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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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望值＋2，当前禁锢值解除进度--5%。”

千江言放下了手里算题的笔，感觉挺奇怪的，暗里来说，刘玉梅这个纵容校园霸凌，且偷换别人一整个人生的事情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远比校园音乐节的受众要广，怎么涨的声望值反而不如后者？

就算霸凌一事被学校公关否认了，也不该一下子减少这么多影响力吧。

“因为刘玉梅属于女主方势力，按照世界意识既定的对女主的保护程序，一切会妨碍到女主利益的负面东西都会被压下，所以目前为止，你能获取声望值的地方只局限于校园内。”

“对于外人来说，刘玉梅事件跟那些没了热度的，十年甚至二十年前的事件没什么不同。”

“而云景高中作为刘玉梅工作了十几年的地方，很多人都是她的同事、学生，所以她的影响力一时也很难被彻底压下，这也从侧面说明，世界意识是真的大不如前。”

换作从前的话，所有人都不会知道刘玉梅的这则□□，非但如此，被刘玉梅交换了人生的人还会直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一丁点存在过的痕迹。

千江言对此了如指掌。

她亲眼见过很多人消息在自己眼前，从陌生人，到好友，再到自己。

一切和白歆仪敌对的，妨碍或者伤害了白歆仪的，都会消失。

这次事件的结果虽然和她计划中的有所出入，但是好在大体方向是对的。

“这人有病吧，她自己不要学习，就不顾我们了？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老师愿意教我们班，呵呵。”

“烦死了，早点大月考吧，让她滚出我们班算了，从她转校过来之后就没好事。”

“不就被老刘说了几句吗，这么记仇，恶心死了，这种人以后会孤独终老吧。”

“嘻嘻，我已经把她上回考试的成绩上传到我动态了，记得给我点赞评论啊，爱你们。”

刘玉梅离开后，整个高三五班一下子吵嚷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中，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有意无意的看着千江言。

“老刘说得对，有些人是真的天生脸皮厚，就这，还脸不红气不喘呢。”

“所以说，相由心生，丑人多作怪喽--”

嘲讽的话戛然而止，开口的短发女生突然涨红了脸，看着教室最后一排的千江言抬起了头，白皙的肤色在日光灯下宛如上好的暖玉一般，琥珀色的眼睛里写满了嘲弄：“您是不是太过自信了？”

“你管我？”短发女生说道，音量却比一开始低了很多。

这也不怪她，千江言从来都是低着头，半长不长的头发遮住大半张脸，久而久之她们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个丑鬼，谁会想到她有这么好看？

或许是本来就丑，现在偷偷整容了吧。

她正要开口继续说话，千江言已经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她：“首先，就别人的外表评论别人如何，是一种素质很低下的行为。”

“其次，你们要是觉得自己的人生被人替换，从现在的私校优等生，变成山里连学都上不起，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穷人，那你们大可尽情抨击我。”

“哪有这么严重，那个叫刘王梅的，现在不是过的好好的吗。”

“你随意，”千江言重新拿起了笔，“毕竟对你来说，支持这种不要脸的行为应该是解放天性吧。”

“我作为外人，怎么能阻止你追求天性，追求自由呢。”

“刘老师好歹也教了我们很久，和我们有感情了，你有什么看不惯的，大可以和我们私下商量，一起决定事情该如何解决，你这么做，未免也太恶毒了，也对，你妈是疯子，你没有家教。”

“我说最近网上冲浪怎么很少看见活菩萨了，原来你跑这儿来大发慈悲了，失敬，清明节快到了，赶明儿有空给你敬香。”

“你......”

“好了，别说话了，”千江言食指抵于唇边，做了个噤言的手势，“别影响别人学习。”

她眼神很冷，以至于短发女生完全忘了自己想说的话，心里多了一丝怯意。

直到下课后去洗手间，偶遇林清清时，她才反应过来，抱怨了一句：“她以为她是谁啊，笑死了，就她这么烂的成绩，还好意思提学习，她怎么敢的啊？”

“清清，我记得你上回成绩是全校第89？真羡慕

你，不学习成绩也这么好。”

“你就羡慕吧，”林清清洗了手，说道，“等着，姐姐等会就去会会千江言，治治她那臭毛病。”

......

晚自习第一节课结束的时候，千江言已经在小空间里写了二十张卷子，以至于系统直接检测她精神过于劳累，开启了强制下线模式。

从小空间出来后，千江言眼神还是放空的。

白歆仪进来高三五班，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教室里所有人要么奋笔疾书，写着卷子，要么做练习题，少有的几个在看小说和漫画，唯有千江言一个不在状态中，瘫在椅子上神游天外。

像个傻子。

白歆仪心里嗤笑了一声，走到教室后排，右手在千江言眼前虚晃了一下：“言言？”

千江言回过神，斜睨向白歆仪，一言不发。

“这是我最近整理的资料，你多看看吧，姨妈做的事我也没想到，她是她，我是我，希望你不要因为她和我生分了，还当我是你姐姐。”

千江言瞥了眼她手里的笔记本。

“谢了。”她说。

白歆仪大概吃定了她会拒绝，所以在听到她的回复时有些愣住了，站在原地没有动，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好吧，你自己好好学习，”愣了一会，白歆仪把笔记本放在了千江言座位上，“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一班问我。”

“对了，你是不是化妆了？”

“嗯。”千江言敷衍了一声。

“挺好看的，和你以前完全不一样了，”白歆仪笑了笑，放下心来，“不过当前你的首要任务还是学习，长得不好看不是你的错，不要因此自卑，沉溺于化妆给你带来的虚假世界里，知道吗？”

千江言：？

千江言有时候是真的怀疑白歆仪脑子有问题。

等白歆仪离开后，她把笔记本随意放在一边，前排的男生频频回首几次，等第六次回头想搭话却欲言又止，憋不出话的时候，千江言不耐烦道：“做什么？”

“那个，你姐姐的笔记本借我一下呗？”男生挠了挠头，又道，“其实我觉得你挺好看的啊。”

千江

言没理会他，直接把白歆仪的笔记本递给了他。

她心里透亮的很，这人之所以时不时回头就是突然间发现了她长得还挺好看呗，这才哪到哪，禁锢也只是被解除了5%而已。

她埋下头，拿了本从图书馆刚借的全英文版小说。

看到剧情精彩处时，冷不丁的，前排的男生‘卧槽’了一声，在寂静的教室里极为明显。

好在下课铃声随后响起，也没人抱怨他。

“大头鬼，刚刚你鬼叫些什么呢？”

“你看看，”男生把笔记本递给了学委，“我能说这不愧是学霸的笔记本么，简直和那些标准的参考答案一样，一眼看去都是一排令人绝望的略。”

学委接过笔记本，先是看了下封面的名字，接着才草草翻过几页，扫了几眼。

“别看了，好多重点题连解题步骤都没有，至于这些有步骤的，你发现没，你就算看，你也看不懂，因为解题步骤直接略过了重点。”

“你借这个笔记本做什么？”

男生：？

他回头望了望千江言，心里有了一个很荒诞的猜想，白歆仪是真的太过相信千江言的能力，还是根本就不想帮千江言，只是在众人眼前做做样子呢。

“不是我借的，这是白歆仪刚刚过来，说是给千江言提高学习的。”

学委一脸日了狗的表情，半晌后把笔记本放下，很显然和好兄弟想到一块去了。

两人一站一坐，还在交谈的时候，教室的后门被人‘砰’一下子推开，发出了巨响。

“千江言，你出来。”

林清清推开门，很容易就看到了千江言，碍于现在是在众人面前，班里还有摄像头，她没有动手，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千江言，然后发现，对方似乎是在看一本书，还是全英文的--

“看得懂么？”她一把抢过了书，看了几眼，发现好多名词自己都看不懂，只能大致知道这是和古罗马背景时代有关的小说。

“装模作样，”林清清冷哼了一声，把手里的书随意扔下，“你出来，我有事和你谈。”

“好啊。”

千江言痛快的回应，卷了衣袖，跟着林清

清后面来到了教学楼后面的凉亭里。

凉亭里除了方杰、于浩然，还有一个块头很大的体育生。

“还真敢来啊，”方杰吸了口烟，“上次被你阴了，躺了两周才好，看在你是女生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你让我兄弟用棍子敲你几下，算作扯平。”

“这里应该是学校死角，没有摄像头吧？”

千江言左右看了看，问道。

“你觉得呢？”林清清双手抱胸，斜倚在墙上。

“啊，”千江言笑着点了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她走近了林清清，食指勾了勾林清清的下巴，眼神冷漠：“我不找你们，你们反而来找我了，今天给你们一个教训，我最近心情不好，不要来招惹我，知道吗？”

“什么--”

“啪！”

林清清话到嘴边，被千江言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打懵了，一时间头晕眼花，看到的景象都是重叠模糊的，脑瓜子也嗡嗡作响，变得迟钝了起来。

她被打了？

她又被打了？！

还没反应过来，她又被打了一耳光，这次是被打的左边，被打的时候她还听到千江言在道歉：“抱歉，我有强迫症......还是这样看着对称一些。”

林清清：？

这人有病吧，亭子里那三个废物就干看着她被打？

她倚着墙坐了下来，等终于能看清时，发现大块头涛哥在被压着打，至于方杰和于浩然都仰躺在一边，鼻青脸肿的和她面面相觑。

林清清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崩塌了。

她木着脸看着千江言离开，拿起了一直在震动的手机，点开了群聊，群聊里她刚收的高二妹妹，一个叫什么仙女的艾特了她几遍：清清姐，听说方杰哥已经好了，怎么样，你们去找那个千江言给我报仇了吗？

林清清坐了一会，半晌后回道：臭傻逼，滚。

然后把这人踢出了群聊。

......

千江言晚上回到宿舍后，正好收到了02已经维护结束的消息。

她左右闲着没事，就玩了会手机，在睡觉前再次开启了02系统。

进入02系统后，小黑龙不在，她

还是团子模样，正孤零零蹲坐在对她来说过于庞大的土丘上。

四周风沙弥漫，举目望去再看不到任何史前动物们的身影，只有一个歪脖子老树。

上面吊着一个足有两米大的巨型蜘蛛，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她。

千江言发现蜘蛛的时候，整个人都被定在了原地，僵硬着一动不敢动。

对她这种害怕爬虫的人来说，下地狱也不过如此。

“啾......啾啾......”

察觉到大蜘蛛已经发现了自己，千江言生无可恋，蹲下用爪子捂住了双眼，拼命让02强制退出这方小世界。

一阵狂风刮过，伴随着地动山摇。

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沉默地矗立在自己身前，投下了一道阴影。

......

小黑龙沉默地看着眼前因为过度害怕而一直在颤抖的团子，先前的，发现自己和团子失散了的焦躁，和发现团子被爬虫威胁的恐慌已经慢慢被平复下来。

他嗷嗷叫唤了一声，因为长时间没开口说话，声音很是嘶哑难听。

小黑龙倏然住了嘴，片刻后又喊了一声，展开双翼小心的护住了团子--

别怕，是我。

......

蜘蛛会嗷嗷的叫吗？千江言不太了解，她松开了一只爪子，试探的看了看，对上了小黑龙漂亮的湖泊一样的湛蓝色双眼。

千江言猛地扑进了小黑龙的怀抱里，嘤嘤嘤了起来，半点身为成年人的自觉都没有。

反正小黑龙总不至于会去现实世界找她。

嘤嘤嘤的怂批是毛团子，和她千江言有什么关系？

她毫无心理负担的爬上了小黑龙的头上，然后看到--

被连根拔起，连带着蜘蛛一起被扔到了两千米外远的歪脖子树。

千江言：？

在小黑龙带着千江言继续飞行的时候，两个金币同时掉在了她手里，她低下头收好了金币，再睁开眼时，她躺在柔软温暖的大床上，放在一边的手机屏幕亮着，横屏显示的短信信息提醒她：银行卡到账四万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