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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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在没人说话的书房里是那样的响亮。

“小小怎么会这么问？整个山庄谁不喜欢你呀。”

北辰夜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从容不迫的放下茶壶。

“我当然知道这个，但是现在我问的是你。”

“祁夜，你喜欢云潇潇吗。”

“师兄当然喜欢小小啦。”

像是好笑的伸手揉揉云潇潇的头发，却毫无预兆的被伸手打掉。

“小小……”

“别拿哄孩子的那一套来对我。”

“小小……”

“祁夜，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上京吗？因为你。你说你的归期不定，可是你已经二十岁高龄了，我担心这些年你在上京，等到下一次回去的时候就不是你一个人了。”

“那么多的师兄，对我好的又不止你一个。你以为为什么我总是喜欢缠着你、跟着你？”

“若不是因为喜欢你，谁乐意在这样的天气，千里迢迢离乡背井的来找你。”

妈呀，这样一说突然感觉自己好可怜。

看着北辰夜怔怔的看着他没说话，云潇潇不由得有些反思是不是说的有些太可怜了。

哎呀，不管了，把重点先说完再说其他的。

“我来上京只是想要你一句心里话：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不是师兄妹的那种喜欢，而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天呐，凭实力母胎单身到现在，第一次表白好紧张。

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北辰夜，面上是显而易见的紧张，就连呼吸都越来越缓慢。

那双桃花眼中的瞳色如墨一般，不像之前那样闪亮亮的，仿佛在酝酿着风暴。

“你说话呀！”

半天得不到回应，云潇潇简直要急死了。

“你再不说话，我就当你对我没有那个心思了，那我就走的远远地……”再也不来打扰你。

话未说完，眼前猛地一暗，一张俊脸放大在她眼前，与此同时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覆在了她的唇上。

“唔……”

想要说什么，却因为被堵着只能发出闷闷的声音。

对方的呼吸声和“砰砰”的心跳声一起充斥在耳边，唇与唇之间温

柔的摩擦，有什么软软的东西在试探的轻触。

有些害怕的想要退开，却被一只大手挡在脑后。

“小小……别怕。”

声音不复以前的清冷，带着一丝沙哑和热意。

轻柔的吮/吸，辗转流连，有些生涩的撬开樱唇，试探着邀请对方和他一起共舞。酥酥麻麻的感觉蔓延全身，云潇潇感觉腿都有些发软。

“师……师兄。”

一吻罢，云潇潇还是有些懵，这算是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么？”

沙哑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语气中的笑意让人无法忽视。

胸膛处那无法控制的心跳，彰显出他的心情。

不喜欢，怎么可能。

青梅竹马的一起长大，少年的生命里充满了她的欢声笑语；非常讨厌麻烦，却在所有人对他避之不及的时候还依旧关心担忧他；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卖萌耍乖的黏着他逗他开心；他少了什么她比谁都先发现……

这样的她，他怎么可能不动心，不喜欢。

只是没想到，他一直以为情窦未开的丫头竟然已经把他放在了心里。

“我，心悦你。”

——

‘清凉如水的月色下，百花齐放的花园中，二八年华的少女穿着精心裁剪的衣裙，脸上是精致的妆容，正是女孩最好的年华，最美的时候，她确实是最美的，在一刻钟之前。

狼狈的坐在地上，裙摆处是被勾坏的裂口，周围的贵女们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那面上的表情足以让她难堪。

环佩轻响，步履无声，嫡姐在她身边行跪拜大礼。

“家妹刚刚回京，对一些事情知之甚少，还望娘娘看在家妹并不知情的份上，饶她一次。”

少女狠狠的咬着下唇，泪水已经盈满了眼眶。

明明这件衣裳是嫡姐给她的，若不是因为嫡姐，她怎么可能穿上这件衣裳。现在又来做好人给她求情，她才不稀罕。

四面都挂着轻纱的亭中，端坐在内的女子并没有开口，出言的是身边的侍女。

“苏小姐您不必如此，娘娘并没有生气呢，倒是这位姑娘看起来不太好，要不先去后面换身衣服。”

轻柔的声音传到少女的耳中，让她的眼泪瞬间掉落下来。

“多谢娘娘，臣女告退。”

被嫡姐带下去换衣裳，无人之处再难掩悲伤。

“那里就需要你的假好心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这无人的夜里异常的响亮。

“这里不是桂城，丢人丢的不是你自己的人，而是我侯府的脸面。”

“来之前我已经派人告诫过你，这场宴会的主人别说是你，就连父亲都不敢得罪。你倒是好，第一次来就犯了娘娘的忌讳。”’

“我不是……我没有……是你……”

床/上的少女在睡梦中呓语，光洁的额头上满是细汗。

“不是我！”

惊喊一声，于床/上坐起，整个人还有些惊魂未定，借着月色一看，赫然是苏烟儿。

大口的呼吸着，身/子还在不受控制的颤抖，睁大眼睛死死的看着房间的每一处，是她的闺房。

“是梦……只是梦。”

放心下来，这才缓缓的松口气。只是梦而已，今生都已经不一样了。

回想起梦中的情景，她很清楚的记着，那是她成年之后参加的第一场宴会，也是十八岁之前的最后一场。

那场宴会，那件嫡姐赠她的精美衣裙，得罪了信王妃，当时大启最为尊贵的女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谁敢邀请她参加宴会，更何况……她只是庶出。

现在离那件事情还有一年的时间，她绝对不会让自己再处于那个境地之中。

自被惊醒就再无睡意，苏烟儿就那样抱膝坐在床/上直至天明。

院子里渐渐有了声响，侍候她的大丫鬟也敲门进来开始帮她梳洗换装。

辰时，各院都要去老太君那里请安。

环佩轻响，嫡姐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目不斜视，就仿佛没有看到她这个人一样。

梦里的场景又一次浮现在眼前，她不由自主的就出声了。

“烟儿见过姐姐。”

半福着身/子，恭敬的行礼，谁曾想苏幻儿还是当她不存在，一如既往的目中无人。

难堪的咬咬唇，想

到苏幻儿上辈子的后果才觉得好受了一点。

一介武夫，有勇无谋。即使那个人是本届武状元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守在那艰苦的边关，而她娇生惯养的嫡姐在那边关，真不知道怎么生活的下去。

想到这，过段时间就是武生比试了，上辈子嫡姐刚嫁过去没几天，那人就被调到了边关，在她重生前都没有听到要调回来。她倒是还没见过这位姐夫——武状元，云漠。

——

“反过来！压制住！”

“揍他啊，朝脸上打！”

“小子，可别手下留情！”

炎炎烈日之下的校场上，打着赤膊的一群人围着中间的两个人一个劲的起哄。

身材壮硕的彪形大汉，被一个相对来说瘦弱的少年死死的压制着。

少年钳制着大汉的手腕反折在身后，大汉喘着粗气，费力的想要翻过身来，却怎么也使不上劲。

“嘿，你这小子，这手功夫不错啊，专门练过。”

大汉的脸紧紧地贴在地上，古铜色的皮肤通红。

少年嘿嘿的笑笑，见好就收的放开了大汉。

“哦~”

围观的人都发出一阵哄笑，没有一丝恶意的那种。

“哈哈，别说，漠小子这一手还真不赖。”

大汉直起身，活动活动自己的手腕，还是有些发麻。

刚才还看起来骁勇善战的少年现在却腼腆的红了脸。

“大哥就别抬举小子了，明明是您在让着我。”

周围人都知道是在给台阶下，又是一次的哄笑，腼腆笑着的少年在他们一群大汉之中，就像是误闯狼群的羊。

至少在云潇潇眼里就是这样。

等到大汉们散去，云潇潇才可劲的向着少年招手，看到她的时候，少年眼睛刷的亮了。

“姐姐你怎么来了。”

云漠表示，完全没有人告诉他姐姐来上京了。

没来的及答话，云潇潇先是让云漠三百六十度的转了一圈。

“姐姐我没事。”

云漠真是无奈，他这个姐姐什么都好，就是总觉得他会被人揍得一命呜呼。

“嗯，目测没有什么事情。”

云潇潇一脸认真

的点点头，最后才看向脸。

“……低下来。”

面无表情，心情不爽。

看到云漠配合的矮下/身子，心情更不爽了。

“姐姐？”

云漠无辜的眨眨眼。

云潇潇一把糊上云漠的脸：“别这么跟我说话，辣眼睛”

云漠：……

“你说说，到底是为什么？咱两不是龙凤胎吗？为什么长的不一样。”

云漠听到这话，就知道云潇潇又心里不平衡了。

两人确实是龙凤胎没错，小时候没长开那会，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但是渐渐长大之后，两人之间的差别就有了。

最明显的也是最让云潇潇在意的就是：云漠要比她高一个头那么多！

“你到底吃啥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