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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歌公司是个什么反应,宁为不太清楚,当然他也没有可以打听过,反正人家没找到他头上,他也自然也不可能舔着脸去问。不过想来谷歌的科学家们此时压力应该是挺大的。
当初就因为谷歌一位科学家谈到元宇宙的时候,提到了可能需要用到他论文中提到的理论来构建元宇宙基础直接导致公司股价大跌,现在又因为基于他所开发的智能程序,导致了火遍世界的安卓系统变得极为尴尬,再次导致股价大跌……这说明他跟谷歌之间还是挺有缘分的,可惜是——孽缘。
好在这段时间宁为并没有想着去惹出什么大新闻来,安安静静的研究着他的学问,外界的纷纷扰扰都跟他无关。
其实也不能说完全无关,他还是帮着寝室里几个兄弟跟他们的女朋友打了个电话,结果是送了他们现在人手一部mate60。
事情到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足够他又在寝室群里收获好几声诚心诚意的“爸爸”。
就这样迎来了六月,华夏高考的日子。
江晨露提前半个月回了老家参加高考,其实不止一个人提议就让江晨露在京城考试算了,问题不大,但宁为跟江同学商量之后还是觉得妹妹回家好比较好,一方面没必要为这种事情欠人情,二来江晨霜还是怕这事可能影响到宁为的未来,虽然这种可能性并不大。
总结起来大概就说一句话,太过朴实的人生,让江同学还没习惯享受一些明规则之外的便利,即便这在许多人看来早已是见怪不怪甚至可以理解的事情。
事实上单纯只为了把宁为尽可能心甘情愿的留在燕北大学,很多事情学校都已经做在了前面,比如说江晨露未来已经确定了肯定会被录取,如果江晨霜想要保研基本上只要开了口,导师基本上可以随便挑。三十年合同的确已经签了,为什么条件那么宽松?因为大家心里其实都很有数的。
以宁为目前表现出的水准,双方真闹掰了,宁为铁了心要走,燕北大学还真没办法拿合同强行把人留下。燕北大学很强势,但也得分人。现在的情况是不止是学术圈盯着宁为,做技术的一帮院士们同样盯着宁为,就等着两边闹掰了,想办法把人给招去,不但能做研究,还能给单位带研究生、博士生。
华夏遍布全国的许多研究所,包括一些央企、国企旗下的研究所也是设有硕士点,博士点的。这么说吧,如果宁为光是研究理论,可能价值还没这么高,但是能他还能编程,能研究出强人工智能跟芯片,这基本上可以等同于生产力了,能带来的不止是学问,更有利益。
虽然知道江晨露来年肯定能来燕北大学,但临考试时,江晨霜还是给江晨露打了个电话,嘱咐她考场上好好发挥,总不好成绩太差了,让宁为脸上无光。
宁为到是不在乎面子什么的,而且他也没时间关注江晨露高考的事情,到不是为了研究物理,完全抽不出时间而是手上一摊事终究不可能完全靠别人完成,比如宁班招生的安排已经大致确定好了。
6月20-23日为网上公开报名申请的时间,各地招生老师推荐的那些有天赋的孩子可以省去这一步,直接公示。
7月3日,在燕北大学数学院官网公布初审结果。
7月7日-7月10日,进行第一轮笔试跟面试,筛选一部分。
但这还没完,因为到了9月10号,还有第二轮的笔试,达标之后在进行二面才能成为正式的宁班学生。第一批达标,但在第二轮考核中被筛选下来的学生则直接分流进数学院。
因为宁班是以他的姓氏命名的,所以宁为自然要承担起主考官的责任来,考题是由露西·罗恩负责的,还有几位了解高中数学内容,担任过高考数学命题老师的教授们辅佐,但这些卷子他还是得过一遍,作为主考官他得对这些考核题目的难度心里大概有点数。
不过这一点其实对宁为来说还的确有些难了,露西·罗恩交给他的三份卷子,他自己做起来都觉得——太简单了,这里的简单到不是看一眼就能得到答案,主要是看一眼就知道解题思路……
但显然他的判断应该是不太准的,这是当他看到第三份卷子的时候才有的明悟。
于是江同学成了第一个非未来宁班老师却接触到宁班考核试卷的学生。
虽然江同学不是数院的,但毕竟是在北大学了高数B跟线性代数的,然后江同学用实际让宁为明白了这三份卷子的难度还是极大的,因为江同学三份卷子都没能及格,得分最高的一号卷只有47分,而且两人复盘的时候,江同学还坦诚的告诉宁为,能拿如此高分还因为有三道选择题其实她并不会做,但是凭感觉蒙对了……
这真不是说江同学数学成绩不过关。事实上今年数学高考试卷在网络上公开后,江同学专门打印出来做了一遍,然后由宁为批改最后得了140分——错了两道填空题。
当然这不代表江同学真的参加高考也能得这么多分,毕竟宁为改的可不太仔细,那些大题只要思路跟最终答案正确,宁为都是直接打个对号然后把分值给满,阅卷老师则多少会关注一下答题过程有没有疏漏的地方。
所以这个难度,怎么说呢,应该是够了吧?
不过宁为仔细考虑了一番,又将卷子发给了鲁东义,两人电话里商量了半小时后,最终决定第一轮考核还是用第二套卷子,到第二轮考核用第三套卷子,不过大题改了两道,简单来说减少了卷子的计算量,但是增加了抽象思维的难度。
难度是必须要有的,不然选拔不出那种对数学真有自己理解的优秀学生。这边确定了考题,那边江晨露的估分也出来了。只能说在京城呆的这一年没有白呆,按照江晨露估分大概在640-660之间,比之前的模拟考成绩还是有所提升。但宁为打了几个电话给学院里有过命题经验的老教授,得到的回答大都是今年高考整体难度跟去年大体持平。
所以这个分数上一所双一流大学问题不大,只是距离燕北大学的分数线还是稍微差了一点点。不过定向招生的分数线是绝对够了。当然也算不上违规,毕竟有国家贫困扶持计划保底,当年江晨霜就是走得这条路子,才能进燕北大学。只是怎么说呢,来了之后的压力还是会很大的,关键是专业的选择。
“晨露让为问你她能不能读数院?”拿到估分之后,江晨霜开始征求宁为的意见。
“还是算了,晨露数学方面的天赋还是差了一点,来燕北大学读数院压力会很大。我的建议是如果晨露针对理工科感兴趣的话,可以学生物、环境或者计算机,如果其他专业有兴趣的话还能选经济或者法学,这些专业稍微简单一些。”宁为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虽然说生化环材都是绝大多数人眼中的天坑专业,事实上生物、环境这类专业也的确很苦逼,总会有做不完的实验,尤其是生物,许多实验还特别的磨人,经常需要泡在实验室里,更烦人的是很多时候细胞成熟时间不会是固定的,可能经常会要大半夜的跑到实验室继续实验做数据,但待遇往往还不是很高。
因为很多试验其实就是磨人,本身操作难度并不高,别说研究生了,只要是本科生在实验室里认真学习一段时间都能熟练掌握许多设备跟仪器的使用,更多的时候干的还真就是苦力活,比如做环境试验天天洗瓶子,以及排队使用一些大型的实验设备。
但这也得看人,有宁为在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小姨子干的太累。
比如做试验设备排队,甚至24小时排队,无非就是给学校捐两台设备的事情。自己捐两套设备,其中一套给自家小姨子一个优先使用权肯定不会让实验室为难。
大概仅此一样就能让自家小姨子在实验室里地位变得比较特殊,日常还能轻松许多,毕竟哪个导师不希望自己的团队在学校能有随时使用设备无需提前预约的实验室呢?八竿子沾不着边的两个行业其实也有共通的地方,比如这年头带资进组的人终归是能能有些优待且更受欢迎的……
“我跟她谈过,我也觉得数学肯定不适合他,都是你,每次跟她讲题都说这简单,那简单的,让晨露都快认不清自己了。我也是建议她学计算机的,以后也好就业。”
“瞧你这话说的?就业?难道你想以后让晨霜当程序员或者架构工程师,然后中年就脱发?我的想法是这块露西·罗恩比较经验,可以往理论博士方面培养,以后当个老师比较轻松。而且我有信心宁班这边的研究对未来计算机技术的走向会有更清晰的认知,晨露也能最早接受一些新的东西,能让教学跟社会技术需要结合更紧密。”
“那就这么决定了,让她报计算机科学?”
“嗯,你跟她好好谈谈,数院真的就算了,那地方……怎么说呢,别找罪受,人生这么短,过得美好些不好吗?”宁为感慨了一句。
这是心里话,在研究中心呆的这段时间,他是真觉得不少人精神状态是有问题的。不止是学业上的压力,更多的还是周边同学带来的压力。
其他专业,智商跟灵性即便有些差距表现得也往往并不明显,甚至勤真能补拙。但这放到燕北大学数学院却是行不通的,对数学的领悟力才是最关键的,勤很多时候不但无法补拙,甚至付出百倍能力却还没有收获的经历,会让人怀疑人生,感觉自己像是傻逼,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好的,那就这么定了。”
……
确定了江晨露的专业,宁为便没去管了,自然有江同学去跟江晨露谈,具体志愿怎么填报,要走哪些手续,宁为也拜托了招生办的老师。
他的精力主要还是放在了针对物理的研究跟宁班建设的一些琐事上。
物理这块他已经在看论文了。
基于量子力学的研究其实也细分到了许多的方向,更有了许多具体的应用,比如众所周知的量子信息掩蔽、量子信息协议方面的内容,理论上也有关于量子关联的分类、判定和性质及其在量子多体系统中的应用研究等等……
三月并没有的筛选条件只是按照近期知名大学博士论文的引用次数来排序,自然也涉猎了很多领域,比如宁为正在看的《弯曲时空中的自旋EPR关联与贝尔定理》一种非定域隐变数理论。
这种一股脑丢知识的做法,并不适合大规模的推行,太过杂乱的知识体系其实并不利于接受者在大脑中构建一个完整的有序的知识体系,但宁为显然不在此列,恰好相反这种东一锄头西一棒槌的填鸭式学习过程,让他对整个量子物理有了极为不同的认识。
这种不同体现于思考方式,比如从贝尔定理到隐藏变量模型跟EPR佯谬,再到量子纠缠跟纠缠态检测,最后归纳出三维时间片最大纠缠态最优检测方法。
就这样,从各个不同的研究方向,归纳出一条条研究发展线,将这些线索完全汇拢成网状,形成了目前宁为脑海中的物理学知识体系。
这个知识点跟那个知识点相关联,关联的点就是一个节点,这个节点又引申出了哪些研究方向,随着三月给出的资料研究愈发透彻,大脑中的这张被命名为物理的网便也越织越大,然后宁为发现想要全面了解量子物理其实还需要深入学习了解高能物理、凝聚态,以及其他前沿的数学理论,包括各种超弦理论甚至是M理论。
对于宁为在数学研究中心开始学习跟研究物理这件事,不少人都是知道的,对此也没谁发表评价。
本来田言真还对这事颇为微词,毕竟自己的爱徒早早就答应了跟他一起研究一个新的数学研究方向,不过田言真把宁为叫去两人探讨了一下午之后,然后对于宁为学习物理休息脑子这件事没有任何意见,对于这个小插曲,大多数人是不知道的,了解一些详情的大概只有跟宁为寸步不离的柳唯。
其实柳唯了解的也不太多,那天只是隔着墙听到先是老田苦口婆心的跟宁为说了些什么,然后宁为应该是拿出了带着的那一沓他看不懂的东西开始跟田言真讨论,最初还能听到田言真的声音,慢慢的就是宁为一个人在那里说,说一会安静一会,大概是等着田言真思考。
中间应该是间杂了些田言真的提问环节,然后便又是宁为的长篇大论。就这样探讨或者说教授了大概三个多小时之后,宁为一脸轻松的走出了田言真的办公室,两人离开。
当天晚上,他们大概晚上十点离开研究中心的时候,柳唯还注意到田言真的办公室还亮着灯。也就是这天之后,田言真是真不关注宁为研究些什么东西了,只是偶尔会跑来关心一下宁班建设方面的各项事宜,顺带着跟宁为探讨几个依旧是他听不懂的问题……
这也让柳唯大概能确定那天宁为跟他说的话不是在开玩笑。应该是对于命题的研究的确有了一些进展,能直接征服自家导师的进展。还是有些惶恐的,柳唯感觉自己可能阻碍了科学进步的进程。
有心想着跟宁为聊聊这个问题,不过他随口提起来,换来了宁为爽利的笑声。
“哈哈,柳哥,瞧你这话说得,其实主要还是那个难题我还没完全想清楚。费马大骗子的故事你知道吧?简单来说这家伙在他的笔记里写下了一个他在数学上的新发现,然后在留下一句话,书空白的边角太小了以至于写不下他的证明。结果后来的数学家花了两、三百年的时间证明了他的发现,顺便证明了空白页边角的确小到写不下证明过程,因为为了证明这个发现,怀尔斯论文写了几十页,然后费马猜想就成了费马大定理。”
“不过我们是计算机时代了,我肯定没法这么玩了。不过等我把这个问题研究透彻了,再把问题提出来,然后我也能效仿费马老先生俏皮一把,就说我的电脑存储空间太小了,不够我把整个证明过程给写出来……到时候谁来质疑我,我就高调换台电脑然后顺便证明出来,是不是会很有趣?”
柳唯不知道该如何评判宁为的想法,因为他觉得这不叫有趣,这明明是在装逼,而且没有意义。然而似乎看穿了柳唯在想什么,宁为又继续解释了一句。
“是不是觉得毫无意义?我跟你说,是有意义的,比如以后的老师给孩子们上课,讲到这个内容的时候,就能先把这个故事讲一遍。故事嘛,总比问题本身更有吸引力,学生们会快速的因为这个故事而产生好奇心,起码能保证前二十分钟更认真的去听老师讲解解决这个问题的思路。然后通过这种方式将知识一代一代的流传下去。嗯,怎么说呢?我这是为了未来的孩子们在学习枯燥的数学知识时,能多些乐趣,这样他们骂我的时候,能小点声音。”
就这样,从四月到六月近三个月的时间里,宁为过得非常充实且开心,研究了新课题,找到了新的学习方向,梳理出了新知识的大概轮廓,宁班的建设也在有序的推进。
当然让他错愕以及无奈的事情也是有的,比如竟然有人想走他的后门……
比如有人竟然想走他的关系让孩子进宁班,当然人家说得也很清楚,孩子先进宁班试试,实在不是那块料,便分流就好了……
虽说挺有自知之明,但还是被宁为无情拒绝了,毕竟第一届宁班肯定是宁缺毋滥的,不然怎么对得起宁班这个名字?所以自然拒绝的理直气壮。
但还有些走后门的方式让宁为颇为无奈了,厂里有位领导的孩子想上江大成绩差了点意思,也不知道谁出的高招找上了宁妈,宁妈心软碍不过面子,又专门打了个电话给宁为,问问能不能帮一把……
嗯……
这个……怎么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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