可躲,无处可避,稍一不小心,就被霜雪刀刃碾没了。
这里是富贵高门,也是森森阎罗殿。
看似枝繁叶茂,子孙一门;
看似红墙高楼,亲眷一家;
看似锦缎华裳,金阶玉梯,
实则坚冰覆雪,步步难行。
只以为是凡事靠后一些,只以为老太太独立支撑府邸,所以在子嗣上难免苛求一些。
为的也是光耀门楣,给过世的老侯爷一个交代。
这也是所有老人家的心思,本无可厚非。
想着老太太平日的样子,也说也笑,即便偶尔沉下脸来,也不是对着自己。
从没难为过自己,也没让自己站过规矩,更没安插过什么人到自己院里,怎么......
苏氏这时才知道,自己是云里雾里地陷在这里,再也出不去了。
这次是对朱氏下手,那下次会是谁呢?
苏氏知道,自己这已经是明知故问了。
下一次,恐怕就是自己院里了。
只这么一小会儿,苏氏就想了许多许多。
只想得身上发冷,掌心发颤。
张嬷嬷站在椅子旁,看着苏氏惊惧无措,却是一言不发。
苏氏惊得手脚冰冷,眼神中也透出几分疲意,忽觉自己这么几年,竟是做梦一般。
朱氏叫了苏氏几声,将苏氏叫得回过神来。
苏氏转头看向朱氏,语气虚虚地问:“那......怎么办?”
朱氏仍是面色如常,安慰苏氏说:“嫂嫂,你太慌张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您想到了什么?怎么急成这样?”
朱氏语气仍是沉着,永远是大局在握的样子。
她无论是喜还是怒,是忧还是愁,都是微微的。
即便是葛氏,要揣度朱氏心思,也要细细看上许久,才知道朱氏是喜还是怒。
可除了“喜怒”,就再也揣度不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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