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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青儿见状赶忙一蹦三尺高,狼狈不堪的跳出地下室,“我是来送饭的,这都什么素质?”
话音未落,程波带着几个法警突然从楼上下来。他们走的很急,险些和孟青而撞上。
纳兰云雪和蓝凤见状,赶忙躲进了我的影子。
“是梦峰吗?”为首的程波问道。
我点了点头。程波指着身后的一个中年人介绍道,“这位是法院的审判员,‘仲儒。’他会给你具体介绍行刑的方式。”
“不就是死吗?哪有那么麻烦?”我问道。
仲儒拿出一本文件,“哪有那么简单。你现在有两个方式可以选择。‘槍决’还是‘注射死刑?’”
“有区别吗?”我问道。
“槍决比较省钱,但要是一槍打不死,还得补第二槍。注射就简单的多,只要注射一些毒药即可,基本没有痛苦。”仲儒不紧不慢的说。
闻言,我陡然想起了程波打火机盖子上的那行小字。我望向程波意味深长的说,“做第二个选择。”
仲儒将手上的文件递给我,“选好就签个字。你的运气还算不错,这要是在下级城市,你想选第二样都没条件。”
我狐疑的撇了撇嘴。程波似猜出了我的疑惑,“注射行刑,需要专门的设备和医生。那一套设备要70多万,小地方弄不起的。”
我苦笑着拿起那瓶兑了水的二锅头一饮而尽,“好了,这丰盛的断头饭也吃完了,我也该出发了。”
…
离开监狱,太阳刚刚升上枝头。载着我的囚车,一路向市中心驶去。放眼眺望,大街上一辆车都没有,这让看过了早高峰的我,感觉异常诡异。
“你不用意外。今天实行了交通管制,除了咱们,不会有一辆车上路的。”程波声音低沉的说。
“咱们这是去哪儿?”我问道。
“市中心的注射行刑室。”程波说。
想着那未知的恐怖刑罚,我双手有些发颤,“会疼吗?”
“放心,不会有任何痛苦。”拿着文件的仲儒云淡风轻的说。
“说的你好像试过一样。”我翻了翻白眼儿说。
仲儒的老脸抽了抽,“那感觉是相当美妙的,绝对比槍决要好的多。”
说话间,车外悄然传来了悠扬的钢琴声。我身体微微一震,想要凑到车窗前看看,却被两个法警牢牢按回到座位。
程波摆了摆手,两个法警这才松开我。隔着装有防护网的车玻璃,远远就见到路边一个身着紫色裙摆的女孩,坐在钢琴前弹奏起美妙的音乐。
“你是我的眼…”女孩边弹边唱道。
紫色的裙摆在风中轻轻摇曳,略显宽松的领口露出时隐时现的雪白。少女的体质,无神的眼眸,在路边为我高歌送行的,赫然是我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李环茹。
我抓着防护网望着她,她还是那样的柔弱,那样的无助。就连身上穿着的紫色长裙,都是两年前我给她买的。
“妹子。”我失声道。
李环茹闻言手指一顿,慌忙扶着琴键站起身,“哥,哥…”
“妹子。哥先走了,以后你自己多保重。”我对着窗外吼道。
李环茹闻声向我跑来。她没有视力,情急之下脚步一个踉跄载倒在地。见她在地上无助的模样,我这颗小心脏都快要碎了。我多想冲下车去扶她一把,担起一个做哥哥的责任。
“妹子…”我低下头,两行清泪不知不觉的顺着眼角流下。
“受罚的人都会后悔。这也算给你们提个醒,万事都不可冲动。”仲儒意味深长的说。
“那是你朋友吧?”程波指着不远处的大街说。
我赶忙抬起头,发现距离李环茹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大群人影。为首的女孩正是张雨慧,邵鑫伟,李叔,胖姐,也在其中,可唯独不见雨微的身影。
雨慧满脸焦急之色,见到囚车过来,赶忙向我跑来。
囚车并没有停,而雨慧则是之身一人追着车奔跑,似乎想要递给我什么东西。眼见后者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儿,我胸口一阵血涌,拳头击出,瞬间将那钢化的侧风挡玻璃击得粉碎。
“慧慧。”
“车速放慢一点。”程波叹了口气说。
雨慧快步追上车子,抓住我沾满鲜血的右手,“你记住了,不管是今生还是来
世,我们姐妹都是你的人。”
话落,雨慧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而这一下也让我二人的手脱离开来。脱手的瞬间,自己手心一片冰凉,似乎多了什么东西。
定睛一看,原来是慧微姐妹的那两块儿晶莹剔透的血玉。
我将它们带在脖子上,向渐渐远去的雨慧吼道,“二小姐,我对不起你们。”
“真不知道还会碰到什么事情?”仲儒有些惊叹地说。
没过几分钟,路旁再次出现了一队人马。二哥,鹰韵,包艳艳,让人意外的是“季影”竟然也在其中。
我不敢看她们,“欠她们的,也只能来世再还。”
囚车没有行驶太久,便停在了一处医务室前。几个法警将我搀下车,一路押解到室内。
这个医务室大概有100平,内部心率监测仪,病床,输液器材,一应俱全。乍一眼看来这不像是个杀人的地方,倒像是一个救人的地方。
“文件给我。”一名戴口罩的护士走上前说。
仲儒将手上的文件,递给护士,“请确认无误。”
护士看了看文件上的照片,又仔细检查了一下我的五官,确认无误后说,“一切都准备好了,请犯人躺在床上。”
几个法警领命,很快将我放在那张床上五花大绑。
“我会依次给你注射三种药物。第一种药物是麻药,让你进入睡眠。第二种和第三种药物会结束你的生命。作为亲历者,你有权利知道这一切。”护士一边兑着药,一边解释道。
我做了几个深呼吸,睨视了那个护士一眼。她不过20岁左右,说起杀人来,如同做一碗麻辣烫般轻松。
“护士姐姐,真的不疼吗?”我喘着粗、气有些恐惧的问道。
护士晃了晃手中的药瓶,偷偷跟我耳语道,“不用担心,一觉醒来什么都过去了。另外我是‘执行官,’不是护士,”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护士模样的执行官,发现她的眼神隐隐有些眼熟。“你…”
执行官没有理会我询问的目光,而是习惯性的,将心率监测仪贴在我的、胸、口,“不用紧张,当然紧张也没用。”
仲儒摆了
摆手,示意后者快点儿。
执行官会意,将透明的“注射液”悬于药架。随着点滴管儿的液体从“针头”喷出,我的生命也开始了倒计时。
我有些恐惧的望着那个身着白衣的执行官。上学的时候打针都是挺害怕的。可那时、人家执“针”是为了救人,现在确是杀人。
我的喉、结蠕动了一下,遂闭上双眼,紧张的等待着钢针的刺入。
没有等待多久,胳膊上刺骨的寒意便、传遍了全身。不知是不是心理暗示,药液入体后,我眼前的世界逐渐开始朦胧。到了最后,只能听清楚对话,却看不见影像。
“怎么样了?”仲儒问道。
“麻药刚刚起作用。”身着白衣的执行官说。
“快点儿。”仲儒说。
耳边再次传来更换药瓶的声音。要注射第二瓶了吗?这就是要我命的东西?
想到这儿,我似乎感受到那可怕的药物正在摧毁我的心肺功能,当下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第三瓶。”执行官再次更换药瓶说。
“再快点。”仲儒催促道。
这一刻时间仿佛是停止了,大脑飞速掠过了很多经历过的影像。雨微,雨慧,赵婷,莲心,季影…
“对不起,欠你们的情,只能来世再还。”我声音细若游丝的说。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身旁的心率监测仪由有节奏的滴答声,突然变为了垂直不变的嘤嘤音。
我死了吗?自己面前一片漆黑,意识仿佛沉入了浩瀚的海洋,又仿佛遨游向了无际的太空。那里没有纷纷扰扰,没有恩怨纠葛,只有广阔无垠的星海,和雄伟壮丽的美景。
“结束了吗?”仲儒问道。
执行官拿出手电对着我的眼睛照了照,又用手搭了搭我的脉,“可以了,请审判员查验。”
仲儒走到我面前,如法炮制的走了一遍流程,又拿出文件递给执行官,“没问题了,请您在上面签个字。”
…
“滴滴…”良久过后,我被一阵有节奏的滴答声吵醒。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吗?难道…
我睁开朦胧的双眼,欣喜地打量着四周。自己貌似还在那个医疗
室里,双臂都挂着点滴。和进来时不同,此时我没有被绑着,而是舒服的斜靠在床上。只不过身体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想坐起来都难。
“有人吗?”我声音细若游丝的说。
“你感觉怎么样?”
闻声望去,护士模样的程雅静紧握着双手,正一脸关切的望着我。
“我有些恶心想吐,又感觉自己的胃里什么都没有,空落落的。”我声音极小的说。
程雅静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没事的,这些都是暂时的。”
“这是怎么回事?我还活着?”我问道。
由于我比较虚弱,说出的话特别小。程雅静只能将耳朵贴在我唇边,才能勉强听懂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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