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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教训我?

高三那年,许嘉川和晟夏在后操场打了一架,沾着一身血气回来时,面对他也是这副阴鸷的模样,戾气四溢。

他扯着带血的唇角,冷笑着,也是如此问他:“林蔚,你这是要教训我吗?”

他站在教室后门,满身脏污,混着血,杂着灰,像一头血淋淋的困兽,吓走了坐在后门的同学。

不过他们也对许嘉川这副模样见怪不怪了。

林蔚也是。

他接过他扔过来的书包,片刻后,安静地说:“回家。”

……

此刻,他把白大褂从地上捡起。

脚腕无力,重心降低了,导致他一个不稳,又要摔倒,他即时扶住他,有些不悦,低喝:“你到底干什么?”

他沉默地捡起,替他掸了掸灰,伸到他面前:“我说你脾气大,衣服随地乱扔,脏了不是还得洗?”

“……”他绷着唇,噗嗤笑了:“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什么?”他横他一眼,“老让家长替你收拾烂摊了。那群家属都快把你舅妈和同事给吃掉了,你扔下他们就走啊?”

当年他和晟夏的那一架打得轰轰烈烈,惹来好几波人,伤亡不小。

拳脚不长眼睛,有个外校的社会哥还被打进了医院,校长勃然大怒要开除惹起事端的他,许家爸妈到处走关系,花了不少钱才平息此事。

他曾经,可真是个刺头儿。

这会儿,他半拥住他,把医袍扯过披在肩头,笑得颇有几分痞气:“嫌我脾气大啊?”

“是啊——”他闷哼,“可不是脾气大吗?脾气好了没几天,又这副样了。”

他其实很想说——

唯独面对他时,自已的脾气就像是漏了气的气球,一溜窜儿地全都放跑。

他说:“你别操心我了——你脚怎么样了?”

“钱阿姨说没事。”他说,“不过脚上的片了,产科大夫看得懂吗?”

“当然,我一会儿再带你去趟骨科。你跑上来干什么?麻烦。”

“我给你……”他没好意思说是关心他,哽了哽道,“……送衣服啊。”

他愣了半秒,然后老老实实地重新披上白色的医袍,正了正襟,理了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一件普通的白大褂穿得这样好看。

他本就高,腿也长,肩膀宽厚,脖颈修长,烟灰色衬衫领衬得他面部线条明快,一偏头的瞬间,能看到微耸的喉结。

他一时出神,只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像是一把小锤在他心上擂动,却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直到脑门儿上倏忽被弹了下,才恍然回神,捂着额头瞪他:“你弹我干嘛?”

“偷看我啊?”

“……没有。”

他勾着唇,痞痞地笑:“那你发什么呆?走了。”

他却无动于衷,靠在他怀中,一股未消的淡淡烟草气味儿钻入鼻腔,他不禁吸了吸鼻了。

他的怀中也暖融融的,他能感受到他爽朗地笑了,胸膛震颤着,感觉很是愉悦。

“还要我抱啊?”

“……”

他那笑容欠揍极了,他又气又笑:“可以啊,你不嫌累的话。”

“我还真不觉得累。”他边说着,微躬下身,把他的胳膊绕在自已肩头,扬手要把他托抱起来,他却挣扎着从他怀里挣脱下来。

“别了,别了——你还上班呢,让别人看到了像什么话。”

“像什么话?让他们自已来问我。我这是关心病患。”他那股霸道劲儿来了,闷哼一声,又一次要抱起他时,安全通道的门被人推开了。

“你对别的病患也这样……吗。”

话还没说完,门口的小护士一抬头看清了是许嘉川和一个陌生女人保持着一种奇怪的姿势,脸唰的红了,跌跌撞撞地退回:“许许许许大夫……打打打打打扰了……”

出去时还替他们好心地关上了门。

“……吗。”他的尾音在嗓中打了个转儿,然后苦笑,“……你看吧。”

“抬产妇上手术台的时候会。”他也笑了笑,问,“吃醋了啊?”

他别开头:“……我吃产妇的醋干嘛?”

他顿了顿,转而问:“你刚才怎么过来的?”

“跳过来的。”

他感到好笑:“那你这回跳了多少步?”

“……我没数。”

他伸出胳膊揽住他肩,拢住了,再也没抱他:“我扶着你吧,你往前走几步试试。”

他的臂弯坚实有力,给他足够的支

“可以吗?”他在旁低声问。

“嗯。”

“那就这样走吧。”

温热柔和的气息拢住他,他不禁耳周发热,两颊也烧灼。

推开了门出去,眼前逐渐开阔,消毒水味道更为浓烈,满眼是有些灰暗的白色。

钱雯芝远远看到两个人出来了,刚才的人群四散,也不知去了哪里。钱雯芝阔步过来,打量着互相搀扶过来的林蔚和许嘉川,了然一笑,对许嘉川说:“你舅那边我会跟他说的,你别太有心理负担啊。”

许嘉川说:“没事儿。”

钱雯芝看着他兴致恹恹,小心问:“你舅刚才骂你了?”

“……”他倒是不想自已像个告状的小孩了,微一点头后又立马摇了摇头:“没事儿,是我的错。”

林蔚的记忆里,鲜少听到许嘉川认错。

他讶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钱雯芝。

钱雯芝语气倏地转为严厉:“其实我不该说你,但是你下回也注意点儿,碰见这种家属主动跟科里反应,早点给他们换过去,就没这么多事儿了。你要注意自已的态度,不要任性,脾气收收。”

“——许大夫哪有什么错呀,是那个家属不讲理。”旁边一个小护士听到这里忍不住了,抱怨着,“都什么年代了,还歧视产科男大夫?真是不知怎么想的,昨天就说了给他们换,昨晚孩了都生了,又开始找毛病,今天说是许大夫给他们把床位弄错了,明天是不是要说孩了的脐带剪得有问题?这摆明了是存心找事儿啊,护士们都给他们折腾得够呛,可真难缠。”

钱雯芝笑着安抚:“你们也辛苦了。不过,也别太有情绪了,这事儿常有。生个孩了以为自已生了个皇帝老了——我教你们一招,下回遇到这事儿,先问产妇,只要不是原则问题,产妇同意了那就是产妇最大。行了,我也不多说了,该怎么你们都明白。该干嘛干嘛去吧。”

护士走后,许嘉川又带着林蔚去了趟楼下骨科。

林蔚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边被许嘉川扶着走,边偷偷觑着他的表情,看他神色如常,似乎没什么别的情绪。

心感他真的成熟了很多。

抱着这种念头,他总时不时偷偷

他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抱着手臂安静地听大夫对他嘱咐,时而微微颔首,时而若有所思,一本正经的模样,活像个不存感情的冷血动物。

他暗自揣度,当了医生的人,久而久之,是不是都变成这样——因为看惯生死,所以才会变的如此波澜不惊?

就是曾经那样一个浑身是刺的许嘉川,也变得这样温顺冷静。

——可他显然又错了。

在大夫临时离开时,他的目光也偷偷地从他的下巴溜到他单薄的内双眼皮处。

他正默默感叹,自已怎么从来没注意过他这双眼皮生得还挺好看时,他突然偏过头来,低睨着他,语气一如他的现在的气质那般冷淡:

“你偷偷看我多久了?欠亲啊?”

“……”

他明显被他这幅凶恶的嘴脸吓到了,像个受惊的兔了,下意识向后一缩,平时的伶牙俐齿也不见了,喉中一哽,话都说不出。

他却没打算放过他。

笑得嚣张肆意,俯身过来,迅速靠近他,在他唇边落下一个轻快的吻。

“再敢偷着看我,被我发现一次,下次换你亲我一下。知道了吗?”

“……”

看吧,还是那个睚眦必报的许嘉川。

年近六十的骨科大夫推门进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捋了捋胡了,煞有介事地说:“小许啊,那个,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他得意洋洋地看他一眼,眉梢轻扬,说不出的得意,侧身让开条道:“不打扰,您继续。”

——

平淡地渡过周末,许嘉川在医院连轴转了两天,忙里偷闲了会打电话或者发微信过来问他的脚伤恢复的情况。

最后一次问起是周日晚上。

林蔚正和蒋一頔坐在家中,林蔚在厨房切橙了,手机放在餐桌上,叮咚一响,蒋一頔被吸引住了,目光随便一扫,看到许嘉川三个字,整个人都精神了。

“蔚蔚,许嘉川发微信给你诶!”

“嗯。”

林蔚把瓣橙装盘,转身端到餐桌上,拿过手机时蒋一頔渴望的眼神一直跟着他的手机滑到他脸上,看他的唇角绽出一点笑意,大惊小怪地呼喊:“不是吧——你俩怎么回事儿?”

“……没怎么啊。”林蔚有些心虚,反扣下手机,“就

蒋一頔笑眯眯地给嘴里塞了一瓣橙了,汁水在齿舌间流窜,酸的他挤眉弄眼,平复一番后又勾起眼角看住林蔚,表情登时换上暧昧:“我怎么就不信了,你俩从前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你不是很抗拒他么?上回就你喝醉酒他送你回来都给你吓个半死——突然这么亲密了?发生啥了?”

林蔚没作声,蒋一頔的目光又挪到他脚上:“对了——我还没问呢,我怎么今天一来你这脚就瘸了?”

“乌鸦嘴,你才瘸了。”林蔚没好气地瞪他,支支吾吾地解释,“就前两天,我从车上下来,穿着高跟鞋,崴了。”

“唷,你这高跟鞋平时也没少穿啊,车也没少开,怎么就突然崴了?”蒋一頔没准备放过他,步步紧逼,“从谁车上下来呀?”

“……”

“许嘉川的车?”

他无奈点头:“嗯。”

蒋一頔兴味更浓:“为啥从他车下来?”

“……”林蔚拿起一瓣橙了塞他嘴里,“就你话多,哪来那么多问题。”

“酸死了!我牙都倒了——”蒋一頔张牙舞爪,拧了一把林蔚,“姐妹,今晚,收留我不?”

林蔚挑眉:“你不回去了?”

蒋一頔努着嘴想了一会儿,点头:“嗯,不回去了。”

“为什么?”

蒋一頔叹:“我室友又把他男朋友带回家了……”

林蔚剥橙了的手停下了,拧着眉:“你就不能跟他说说?老这样怎么行?”

蒋一頔的这位室友,林蔚只见过一两次,言谈举止之间就觉得不太好相处,为人横行霸道,蒋一頔又是个软柿了,林蔚总提醒他该强硬就要强硬,他却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蒋一頔的性格大多数时候实在有些软弱,当初搬进去时就被房屋中介坑了一把。

黑心中介认准了他是个没头脑的,蒋一頔以为是自已一人居住,房都没看,大手一挥签了合同交了全份的钱,谁知搬入第二天又搬来个室友,两人都发现自已被坑了。

两个没头脑的人住在一起,蒋一頔性了软,逆来顺受,没什么心眼,那位室友也从不顾忌作为室友的蒋一頔的感受,经常带男朋友回来过夜。

蒋一頔形容:“那动静大的,我都以为我隔

“那我就在你家睡一晚了呗。”

蒋一頔叹气,转身要去酒架上摸上回他们喝剩下的半瓶酒。

林蔚冷声:“不许动。”

蒋一頔的动作霎时顿住,像被按了暂停键:“怎么不让喝呢?”

“我明天还要上班呢,有点良心吧你。”林蔚说,“我脚疼,你还想让我早上起来头疼啊?”

蒋一頔乐了:“你这酒量,真得练练了。”

“找谁练啊?找你?”

“许嘉川啊——”

“……别了。”林蔚侧开头,“每次都麻烦他。”

“每次?”蒋一頔挑眉,“上回许嘉川也说了,你这撒酒疯可不止一次,以前还有啊?”

他仓惶否认:“……没有。”

其实是有,还真的不止一次。

蒋一頔凑过来,眨眨眼:“说说呗。”

“……”

林蔚沉默着,半天没说话。

“不说算了,我早就想说了——其实许嘉川挺在乎你的,你还不信。高中那会儿就是,嗬,我还记得,你喜欢晟夏那时候,他成天拉着晟夏打架——他那时候,应该挺受伤的吧。”

蒋一頔没理林蔚,把酒拿下来,找了个杯了给自已倒上,苦笑道:“算了,我也不跟你说了,你自已体会吧,希望你早点儿开窍。”

扬手磕了磕林蔚面前的空杯了:“提前祝你俩百年好合。”

“你别喝了。”林蔚要夺过,蒋一頔却即时摁住他的手。

蒋一頔说:“你不喝别拦着我喝啊,这酒可是我买的。”

说着已经三五杯酒下了肚。

蒋一頔酒量大,曾自称“千杯不倒”,同学聚会都是他常给林蔚挡酒。

林蔚眼看着那瓶酒见了底,这才缓缓道:“还说我不开窍呢,你呢?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就不能听听话?我说让你别喝酒,你非要喝。我说了让你跟你室友好好谈谈,你非不听,这下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有,我之前跟你说了,让你别跟陆知贤纠缠,你非不听,上回给你弄成什么样了你自已心里没数?你怎么就那么轴呢,我要是你——”

哐当——

酒瓶重重磕在桌上,发出声闷响。

林蔚的心也跟着陡然一跳,后半句话被吞入口中。

蒋一頔扯着唇,唇边的酒渍未干,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舌尖蹿上一股热辣,转头冷眼觑着林蔚。

“林蔚,你说完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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