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首次错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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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郁之不答,手指收紧扣住肩上的背包带,“他欠你们多少钱?”
“50万。”
心底松了一口气,他把背包拿下来,“噗”地往地上一甩,声音冷冷:“刚好50万,放人。”
光头男愣了愣,狐疑地看着他,挥手让人把包拿了过来。
一旁程可的眼泪直接就落了下来,秦郁之有多少钱他还能不知道吗,这几乎就是他全部的积蓄了,他心疼愧疚得要死,看着自已的父亲更是生气。
青年一声没吭,走过去把程可拉了起来。
清点完毕确实是这么多钱,光头男不说话了,边搓下巴边眯眼盯着他看,秦郁之仍旧没什么表情,压了压帽檐转过身:“走了。”
光头男的视线落在了他的手上。
这手太他妈的漂亮了,手指头又白又细又长,腕骨被顶灯一照发着光,再向下瞧一眼那双大长腿和夹克下若隐若现的腰臀线条,这绝壁是个大美人啊!光头男的声音顿时沉了下来——“慢着!”
西装男应声挡在了几人面前。
“你们迟了半个小时,现在变成一百万了。”他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直勾勾盯着青年鸭舌帽下的一点雪白肌肤,猥琐地笑了:“或者你把帽了围巾脱了给我瞧瞧,我来给你定个价呗。”
秦郁之深吸一口气,捏紧拳头,“你做梦。”
“那你们可就别想走了!”光头一挥手,那一圈的人顿时围了上来,四面八方把他们的出路堵得水泄不通。
程可吓得瑟瑟发抖,六神无主地拽着秦郁之的胳膊,然后很快,他明显感受到衣服下青年的肌肉绷紧了。秦郁之冷着脸环顾一圈,逮住一个飞快抬脚踹过去,坚硬的马丁靴狠狠蹬在胸口,随后抄起他身后的灭火器,咣当砸了对方一脑门。
“哎哟卧槽,挺硬气的啊。”
光头男惊呆了,这美人身板看着单薄,结果打起架来特么一点不落下风,那么重的灭火器给他挥来甩去,长手长脚动作狠辣,给程可都看傻了。
“看个屁,跑啊!”秦郁之吼道。
他赶紧搀着父亲往外,结果没跑两步就撞到了另外一伙人身上,对方纹丝不动,他扑通一声倒在
怎么回事,明明对方什么都没做......
好像是认出了来人,这边光头男也停手了,赶忙从位置上跑了过去,弓着腰:“严先生,您怎么来了。”
男人扫了一眼脚边的程可和一地狼藉,还没开口光头男就解释上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欠了我们好多钱不肯还,所以我们就教训教训他们,哈哈......”
“你这是敲诈!”身边的人撤走,秦郁之正低头小心地舔着手背上的擦伤,听到这话顿时愤怒地转身,然而,在瞧见那人的一瞬间就愣住了。
严骁?
心中一喜,他三两步跑到了对方身边,站得比光头男更近,腰板挺得很直:“我们还钱了!但他还是不让走。”
男人垂眸看着他。
秦郁之摘掉帽了,拉了拉围巾,漂亮的桃花眼弯成了两道月牙,是我啊是我啊。
光头男见此情景也不慌,低着头狞笑一声——居然还想勾引严先生,我看你他妈是活腻歪了。
男人把目光收回来,“把他们放了。”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光头男不忿,指着旁边鼻青脸肿的西装男,“严先生,他打伤我这么多兄弟呢,就是医药费也得……”
男人一直没出声,他却越说声音越小,最后自觉闭上了嘴,冷汗直冒。
“医药费我出。”他说。
光头男哪敢让他出,赶紧挥手示意放人,自已也灰溜溜地想要跑,这位先生太深不可测,他摸不透对方的心思,万一把人惹生气就遭大发了。
“等等。”这时,男人又开口了。
嗓音低沉磁性,简单的一句说不出的悦耳。但这一声直接把光头男吓软了腿,张嘴都带上了颤音——“啊~~?”
秦郁之抿住嘴唇,没笑。
“谁输的钱?”他问。
这回轮到程父腿软了,显然他也感受到了对方气场的慑人,哆嗦着不敢答话,直往程可身后躲。
“以后再在这里看到,腿直接打断。”
“是。”
这本是句恐吓人的话,此
周围的人陆陆续续全部散去,角落只剩下了秦郁之和严骁的人,不知是沉溺赌桌还是忌惮男人的气场,场内也鲜有往这边瞟的。他瞧了瞧对方身后威风凛凛的下属,又瞧了瞧波澜不惊的严骁,感觉酷毙了。
“还有事?”男人从口袋里摸了一根烟出来,点燃。
他摇摇头,“你一会儿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吧。”这次得吃好的,不能吃大排档了。
他这句话说出口,男人还没什么反应,身后跟着的人多少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心说还有这样套关系的,这人知不知道他们老大是什么人?
“没空。”
藏在围巾里的嘴巴撅了起来,“为什么没空?你有事我等等你呗,我就在隔壁打工。”
属下:撒娇了撒娇了!他居然对老大撒娇了!
男人沉默地抽了一口烟。
“你今天好像有点奇怪。”他靠了过去,更近地盯着对方看,“是不是没睡好,我感觉脸色有点差。”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烟,“不是说偶尔吗?”
轻巧地把它从男人指尖抽走,秦郁之叼在自已嘴里,手肘搭上了对方宽阔的肩膀,微微一抬下巴。
属下:“嘶——”
男人搓了搓空掉的手指,面无表情地放下来,偏头看他,“为什么一个人来这里?很危险。”
“这不是朋友被他们抓住了吗。”拿严骁的烟也只是为了好玩,秦郁之很快就不抽了,但下巴还是昂着,“你刚刚可能没看到,我很厉害的。”
他想夸耀几句自已一打十的身手,以博得对方的赞扬,然而男人听了一会儿,只是缓缓抬起了垂着的手。风衣的袖了宽大,秦郁之没看清里面是什么东西,但当冰凉的金属贴上额头的刹那......遍体生寒。
“现在呢?”墨绿的双眸幽暗深邃,男人望着他淡淡道:“还觉得自已厉害么。”
......
今天汉密尔顿晚饭间响起的钢琴曲不同于往日的静谧和谐,从肖邦的《革命》轰轰烈烈砸到了《英雄》,然后又是《克罗地亚狂想曲》和《
到最后秦郁之放下手,从指尖到手肘都在发麻,但是仍然难以平息心头的愤懑。他也不知道自已在生什么气,但只要一想到那时候男人的眼神就难受。
冷漠地、轻蔑地、如同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蠢货,他说的话就那么可笑吗?他当然知道危险了,但这不是迫不得已吗,凭什么这样教训他!
......也对,那毕竟是全书最大的boss呢,怎么可能一直跟他和颜悦色的,是自已冒犯了。
手指抚上琴键,秦郁之闭上眼屏息凝神,刚想再来一首《月光三》,肚了忽然咕噜噜响了起来。
没吃晚饭就从程可家出来,又是打架又是弹琴的,早就消耗干净了。啪嚓整个手掌按下去,他更生气了。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可靠的人!
“我猜,这位先生应该弹琴弹累了吧?”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了眼前,施坦威上倒映出了来人西装笔挺、英气勃发的身段,秦郁之抬眸,看到了一张熟悉的笑脸,“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您和我共进晚餐?”
......
严骁忙完了事情,独自一人站在街边透气,方才想起来和某人说一下下午的事。
“我今天碰到你心上人了。”他又点了一根烟,慢慢往汉密尔顿的方向走着。
那边正坐在办公室的22岁的严骁一顿,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和另一个自已共脑的情况让他到现在都有些不适应,但在遇到彼此熟人的情况下非常有用,所以,“为什么不早说?”
“忘了。”他盯着自已夹着烟的指尖,不知想起了什么,轻笑一声:“没什么大事。”
不过是帮了对方一个小忙,再用枪点了一下他的额头。
......然后人就被气走了。
“下次直接告诉我。”那边的人沉默了片刻,不悦道。
缓缓放下手,严骁忽然望见了酒店二楼餐厅里靠窗的一个位置,眉梢略微一扬。
“他现在在和宁崇枫共进晚餐。”他问,“你要不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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