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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晚饭还得一阵子。欧阳敦的亲兵头子悄悄跟老元帅回禀经过。老头听说石管事乃江洋大盗出身, 便喊孙子试探试探他的武艺。
阿宝和尚听见敦师叔挑战,顺手抱过小师妹道:“我带虎妞上街逛会子。十三大哥手下留情点到为止,多谢。”拿起脚就走。
欧阳敦忙拽住他:“石大哥武艺强似我?”
薛蟠假笑道:“他秒杀我, 我秒杀你。”摇摇虎妞的小爪子, “咱们就不围观你爹被虐了, 给他留点儿面子。”
抱着孩子出了府门,和尚跟门子大哥打听街市方向,一壁走一壁逗虎妞说话。虎妞看见花花绿绿的东西便伸手,薛蟠全都买下来、还不还价。小贩们老远便看着他们招手。
遇上一家伞铺,见里头的油纸伞极精致, 薛蟠停下来细看。虎妞嗷嗷喊着抓了把大伞。薛蟠好笑道:“你拿不动这个, 过十年再说吧。”撑开伞见点的是竹外桃花图案, 赞道,“疏淡闲雅。东家, 你的活计不错。”
东家笑道:“师父谬赞。”
“虎妞, 咱们买这个送你爹、让你爹送你娘, 可好?”
虎妞哇哇两声。
“嗯, 虎妞答应了。”薛蟠收拢伞,看着自己买的那些东西发愁, “早知道就喊个人同来了。哪儿有卖包袱皮儿的?”
东家道:“师父如不嫌弃, 我有干净的包袱皮借你使。”
“那感情好,多谢多谢。”
东家遂入内取包袱皮出来,帮和尚包东西。前头一家铺子的小伙计,惦记这个有钱大方的和尚, 跟在后头想看有没有机会捞便宜。见状忙不迭道:“我来包我来包!”
伞铺东家不跟他争, 便撂开手让他包去。薛蟠趁机算钱。东家找钱的时候顺带塞了张纸团子到和尚手里。虎妞像是看见了, 但她不会说话。和尚遂雇小伙计帮着提包袱回了欧阳府。
欧阳敦果然被十三秒杀, 围着人家鞍前马后的想要拜师。看和尚买了许多没用的东西,啼笑皆非,自己抱着闺女提着包袱回去了。没想到四奶奶极喜欢那把油纸伞,特托丈夫谢谢和尚。和尚只说那是虎妞挑的、虎妞好眼光。
纸团子字迹密密麻麻,写了两件事。
薛蟠打算主动下手对付庆王府,便问他们家三老爷近况。
原来这位从去年夏天启程去贵州,沿着欧阳敬的足迹追。临近过年终于追到了本尊。欧阳敬先没同她谈话,问是出山过年还是跟考古队一道。三老爷容貌美艳武艺高强,柳湘莲等人窝在深山久不见美女,都愿意她留下;她爱慕欧阳敬,好奇只两年多这男人如何整个儿变了。遂莫名其妙成了考古队的编外人员。
她进山后不久薛家已给她丈夫儿子传话,说京中出了乱子、一时看不出根由。让他们到遵义夜郎县住下,隐姓埋名等自己的消息。这爷俩自从威海度假三个月,已有些闲散。看了三老爷笔迹的信没怀疑,当真就去了。
他们一家三口算是彻底跟庆王府断掉联络。
另一件事是金陵的配合。毕得闲手下例行前往绿林码头溜达时,偶然听到两个人商议,掉脑袋的大买卖做不做。吓得掌柜的赶紧出来把他俩轰走,说这买卖早就有人接了、你们别坑我。老毕手下再三逼问,掌柜的打死不敢说。绿林事老毕平素都是让和尚去查的。如今和尚外出办事,他脸皮已厚了、竟问朱先生。
朱先生亲自过码头询问,笑嘻嘻的回来。告诉毕大人:三年前,庆王府负责扬州青楼买卖的管事四老爷惹忠顺王爷不高兴,庆王世子随手把他脑袋砍了。谁知四老爷背着主子偷偷养了个女人,还拜过天地。那女人立誓要替丈夫报仇,在绿林中悬赏庆王世子性命,赏金上不封顶。稍微明白点事理的绿林码头都不敢替她挂消息,可终究有爱钱不怕官的。听闻今年正月里当真有人接了这单生意,正谋划着行刺庆王世子。
毕得闲听了毫不在意,道:“庆二爷若那么容易杀,早都死了。”话虽如此,还是随口命报给京城。
朱先生因看见仆人大叔,笑道:“素日吃了大叔不少好点心,感恩不尽。我有件小事想托大叔帮个忙。”
大叔忙道:“朱先生请说。”
“我在上海柔石大道那边买了座宅子,偶尔过去住几日。谁知前阵子不留神惹上桃花灾。这年头的女学生胆儿真够大的!那么高的围墙就敢翻。”朱先生苦笑道,“我跟她说,那儿不是我家、是我一位朋友家。朋友他爹是工程队包工头,常年不落家;朋友在金陵读书,也不住上海。我不过是出差借住两宿。她哪里肯信?还说自能查得明白。”
毕得闲有些好笑,看着大叔道:“朱先生想托你假扮那位包工头。”
小朱点头:“正是。十五六岁的女学生精明到那份上。这是我对她没意思;就算有也被吓跑了。大叔这块头,挺像包工头的。再穿身土财主的衣裳、一只裤腿高一只裤腿矮,背着胳膊到院子里溜达两圈儿。让她看见就没事了。”
毕得闲想着不过是小事,便答应了。小朱随口问仆人大叔贵姓,大叔迟疑一瞬说复姓欧阳。小朱浑没在意喊“欧阳大叔。”大叔说他行二,小朱又改口欧阳二叔。
因喊个裁缝给欧阳二叔量尺寸,次日便送来一套俗气得不能再俗的衣裳。毕得闲有些无语:“我知道必土,不曾想这么土。”欧阳二叔倒挺喜欢,说富态。当即换上试了试,还舍不得脱下来。
过几日,小朱安排妥帖,请欧阳二叔跑了趟上海,假扮成包工头暴发户。毕得闲亲自围观,还派了两个人当群演。一个演手下工人、一个演家中佣人。朱先生四角俱全,连门口都挂上“欧阳宅”的门牌。毕得闲写了幅对联。小朱嫌他写得太雅,改了幅俗的。
老毕一看,他写的是:“高楼手中建,为国为民修大厦;重担肩上挑,保质保量竣工程。”哈哈大笑:“不曾想对联竟当真也有俗的!”
小朱嘴角抽了抽:“这是不明和尚作的。这种俗法我作不来。”
遂由欧阳二叔誊抄了贴在门外。毕得闲的那副贴在书房。
下午小姑娘放学过来,几个人合力演了一出戏。小姑娘将信将疑,临走前反复看了多遍门牌。
小朱摊手道:“聪明反被聪明误。她上回来时没挂门牌。”
毕得闲笑道:“无碍,这门牌和对联多挂些日子,横竖你也不大住。”
“不止。”演工人的锦衣卫大哥道,“左邻右舍还得宣扬齐全。朱先生,这姑娘好模样儿,你不如从了她吧。”
小朱哼哼两声:“那么小的孩子我能下手?”
“小?都及笄了。”
小朱怅然一叹:“依着我们东家的说法,二十岁才算成年。打小孩子主意是变态。”又满面讥诮没再言语。
做戏做全套。他们多住了几日,欧阳二叔大摇大摆出门逛给人看,认识了些街坊邻居。毕得闲没事上职校晃两圈儿。小朱背地里跟两位锦衣卫大哥嘀咕,他很惊讶杜萱居然还没变心;挨了四个白眼。倒是欧阳二叔认真道:“女人一辈子能遇上几个肯为她死的男人?”小朱想想也有理。
薛蟠和十三分别看罢纸团子,随手烧成灰烬。十三去找欧阳敦商议今晚细节。
入夜,欧阳盛把薛蟠喊到书房,仔细询问江南那叔侄俩。薛蟠依然半真半假答复。某些经历是编排的,日常互动都是真的。还抱怨贫僧不过随口哄了他们家狗崽子一句话,欧阳二叔竟真的讹诈了贫僧一架多宝格走。并再三说那轮椅不止贵、且难做,没有熟人压根买不着。
老爷子听罢,决定回头派个孙子跟阿宝回江南串亲戚。顺便取轮椅送去老家,也好臊臊另一个侄子:你们两口子待兄弟忒般薄情寡义,他发了财还惦记你们儿子。又随口问什么柔石大道的宅邸多少钱。薛蟠道:“起先五千到一万银子不等,现在肯定涨价了。”
欧阳盛一惊,没想到侄儿买了上万两的宅邸巴巴儿空着。可知并非发小财。“他那画像上的珊瑚树、玉山子?”
“珊瑚树摆在堂屋,玉山子在书房。为了画画像才搬到一处的。”薛蟠眨眨眼低声道,“业内风言风语,说欧阳老板有回包了个工程,去浙江山里修大别墅,打地基时挖出个唐朝墓室来。马蹄金整箱整箱的。啧啧,他真的就是,什么都不缺、只缺个儿子。”欧阳盛一叹,以为二侄子送轮椅是生怕过继之事不顺利。
那头欧阳敦早早把四奶奶哄得睡熟,翻出石大哥给的夜行衣偷偷换上,做贼似的溜出来。兄弟们也已做好准备。等了半日,终于等到薛蟠出来。一行二十几个人朝某赌坊摸去。
此时也才二更天,赌坊里依然有人点着油灯发暴富梦,吆五喝六好不热闹。赌坊的东家不在,听伙计嚷嚷是偶感风寒、里屋躺着渥汗。
十三窥视一番,里屋地上空荡荡的没见人影,房梁上坐着两名高手护卫。薛蟠遂先一根手指头捅破窗户纸,伸手进去拔下栓子,将窗户囫囵打开。脸上虽蒙着黑巾子,眼睛明目张胆的朝墙上那副画张望。假惺惺沉思片刻,从百宝囊内摸出一枚飞镖,作势要往画上扔。一名护卫从房梁上直飞而下,朝薛蟠的脑袋踢去。薛蟠拔腿就跑,护卫紧紧追赶。二人很快消失不见。
过了会子,十三又来了。这位看到窗户大开,愣了愣,小心翼翼左右查看。见没什么异样,干脆把人家的房门打开、还扯下了门帘子。他也瞄上了那副画,举起右手比划瞄准,一副要射袖箭的模样。没奈何,第二名护卫也只好下来了。十三的武功极高。第二名护卫其实不想被他引走,依然被逼着从后门出去了。
靠院墙外搁着的一架独轮车,车上是稻草。十三前脚刚走,几位亲兵便扒拉开稻草,从里头搬出个关公老爷的神像来。年轻的小伙子胳膊粗力气大,轻松将关公抬到画像前,稳稳当当的挡住密室门。另几位亲兵扛着大袋子鱼贯而入,将袋子齐齐整整码在地上。这屋子挺小,须臾功夫已码了一层。
三位亲兵立在关公身前,踩着袋子,从怀内摸出东西。中间那位托着个铁栓子,两边两位左手按好长钉、右手举起铁锤。屋外忽然响起鞭炮声,两个人趁机咣咣咣三锤将钉子钉了进去。画后密室的门就这么被他们封住了。钉完转身跳走,密室中已有动静。四爷欧阳敦亲领着几个小伙子,随手割开袋身、抓着捆住的袋口将袋子收走。屋内顿时已满是牛粪马粪人粪。
破袋子丢在门外,门口窗口几位早已预备好了,点着手里的长鞭炮丢进去,转身就跑。他们太快,赌坊又吵。等两个伙计察觉出不对跑进来,鞭炮噼里啪啦的在粪堆上炸开,好不喜庆热闹。
一听见鞭炮声起,两名护卫都知道自己中了调虎离山计,急忙丢下薛蟠十和三赶回去。密室里的人动作也不慢。门让硬生生踹开了。鞭炮依然欢腾,关公老爷侧倒在有机肥料上。门口窗边已拥满了许多好奇的赌客。庆王世子从门内张望出去,知道自己二次陷入粪坑。
赌坊伙计和护卫驱散看客,仔细查看屋顶门外、毫无危险。乃将世子和先生们背出来,安置于静室。转回头慢慢收拾肥料。
几个幕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庆王世子又不是小孩子,此事于他无损半分。对方费了许多力气,只为恶作剧?
庆二爷思忖着,两位调虎离山的显见并非同伙,只怕是有人单独雇来的绿林贼子。后头那群人才是正主。可知他们手里没有像样的高手。虽擅使雕虫小技,无须顾忌。
欧阳府中,欧阳敦的亲兵头子笑嘻嘻跟老大人回禀了四爷如何又恶整了王二公子一回。老爷子满心以为那位少不得花些时日去查谁追着他恶作剧,放心歇息去了。
谁知庆二爷斟酌再三,次日还是拿游学举子的名头求见欧阳大人。自然扑个空,老头儿上军营去了。早已料到第一回见不着,庆二爷便领着人逛街去。
边陲小城,热闹街市只有一条。十三早早埋伏在一处屋顶,握住西洋火.枪瞄好了方位。耳听“砰”的一响,有人应声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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