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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瑶的电话却在此时适时地响起:
“钰哥哥?啊,我刚结束比赛……我晚上还要上竞赛班呢,没关系,好,那我们晚上见!”
众人恍然,“原来是因为沈瑶太忙了呀!”
“我就说呢,沈钰怎么会不找沈瑶呢,当初在学校的时候那么护着她呢!”
“……”
附和的声音此起彼伏。
林与盯着沈瑶,他身高一米八,与沈钰不相上下,刚才沈瑶接电话的时候他很清楚地看见,屏幕是她自己按亮的。
沈钰根本没有就打电话给她。
沈瑶丝毫不畏惧地看着林与,嘴角甚至还勾了一下。
这是挑衅。
也是不屑。
她是料定他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因为他刚才在比赛中的那个问题,他成了一班的罪人。
林与有自己的傲气,他玩不来这种阴险的东西,尤其对象还是女生,直接转身走了。
刚才被林与吓到的女生忍不住吐槽了几句:
“都怪沈夭夭打扮得这么特立独行,一点儿也不像个学生,害得沈钰学长没有看见沈瑶!”
“就是,还有她今天在台上说得那是什么玩意,我都替她尴尬,三班那群学渣居然也能闭眼吹。”
“…….”
“她说的不算什么?你是在质疑校方评委咯?”突然一道强势地声音插入进来,刚才说话的女生浑身颤了一下。
“金…金愈?”
“叫你爷爷干嘛?”金愈指着她,“人家凭本事赢的,轮得到你在这里嚼舌根?再让我听见,我就把你舌头拔了。”
那女生连忙捂住嘴,摇头,含糊不清的声音里满是恐惧:“不…不敢了!”
林与素质高,就算生气也体面,但是金愈,什么混事都做得出来。
女生是真的怕了。
“好了,金愈,都是同学,你吓唬她干什么?”沈瑶出声制止。
整个一中的人都知道,只有沈瑶能压得住金愈。
金愈看了她一眼,想起自家父亲的话,最终还是没说什么,盯着了那女生一瞬,警告道:“你最好不要让我听到你再说沈夭夭一句坏话。”
“江海,我们走。”
“来了!”江海连忙跟了上去。
走前还指了指那女生。
那女生接连被林与和金愈警告,浑身发软。
在同桌的搀扶下才小声地对沈瑶说了句谢谢。
“不用,都是同学,互帮互助是应该的。”沈瑶笑笑,“你别担心,有我在,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
有人依旧忿忿不平:
“这个沈夭夭除了那张脸有什么脸,林与和金愈居然都来为她说话。”
“真恶心,跟我们瑶瑶简直没法比,没看到瑶瑶一句话,金愈话都不敢说了么?”
“那倒是。”
“…….”
嗤笑声此起彼伏。
沈瑶笑了笑,眼底却冷,“我们回教室吧!”
她在一班甚至整个一中都一呼百应,区区一个辩论赛影响不了她什么。
一个沈夭夭,更不会动摇她在一中的地位。
她也不允许会。
**
顾家。
顾辉烨亲自给顾丹生倒了杯茶,笑问:“顾少,老爷子还好?”
洛城顾家和京城顾家一脉同枝,两家老爷子是堂兄弟,分家之后洛城顾家逐渐没落,已不可同日而语。
顾丹生念着幼时情分,起身双手接过了茶,才淡声道:“一切都好。”
顾辉烨点点头,又看向沙发上的那个男人。
男人一身丝质黑衬衣,配同色西装裤,骨节抵着额,脸部线条流畅如最完美的雕刻,因为过白显得有些疏冷。
姿势恣意,有无法拘束的随性和野。
这是一个顾辉烨意料之外的客人——气场极强,身份未知,又与顾丹生交好。
他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人符合这个条件。
可他不敢认。
因为顾忌着,就有些拘谨。
连今日请顾丹生的来意也说得磕磕绊绊,“沈老爷说上回葬礼一事很抱歉,本意是想给您一些九味天紫丹,但不知道怎么联系您,所以找到我这里,说是想给您赔个罪,正好他寻了件明清的字画,想请您鉴定一二。”
京城谁人不知,顾丹生酷爱古董字画。
这个条件一开,顾丹生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不一会儿,沈昊林便携着一卷纸筒而来,同行的还要几位世家家主。
又是好一番寒暄。
沈昊林先是给顾丹生赔罪,言辞倒是十分客气。
顾丹生笑着摆手,“沈总客气了,我小时候有幸得沈老爷子调养过身体,不然我如今还在卧床,区区小事,沈总不必放在心上。”
说完,话锋一转,“沈总如今清闲了吧,女儿大才,后继有人哪!”
沈昊林的笑顿时就僵在嘴角。
好半晌才道:“顾少有所不知。”
顾丹生挑了挑眉,“哦?”
“我家大女儿在学校表现实在是顽劣不堪,别说高考,她没有被开除都是因为沈家的面子,但她大言不惭说要当家主,老太太也依着她,我想着她不会那就好好教吧,可至今为止我连见她一面都难,这个态度哪里像是担得起大任的样子,真太胡闹了。”
沈昊林面露苦涩,“若是她有小女儿一半懂事就了,我就是个操劳命,哪来什么的清闲哪!”
这样一个操心的父亲形象,就连顾辉烨也劝:
“沈总别生气,孩子还小,高三学业重出来放松一下也是正常,再说不是还有您吗?咱们当父亲的不就得多操劳?”
那日葬礼,沈老太太说沈家大小姐以后就是沈夭夭时众人都在,同时也都接到了沈昊林私下里的“通知”。
原本想着不参与不站队,没想到这个点突然撞上,又是在顾少面前,那得表个态了。
“那倒是,孩子们胡闹,还不都是因为有您和老太太撑着,沈氏没了谁也都不能没了您啊!”
“是啊,孩子还小,玩心重也是正常,沈总辛苦了。”
“……”
一口一个孩子,一句一个离不开,沈夭夭不堪大任的基调就给定死了。
沈昊林若不是沈夭夭父亲,顾丹生都要夸一句妙。
但他偏是。
这就让人很反胃。
“顾少,不说那些了,”沈昊林见目的达到,不再多说,将携带的字画摆了出来,“顾少,您看看,这可是那位的真迹?”
顾丹生却没动。
他看了看沙发上垂眸沉吟的男人,有些玩味。
“您来?”
景御抬眼,薄薄的眼皮因为这个动作在眼尾多了几道褶子,而过分凌厉。
沈昊林下意识抖了一下。
您?
谁能当得起京城顾少的一句您?
众人惊疑不定。
景御拍了拍身上没有的灰尘,不紧不慢地走到了那幅画前。
一米九的身高压下来,沈昊林等人深刻感受到了强大的气场。
长久的沉默更是让他们大气不敢出。
景御看完便转身端了杯茶。
沈昊林这才敢问,极小声地:“如何?”
“用色大胆,明暗交错,确实是那位的风格。”
沈昊林神色一喜。
“砰——”
沈昊林面色倏忽一变,“你——”
景御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幅画在温热的茶水面目全非,嗓音微沉,“可惜是假的。”
落花月西说
顾丹生:景爷,这幅画我看是真的。那位的字画可能买一千个贫民窟了。
景爷:真假不重要。我说它是假的,它就是假的。
顾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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