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山雨欲来，风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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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卿你放心，此事朕一定会管，一定要管！”

刘协毫不犹豫，当即作出保证。

袁绍杀的虽然是冀州百姓。

但以法统而论，这天下哪个州郡的百姓不是他大汉子民？

好一个四世三公的袁本初！

以前还遮遮掩掩的说些场面话，说些场面事。

现在倒好，直接撕破脸皮，要和汉室唱对手戏了吗！

真当自己坐拥四州之地，就天下无敌了吗？

对于这一点，长安城派出出的锦衣卫密探也不是吃素的。

调查袁绍麾下势力的卷宗早已堆的像小山一般高。

刘协心中有数，袁绍虽然号称坐拥冀、并、青、幽四州,但实际上他真正能掌控在手的只有冀州而已。

这也是刘协为何目光一直盯在冀州，各方面的动作也都是针对冀州而动。

这是因为刘协明白，只要能将袁绍的大本营冀州搞定。

其余三州和袁绍阵营的依附关系本就是若即若离，一旦袁绍失了冀州，反复只在一念之间而已。

这一点，从此前青州能率领一郡之地，五十万百姓来投长安就可窥见一二。

袁绍尚未失势时，青州治下尚且不必看他脸色行事。

“老臣代冀州百姓，谢陛下圣恩！不知陛下打算如何解决此事？”

心心念念的事业受到重创，又因此被屠数县百姓。

荀彧显然对这件事情极为上心。

“如何解决？天下十三州百姓仰朕之望，来投长安，如今于冀州被袁绍所害，欲复此仇，唯有宣战二字而已！”

刘协语带铿锵，决然说道。

“啊！陛下……此举是否太过草率？”

天子一言既出。

反倒是把荀彧给吓了一跳，连忙道“陛下，袁绍坐拥四郡之地，麾下谋臣如雨，良将如云，此诚不可与之交锋也，如今袁绍虽犯下如此罪孽，但还请陛下为大汉江山计，谨慎行事啊……”

“呵呵，不打？不打怎能叫复仇？不打怎能让那袁绍知道杀朕大汉子民的代价！”

荀彧缩了。

但刘协可没有缩回去的打算！

田丰、张颌、鞠义来投长安。

此事早晚是纸包不住火，袁绍此刻多半就已经知晓了。

说不定这数县百姓之所以惨遭毒手，就有这一方面的因素在这里。

那么现在说来，袁绍就等于是直接向长安朝廷宣战了！

虽然用的是屠杀治下平民这种令天下人为之不耻的做法！

但刘协若是不应。

天下欲投长安的百姓又会作何感想？！

所以宣战，势在必行！

“荀卿不必再说了，既有此事发生，袁绍就不配为人，此等乱贼存活于世上一天，就是对大汉列代先帝的亵渎！此战，朕当倾长安之全力，为民报仇，斩此乱臣贼子，以慰天下百姓！”

“陛下……”

荀彧说不出话来了。

既是感动，又是担忧。

“荀卿还需继续努力，冀州之事，朕知道对你是个不小的打击，但天下并非冀州一地，其余州郡百姓，亦有心怀长安，欲奔汉室者，荀卿若能将这些百姓尽数收归长安，就是为大汉立下不世奇功了！”

“老臣不敢居功。”

见天子如此说，荀彧谦虚道。

又谈了一会儿天下百姓之事后，刘协摆驾回宫，辞别荀彧。

“陛下，当真要对袁绍宣战了吗？”

目送天子车驾远去，荀彧心念此事，忧愁满面。

……

“听说了吗？冀州袁氏，屠杀治下数县百姓！手段之残忍，令人侧目啊！陛下得知此事后，龙颜大怒，当即宣战要远征冀州，杀此乱贼，以慰天下百姓，据说现在城外长安军已经开始集结了！”

翌日。

长安各处市井。

关于当今天子欲对袁绍用兵之事，不胫而走。

虽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但消息走漏的如此之快，这背后显然是有刘协的默许甚至是推动的成分在的。

这其实是对长安百姓的一次抗压测试。

天下诸侯中，袁绍毫无疑问是目前风头最盛的。

昔者公孙瓒与其相争，如今公孙瓒已兵败远遁，不知何处。

又有袁术以袁家嫡系身份，分庭抗礼。

但如今袁术已在长安天牢之中，形同冢中枯骨，不值一提。

刘协虽坐拥长安，也将长安打造的水泼不进，天下雄城。

但一城之地，想与坐拥四州之地的袁绍正面交锋。

刘协有没有信心很重要，但他麾下的文臣、武将，长安百姓有没有信心，同样重要！

在两军交战之时，一个稳定的大后方远比任何强悍的军队和勇猛的将领对战局的影响更大。

“这是好事啊！陛下终于要振兴大汉天威了吗！俺第一个支持！”

“老朽也支持！陛下乃天下之主，袁家世受国恩，却不知忠君二字为何物，此等乱臣贼子，人人等而诛之！”

“你们别把话说的太满了，你们且想想看，若是陛下得胜，天下百姓蜂拥而至长安，到时候陛下给他们分田，分来分去，若是不够，说不定陛下会将此前已分出去的田地重新收回，再均分，到时候咱们手里的田地可不就少了吗……”

“这倒也是，那该如何是好啊？”

“而且袁家门生故旧遍布天下，袁绍那厮又坐拥四州之地，正面与其为敌，实属不智也，愚以为，当下旨斥责袁绍在此举，令其悔过，但不得妄动刀兵，须知兵者不祥之器也，慎用为上！”

……

市井之中。

三教九流云集。

什么样的人都有，说什么样的话人也都有。

一旁打扮成商人，端坐喝茶的锦衣卫一边参与讨论，问及各种问题，不时在手中书册上写写画画，将谈话要点尽数记录其中。

这样的场面。

在长安城内各处皆有发生。

而这一切最终将会汇总起来，送入禁宫之中，交到天子手中。

成为长安民心的一次测试评估结果。

而离开市井，长安城内城外各处军营之中，关于当今天子欲对袁绍宣战的传言，议论更加激烈。

其中尤其以最近方才归顺的张颌和鞠义，营中争论如潮，灯火彻夜不休，讨论声不绝于耳。

不知不觉间，山雨欲来，风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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