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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正在室内训练场的杨宗接到报告,说有个叫曹立敏的人找他。这小子怎么突然回国?杨宗转身往接待室走去,到了那里一看,嘿,穿着一身休闲服装、戴着鸭舌帽的白皮斯文书生,正端坐在那里。
“宗哥。”
看到他,曹立敏高兴地站起来,想给杨宗来个美式拥抱。杨宗嫌弃地伸出双臂抗拒着“少来这套,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唉,宗哥的怀抱,果然只能属于美女专用。曹立敏笑着一拳捶在他脑口“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勾着他的肩膀往外走,杨宗随口问着“什么时候回来?”
“昨天晚上和太爷爷一起回来。”
老太爷专程回国,是担心曹家的事情闹得无法收拾,所以亲自回来处理烂摊子?两人来到杨宗的办公室,意外地看到,大炮竟然站在外面的走廊里。杨宗一愣,赶紧撇开曹立敏,冲进办公室。果不其然,看到穆亦漾正坐在沙发上摆弄一个小沙盘。
“小妹,你什么时候来的?”
“舅姥爷带我一起过来,他去找你的上司谈话,让我在这里等你。”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穆亦漾回头一看,看到曾经在视频里见过的曹立敏站在杨宗身后。她随意地看他两眼“你比手机里帅多啦,看来你不是一个上镜的人。”
彼此彼此,你也是真人看着更加漂亮。曹立敏主动伸出手“第二次见面,我是曹立敏。你讨厌的曹之敏的大哥。”
“穆亦漾,你讨厌的弟弟叫我鬼见愁。”
怎么给花容月貌的绝代佳人取这个绰号,之敏真是胡闹。曹立敏听到穆亦漾这么介绍自己,他很是尴尬“之敏他做事冲动,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就凭他的能耐,能给我带来麻烦,简直笑话。穆亦漾一口否认“他不是我的麻烦,相反,我才是他的麻烦。反正碰上我,他准没好事。”
她说的是实话,曹立敏回想,弟弟确实是每每都栽在她的手里,总是讨不着好处。要不然,也不会给她取个鬼见愁的绰号。
“坐着说话,立敏。”
杨宗招呼曹立敏坐下,他翘着二朗腿“我看你红光满面,印堂发亮,最近有大喜事?”
他什么时候学人家算卦来着,自己的皮肤明明是偏于白净,哪来的红光?哦,不对,中午的时候,喝了两杯,弄得现在的皮肤还有点红。曹立敏笑着说“中午陪着老丈人喝了两杯,酒后余温未散,皮肤还有点红。”
曹立敏跟着宗哥进来,他找宗哥应该有要事相谈。穆亦漾站起来“我到外面转转。”
这是老鼠的营里,穆亦漾常来,对这里的环境较熟,不用担心迷路。
然而,她一站起来,曹立敏也跟着站起来“囡囡,我是来找你的。”
“什么?”
杨宗和穆亦漾两人异口同声,她不明白,曹立敏为何专程来找她。也许,是来质问她吗?杨宗更是捶了曹立敏一拳“原来你不是特意来看我,是来找小妹。”
你和她最熟,要想找到她,通过你来介绍最合适。曹立敏腼腆一笑“我想让你帮我约囡囡。”
去,原来找自己当中间人。杨宗站起来,走到穆亦漾身边,勾着她的脖子“找她有事?”
对啊,找我何事?穆亦漾好奇地看着他,想听听他是怎么说。
两人齐刷刷地看着他,曹立敏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想到自己妈妈和弟弟,他真诚地说着“我代表我妈和弟弟,给你和你们家,说声对不起。特别是我妈,前段时间,撞上你妈的船,令阿姨受惊。”
呵呵,长得人模人样的人,说起话来,有两分水平,至少比曹之敏说的像人话。只是,一些事,不是道歉就能解决。
穆亦漾并不买账“我说,和我闹事的人是你弟弟;撞我妈的人是你妈;你与这些事,完全没有关系。你用不着来和我说对不起。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算你头上。”
在通电话的时候,曹立敏已然领教过穆亦漾说话直来直往的风格,所以他才会开门见山地直奔主题。听到穆亦漾的拒绝时,他也是早已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因而并不气馁,他温和地说“不管如何,我家都欠你家一声对不起。”
嘴巴长在你身上,你爱说几遍都没关系。穆亦漾耸耸肩“好吧。”
她的话,什么意思?一瞬间,曹立敏愣住,不知如何接话。半秒之后才反应过来,是他想多了,他还想奢望听到什么答案?总不至于,他道一声歉,马上换来别人的原谅。特别是,他听之敏提过,说穆亦漾是一个小气鬼。
正在气氛尴尬时,穆亦漾的手机响了,她低头一看,原来是赫馨宜发的信息,提醒她早点过来吃晚饭。她向两人告别“有事,我先走一步。”
一把拉住她,杨宗说“等哥哥下班一起走。”
“我今晚有饭局。”
“带上我呗,多一张嘴吃饭而已。”
“不带。”
说完,她冲曹立敏挥挥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这是到哪里吃饭,竟然不肯带他,真是小气。杨宗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曹立敏“今晚请哥哥吃饭。”
“改天,晚上大舅子生日。”
一个两个都有安排,杨宗觉得今晚只能乖乖回去陪老人,当一个孝子孝孙。
晚上十点,等得望眼欲穿的杨宗这才把穆家人等回来。穆亦漾给他打包一道混合装的细八碗,成功地堵住他抱怨的嘴“你既然到御坊吃饭,为何不带我?”
“谁说我在御坊吃饭?”穆亦漾嚼着一块萨其玛,“我们在北林吃饭。”
今天穆家人应邀到北林玩,穆亦漾因为要处理生意上的事情,所以中途溜出来一会。杨宗打开食盒,夹了一块野菌塞到穆亦漾嘴里“我之前有到那里玩过。”
“你玩的,都是对外开放的地方。”穆亦漾得意地说,“我玩的,都是只有当地人才能进去的地方。”
小丫头又在这里炫耀,杨宗捏了捏她的小脸颊“是是是,你最厉害,我的小祖宗。”
得找个机会好好跟她解释清楚,免得她误会,又在跟他闹别扭。他边吃边说“事先声明,今天下午,是立敏自己过来找我的。我可不知情。”
说起曹立敏,穆亦漾哼了一声“龙生九子。他和他弟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就像人家老喜欢拿我姐和我对比一样。”
“你觉得他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不喜欢他,谁让他姓曹。”
穆亦漾单纯因为他的姓氏而不喜欢曹立敏,其实,她对他本人没有什么成见。不过,在她看来,曹立敏这人,并不像表面上那样人畜无害。
她喃喃自语“咬人的狗不叫。”
愣得杨宗一口菜没咬下去“立敏真像你说的那样?”
“我感觉就那样。宗哥,如果曹之敏有他哥的十分之一,大人物有得头痛。旦旦连曹立敏的一个尾手指也比不上。”
年龄和见识,始终有一点优势。旦旦才22岁,准备大学毕业。曹立敏已经30岁,早已成家立业,儿女双全。最重要的一点,曹立敏无论在能力和才学方面,都胜于旦旦。
三天之后,西郊一栋别致的茶楼里,在服务员的带领之下,阿涟走进后院的一间独立的茶室。此时,曹太爷正坐在那里喝茶等候。
木门被拉开,阿涟走了进来。曹太爷有点惊讶,他明明让小姥爷约的是老幺,为何应约的却是老大。阿涟来到他面前坐下“老爷子,您好。我是穆家老大穆亦涟。昨晚囡囡有事没回家,小姥爷跟我说起这事,所以我自作主张,来和您见面,希望您别见怪。”
只要是穆家的孩子,谁来都是一样,曹太爷微微一笑“老二和老幺,我有过一面之缘。今天是第一次见你。老大,你们三姐妹,一人一个相貌,个个都比鲜花漂亮。阿能在地下有灵,他心里也会很安慰。”
跟我打感情牌,走不通。阿涟礼貌地回笑“太姥姥亲眼看到我们三姐妹从牙牙学语长大成人,她老人家很是安慰。”
自从知道宝夫人就是太姥姥之后,过目不忘的阿涟想起了小时候,当时舅姥爷带她到京城时,经常带她到一家饭馆吃饭。不管哪一次,身边总会有一位看着熟悉的而又和蔼的老夫人坐在旁边。直到后来,她知道山海阁是老夫人的产业之后,她这才想到,那位老夫人,就是自己的太姥姥。
表面温和暗藏犀利的语言,令曹太爷心里苦笑。他想从三个孩子嘴里听到她们称呼阿能一声太姥爷,如今绝对是个奢望。如果对面坐的是囡囡,对于她不喜欢谈论的话题,她肯定会避而不谈,而不是像老大这样暗暗反击。
她的言下之意很明显,阿能会不会觉得欣慰不重要,一个往生之人,孩子们对他没有感情。孩子的太姥姥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
与聪明人谈话是件很愉悦的事情,也是很伤脑筋的事情。面前的阿涟,让曹太爷产生一种错觉,他总是觉得在阿涟的身上,他看到战神年轻时的神态。
他开门见山地问“对于阿能,你们都了解他的哪些?战神,你们可听说过他的事迹?”
不相关的人,知道再多也没有。阿涟缓缓地说“老人家在我们当地是名人。至于舅姥爷,我们三姐妹是他一手带大,他是最亲最爱最敬的绝世好舅姥爷。”
名人,对孩子们而言,阿能是与她们有着血缘关系的长辈,却只能沦落到传说中的人物。孩子们对阿能,真的没有一丝一亳的感情。
曹太爷叹了一口气“作为与他们同时代的人,我算是为数不多的遗落人物。老大,你有兴趣听一听当年的故事吗?”
没兴趣,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我还没在我娘肚子里。阿涟说的很委婉“老爷子,那个年代对你们来说,是你们人生最重要的一部分。只是,对于我来说,它只是历史。我们不能只活在过去和记忆里,得向前看。过去的事情,就让它们,随风而逝。”
死亡,对于一些人来说,是一种解脱。活着的人,得向前看。再说,前几辈人的恩怨,与她们这些晚辈,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们完全没有必要、更没有那个义务,把前人的包袱背在肩上,增加自身的重量。
如果硬是有人,想把这些恩怨硬放在她们三姐妹身上,那他们就大错特错。
亲耳从阿涟嘴里听到这些,曹太爷很是诧异。他原以为,孩子们可能对阿能有很大的误解;或者根本不了解阿能。然而,他从来没有想过,孩子们不愿意、也不想了解前人之间的恩怨。可是,既然如此,为何孩子们不愿意接受阿能?
他很想知道“老大,你们对阿能,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
“实话实说,我对他老人家一点感情也没有。”
阿漪淡然地说着,一点也不介意别人听到会怎么样“从血缘关系上来说,我算是他老人家的后代。从家谱族谱来说,我们家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老爷子,我妈妈姓权,不姓尤。”
“不管你妈姓什么,她身上流着的,是阿能的血液。血缘上的羁绊,永远无法抹去。”
闻言,阿涟淡淡一笑“如果我妈有得选,她绝对不愿意选择成为他的孙女。”
太直白的话,实打实地呛到曹太爷。他惊讶地望着阿涟,想不通为什么她竟会说出如此一针见血的话语。
阿涟给曹太爷倒了一杯茶,自己也喝了一口润润嗓子“尤老和我太姥姥之间的恩怨,我外公和舅舅的悲剧,我舅姥爷和尤老之间的仇恨,这些,对我而言,都不重要。拜尤老所赐,我妈遭受永久性的心灵创伤。只是,那是我还没出生时发生的事情,前几代的是非,我可以置之不理。然而,最近一年来,我小妹被动地卷入前人的是非恩怨。这点,我可要好好计较。”
提到最近一年来发生的事情,曹太爷知道曹之敏做的那些事情,他开始理屈词穷“对不起,因为之敏做的糊涂事,把囡囡卷入其中。”
哼,哪止这些事情这么简单。阿涟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人看着头皮发麻“这么多年过去,大家把往事尘封已久,现在何苦要旧事重谈。当事人已经作古,为何不让往生的人安息,非得打扰他们。再说,要谈也是大人的事情,我们小辈一没兴趣二没义务参与其中。”
不管尤老,还是舅姥爷,甚至太姥姥,这些人已经仙誓。当事人已经不在,你们这些只应是旁观者的长辈,一而再、再而三地跳出来,想跟她们这些小辈提起当年的事情?
简直荒诞、可笑。你们知道多少的内幕,又有多少自以为是的难言之隐。即使要听,那也得听当事人的亲口诉说。可是,外人又有多少人知道,当事人有没有留下片言片语。
被阿涟淡淡的几句话,曹太爷觉得自己的一张脸火辣辣地疼得厉害。他们这些老骨头在想些什么,阿涟这孩子说的没错。怎么斗怎么闹,那也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何必非要把穆家人扯到其中。他们都在替阿能觉得惋惜,又有谁站在穆家母女的立场上想过。没有,完全没有,他们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出发,完全没有考虑她们的想法。
有句话,阿涟这孩子说对了,过去发生了什么,真的不重要。活在世上的人,应该关注当下。他一个行将朽木之人,何苦执着于往事?他一个103岁的老骨头,还比不上一个32岁的女娃想得通透。
老了,糊涂了,想法也困在局限里。曹太爷甘败下风,想当年,他还是教导员的时候,说起道理来那是长篇大论,如今,被一个晚辈说得头都抬不起。
好吧,往事莫要重提,那我就说些最近的事情。曹太爷想想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我们家的孩子最近做的糊涂事,我为他们说声抱歉。”
哼,不经他人苦,莫劝人善良。阿涟莞尔一笑“我小妹嘴馋,什么都喜欢吃,唯独一点,不肯吃亏,她是个有仇当场报的人,又懂些花拳绣腿,不好意思,让你家孩子挨了几拳。”
小妹怎么不懂下黑手,让那个曹之敏疼上个十天半月,让他好好吃点苦头。阿涟在心里腹诽着,若是换了她,看她怎么收拾寇仁欣和曹之敏那对母子。
阿能的曾外孙女们不是圈子里的人,然而之敏为了自家的利益,硬是横插一手,把孩子们拖入不趟混水里。其实,曹家,真的从来没有动过与穆家作对的念头。
曹太爷觉得语言无法表达出自己的观点“是之敏想法过于偏激,做下糊涂事。事实上,我们从来不有想过要把你们一家拉入是非之中。真的,这不是曹家的本意。”
说来说去,您怎么又绕到原点。不该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道歉有用吗?何况,您是想着道歉,可是,当事人,你的孙子一家三口,可有任何的歉意。
阿涟也甚是惋惜地说着“身不由已的事情,有时候谁也没有办法阻止,就像当年我外公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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