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疑问和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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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逆和殷凝月带着玄叶玄晏乘上了青鳞鹰，踏上了返回青霖宫的路途。

两人并没有选择继续在玄灵教内逗留，或者说现在的玄灵教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先前红魔域的人闯入玄灵教大殿，玩弄了一众长老之后，玄叶便将教中弟子遣散，所以现在的玄灵教已经没有一个人了。

确实有一部分弟子是对玄灵教失望了，选择另谋他路，但更多的弟子离去则是玄叶在暗中操作的因素。

玄叶想的是，即使自己等人活不了，但其余弟子并没有什么过错，不如尽早遣散，另谋活路。无论是红魔域那人还是青霖宫，有他们这些长老在，都不会太注意已经被遣散的一众弟子，更何况那些弟子什么都不知道。

当然，他也存了为玄灵教保留火种的想法，只不过仅有一些弟子，根本就没有成为火种的可能。玄叶是在自我安慰罢了。

甚至玄晏也是被他劝过的，只不过玄晏不肯离开，他为了避免暴露情况，也没有多说，只能让他留下。

杨逆其实听到天元神玉的消息的时候也想着留下来搜索一番，但转念一想，红魔域的那人比他们早来了这么久，根本就不能给他们留下天元神玉，他也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至于被杀掉的那些长老，在杨逆看来，他们是没有任何价值的。带上玄叶是因为他是大长老，也是袭击他们的领头者，把他带到青霖宫，也算给他们这次的任务一个交代。

至于玄晏，杨逆还真是有点拿不定主意。这人和他没什么关系，但也没什么矛盾，虽说有诓骗他们的嫌疑，但又考虑到他什么都不知情……所以杨逆准备把这个问题带给青霖宫的人解决。

说到底，他们都不是青霖宫的人，归属感没那么强。

选择把其他人都干掉，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青鳞鹰带不了那么多人。

放了？那更不可能，殷凝月那边还憋着一肚子火呢，他们可是差点就死了。

杨逆还好说，而殷凝月由于修为，却是整局战斗中压力最大的那一个，玄灵教众长老的压力都集

中在她一个人身上，殷凝月的感受可想而知。

杨逆也感觉得到，要不是需要拷问情报，殷凝月早就动手杀人了。她性格温柔和善是不假，但也要看对谁，别人都要杀你了，还对人温柔……或许有人是这幅圣母样子，但殷凝月表示，自己肯定是有仇必报的。

正好那些玄灵长老也都心存死志，包括玄叶都没想过自己失败了还能活下去，所以杨逆照顾了下殷凝月的心情，让她顺手出了口气。

杨逆和殷凝月并肩坐在青鳞鹰背上靠前的位置，玄叶玄晏则是被捆得结结实实，丢在了两人身后。

并且由于殷凝月还有些生气，她甚至封闭了两人的五感，仅仅通玄修为的玄叶玄晏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殷凝月撇了杨逆一眼，她的心里到现在还有些复杂，两人好好的一次任务，却搞成了这个样子。

虽然两人都没有太大的损失，就连伤都没有受，可殷凝月心里还是感觉怪怪的。

明明是自己的实力比较强好吧，应该是自己带着杨逆做任务的情况，怎么变成要让他保护自己一样。

从察觉到大殿的不对劲，到出手破去压制两人的阵法，杨逆表现得可是非常出色。倒是她，冒冒失失的，一手将两人带入了险地。

并且杨逆从返程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他不会是在生自己的气吧。殷凝月心里惴惴地猜着，虽然感觉有些委屈，但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认个错，缓解一下现在的情况。

“那个，对不起啊。”殷凝月犹犹豫豫的说了一声。

而杨逆好像才刚刚回过神来：“什么？”

“我……我是说抱歉，我应该听你的话的，不该那么冒失。”

“这个啊，也没什么，毕竟当时连我都很不确定，要怪就怪这老头太能装了。”杨逆这不是场面话，而是真的感觉殷凝月做的也没什么问题。

杨逆从未说过自己对危险有预知能力，事前也没和殷凝月通过气有个交流什么的。

反而是毫无征兆怀疑别人，自己被质疑理所应当，他倒是很意外殷凝月会道歉，

想来她也是很委屈的吧。

确实，殷凝月想得也是如此，自己进大殿的时候已经里里外外全部扫了一遍，明明什么异常都没有，哪里会想到有人设伏？

至于道歉，则是她感觉若不是自己，杨逆本是可以避开埋伏的……所以尽管有些委屈，她还是道了歉。

这差不多算是殷家传统了，殷家人一生只会有一位伴侣，所以殷家的人对待另一半都会十分宽容的。

夫妻之间的一些小矛盾，只要不是背叛，他们都能很快的调解过来，靠的就是包容和退让；如果是背叛的话……生出这个想法的时候人就该没了，天道可不跟你瞎掰扯那些有的没的。

“那你怎么一直都不说话……”

“这个啊，我是在想玄灵教的事情。”

殷凝月知道了杨逆没在生她的气，也是松了口气，不过还是问了一句：“玄灵教怎么了？”

“你看，玄灵教的教主独吞天元神玉导致被杀，是为了一己之私，可他真的自私吗？从玄叶和其他长老的表现来看，他们对那个教主是很崇敬的，所以玄灵教主选择独吞天元神玉，应该也是有为了玄灵教的心思在内的。”

殷凝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确实，若是玄灵教主能借天元神玉带来的资源突破至神元境，那么整个玄灵教都能因此产生飞跃，这是青霖宫的赏赐做不到的。

“而玄叶他们被红魔域的人下了禁制，也没有丧心病狂地要拉所有人下水，反而是遣散教众，说明他们也不是真得想背叛青霖宫，或者说不认为能够成功。不过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至少，他们对玄灵教是有归属之心的。”

确实，能在一教之中成为长老，也说明在教中的资历很老了，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势力就这么被人灭掉。

选择袭杀青霖宫弟子是为了一线生机，若是能得手之后逃之夭夭，然后加入红魔域，便相当于有了喘息之机。

如若不成，他们也早早的遣散了教中弟子，不至于全教覆没，即使现在玄叶依旧想要保住玄晏，那他们究竟是什么心态呢？

杨逆踏上回程之后，就一直在思考，他的疑问就是，他们做的真的是错的吗。

当然若是站在青霖宫的角度来看，无论是玄灵教主对天元神玉的私吞，还是玄叶等人袭杀的选择，都是彻头彻尾的敌对，背叛。

可他杨逆又不是青霖宫的人，他才来青霖宫几天啊，那可是一点归属感都没有，于是就站在玄叶他们的立场上思考了一下，然后就多出了许多疑问。

倒是殷凝月看得挺明白的：“他们的选择或许没错，但那又如何？他们想要我们的命，那就是敌人！”

殷凝月顿了一下又说：“根本就不需要为这种事情费心劳神，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事情，只有相对的看法。他们有他们的想法和选择，又为什么要我们来为此买单？说到底，不过弱肉强食罢了，若是他们够强，又怎么会被红魔域的人威逼至此？”

杨逆点了点头，吐了口气，仿佛要把心中的郁结吹散。他不是不明白这一点，只是先前设身处地地去想，有些情不自禁。

殷凝月说的没错，玄叶他们的选择，对他们来说或许没错，可是将后果和风险施加到别人身上，那就是对别人的灾难。

杨逆感慨一声：“凝月，你说得对。人……真是……一边选择背叛，却又保持着忠诚；一边即将身死，但又会为了别人的生命苦苦哀求……唉……”

长叹一声，人的感情是复杂的，尤其是遭逢大变，对心灵和认知的冲击更甚，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选择也不是很难理解，说到底都是内心的良知和恐惧之类的情感在挣扎罢了。

殷凝月道：“别想这么多了，要说可恶程度，红魔域的那人才更可恶吧。不但杀人夺宝，更是威胁玄叶他们，仗着实力为所欲为，就连青霖宫都不放在眼里。”

殷凝月想引导一下杨逆，转移了一下话题，可事实上，见财起意，杀人夺宝这种事，在他们眼里，反而比玄灵教的事情更常见。

不过话说回来，红魔域的那人其实完全是可以将玄灵教众人屠杀，那样就连天元神玉的消息都不会泄露。

可他却留着玄叶等人和青霖宫作对，不是在增加暴露自己身怀宝物的可能吗。

“对了凝月，你说红魔域的那人为什么不杀了玄叶他们回红魔域邀功呢，不是说两大势力的人若能击杀对方弟子，都有奖励的吗？”

殷凝月答道：“那也仅限于双方弟子，附属势力的人可不算。况且那人是神基境界，击杀一些通玄境弟子，算是以大欺小，就算能得到的奖励也会大打折扣的，更不用说是附属势力的通玄了。”

“原来是这样。”杨逆点了点头，也是，青霖宫这种大势力，附属不知道有多少。杀不完也没什么价值。

反而是能被青霖宫收为弟子的，都算的上资质不错的人，这种的杀起来才有用。

“你在怀疑什么？”殷凝月敏锐地察觉到杨逆又有了别的想法。

“我现在开始怀疑那个人到底是不是红魔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