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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管来,我保你无事!”小甲隔着一墙嚷嚷。
“就不能走大门吗?”
小甲逐渐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进不进来?不进来我可走了!”
童玉宸望着高大的白墙轻声骂了句脏话,随后脚尖一点,跟到院内。
还以为墙内的家奴或护卫,看见他俩忽然地从天而降,必然会惊慌失措,然后大喊拿贼。
可奇怪的是,他们竟丝毫没有反应。看到小甲,只是一脸平常,看到身边的他,也并未流露出半分吃惊的神色,不由他好奇地喃喃自语“这家的护卫怕只是摆设。”
环眼四下,翻进来的地方,是一个秀丽的小院,花草修整布置地十分巧妙,假山隔断,重叠明灭,放眼一望,整体气势要较一般门户大气许多。
院中多栽药草与高大的修竹,铺地的鹅卵石一个个通透的与真白玉一样,光洁沁人,走在上面,让人自然生发出一种小心翼翼的迁就。
正红的回廊,笋色的纱幔,吹过来的风中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廊顶用尽颜料,或绿或蓝,山水画一样别致。
就连童玉宸这种大老爷们走在此中,都刻意有所收敛,害怕辱了这人造的仙境。
“你别见怪,”推门前,小甲低声道“如果走正门,又得递名刺,又得等候通传,磨叽死个人,反正这院儿我来来去去多日,下人们都习以为常了,咱们正事要紧,那些粗枝末节就能免则免吧。”
推门后,一阵朦胧的熏衣香袭来,屋里悄无声音。
“一切都是她死时的样子,这几日,我特意命下人别来打扫,也没挪动过任何东西。”
他点点头,随口赞许“够机灵。”眼睛已经细致用心地四下打量了。
小甲随便笑了笑。
连排主共三间房,正中间主房,右边耳房,左边书房。
主房与书房相通,中间以悬吊的珠帘相隔,若是揭开,显得房间又空又大,十分敞亮。
屋中百样陈设自不必说有多毫华奢侈,整玉抠的树,珊瑚花,铜丝缠的摇钱树,不胜枚举。
能镇住这神仙洞府一般的居所的女主人,想来必定国色天香,才会格外招明大财主青眼。
身份受宠,衣食无忧,却突然自缢,的确引人疑窦。
穿过珠帘,来到书房,琴棋书画皆有,看来是位才艺颇丰的女子。
伫足一看,对着墙上的一幅仙风飘飘的”蚕花娘子图”,他微微一怔。
小甲停在他身边,“这幅画,怎么了?”
童玉宸搓了搓刀首上的睚眦,谨慎地回答“虽说画风相距甚远,可我敢断定,画这幅画的人,与画绿珠房里那幅山水画的画师,必是同一个。”
小甲不无吃惊地张大嘴,“当真?”
他点头缓道“多年前,黄员外郞家的古画被盗,当时为了查清此画的去向,我曾请教过懂画的行家,关于笔法、墨法,设色有过一定研究。这两幅画虽风格迥异,而且墨色浓淡深浅枯润皆很不同,但藏在墨色下的笔法,却难以伪装,起笔、运笔、收笔、藏锋,往往是意在笔下,习惯成自然,难以自控的。”
身旁,小甲大大地叹了口气。
他一回首,只见一张极度舒展的脸庞,不再似之前那般严肃紧张,而是完全放松地绽开,像一朵任性的孔雀草花,颜色不干净,但格外真诚。
这一笑,狠狠扎进他心头。
记得刚开始接手案件,查办案子时,他也曾怀报过至诚至纯至简单之心,也曾如此,稍微找到点突破,便逸然自得地松一口气,接着废寝忘食地一头扎进案情里,急着想帮死者申冤诉枉。
可日子一久,死人见多了,活人见多了,七弯八绕的各种规则见多了,这种正义感却悄然离他而去甚远。
案子越查越多,经验越查越丰富,名气越来越大,人却越来越疲倦,越来越茫然。
迷失在关系复杂的生死边缘,面对各种各样的诱惑,多踏一步便是错,少踏一步更是错,这样的日子久了,赤子之心自然也就渐渐模糊了。
“只是一幅画而已,别高兴的太早,画师既未署名,茫茫人海,上哪找去?”他叹了口气,接道“总不能拿着这画到处去问吧?”
“那倒不用,”小甲讷讷地说道“这邹小静是个心思细腻之人,凡用钱,必记录在册,这不是一个线索吗?”
童玉宸目光一闪。
过不多时,小甲将邹小静房里的贴身侍婢召了来,查问她是否知道这幅“蚕花娘子图”的来历。
婢子一通回忆,半晌,犹犹豫豫地说道“回二位的话,姨娘这里名画古画颇多,至于是何时添入的,奴婢真不知道。”
“何时挂上去的,你总知道吧?”
“大概四月时节。唔……原先挂在这里的,是一幅‘天女散花’,结果一个不慎,被猫儿抓破,次日姨娘便要我们换上这一幅了。”这侍婢边回忆边说。
他二人听罢,开始顺着线索查找四月以前的记录,可惜并未找出有用的线索。
童玉宸合上账册,有些灰心道“别查了,若是赠予,未必就登了册。”
小甲咬了一下嘴。
这条线索眼看行不通,当机立断,童玉宸仔细翻查起屋中物件,想要找寻其他细节。
小甲则阅览起四月以后的账目。
直到童玉宸拉开衣屉,翻出邹小静的衣物,案情才终于露出一点眉目。
好几样品质上乘,质地香软,颜色艳丽的衫裙,规整又静谧地躺在屉中,布料似乎格外的轻盈柔软,像是丝质,却暗夹莹润的珠光,手感温润,如同抚玉。
之所以对这几件衣物格外留心,是因为他曾经在绿珠的衣柜里也翻出过同样的面料。
当初并没留心,如今细想,绿珠堕楼时所穿的,竟也是相似的布料。
从屉子里淡然的留香中,他嗅到了熟悉的味道,于是将脸一侧,把一直候在门边的婢子重新召入。
婢子一脸乖巧地凑上前,许是跟着主人已经见过不少世面,所以看起来不慌不乱的,还算镇定。
“这布料,你可认得?”童玉宸手举其中一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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