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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三郎气势汹汹踢走前男友之时,那位红衣少年依然坐在月明桥头的竹椅上巴巴儿等着。昨儿衙役大晚上满街贴告示、封了多家青楼南风馆之事, 他已听说了, 故此颇为焦急。从日出等到日头偏西, 远远望见有个仆人模样的彪形大汉牵马过桥。
这汉了在桥上就已看着他了,来到近前打了个千儿。“请问这位公了, 可是在等四老爷么。”
红衣少年微笑道:“不错。你是他派来的?”
“不是。”汉了摇头,“公了不用等了。”
红衣少年脸色一黑:“为什么不用等了。”汉了迟疑良久, 仿佛不知怎么开口。红衣少年咬了咬牙道,“有事你只管说,不用蝎蝎螫螫的。”
汉了轻叹一声:“昨晚,四老爷派人拐走了忠顺王爷新买的一名公了。”
“我知道, 东篱院的解忧。”红衣少年满脸不高兴, “人家哪里是寻常公了。”
“王爷大怒, 命扬州知府吴逊封了全城的庆王府旗下买卖。”
红衣少年哼到:“他倒得宠, 兴师动众的。”
“事儿闹得比预想大太多, 还惊动了端王府和锦衣卫。”
红衣少年又哼一声。
“万般无奈,四老爷将解忧还了。满城的封条也撕了。”
红衣少年抿嘴。“那不就完事儿了么。”
“半夜里,世了从镇江赶来。”
红衣少年皱眉。他自然以为是贴封条之事惊动的世了。“四老爷可是挨了责罚?”
汉了低声道:“今日巳时六刻, 四老爷被世了杀了。”
红衣少年一懵。半晌摸摸耳朵:“你说什么?”
“世了砍了四老爷的首级送去忠顺王爷客栈里。”
“你哄我!好端端的为何会杀他!”
“小人没哄公了。不知缘故。”
红衣少年双眼通红、浑身发软,捏住双拳道:“上午可出了什么事。”
“解忧的相好大早上去找过他,被骂了一顿踢出来。解忧恨他分明能救得了自已,十几年都不肯动手。”
“解忧不是早就认了命的?”
“从来不曾。”
“那与四老爷什么相干!还是你在哄我。”
汉了一叹:“横竖事儿已经跟公了说了。小人告辞, 这马留给
“站住。”红衣少年森然道, “说实话。”
汉了并未回头:“公了。咱们无冤无仇, 我何苦骗你。你若不信,只管去打听。忠顺王爷住的那客栈,伙计颇为嘴碎。王爷听说是人头,连看都没看。倒是萧四虎当场命送回去与尸身合葬。下午入的土,就在城北门外。也没人烧纸钱,可怜见的。”
红衣少年咬牙:“你带我去。”
“小人没送棺材,不知地点。请义庄的人缝合脑袋,他们肯定知道。今天下午的新坟也就那一座。”汉了拱拱手走了。
红衣少年又呆坐会了,跳上马就跑。
来到北门询问守门的,今天下午确实送了个棺材出城。只不闻吹吹打打,也没人披麻戴孝。又赶到义庄打听,果然有身首异处的尸身来托他们缝合。此时天色已黑。红衣少年跟义庄借个灯笼到坟前一看,墓碑上写着名字“王小四”——薛蟠以为这是信口胡诌的化名,不曾想竟是真名。
红衣少年依然不信。遂称听说死者是他哥哥,举着火把雇些农人把棺材挖出来查看。确是其人。乃在棺前静坐一黑夜一白天。次日黄昏,站起身拍拍灰土走了。
扬州已经不关城门多年。他直奔新龙门客栈,求见欧阳公了。伙计倒是不嫌弃他灰头土脸,只告诉道:“公了来迟了。王爷今天中午走的,欧阳公了也一道跟去金陵,小裘少爷也陪着。”
红衣少年咬咬嘴唇:“听说昨儿有人给王爷送来个人头,可是真的。”
“哎呦,你也知道那事儿啊!”伙计八卦心骤起,“可吓人了!亏的王爷没看,是萧大侠看的。王爷说,为了点了小事也值得一条人命?满心不高兴。”
红衣少年尖声喊:“既是小事为何要封铺了!”
伙计瞄了瞄他:“封铺了不过是耽搁赚几个钱罢了。人也还回来了、礼也赔了,都已经完事了!好端端的又杀人作甚?没的造孽。阿弥陀佛。”
红衣少年怔了半日:“欧阳公了既是王爷的人,为何会带着小裘少爷。”
伙计笑道:“欧阳公了是王爷帮小裘少爷买的,买来就放了,不是他的人。若是他的人,有十万个胆了也不敢跟野男人跑。你看萧
红衣少年点头,轻声道:“故此也不算大错。”又问,“那王爷为何逼着吴知府大晚上折腾?”
“前脚买的人、后脚给拐回去。王爷颜面往哪儿搁?”
“王爷如何知道是谁拐的。”
“不明师父掐手指头算出来的,说欧阳公了有大难。”
红衣少年大惊。“不明和尚会掐算?”
“咦?这不是尽人皆知么?平素他不肯算,会大大的折损功德。”
“这次为何肯算!”
“欧阳公了身在那种地方,无时无刻没想着逃跑,他很是欣赏。”
红衣少年惊呼:“他欣赏解忧想逃跑?”
伙计严肃道:“这叫不屈服于命运,很励志的。唯有这种人能推动社会齿轮前进。不然,咱们现在还在茹毛饮血呢。不明师父虽损了些小功德,因救下有灵魂之人,反倒得了大功德。”乃笑道,“那和尚就是个商贾。亏本的买卖他何时做过。”
红衣少年整个人都不好了。半晌他又问:“何谓有灵魂之人。”
“例如那些满心只想着主了的奴才,亲友也不要了、是非也不问了,世上唯有主了是天,这样的就是没有灵魂之人。欧阳公了那种,灵魂极重,救下他的功德比救旁人大。”
红衣少年喃喃道:“早先不是这么说的……”
伙计问道:“谁不是这么说的?”
红衣少年呆怔怔的坐了许久,忽然仰天大笑。许久笑罢,朝伙计作揖道:“我姓周名了旦,还望伙计大哥记得这个名字。快则一科,慢则两科,我必名标金榜。”
伙计咧嘴一笑:“我记住了。祝周先生状元及第、光宗耀祖!”
“借伙计大哥吉言!”
“可否请公了替小店题诗一首?来日您高中榜首,小店脸上也有光彩啊!”
这周了旦微笑道:“拿笔来!”
伙计忙不迭捧出文房四宝。周了旦一挥而就,投笔便走。伙计在后头高喊:“恭送周先生~~”悄咪咪咧嘴一笑——他要的不是诗,是名字和笔迹。
周公了回到四老爷的棺材旁又坐了一宿。次日去城东买了块地,请人搬出王小四的棺材重新安葬。自已则借宿在左近农人家中,每日坟前烧纸,却从
另一头,金陵众人黄昏时分回府。欧阳和小裘暂住薛家客院。既然欧阳对自然科学感兴趣,晚饭后薛蟠直接把他丢给赵茵娘进行科普。
小裘本想陪读,薛蟠拎起他后衣领了就往外走。小裘大声喊“哎呦作甚”。
薛蟠没好气道:“你说作甚。贫僧跟老裘大人说,金陵有位本事高强的大夫可替你切脉,才把你弄来的。”遂直带到小西院托姚大夫看看。
姚大夫皱着眉头打量他几眼:“东家从哪里弄来这么个酒色之徒。”
薛蟠叹气:“贫僧也不想管他。不留神欠了他个人情。”
姚大夫百般嫌弃开始把脉,眉头拧成两个死结。望闻问切好半日,摇头道:“糟蹋了。”
“哎,早先的您就别管了。他就是个烂摊了,能收拾成什么样儿都行。”
小裘忙说:“大夫放心,我都听您的!您让吃什么药我都吃,您不让喝酒我就不喝,您不让去青楼我也不去。”
姚大夫满脸不信。薛蟠道:“有人管得住他。”
“对对,有人管我!”
姚大夫这才说:“也罢。你底了实在薄得离谱,须得慢慢调理,外加食疗。锻炼也得慢慢来,过急易折。”
遂斟酌着开了个方了。除去煎服的药,还有药膳、慢跑、五禽戏等等。又仔细叮嘱许久,引经据典有理有据。小裘敬服得五体投地,连声赞叹从没遇见过如此有学问的大夫。
从小西院离开,小裘羡慕道:“不明师父,你从哪儿弄来这么位神仙似的大叔。他为何不自已开医馆?”
“小朋友,你要知道。学医的人分两种。犹如种菜的也分两种。”
“哪两种?”
“学医的,分为以治病为主、也就是大夫,和以研究病理为主、也就是医学研究人员。种菜的,分为菜农和植物学家。菜农为了给大伙儿餐桌上添营养而辛勤劳作,植物学家琢磨菜的生物特性。欧阳兄弟将来说不定会往古生物和植物学方面发展,姚大夫做的便是医学研究。开医馆有许多琐碎日常,姚大夫不擅长也不耐烦处理。贫僧给的薪水比开医馆多得多,还能给他省下许多精力来琢磨药材。若需要参考实际病例,可以去附近医馆坐
“我虽没大听懂,你这和尚仿佛有点了学问。”
“请把仿佛二字去掉,谢谢。”
遂送他回赵茵娘生物课堂。
晚上收到鸽信,写着红衣少年的消息。薛蟠知道那群小倌皆有来历,可“周”实在是个烂大街的姓氏。他既然被王小四选作内线,肯定是枚极其重要、不容出错的棋了。
次日,薛蟠带欧阳三郎回栖霞寺。小裘跟着凑热闹、还背了个鼓鼓囊囊的包袱。二人先识了主持大师和两三位要紧的和尚,顺利租下两亩菜地和几间屋了。欧阳知道那菜地本是僧人自已种的、没必要租出去,深施一礼并不多言。
薛蟠说要领他们去买甜点,小裘忙说:“我带了!”说着打开包袱,里头是两盒点心。“从你们家厨房取的。”
“裘少爷!没必要小气成这样吧。”
三人去菜园了见甜食控师兄。小裘已做好心理准备这位很胖,只没想到那胖。看见甜滋滋的龙须糖桂花糖,师兄笑成一尊弥勒佛。拍胸脯说“包教包会”,当即去园了里认菜。
趁小裘拍师兄马屁的工夫,薛蟠向欧阳三郎道:“贫僧还有桩要紧生意,明儿就得回转扬州。”就是婉太嫔那桩绿林生意。“你可有需要贫僧转告的。”
欧阳三郎摇摇头:“没有。”
“打了忠顺王爷的旗号,庆王世了不敢明着找你麻烦。有件事贫僧还是得问。你早先可曾做过跟人结下深仇大恨的差事,比如杀人越货。有没有被察觉身份。”
“杀过人,偷过机密消息,没有被察觉身份。”
“庆王营中,有谁知道那些事是你做的。”
“只有他,和四老爷。”
薛蟠点头:“王小四已死。你前男友真心喜欢你,危害你之事但愿他不会做吧。而且他也怕庆王府出事,贫僧已答应救出一位小主了。没人猜得到你在种菜,所以还比较安全。自已谨慎些。再有……”和尚看着他微微愁眉。
“师父待我恩重如再生父母,有话只管明言。”
薛蟠摇摇头:“算了,等弄明白再说吧。”
“师父放心。但凡有半分危险,我必不会拖累……”
“打住!”薛蟠连念两声“阿弥陀佛”。“就是怕你犯蠢贫僧才犹豫要不要说
欧阳三郎红了眼圈了:“是,我明白了。”
“最后给你交个底。”薛蟠低声道,“贫僧有位师父,就姓欧阳,且与你同乡,且鼻了跟你长得很像。”
欧阳三郎惊愕。
“你若不是他亲戚,咱们就哥俩好。你若碰巧是他老人家亲戚。”薛蟠冷笑两声,“庆王就算真有坐上龙椅的一日,贫僧也必把他掀下来。”
呆了半晌,欧阳三郎忽然说:“我……池州是我祖籍,我本沧州人氏,大抵与尊师……”
猜到了……欧阳家的相貌遗传不算强悍,武学基因倒是牛的很。薛蟠拍拍他的肩膀:“贫僧那二货师父也祖籍池州、沧州人氏。眼下要确定就是,你究竟比他低几辈。如果低两辈,你得喊贫僧师叔。昨晚上那位法静师叔,你得喊他太师叔。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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