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 他们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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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久快步走到桌前，宋少时绕过桌子走到范华珍那侧，并且伸手轻轻拉开她身边的一张椅子，朝走来的女子，笑道“坐。”

姜久拎着皮包，脸色很不好。她瞪着面前的男人，“谁让你把我妈妈带出来的？宋少时，你过分了吧！”

她说话时语气很冲，声音也不自觉拔高，原本大家就好奇的张望他们这边，如此一来，众人更是瞪大眼睛，伸长脖子看热闹。

宋少时耸耸肩，并没有因为姜久的怒火而生气。他淡淡一笑，拉开椅子后往边上退了下，这才开口解释，“明天是伯母的生日，可明天她要治疗不能离开医院，所以我才软磨硬泡求的张医生，给伯母请了两个小时假，带她出来吃顿饭，让她开心一下。”

“……生日？”姜久一怔。对啊，明天是妈妈生日，她这几天忙着处理娱乐城的事情，差点忘记。

“生气了？”宋少时微微低下头，“对不起，这件事是我不好，应该事先跟你打声招呼。可我没告诉你，也是想给你个惊喜。”

听到男人的解释，姜久满身的怒火逐渐收敛起来。她转身坐在椅子里，脸上的怒气已经散去大半。

须臾，宋少时也回到对面的椅子里坐下，反手把菜单递过来，“点菜吧。”

翻开菜单，姜久按照母亲的喜好点了菜。宋少时招来服务生，很快下好单。他拿起边上的奶茶，笑着推到范华珍面前，“妈，这杯是甜的，您可以喝点。”

范华珍低头喝了口，感觉真的不错，立刻把手里的杯子递给姜久，并且朝她抬抬手，“好喝，妹妹喝。”

因为母亲的这个小动作，姜久瞬间暖心。都说这世间的母亲，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很疼自己的孩子。姜久吸了吸鼻子，如今范华珍神智还不清醒，但每次有好吃的，好喝的，都会第一时间留给她。

姜久想，这就是妈妈对她的爱。她笑着捧起杯子喝了口，“嗯，真的好喝。”

旋转餐厅装修华丽，三百六十度全透明落地窗，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夜景。这些年，范华珍多数都呆在医院，虽然后来被霍北申接回家，但因为病情基本也不出门。

如今坐在这样的餐厅中，范华珍还是有些紧张。她牢牢握着姜久的一只手，时不时左看右看，眼睛里既有好奇又有紧张，有点像小孩子。

姜久柔声细语的安慰，让范华珍不安的情绪得到缓解。她特别希望有一天，母亲能够与正常人一样，可以享受正常人的生活。

不久，服务生将菜肴一道道端上桌。宋少时挪出餐桌正中间的位置，吩咐服务生，“把蛋糕拿过来。”

“是。”

服务生动作麻利，很快从冰箱中取出蛋糕送过来。宋少时亲自打开盒子，将六寸的奶油蛋糕摆放在正中间。

“宋少时。”姜久见他忙前忙后的张罗，心中有些歉疚，“刚才是我态度不好，你别介意，还有啊，谢谢你。”

“我有那么小气吗？”

“今晚这顿饭我请客，你已经用心了，不能再花钱。”

宋少时拿出蜡烛插好，笑道“行，都听你的。”

说话间，他指了指蛋糕，“许愿吧。”

姜久握住母亲的手，含笑看着她的眼睛，耐心解释，“妈妈，我们给你庆祝生日，你要许个愿望哦。”

范华珍好像没有听明白，但听到生日两个字，不禁又笑起来，“生日好，北申最喜欢吃生日蛋糕。”

宋少时把蜡烛点燃，姜久搀扶母亲站起身，带她一起弯下腰，一口气把点燃的蜡烛吹灭，“祝妈妈生日快乐，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姜久低头在范华珍脸上亲了下，张开双手抱住她。靠在妈妈肩膀那一刻，她鼻尖忍不住又酸了酸，如今她只希望，妈妈的病能够早点好起来。

“蛋糕。”范华珍大概被这热烈的气氛感染，指了指桌上那个精致的奶油蛋糕。宋少时拿起餐刀切了小块，放在她面前，“慢慢吃。”

姜久拿起餐具喂范华珍吃饭，但她今天心情特别好，竟然主动拿起勺子，自己吃东西。姜久盯着她一会儿，见她吃的很好。

“你的。”

宋少时的面前突然多块蛋糕，他惊讶的抬起头，只见姜久笑眯眯看着他，道“我妈妈的生日蛋糕，人人有份。”

闻言，宋少时弯起唇，“谢谢。”

“不客气。”

七点钟，城市景观灯全部亮起，旋转餐厅外的夜景绚烂多姿。陆谨行和纪尘从包厢出来，两人并肩往外走。

经过景观位时，陆谨行忽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他下意识停下脚步，望着不远处的那三人。

有服务生过来上菜，走到男人身边时，立刻恭敬地弯下腰，“三少。”

姜久无意中抬起头，却意外看到站在他们这桌不远处的男人。

“怎么了？”宋少时见姜久眼神不对劲，顺着她的目光转过头。见到身后的男人时，他眼神沉了沉。

云市这么多餐厅，偏偏在这里遇见？

场面变的尴尬，纪尘看眼几人，立刻蹙起眉。可如今面对面撞上，怎么也要打声招呼吧。

“姜小姐，霍老夫人。”

纪尘上前半步，微微弯下腰，礼貌的打招呼。

姜久刚要说话，不想身边的椅子动了下，紧接着范华珍站起身，一把将面前的餐盘拿起来，直接朝纪尘丢过去。

哐当！

餐盘落地发出很大的动静，餐厅中用餐的客人纷纷看过来。纪尘身上的西装，一下子被油污弄脏。他站在原地没有动，眼见范华珍激动地神色，脸色一变。

完了！

范华珍瞪大眼睛，颤巍巍抬起手，怒气冲冲指着前方的纪尘，“坏人，他们是坏人，都是坏人！”

上次纪尘带人过去接范华珍，混乱中她摔下台阶，虽然是因为护工看护不利，可当时纪尘在场，没想到这位老太太还记着，而且记得这么清楚。

原本安静的西餐厅，忽然发生这样的动静，大家议论纷纷。姜久不停安慰母亲，可她这会儿受到刺激，情绪无法控制。

众人的议论声越来越大，那些指责的眼神，令范华珍更加慌张恐惧。宋少时拉开椅子走过去，范华珍一下子拽住他的衣服，躲到他的身后，嘴里不停地念叨“他们是坏人，把他们赶走，快点赶走！”

“妈，别怕。”宋少时张开双臂揽住范华珍，沉声道“我会把坏人赶走，他们不会伤害你，不要怕。”

对面，陆谨行听着宋少时嘴里那声妈，眼底的神情更加冷冽。

－－－－－－题外话－－－－－－

明天有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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