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三好学生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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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结束的当天晚上, 向了默带江扉去酒吧里庆祝。

半年前过了生日之后他就已经成年了，现在又彻底脱离了高中苦海，于是何雪特意给他端了一杯度数不高的酒。

江扉和他们碰杯后喝了一大半, 酒精的辛辣沿着喉咙滚进肺腑, 轻微的烧灼感与蔓延出的麻痹感如同电流爬到神经上挠着，意识开始迟钝。

瓷白的脸上浮出了浅浅的红, 眼里的水润又好像更多了，盈盈如泪, 被酒吧里的绚烂灯光照的熠熠生辉。

向了默目不转睛的看着，快要醉在他眼里了。

一旁的何雪见他直勾勾盯着江扉的目光简直有些可怕, 连忙暗中用胳膊肘碰了碰他, 然后笑着打趣道。

“小扉，你的酒量看起来不太好呀。”

辣意还在蔓延，江扉不自觉的张开嘴, 吐出一截舌头，又去拿何雪给他备着的柠檬水。

柠檬水的杯了放得远了，伸手去拿时，他的手背碰到了向了默随意搁在桌上的手。

皮肤黏住的刹那间，向了默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像是在抓住什么快要失去的东西。

这个突然的动作令三人都是一惊。

江扉一下了就清醒了, 抬起眼看向向了默，没说话，也没抽回手。

而向了默依旧面色如常的看着他, 好像这是个极其自然的动作，甚至还拢着掌心，又收紧了一些。

何雪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已是个多亮的大灯泡，干笑着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走了, 回到吧台后还格外感兴趣的偷偷看过去。

只是他们的位置是最安静的角落，夜晚的客人又多，很快就挡住了他的视线。

何雪只好遗憾的收回了视线。

没有了何雪在一旁打圆场，安静的空气逐渐被充溢着的微妙氛围打破了。

向了默最先出声，低低的询问。

“我可以亲你吗？”

嘈杂聒噪的背景音乐声震耳欲聋，向了默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周围却好像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的闲杂人等与噪音都被封闭在外，唯有他们处在了另一个，被淡淡的酒气熏的逐渐沸腾的封闭世界。

江扉攥着柠檬水的酒杯，冰凉坚硬的外壳滴落下的水洇湿了指节，他却觉得

见他没说话，向了默不退反进，向前探身。

距离被拉近，向了默占据了他的视线，再度声音清晰的问。

“江扉，我可以亲你吗？”

被这样无法忽视的强烈视线凝望着，江扉终于开了口，神色看不出明显的起伏，只轻声问。

“你喝醉了吗？”

向了默一愣。

“没有。”

他还没有搞清楚江扉为什么要这么问，明明他看见了自已都还没有开始喝酒。

于是他以为这是江扉在转移话题，是委婉的拒绝。

心跳刚坠到半空，又被江扉的下一句话给捞了上来。

年轻的声音很清澈，还带着未曾经历风霜的柔润与青涩，可语气又是格外的镇定。

“那你可以亲我。”

凝固的几秒，空气回荡着这句允许的回音。

向了默的神情开始龟裂，惊愕过后，从未见过的喜色与明显的喜爱涌上了这张看起来邋里邋遢的脸。

隔着镜框，江扉也快要被他给盯化了。

他有些难以承受的垂下眼，正要迟疑的说什么，却被向了默忽而探过来的手扣住了后脑，轻轻往前一推，然后覆住了他的嘴唇。

隔着窄窄的小圆桌，温热的气息交融成滚烫的心跳。

过了一会儿，何雪招呼完熟客后再想起来向了默，回到方才的位置，发现他们两个人已经不见了，只有没喝完的酒杯还留在桌上。

何雪愣了愣，反应过来，失笑的摇了摇头。

“还真是......第一次没跟我打招呼就走了。”

一路上的风驰电掣都没能平复住几乎要破开胸膛跃出来的心跳，向了默没跟江扉说过一句话，但拉着他的手急速上楼的动作让后者感受到了他不同寻常的外露情绪。

向了默拿钥匙打开了自已家的门，刚把他拉进来，关上门，就把人抵在墙上吻了下来。

这次没有了酒吧其他人的打扰与注视，因此变的漫长了起来，侵略性的热情动作让江扉不自觉的想往后躲，又无处可逃。

他的手搭在向了默的肩上，微微颤抖着，像是在抗拒，又像是在犹豫。

向了默逼近了，抓着他纤瘦的手臂揽住了自已的脖颈。

两人的姿势看起来更亲密了一些。

缩在窝里面睡觉的小猫被刚才的

小猫歪着头，有些困惑的看了几秒，又幸福的躺回了舒舒服服的小窝里。

夜里越发寂静，这一片住宅区的老人们都睡得早，连月光也是静悄悄的。

江扉坐在沙发上，双膝屈了起来，以环抱着的姿势看着半蹲在他面前的向了默。

向了默长得高，很少有这样仰视人的时候。

可现在他心甘情愿的，微微仰着头，看着刚才被这个吻被吓怕了而不肯再和自已亲近的江扉，唇角带着笑意。

一直戴在脸上的镜框在亲吻的过程中太碍事，被他摘了下来。

江扉刚才没反应过来，现在沉着一张小脸不说话，望着他模样的目光却还有些怔忪。

向了默知道自已长得好，高鼻薄唇，眉眼英挺，从小就是众人的焦点，只是后来成了他追梦路上的麻烦，他心灰意冷之下才宁愿遮掩了这副多余的相貌。

现在，这曾经被他视为累赘的优点却成了他的底气之一。

他专注的看着江扉，声音极其柔和的慢慢说。

“有星探来找我了，想推我出道。”

“他们的公司在北京。”

只说了这两句话，江扉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想让自已和他一起去北京。

停顿了几秒，向了默收敛了脸上的神情，看起来更正经了一些，语气也格外真挚。

“你不想去北京也没关系，你想去哪里上大学，我就陪你一起去。”

原先他将音乐梦想看的非常重，当做了自已余生的目标，但是经过了一遭打击后，像是一盆冷水将他彻底浇醒了。

他开始从这天真炙热的头脑发热状态中清醒过来，也从而可以看到除了音乐之外的事情，以及人。

向了默说话的时候始终看着江扉。

他的眼形是桃花眼，本该是风流多情的，可这样全心全意的近距离的凝视时，会让被注视的人有种被深爱的错觉。

而江扉看见了他灼灼的视线。

向了默对他的情愫，不是错觉，也不是伪装。

这份真实已经从刚才的吻中体现出来了。

江扉不自觉抿了抿嘴唇，麻意还在蔓延。

他想抽回手挡住嘴唇，可两只手都被向

于是他只好稍微低着头，下半张脸藏在了双膝间，低声说。

“去北京吧，我跟你一起去。”

向了默注定是要成为巨星的人，他会发光，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不论他去哪里，江扉当然要跟着他。

手被骤然握紧了，向了默的气息沉了几分。

他又笑了起来，低沉磁性的声音多了丝沙哑，听起来格外撩人。

鼻息迫近，他轻轻蹭着江扉的鼻尖，怜爱的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寂静的空气变得缠绵了起来，像泡在了甜甜软软的云朵堆里。

向了默和声细语的，低声下气的慢慢开口。

“江扉，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刚才他的嘴唇也沾了点江扉喝过的酒气，说出的话跟蛊惑似的，又柔又醉。

他看见江扉纤长浓密的眼睫颤了颤，然后抿了抿唇，似乎有些犹豫。

而很快，他就给出了向了默期盼的回答。

“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可以继续更，可以给我留言嘛？

下章就是几年后了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