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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你兄台!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很熟呢!
楚祺压下了心里的吐槽,低声道“府里出事了。”
姜眠不意外地点了点头,“猜到了。”
只是没想到赢婉动作这么快。
莫非是黎娴的下场逼得她急了?
这…好像不太好办了啊。
楚祺不知姜眠真实身份,提醒道“我只是这府里的一个小小夫侍,现在府内戒严,我帮不了你什么,你快离开吧,之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嗯?之前什么事?”姜眠饶有趣味地问他,仿佛并未把眼下紧张的大皇女府放在眼里。
楚祺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难道要说她这陌生女子半夜潜进他屋子与他谈交易么…索性闭上嘴吧。
“你父亲可是姓萧?”姜眠收起了玩笑心思,认真问道。
闻言,楚祺眼里闪过一抹警惕,不过面上仍镇定自若,“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唔…是的话那就是亲戚,不是的话那就是陌生人咯。”姜眠支着下颌,眼里闪着晶光。
楚祺看着姜眠,沉默不语。
姜眠道“你爹姓萧,名继文,他有个哥哥嫁到了沈府,而他儿子是我的二夫郎,你说我们算不算亲戚?”
楚祺双眸猛的放大,“你…你……”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先带你离开,你有什么疑问到时我们都会一一告诉你。”屋外传来两声鸟叫声,姜眠正色道。
“可…府里现在戒备森严,我们如何离开?若是大皇女发现我不见了,派人搜查,以她的权势,会连累你们的。”楚祺想到赢音的脾性,摇了摇头。
“别担心,我既然能轻松潜入后院,就有办法把你带走。”姜眠指了指屋门,“那小厮为人如何?”
如果心性不好、为人偷奸耍滑,她就不管了。
见姜眠一脸随意,并无紧张之势,楚祺心底对姜眠陡然生出了信任,“他是我在这府里唯一能信得过的人。”
只这一句话,姜眠就明白了。
如果可以,她真想将两人打晕塞空间里带走。
就是不好解释…
罢了,虽说直接把人带走是麻烦了些,不过总比事后费心思解释她如何凭空将人带出来简单。
如此一想,姜眠又问道“这屋里可有东西需要带走的吗?”
“没有。”楚祺摇了摇头,这等时候带个人出去极不容易,他岂能再带些身外之物成为累赘?
再说了,这屋子里的摆设都是赢音为了充面子才着人布置的,皆是大件且不好随身携带的,他脑子进水才会对这屋里的摆设有想法。
姜眠放心地点点头,“放心,待出去了,身外之物不会缺了你的。”
楚祺听着这话,只觉得怪怪的。
罢了…赌一次,赢了日后就能重获自由。
输了…不过是换个牢笼罢了。
姜眠道了一声“得罪”,一个手刀就将人劈晕了,然后将人抱着出了屋子,来到孙宁等人接应的墙角,轻声向孙宁吩咐了几句,便先从一道矮墙翻身出去了。
孙宁一挥手,身后的人抬着一具与楚祺身形看起来相差无几的尸体进了玲珑院,随后将屋内能带的小物件胡乱塞了一通,又将那小厮带了出来。
屋内,烛台跌落,点燃了床账。
姜眠将人放在马车内,吩咐充当车夫的护卫将人带去裴长老那儿,自己则是等着孙宁等人。
不多时,孙宁等人手脚利落地翻墙出来了。
她们身后有火光亮起,浓烟直冲天际。
“走水了——”
“快来人啊——”
尖叫呼喊声此起彼伏。
姜眠拍了拍孙宁的肩膀,“此次的事你们做的不错。”
不仅是今晚救人放火,还有事先查探楚祺的身份、时间踩点、进出路线、巡逻护卫的时间,一一查得十分详细。
此前的训练没有白费,姜眠心里很是高兴。
不过为了不让她们骄傲,自是还得多叮嘱一番,“不可骄傲,此次任务对象并不重要,所以难度不算大,若是换成其他重要人物,可就没那么顺利了。”
姜眠现在在孙宁心里的地位无人能比,她眼神晶亮,朗声应是,“属下一定不辜负娘子的信任!”
虽然不太清楚姜眠要折腾什么,不过跟着干就是了!
紧张,刺激,还有成就感。
这可比以前平淡无波的日子来得畅快。
“好了,此地不算安全,你带人先撤。”姜眠瞅了眼火光的方向,冲孙宁等人挥挥手。
孙宁也不耽搁,让人带着那小厮往暗中隐去。
姜眠伸了个懒腰,往墙角了一缩,脱下了夜行衣,从空间里取出原准备好的一套熏了酒气的普通衣衫,换好后又灌了两口酒,晃晃悠悠地朝四皇女府走去。
路过的行人闻着这浓重的酒气,嫌弃地掩着口鼻加快脚步往前走,“这都什么人啊…喝这么多酒也担心自个儿一头撞哪儿…真是晦气!”
……
四皇女府前此时由禁军护卫把守,气氛紧张且沉闷。
喝醉了的路人许是记不清回家的路,嘴里还喃喃着“今夜的酒真香啊…要是再有个佳人相伴就更好了”云云。
没谁把一个醉鬼当回事。
此时,又一辆马车停在门前,车里的几名太医刚下马车就被急匆匆地带进府内,风中依稀传来“伤得太重了,一直到现在都没醒呢……”的说话声。
醉鬼看到穿着军服的威严娘子,吓得酒气消了不少,担心冲撞了贵人,忙瑟瑟缩缩地往回走,不小心还踉跄了一下。
把守的护卫收回了鄙夷的目光。
就这胆子,还敢喝醉了闲逛,怕是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确定了心中所想,姜眠便寻了个角落,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喝了些灵泉水,确定身上并无酒气后才偷偷回了平府。
只是刚回到臻院,就被平韫请去了前院。
此时时辰已不早,这么晚了,莫非平韫要与她相谈四皇女府今晚发生的事?
刚坐下,就听平韫开口了,“娘子,先前二皇子派人上门,说有要事相求于娘子。”
“二皇子?”姜眠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二皇子是谁,问道“什么事?”
平韫被姜眠这平淡不惊奇的态度弄迷糊了。
怎么感觉这两人认识?
平韫虽好奇,不过也不敢多问,忙把原话转述,“六皇女不小心受了重伤,性命危在旦夕,二皇子想请娘子出手相救。”
姜眠翘着二郎腿,斜倚着身子,想了想,那位二皇子上次没戳破她大晚上潜入大皇女府之事,自己也算是欠了他一个人情。
人情啊…还真是麻烦呢。
平韫以为姜眠为难,刚想开口劝她拒绝,就见她站起了身子,道“行,我回去准备一下,有劳平大人待会儿跟我一起走一趟了。”
姜眠也没问平韫同不同意,毕竟,她要是反对就不会将此事告诉自己了。
果然,就听她应了声是,自去准备不提。
公孙凝被姜眠从美梦中唤醒可谓大大的不高兴,鼓着脸坐着不动。
“老太太啊…我欠人人情,不好不还…待有时间,我给你做好吃的。”姜眠拎着医药箱,抱着公孙凝的胳膊,一脸无奈道。
虽有灵泉水与博士的药在手,可万一那六皇女伤得太重,她救不活咋办…只能使尽浑身解数将老太太带着了。
公孙凝冷哼一声,“她可是赢晗的女儿,你确定要让我救?”
“赢晗是赢晗,怪不到一个十岁大的小孩子身上啦…”主要还是因为欠了人情,还有据资料提供,这六皇女也就喜欢吃和看美男册子,心性并不坏,救了就救了,不然欠着人情多不好啊…
“哼,要是救活了她,赢晗其他女儿也要我救你又当如何?”公孙凝盯着姜眠,看她还能说出什么歪理。
“我说了还人情嘛…这次就还了就没下次了,其他人是死是活与我何干?您说是吧?”姜眠揪着她衣袖,认真讲道理。
“不是被美色冲昏头脑就好。”公孙凝拍开了她的手,让阿枝拿了顶帷帽戴上,这才跟着姜眠出门。
平韫只听说过公孙凝的名头,从未见过本人。
不过仍然对她态度恭敬,见她戴着帷帽,不敢多言。
一路无话,马车很快就停在了二皇子府侧门处。
收到消息的赢允早在侧门处等候。
他也顾不上身份不身份了。
此时见姜眠来了,压下了心头的担忧,上前拱手应了一礼,“大晚上的还劳烦姜娘子、平大人与这位前辈跑一趟,实在是对不住。”
姜眠侧身避开,道“先看看情况吧,我也不一定能医救。”
赢允苦涩地摇了摇头,“姜娘子尽力便可。”
平韫对赢允印象很好,不然也不会替他传话,此时也只能安慰两句,“六皇女吉人自有天相,二皇子保重身体才是。”
赢允颔首,“多谢平大人。”
公孙凝并未因赢允唤自己一声“前辈”就给面子,轻哼了一声就撇过了脸。
赢允也不尴尬,转身在前带路。
赢允并未解释六皇女这种情况下是如何能来二皇子府的,三人也不问,只跟在他身后进了一个院子。
出门前,姜眠就与公孙凝说好了,让她试试能不能治好。
要是她能治好,就免了公孙凝出手。
毕竟宫内还有个楚筱叶在呢,若是一不小心泄露了公孙凝在京之事,惹来楚筱叶的关注就不好了。
如果不行,那就只能让公孙凝出手了…
因赢允提前安排好,屋内除了任哲等候吩咐并无外人,平韫则在堂内坐着等消息。
榻上的赢毓因失血过多小脸惨白,若非胸膛有微微的欺负,看上去就像没了气息似的。
姜眠也不问原因。
皇家之事嘛…
姜眠找了个茶盏,倒了些水囊里早装好的灵泉水,捏着赢毓的下巴喂了下去,赢允握着手一眨不眨地看着姜眠动作。
公孙凝则是看着水囊若有所思。
姜眠手刚解开赢毓肚子上的绷带,想到什么向赢允道,“你们两个背过身去,我让你们转过来再转。”
赢允不敢不听,当即转过身去,任哲就更听话了,老老实实背过去。
姜眠解开了绷带,看清了伤口深度时,心底不由得一松。
这孩子许是真的爱吃,肚子肉很厚实…并未被刺破脾脏。
以防万一,姜眠冲公孙凝招了招手,公孙凝负手在身后,瞧了眼伤口,又摸了把脉,哼了一声,“倒是命大。”
单从伤口来看,行凶之人手握利器,只是不擅使用,并未能一刀夺人性命亦或是刺中要害,当然,最关键的是这孩子肚子肉厚…若是再瘦一些,再因流血过多,此时只怕是早去见了阎王。
灵泉水发挥了作用,赢毓的脉搏逐渐有力,公孙凝重新处理伤口后用羊肠线缝补好,而后开了张补气血的方子就坐到一侧不说话了。
姜眠朝她竖了个大拇指。
以羊肠线缝补伤口是姜眠“机缘巧合”之下给公孙凝提供的法子。
公孙凝是个善于吸取她人意见的,对此法颇感好奇的同时,也尝试给伤口过深难以救治的手下用过此法,接着又试了几次。
现在做来,也算是得心应手。
赢毓并未中毒,而是挨了一刀,就算公孙凝出手缝补伤口,惹来了楚筱叶的注意,她肯定想不到救治之人是公孙凝,毕竟药仙谷又没教授如何用羊肠线缝补伤口。
公孙凝开的药方子中规中矩,也查不多什么线索。
姜眠放下心的同时,又喂了赢毓吃了颗消炎药,防止伤口感染发热。
只要熬过今晚,第一危机就算过去了。
姜眠擦了擦额上的汗,朝赢允道“可以了。”
赢允一直吊起的心此时听到这三个字才放了下来。
他整了整衣袍,拱手对姜眠与公孙凝行了一礼,“多谢姜娘子与前辈对舍妹的救命之恩,日后姜娘子若有需要,某定当竭力相报。”
早在他行礼的时候姜眠就避开了。
她摆了摆手,“我不过是为了还你人情,你不必如此。”
公孙凝白了姜眠一眼。
多好的机会啊,让他想法子毒死了赢晗不好么?
姜眠认真地摇了摇头。
这人情太大,她欠不起啊…
赢允当做没看见她们的眼神官司,道“上次之事某已不记得了,姜娘子并未欠某人情,今晚之事某确确实实欠了姜娘子的人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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