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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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逆没有当着殷凝月的面把他俩叫出来，自然是觉得这种事情知道的人多了并没有什么好处，况且他们待会要说的事情很可能还会涉及到她，平白被人议论的感觉总是不那么美妙的。

“说说吧，怎么回事？”杨逆看着在一旁迷茫的甩着头的小黑，开口问道：“怎么那条赤阳金龙死了之后，你就一点动静都没了，殷凝月对我出手的时候一点征兆都没有？！”

小獬豸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倒是离灵帮它回答了杨逆的问题：“这个也不能怪它，獬豸的预警能力并不是全能的，这种预警与推演天理命数本质相同，都不可能将事情算尽。

并且世上命格特殊之人不在少数，大多数卜算推演类的术法都难以对这种人生效，显然，关于殷凝月的事情就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算的出来的，这也与修为有一定关系。”

杨逆倒不是生气什么的，只是他觉得当时情况还是很危机的，獬豸却没有一点反应……不过从后果来看还真是没什么危险，反而是……咳咳。

“那你呢，离，你不是说还要沉睡一段时间吗，怎么这就醒了？”

杨逆察觉到离灵苏醒，是当初殷凝月捆住他的时候。

作为炼器师，杨逆自然有对付这种束缚类武器的办法，可他们两人的实力差距在那摆着，要挣脱也不可能那么快。

所幸有离灵暗中出手，才让杨逆迅速地挣脱了殷凝月的束缚，反客为主。

不然说不定真就被吸干了也说不定。

“嗯，本来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消化那些本源之力，可眼前就有庞大的本源之力，当然要通通收了才是。”

“什么？”杨逆不解其意。

“两个神体的交融，而且还是阴阳神体，产生的本源足够我再恢复一成的。对了，有什么事情赶紧问，问完我还会去沉睡恢复的。”

“这……这样能让你恢复，那再来几次是不是……”

“打住，你想多了，这次是因为隔壁那位初尝禁果，阴阳相融的时候产生了部分本源之力，我才能吸收到一点。我苏醒就是为了吸收这些……咳……是为了成你们的好事，也是为了救她

，不然她早就炸了。”

杨逆点头，看了眼还是懵懵的小黑，才知道这家伙根本没醒，还沉浸在先祖记忆里难以自拔呢，索性就直接让它重新变成纹身接着睡去了。

离灵见状啧了一声，感慨道：“獬豸以为它们是一脉相承，却不知道从古至今都只有一头獬豸……”

杨逆来了兴趣：“什么意思？”

“獬豸根本就不是寻常意义上的异兽，而是部分天道法则的具象化，代表着一部分的天道至理。否则，它们哪来的预知能力和洞察因果的本事？”

“所以你说的只有一头獬豸的意思是……”

“每当獬豸‘死去’之时，其实就是由妖兽之躯重归天道，等到时机来临，这部分法则便会再次显现兽身，成为‘新生’獬豸，其实说到底，都是同一只獬豸罢了。”

“这样啊……”杨逆微微颔首，这种事情，恐怕连獬豸本身可能都不清楚吧，不过话说回来，獬豸无论是不是同一只，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离灵接下来又给杨逆说了些别的情况。

“进入玄京，我才发现这个世界确实变得不同了，现在看来，整个极月界可能都出现了类似进化一般的情况，各地的天地能量比正常情况下浓郁了一倍不止。而且我猜测，越接近元州那里，这个程度还要再增加。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

离灵指尖向上一点，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不仅如此，很显然，殷凝月身具阴神体，也是转世阴灵的一部分。所以确实有很大可能是阴阳在转世的时候遇到了什么阻力，导致了阴灵的分裂。”

这以前只是离灵基于沈清月的情况给出的猜测，不过现在加上殷凝月的例子，它几乎已经能确定了。

“那这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这个世界应该是真的出现了什么难以抵抗的大劫难，才促使位面之灵，也就是此界具象化的天道意志做出了这种选择，甚至包括阴灵阳灵的转生，也是应劫的需要。”

对于位面之灵，杨逆记得离灵之前说过，是这个世界运转规则的意志体现，能一定程度上控制此界的成长与进化。不

过也不必因此忧虑，天有天规，这种意志也是受到更高规则的约束的。

就像本界生灵需要受限于天道，位面之灵也有它需要遵守的规则，与一般的生灵几乎不会产生交集，它需要关心的只有这个世界的成长。

“至于殷家半神……达到半神境界的强者，已经有了可以影响到世界运转的能力，所以在一定程度上，会受到天道的特别对待。殷家的那位先祖的献祭，相当于是帮助此界天道补全规则，完善己身，促进整个世界的发展。作为交换，所以位面之灵也会满足其一些小小的愿望，同样算是天道意志的具现。”

“比如殷家的祖训还有殷家特殊的天赋？”

离灵微微颔首。

杨逆有些动容，半神强者竟然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这个世界，当真是强大无匹。

不过让杨逆更钦佩的还是殷家的那位半神先祖，用脚想也能知道，即使是半神，也不是人人的献祭都能得到天道回应的。

辛霄也说了，历史上献祭的半神强者也有不少，可论对后人的福荫，殷家仍然算得上前茅，可见当初的殷家先祖之强。

“没想到殷家祖上竟然有过这么强大的祖先，虽然现在沦落至魂泉……”杨逆话说一半说不下去了，因为离灵正在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他也反应了过来，沦落至魂泉……自己什么时候对魂泉的势力这么看不上了？

自己的心态好像出了一点问题。

离灵轻描淡写地嘲弄了他一句：“刚傍上了个小公主，就眼高于顶了？”不过离灵内心在想的其实是：这种气势……莫非与阴灵的转世接触，能唤醒阳的灵魂本能？

如果是真的，那这自然是好事，阳灵存在了无数的岁月，论对天道、法则的感悟，恐怕已经是世上绝顶的了。

若是阳灵的记忆能够觉醒，对应在修炼上，那绝对是一步登天。世界需要应劫，缺的就是这种强大的力量。

包括极月界整界范围内出现的灵气复苏般……不应该叫复苏，应该是出现的灵气暴涨般的现象，也都是为了促进强者的诞生……离灵很愿意看到这一点。

杨逆思来

想去，也不知道这种不正常的心态为什么出现的如此自然，莫非真是离灵长久地熏陶和小黑认主让他膨胀了？

不过他觉得这也不是坏事，他并不是丧失了对强者的敬畏，而只是丢掉了仰望强者时的自卑畏怯，现在倒像是类似于一种众生平等的情绪——阳的面前，当然是众生平等。

“不管怎么说，提升实力才是武者的追求与宿命。就算是波及世界的危机真的爆发了，也需要实力来应对。努力吧少年，别光顾着和你那位小公主你侬我侬的……”

离灵最后揶揄了杨逆一句，径直回到了其本体中沉睡。杨逆无语，感应到离灵再次沉寂下去，他再想说什么反驳也没机会了。

上次吸收了玄元血晶的本源之力让它沉睡了那么久，这次又不知道要何年何月……

这么想着，门外就传来了小二的声音：“客官，您要的饭菜来了……”

杨逆推门而出，他怀疑离灵是感应到了小二上菜，才说出不让他沉迷情爱的话的。

要你提醒？有这么个小公主，还努力个锤子啊努力？！对于绝大多数的武者来说，殷凝月的身份都能算得上公主，拥有了她，人生直接就成功了有木有。

不过殷家的认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获得的，况且和殷家的人谈恋爱，若不是真心，那后果没人承担得起。

杨逆刚刚没有向离灵询问出有没有办法破解两人连接这种话，尽管殷凝月不会知道，离灵更不会说。可那样的话，倒显得杨逆内心是不愿意与殷凝月产生瓜葛的，而是迫不得已才接受的她。

他并没有想过那样对待这个善良的小公主，又何必多问一句呢？

事实上，作为阴阳源灵转世的两人，本来就会相互吸引，就如当初杨逆和沈清月一样。

回到殷凝月的房间，饭菜已经全都上来了，殷凝月也已经起身坐在餐桌旁边。可并没有动筷，尽管她其实已经饿了。

见到杨逆推门而入，殷凝月站起身来想要迎他，脚步却有些虚晃，显然她还是很虚弱的。

看着她的举动，杨逆心中微动，毫无疑问，殷凝月肯定向来都是锦衣玉食，从小就是公主一

般的生活。可她待人却从来没有趾高气昂，颐指气使，反而是异常亲和，善良贤淑。

或许和家教有脱不开的关系，但不可否认的是，她自己的性格也同样就是如此，反正他是越来越喜欢了。

杨逆按住她和她一起坐下，他这两天除了半只风隼，也没再吃过其他东西，也有些饿了。

“吃呗，没必要等我。”

“那怎么行。”

“对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想去城主府住。”

“为什么？”

“青玉王算是殷家下属的下属的下属……我在她的地盘，当然是想去哪去哪。”

杨逆夹菜的手顿了一下：“……”

果真是个小公主，身家势力非我等寻常之人可以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