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不能白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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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姬无病的介绍，颜辉陷入思考当中。

不过，他并不是在思考案情，而是在考虑该如何措辞。

“姬学士，您……有没有觉得，这件事可能是内贼所为吗？”犹豫了许久，他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边上的赵温也是默默点头。

段成的判断应该没有错，这个案件虽然听起来奇怪无比，但只要是自己人所做，就完全任何出奇之处。一个小小的夜明珠盒子，有太多办法送走或者隐藏起来了。

姬无病看到两人小心翼翼的表情，居然哈哈大笑起来：“你们两位既然是捕快，就不用顾忌我的感受，直接说出你们的怀疑就好了！”

“既然如此，姬学士，我就实话实说了！”颜辉尴尬一笑，“我怀疑，这事是内贼所为，至于何人可能作案，还要具体审讯一番才能知道。”

姬无病完全没有意外，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正常人都会这么想。不过，这个不适用我们，我们这群人里不会有人做出这种事的！”

颜辉惊奇道：“这是为何？姬学士能否说给我们听听？”

姬无病呵呵一笑道：“因为没有这个动机！偷东西无非是为了钱财。这次前来旧都拓展生意，除了我和两个女儿之外，共有十七位伙计，全是我姬家的老人。他们不仅从小就在姬家长大，而且从祖辈起就是姬家的人了，绝对忠诚可靠，更重要的是，我姬家的家丁什么都不缺，不仅仅是吃穿住行，就算是婚丧嫁娶，都由主家包办，除此之外，家丁的每月工钱最低也有五两银子，多的有几十上百两。两位说说，如此条件，哪位家丁愿意冒着风险做出偷盗之事呢？”

颜辉和赵温面面相觑，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同样的想法。

这个姬家到底什么来头？

一个家丁的待遇都这么好？

要不我们也来当家丁算了？

东都扬海城的确有一个世家大族姬家，但如果那个家族真来到旧都发展，肯定是在最繁华的地段购买最豪华的宅子，整个旧都城都会早早流传出来消息，绝对不可能

像个普通的商人一样在巷子里安家的。

“两位兄弟，还有一事。”在两人发愣之际，姬无病继续说道：“东西丢了是小事，我并不在乎，而且，我更不能因为这事怀疑家中仆人。所以，你们最好不要审问他们，以免他们对我心生怨怼！”

颜辉皱起眉头，姬无病的话无疑堵住了他后面的动作。

“这样吧，我先看看院子和四周，等会再说！”

姬无病的身份有点特殊，他不好来硬的。不过既然接了案子，肯定不能因为别人几句话就放弃调查，现在和姬无病的谈话到了僵局，只能先退一步再说。

再说了，颜辉除了破案之外，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弄点外快，肯定不能说走就走，而且赵温还在边上观摩学习呢，更不能无功而返。

“也好，你们先看看！”姬无病神色平静，和刚才的微微笑容相比，明显冷淡多了，他没想到两位捕快竟然还要调查下去。

他的意思其实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不在乎丢失的夜明珠，管家报案也不是他的意思，大事化小算了，但两位捕快偏偏不开窍。

院子就是一个简单的四合院，堂屋三大间，两侧各六间厢房。

院门大门是侧开的，门朝西，连着巷子。

院中有个小花坛，中间一棵红梅树，花正开放着。

边上还有一口老井，装有绞盘，上面有个简易的顶棚。

院子的后方是一条老街，左侧是一处荒宅，杂草丛生，右侧是一家普通住户，前方也是同样。

这里的每个宅子都有独立院墙，所以，宅子与宅子之间都相隔着两道院墙，院子与院子之间的距离最少也有一米半。加上这两日下了大雪，只要有人翻越院墙，基本都会留下痕迹来。

颜辉踩在赵温的肩膀上，顺着院墙转了一圈，仔细看了下院墙上的痕迹，很遗憾，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而这座宅子的院子内部，雪已经被打扫干净，现场早已经破坏了。

在后院一角，两人低声商议。

“颜兄，怎么办？”赵温问道。

颜辉哼了一声道：“管他是谁，不能白来一趟！”

颜辉和赵温再次回到客厅中。

姬无病依然坐在原处，他伸手指了指椅子，示意两人坐下，却也不招呼女儿给两位续茶了。

颜辉是衙役中的老手了，哪里会在乎这个。对方是有功名的读书人，这种表现反而才是正常的。

“姬兄，我还是那句话，这事恐怕真是内贼所为。先不说作案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单凭对方清楚了解各位的行踪，就很难是外人作案。如果姬兄同意，我想审问一下首先发现夜明珠丢失的管家和那三位先期来到旧都的人！”颜辉严肃地说道。

姬无病毫不迟疑地摇头道：“两位捕快还是不要麻烦了，我家中的仆人不可能是盗贼，如果两位找不出任何外人偷盗的线索，只能请两位暂时先回了！”

颜辉还没达到目的，哪里坑走，直接摇头道：“学士大人，您这就为难我这小小差人了。既然你们去衙门立了案，捕快就有责任过来侦查。侦查有侦查的规矩，不能想怎样就怎样，回到衙门之后，我还要想向上司报告侦查的过程。这样什么都不做就回衙门，我是交不了差的！”

姬无病见颜辉居然缠上了，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哼声道：“我们撤案行了吧，就当我们的东西没有丢，又找到了！”

颜辉继续摇头道：“那更不行了。丢失百两黄金的财物乃是大案，岂能如此儿戏？说立就立，说撤就撤。而且，既然你说找到了，那就得给我们看找到的财物，我们见到了，才能取信你的话，见不到，又如何能够相信。除此之外，谎报案情，无辜耗费官府役力，同样也是违反律法的。”

姬无病脸色黑得如同锅底，偏偏还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