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招兵买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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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斜，姜大叔正望着今天又没怎么卖出去的蛋糕发呆。

虽然今天店里也没什么人来，但姜大叔更关心的，却是隔壁一直没开门的事情。

自从昨晚和张土块聊过之后，这小子看起来挺正常的，但也像极了自己儿子没考好的时候的样子，装作完全没问题，但自尊心要求着自己下次一定要努力什么的。

但姜大叔一来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二来他也不太适合去管人家一个都自己出来开店的年轻人的私事。

本来今天姜大叔还是准备趁着吃饭的间隙，再去找张土块聊一聊了解一下情况，结果这一等，就到了晚上的时候，这家伙居然一整天都没有出现过。

“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姜大叔想起了前几天在手机上刷到的少年为情所困，然后跳楼的事情，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

想着这件事，姜大叔又端起了篓子，装了满满的一篓蛋糕，走向了后面的下水道。

哐当~哐当~

随着蛋糕的一个个落入水中，姜大叔心也愈发的低沉下去，今天居然没出来骂他，该不会真的出问题了吧？

思来想去，姜大叔将篓子丢在了地上，决定还是去看看。

姜大叔先走到了后门，试着敲了敲门，又靠着门板稍微听了听，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又走到了前门，看了看那块精致的牌匾上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摇了摇头，走过去猛的拍起了门。

啪~啪~啪~

结果敲了半天，连姜大叔粗糙的手都拍红了，里面还是一点声音都没传出来。

“姜老头儿，干嘛呢？要找人家做个锤子去杀人？”却是街对面服装店的导购小姑娘走了出来说道。

这小姑娘倒也算是这条街的老人了，从这家服装店开张那天开始，天天就笑盈盈的为大家做导购。

直到后来，生意不景气，老板多次要把这家店关了，这小姑娘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汤，硬是把店留了下来，后来更是听说店主把店都送给她了。

不过小姑娘也不像当时那般天天开开心心的了，反倒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嘴也变得犀利了起来。

“关你屁事，赶紧回去守着你那两件寿衣去吧！”姜大叔直接不客气的回怼道。

小姑娘正要回敬几句，这也是这条街上的少有的乐趣了。

可没想到，铁匠铺的大门突然“哐”的一声，打开了来。

“干嘛啊，吵吵啥？都这么闲的吗？”张土块皱着眉头从店里走了出来，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姜大叔和对面的小姑娘。

“这糟老头子找你有事，一直在这里超~~~大声的拍门，吵到本姑娘睡午觉了！”小姑娘先手告状道。

虽然这家伙也挺讨厌的，而且没什么被人尊重的地方，但只要是抢先告状，在心理上就算是已经赢了。

“行了行了，大晚上的睡什么午觉。”没想到，反倒是张土块率先开口道。

说罢，张土块又打量了一下两人，稍微捏了捏下巴，说道“正好，你们俩赶紧把那俩破店关了来我这一趟，我有点事找你们。”

啪~

张土块说完，直接门一关，没等两人反应过来，便又消失不见。

姜大叔想了想，又看了眼对面的小姑娘，摊了摊手，回去收拾店去了。

小姑娘也同样摊了摊手，反手关掉了店里的灯，拉下了卷闸门，今天就算是关店了。

虽然张土块来的很迟，平时也不怎么和大家交往，但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去看看这小子到底有什么事情，万一还能找点乐子呢？

其实不止他们俩，这条街上，绝大多数还在坚持的店里，大家都是心里非常清楚这条街的气数已尽的事实。

每一个晚上，看着一家家锁上的店铺，也不知道第二天它们还会不会再开。

每一个告别，看着曾经的老友转身离开，也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再回来。

但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等着这条街再次回春，还是等着他们有一天被迫离开。

反正现在也没门面费，大家只要搞好自己的一日三餐，日子倒也稍微过得去，随便的一笔生意，便又能坚持好久。

姜大叔倒也挺利落，随便将门窗关好，将剩下的面包蛋糕什么的一装，就直接过来了。

姜大叔看刚才那小子搞得神神秘秘的，万一大家要搞什么秘密会议，到时候有点吃的也好，再有一壶茶，就算是完美了。

两人站在张土块的小店的门口，这次没有互相嘴臭，姜大叔和善的打开了袋子，问道“来一个？”

起初这小姑娘刚来的时候，还是个青春活力无限的小女孩，天天笑的甜甜的，说话也甜甜的，每个人似乎都会被她感染上欢快的情绪，也算是那家服装店的招牌了。

起初小姑娘闲些的时候，也喜欢在周围的几家店里串门，在姜大叔的店里买几个蛋糕，偶尔在老李的店里买点小首饰。

早上去余嫂的店里买一束花挂在店门口，中午饭后在刘姐的店里点上一杯奶茶，晚上和大家甜美的告别后离开。

除了小姑娘一直单身，形单影只的一个人，大家真的是挑不出任何毛病。

小姑娘自己似乎也并不急着找对象，偶尔有哪家店主想为她说个媒，也是被委婉的拒绝。

“我不吃，发胖。”小姑娘简单的拒绝了姜大叔。

姜大叔也不生气，笑了笑，把袋子收了起来，这小姑娘来了这么久，仍然是当初那个样子，一点变化都没有，也算是身材保养的非常不错了。

笃~笃笃~

姜大叔轻轻敲了敲门，不知道什么材质的木门发出了好听的声音。

两人顿时好奇的看了看门，其实他们还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这家店，甚至都没怎么进去过几次。

这次张土块很快打开了门，将两人迎了进去。

“你们俩随我来，我有点事情想和你们商量。”张土块没有多废话，直接打开了通往后院的门。

三人直接走进了后方的实验室中，待张土块打开灯后，两人顿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本来他们一直以为这既然是一家铁匠铺，那房间里肯定是一个大风箱子热乎乎的，加上几个乱放的铁夹子、锤子什么的。

没想到，房间里不仅不乱，他们印象中的那些东西也全都没有。

反倒是房间中间是一个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会议桌，整个天花板泛着莹莹的蓝光，看起来既舒服又充满科技感。

“请坐吧！”张土块走向了会议桌的最前方说道。

俩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互相对望了一眼，走到了会议桌的最末端，一人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张土块也没多废话，将投影仪打开，屏幕上出现的，却是姜大叔的样子。

姜大叔正要询问，张土块的声音却已经传了过来“这位是姜卫国，男，48岁，汉族，离异。”

姜大叔顿时摸不着头脑，这些信息倒是很好获取，对方知道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可接下来的一张图片，差点让他高血压发作。

“与妻子离异，子女的抚养权归属对方，如今一人独居，在‘世界步行街’经营着一家没人光顾的蛋糕店，属失败者！”第二张图片出现，上面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姜大叔的情况。

“你小子，偷偷调查我的事？”姜大叔神情阴暗。

这些事情本就是他心中的一根刺，甚至到午夜梦转的时候，他都会刻意的去忽略这些事情，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当着别人的面揭他的伤疤。

张土块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按了按投影仪，下一张图片放出。

本来看着屏幕上触目惊心的文字，小姑娘不由得产生了些许的同情心，正要安慰安慰大叔，却马上看见了自己的脸出现在了屏幕上。

“这位是杨妮儿，女，26岁，汉族，单身。”张土块的声音再次传来。

小姑娘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果然，只见张土块的手微微一动，下一张图片出现。

“被老板猥亵，且报警无果，所有信息完全被隐藏，如今一人独居，在‘世界步行街’经营着一家没人光顾的服装店，属失败者！”果然，出现的是小姑娘的一些事情。

姜大叔目光复杂的望向小姑娘，却发现她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

“张土块，你这是干什么，揭别人的短很有意思吗？”姜大叔一把将蛋糕丢在了地上，走过去扯住了张土块的衣领大声喊道。

“你先别急，”没想到，张土块依然是不慌不忙，轻轻推开姜大叔的手，又按了一下投影仪，说道“接着往下看。”

屏幕上又是一转，一张大家都很熟悉的照片出现在了屏幕上。

“这位是刘倩，女，32岁，汉族，已婚。”张土块再次解说道。

又是一张熟悉的图片“生活美满，育有一对子女，在‘世界步行街’经营着一家没人的奶茶店，属成功者！”内容却有了些许变化。

张土块手快的点出了下一张图片，道“这位是罗强，男，33岁，汉族，已婚。”

“生活美满，夫妻恩爱，无子，在‘世界步行街’经营着一家没人光顾的饰品店，属成功者！”

“这位……”

一张张图片翻过去，两人震惊的看着之前所有的老朋友们，有些甚至已经离开，但基本的信息也被收集在这里。

“张老板，解释解释吧，到底怎么回事？”姜大叔点燃了一根香烟，轻轻吸了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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