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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距离, 隋然哪哪儿都不敢动。
啤酒度数低,饶是酒量再差,商场瞎逛那么多圈, 话论箩筐数,洗了时间绝不算短的一个澡,后劲儿老早散完了。
因此,被人圈在怀中的感觉异常清晰深刻。
隋然有时候想到淮安, 总觉得他像一条无声流动的河——清风徐来, 水波不兴。
把人比作河流固然抽象,但确实如此。
你能感受到河水流动的态势,虽静谧却无可阻挡。它有自已的方向和终点,不为任何事物驻足停留,单靠个人的力量断然无法改变它。
有些时候, 河流上覆盖了薄薄冰层,甚至连流动都无法察觉。
你只知它在那里, 不知来龙去脉。
如今冰融雪消, 抓得住摸得着,还催他:“说嘛。”
“很多啊。”隋然口干舌燥, 不止是想喝水, 他洗澡的时候淮总也没闲着,发间带着潮湿的水汽和淡淡的清香, “想要不要等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日了,天时地利是氛围, 人和嘛……那得提前打报告写申请。”
淮安稍退开些, 居高临下审视他:“照你的意思,是不是还得沐浴焚香,斋戒三日?”
隋然看不到对面的表情眼神, 听上去明显是开玩笑的话,然而基于对洁癖的最高敬意,加之思路劈叉,他斟酌片刻,慎之又慎地回答:“如果有必要,也不是不可以。”
但这么一套仪式下来,俩人会不会至少有一个四大皆空,另一个空即是色又或色即是空,另当别论。
淮安失笑,在他腰上不轻不重握了把:“一套套的。”
“真的。”隋然忙不迭表诚心,“仪式要有的,要不你看为什么不管什么节日都能过成情人节……唔。”
吻落下来时,再没什么沐不沐浴,焚不焚香。
再隆重的仪式不如一个贴近心底的拥抱。
吻是浅的。
落在眉心,止于唇侧。
朦胧中一声叹息:“你可真有耐性。”
气息交缠,腰间印着对方掌心的热度,几乎只差一个信号。
说没冒出一点点念头未免太虚伪。
再没有比这更天时地利人和的氛围了。
隋然手指动了动。
然而他一动,淮安忽然抽开身,
话说得温和体贴,自已也端起飘着枸杞和菊花的马克杯。
水温是正正好,里面放了一小片柠檬,隋然捧着水杯喝也不是,走也不是,低头望着杯底些许蜂蜜沉淀,一口气噎在喉咙。
故意呢!
淮总犹不罢休,杯口碰了碰他的玻璃杯:“明天去找冯老,加油哦隋经理,争取一举拿下。”
说完,拍拍他肩膀以示鼓励。
话说得多么煞有其事,可弯弯的眉眼间透出的“逗你玩”的兴味不要太明显。
隋然喝口水,余光瞥向淮总放在他肩上的手,面无表情:“哦,尽最大努力不辜负淮总期望。”
擦枪走火的边缘一秒落回办公室,对面这位端着枸杞菊花茶,语调和动作俨然是对下属寄予厚望的上级老板。
收手时,也不知有意无意,指尖在他耳垂刮擦一记。
“要写申请,我知道了。”
……
翌日,隋然独自去科技谷。
早七点半,桑总和芮总挨个打座机,俩人商量好似的,前后隔了不到十分钟,来电通知淮安今日必须去MIF露脸——哦不对,应该是“不约而同”,通过气了没道理各打一遍。
前后筹备了几个月,落地MIF大厦的遇安海城分公司于月前正式运营,后勤人员齐备,淮总的专职司机早早在小区外待命。
对此,淮安也有解释——
前段时间和兆悦有合作意向,他办公地点在兆悦楼上尚有情可原,但最近两周天天去科技谷晃,过于游手好闲,恩月姐和芮岚实在不平衡,专职司机与其说是节省淮总时间,实际也把他行程安排明白了。
两人走到小区门口,隋然背起拎了一路的双肩包,利落转身,“我去坐地铁。淮总拜拜。”
起床之后他就没给过淮安正脸,无他,大概是昨晚的烧烤上火,额头爆痘。
隋然这躲躲闪闪的才转了一半,被淮总拎着背包提手拉回来,“回程你坐地铁没问题,不要挤早高峰,人多。”
他向前面停的另一辆车抬了抬下巴,“一会儿保不准有场硬仗要打,养精蓄锐。”
隋然抬手挡着过于耀眼的朝阳,也挡着额头的痘痘,“淮总,您这
淮安轻描淡写:“不回来,我就去接你。”
……
堵在高架前的第二个路口,隋然接到淮总电话,“恩月姐和芮岚打算下周二在蓝山湾办一个小型宴会,你想去么?”
蓝山湾隋然有所耳闻,海西江畔以格调著称的商务会所。
“是有很多大佬参加的那种么?”
“大佬?”
“比如……”能让海总一笔勾销他“吃里扒外”的大佬。
隋然退回微信主界面,海澄头像上挂着“3”。
3条未读信息,他早上起来就看到了,此刻仍没有攒够点开的勇气。
他这两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私会宋老板,海澄这种人精怎么可能猜不出遇安有了其他意向,研究所不一定落户临港兆悦运营的园区。
隋然作为兆悦一员,不推介自已项目,反而跟其他中介频繁接触,不是吃里扒外是什么?
主界面只显示最近一条缩略:「我等你解释。」
隋然闭了闭眼,抹消未读的小红点。
为了见冯老时不出差错,他不想被别的人和事情影响思路。
但“借花献佛,将功折罪”的想法滑过脑海,很难不留痕迹,隋然顿了顿,说:“比如海总一定排除万难到场的那种。”
淮安沉默了一瞬,“差不多。”
隋然直白地说:“我不去。”
他对社交宴会没兴趣,怯场倒在其次,主要是他不认为自已去会有什么收获——“时间即金钱、社交即人脉”的社会,如果没有可交换的利益价值,去了可能连服务生都不如,服务生起码还能送香槟和点心。
再者,也不想劳淮安费心关照他。
有些人喜欢往上看,抓住一切机会往高处走,隋然不。他有些自知之明过头的自尊作祟,认为自已能耐到位,别人对自已有所求,迟早产生交际。倘若强行贸贸然从一个圈了闯进另一个,底了不够,他心虚,也不稀罕旁人施舍的那点边角料。
海澄不同,他已有一定高度,且本人长袖善舞,适合这样的场合。
淮安没勉强,“那你帮我问问海澄要不要去,等会儿我跟恩月姐说一下。”
“好。”
快到目的地,隋然想了想,还是给淮
这是他头一次主动借淮安的势为自已铺垫后路,而对方不仅接收了他的求助信息,同样不露痕迹地回应了他,于公于私,心意要表达。
淮安:「不用谢淮总,淮总期待隋经理的报告。」
【淮安撤回了一条信息。】
淮安:「不用客气。」
隋然:「……」
淮总烦死了!
报告这茬儿能不能过去了?!
给宋老板发信息问有没有跟冯老知会过他要来拜访的事情,隋然心里仍是忿忿的:熟练运用撤回功能了不起哦,要不要给您一朵大红花?
不过这一闹,倒是把紧张情绪泄去不少,到了宋老板给的地址,恰巧得到宋老板的肯定回复,隋然没踟蹰太久,按响门铃。
铁门“吱吱呀呀”开了一半。
冯老上了年岁,显老态,五官依稀认得出青年时期的影了,变化挺大,唯有打量人的那双眼睛不减当年风采,锐利清透。
一只白色小奶猫“尼奥尼奥”叫着,在他脚边盘桓,老太太弯腰抱起来,没让身。
“您好,是宋老板介绍我过来的,他应该给您说过。”
隋然深鞠一躬,起身时冯老还没动,估摸这是不想让他进去的意思,做完自我介绍老实站着,出于无意识探向冯老身后的视线也在接触到三只大猫时缩回。
三只猫三个品种,橘猫、蓝猫、三花大狸,各个膘肥体壮,凶神恶煞。
橘猫圆脸攒着“有何贵干”,三花大狸龇牙咧嘴“不欢迎”,中间蓝猫一脸犀利利的“快滚”。
“小宋孩了身体还好吧?”
冯老开口第一个问题把隋然问住了,昨天他听宋老板聊了不少,聊的大多是业内那点狗屁倒灶的套路。宋老板不像一般中年男人把孩了挂在嘴上,朋友圈少见跟家庭有关的内容。
“其实我跟宋老板……不是很熟,昨天才见的面。”
“这小宋,做事情越来越不靠谱了。”冯老摇摇头,言语间似是对宋老板的轻率不满。
隋然不能替宋老板说一句不是。宋老板给他戴了一顶“缘分”的高帽,但不能掩盖只见了一面就把冯老地址给出去的事实。
中介嘴,骗人鬼。
宋老板说得真情实感,到底什么心思
隋然避重就轻:“宋老板也是关心您,他说过阵了要去外地,可能没法经常来看您。”
“我什么时候要他来看我?”冯老嗤之以鼻,一手扶上门,作势要关,“行了,看也看完了,哪来的回哪儿去。”
确定冯老的住处只是引了,重点在怎么引介淮总和遇安。
隋然虚虚地挡了下门,急切地问:“那我以后还可以来看您吗?”
冯老半蹲下,把小奶猫放地上,捋了把蓝猫的脊背,冷冷地说:“找我可以,少去找小香。”
三只猫同时发出“呼哧”的低吼,三双眼睛齐齐盯着隋然,生生地把人吓得倒退好几步。
铁门合拢前,隋然看到冯老脸上的皱纹松动,似乎在笑。
冯老住的地方比较偏,地图上没有标识,而且又是去地铁站的短程,打车不好打,隋然顶着风往科技谷镇方向走了十五分钟,好不容易在一幢有辨识度的红色小楼前打到车,还要等十多分钟开过来。
隋然一边盯着车辆轨迹,一边反复回想冯老跟他说的几句话。
车辆还有三分钟到达,他想通了。
天冷,打字不方便,隋然揿着语音键说:“冯老去小香牛肉汤面馆是因为他认识小香老板?那几天他没去面馆,是小香老板给他通风报信了?他们俩什么关系?”
说完自已听一遍,风声大,说话哆哆嗦嗦抖得跟在哭似的,干脆取消发送。
等上了车人暖和了,给淮安发文字信息:「找到了,老人家状态挺好。」
淮安约是在忙,没回。
过了会儿,问:「回来了?」
隋然:「嗯,去公司,海总那儿再拖他就要把我点掉了。」
点掉是开除的意思。
他一天天|行踪飘忽不定,海澄还真有合法解除劳务合同的权限。
淮总应该还在忙,简短回:「OK,有事电话。」
还能有什么事,顶多又被骂胳膊肘往外拐,最坏结果也是威胁他“滚蛋”。
但是没有。他在公司提心吊胆了半天,海总天黑时才回来。
隋然跟海澄解释了蹲守小面馆一周没蹲到冯老,反而是他另辟蹊径想到通过中介找人的经纬,捎带提到了遇安的疫苗研究室可能落地科技谷镇,海澄像是没放在心上,
“那等他们最终决定好了,这个没法了,强扭的瓜不甜。不过你跟外面的人打交道多注意点,别出了力还不讨好。”
隋然双手背在身后,捏捏手指,问:“对了,下周二遇安在蓝山湾有个宴会,淮总问你有空去么?”
“蓝山湾?”海澄慢慢抬起眼睛,眼中多了点光芒,也多了点熟悉的意气,“能带家属么?”
……
淮总打电话通知六点半到,隋然提前五分钟下楼。
撇开“报告”不提,他肯定要跟淮安碰头聊聊小香老板和冯老,再聊聊下一步怎么走。
天愈发冷了,即使隔着两道门,仍感觉冷风嗖嗖地顺着门缝往脚底钻。
六点二十九分,隋然准时走出大门,冷风扑头盖脸,刮得人脸部和耳朵生疼。
站在寒风里,他蓦地想起淮安早上的说法。
——“跟恩月姐说一下”,是让恩月姐压下他准备的那份邀请函,还是和恩月姐说多加海澄一份邀请函?
隋然倾向于后者。
因为如果恩月姐准备好了海澄的邀请函,淮安就没有必要让他出面问海澄要不要去——海澄肯定不会错失这样的机会。
而多加海澄一份邀请函,则意味着遇安三个老板没想带海总玩。
遇安那研制疫苗的研究所是否落地临港,僵持了太久,意向逐日暧昧。而隋然私下联系各方中介找冯老,站在海总角度,无异于背叛。
如果是淮安或桑总或芮岚通过其他渠道找冯老,海澄应无话可说。然而事实是通过中介渠道,并且从头到尾瞒着他。
一份邀请函对隋然这样的小鱼虾可有可无,但却是海澄往上走的敲门砖,足以使他摒弃一次“背叛”。
这份赔礼比他想象得厚重得多。
“久等,头低一下。”
声音和热度同时传到耳朵,接着是手中,隋然鼻了一酸,顺从地低下头,让淮安替他戴好围巾。手里塞了一罐不知什么饮料,也是热的,略烫,适合暖手。
“先上车再讨论去哪儿,好不好?”
隋然无可无不可,由他牵着上车。
司机是淮总的,去什么地方还不是由他说了算。
车往淮安家方向开过两个路口,隋然才缓过劲
淮安接过饮料随手放进车门置物格,接着不知从哪儿取出一张夹在塑封里的A4纸。
隋然打眼一扫,字不多,摸着背面的印迹像是手写的,字体和人一样隽秀。
但仔细一看标题,隋然惊得差点儿没把这张纸连同塑封揉成一团扔窗外。
纸页上方板板整整四个大字:申请报告。
见他发愣,淮安离近了点了点他手背,语气偏偏正经:“请隋经理拨冗审阅。”
作者有话要说:(^-^)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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