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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间犹如死水一样的朝廷,突然间像嗑多了仙丹一样,让人看不明白。
四殿下要封太子。
掌控皇家后宫,就差跃过皇上的文家,文伯爷填了炉。
如今二殿下突然坠马,昏迷不醒。
正常吗?
但凡有点脑子的都决定不正常。
可,有不正常的理由吗?皇家就那么几个人,储位值得争?更何况皇上年富力强,虽然不理政事,但九王爷力挺几乎不可撼动。
大皇子出身低微,目前来看没有野心。
二皇子,二皇子的确会拦了四殿下册封太子的路。
可四殿下那身子骨,坐上去干什么,等死吗?还是单纯喜欢太子殿下这几个字。
众臣完搞不懂,甚至云起云涌的皇室开幕戏,没有任何臣子钻营投资,亦没人站队,想领个头功,因为实在是?
当然了如果二殿下没有昏迷不醒,文家肯定下场阻扰四殿下,只要四殿下死了,朝中局势一面倒偏向文家。
可如果二殿下死了呢?
众臣发现,四殿下这么睿智的吗?有吗?
但又好像最近发出的折子,有山雨欲来之势?四殿下的病情是装的?不可能?他不病也没人威胁他,更何况他真有病。
而且精神也不好,不勘为主。
工部尚书施刚,若有所思,他不是世家大族,如果可以世袭罔替谁不愿意,子孙代代显赫,不用科举武试,可,皇宫这场变局,很难让人看明白。
即便四殿下上位了,他该不该倾向四殿下都不敢下码,万一死了呢?或者四殿下还没死,先把他杀了呢,都有可能。
辅国公府柳家内。
柳雪飞亦觉得这事蹊跷,四殿下有意皇位?恐怕皇上还没死,他就死了,那他做太子做什么?好玩?“最近四殿下那边有什么动向?”
谋士看眼国公爷:“这……实在要说,四殿下招了一位乐师,最近迷上了听戏听曲。”
“乐师呢,可什么问题?”
“户部参中明西洛,几年前便靠写曲谋生,那时候就颇有才名,很多人慕名求他,一直没有消息,最近又写了一首曲子,在梁都广为流传,后被殿下找到,强行纳入宫廷乐师编制,户部为这事上了不少折子,看着不像有什么问题。”主要是项家完没有站队的必要,更何况是占喜怒无常又活不了多久的四殿下,不是没事找事吗?
明西洛?柳雪飞想起来了,随即惊异,《安神曲》是他写的,前些年那些曲子也是他……但:“他为什么突然又开始写曲赋。”
“是乐艺坊老板去求的,明大人碍于以前老板的帮助,才答应。”
柳雪飞颔首,那就说的通了。
柳国公看眼若有所思的孙女:“也许只是四殿下兴之所至?”
柳雪飞觉得不是,但如果不是,理由呢?
……
令国公府的大厅内,聚集了不少人,亦在商议,皇家突如其来的闹剧。
这是要干什么!
四殿下谋的局?通过谁,怎么谋的?
或者,谁投靠了四殿下?更甚者,谁想控制四殿下?谋什么?江上?别闹了九王爷还没死呢?可九王爷如果死了呢?死在边关战事里,毕竟刀枪无眼?
会是这个原因?令侯爷都怕自己想多了,对方却谋不到哪一步,图惹笑话。
这皇家,安安分分都不见得能保江山百年,还窝里斗,皇上也是昏聩,容着身体不适的四皇子胡来,壮年的皇子都死绝了,就剩一个病秧子,干什么!
项逐元一直没有开口,目光深沉的听着耳边各种各样的声音,他只想到一点:项心慈是不是说过想让四殿下做太子?
或许,所有一切,不过是她无心的一句话。
项逐元手顿时捏在一切,如果那样,为这件事绞尽脑汁的人可就可笑了。
……
入夜,天幕漆黑如墨,没有一点星光,朦胧的月光昏昏沉沉,冷冽的寒风刮过,干枯的枝丫咯吱作响。
秦姑姑朦朦胧胧的醒来,看到世子坐在小姐床边,惊了一瞬,立即禁声,出去守着门。
项逐元坐在她床边,神思复杂的看着她。
项心慈睡的安稳,长发散落在枕头上,锦被将她盖的严严实实,脸颊因为屋内的暖炉通红透亮。
项逐元不自觉的伸出手,肆无忌惮的抚过她的脸颊,眼中犹豫不安:是她说的吗?因为她一句话要做太子的四殿下,在她眼中是不是无所不能,为她做尽一切。
她有没有一刻动心过,她眼里那个男人是什么样子?
如果他坐上去了,她是不是会为那个病秧子高兴,将目光落在他身上,龙袍加身,哪怕只是太子服饰,也一样权势迷人,你会不会看花了眼?
项逐元抚过她的脸,手指拨开她的长发,顺着脖颈摸过去。
心慈你以前不是这样,你以前不喜欢出门,你喜欢待在日益堂,你的眼里没有我以外的所有人。
现在呢?
如果梁公旭成为太子,你怎么想……
项心慈不舒服的睁开眼,她睡的浅,有点动静就醒了,醒了就难受。
项逐元却没有收回手,就这么看着她,比她更不安又焦躁。
项心慈暗沉的眼睛对上他时,眼底的不痛快一点点散去,无比自然的抱住他的胳膊,喃喃出声:“哥……都什么时辰了,还不睡……”不耐却亲昵。
项逐元微微松口气:“我是谁?”
“哥哥。”
项逐元这口气没有喘匀,声音低沉:“项逐元。”
项心慈觉得什么都行:“嗯,项逐元……”
“四殿下是谁?”
项心慈闻言,脑子一点点的的清醒,朦胧的看向盯着她的项逐元:“哥,你累不累啊。”然后往里面挪挪,拍拍身边的位置:“睡觉。”
项逐元躺了下来,看着她花里胡哨的帐顶,过了很久再次开口:“四殿下是谁?”
即将睡着的项心慈暴躁的做起来,有完没完。
项逐元看着她,不高兴了,还是问到你心里了!项逐元的目光一点点冷下来。
项心慈倒回去:“你说他是谁就是谁?”盖好被子往里面滚。
项逐元拽住被子。
项心慈滚了一半滚不动了,只能滚回来,开口:“他是朋友,你是最最最重要的人。”可以了吗?松开啊。
项逐元没有松,转过头看着她:“你最重要的人,现在想让你离开朋友,很容易吧。”
我让你退亲你做不做!他当然会做。项心慈有点燥,伸出手捧住他的脸安慰他:“咱不闹了可以吗,我今天都没有出去,一直在家,不信你问问,我没出去。”
“心慈……”
“嗯。”
项逐元握住她的手:“我害怕……”最后一个字几乎念不出来。
项心慈怔了一下,眼中的不耐烦尽数退去,揉捏他脸的手环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胸膛,两人静静的过了很久谁也没吭声。
“最近不要出去了……”
“嗯……”
……
葳蕤院寂静的可怕。
新来的景嚒嚒大气不敢出,什么错也不敢犯。因为从来高高兴兴的七小姐最近越来越安静,有时候一个人盯着一个地方一坐就是一天。
庄婆子也不咋呼了,甚至对她的教导都上了三分心。
就连她这个新人都看的出来,七小姐不对劲,可这里的人,好像完看不出来,都沉默着,仿若习惯这种不对劲,只是给小姐熬了药吃。
为什么,七小姐本来就有问题?
秦姑姑更担心,肯定没事,一定没事,以前小姐安静安静着自己就想开了,毕竟小姐还有香膏、还有铺子、还有山头不是吗。
……
明西洛问过倩姨,她很久没有来了?四殿下因为争位,最近在装病。
明西洛看到出来倩姨很庆幸少了四皇子常临。
可项七小姐呢?像她对四殿下说的,因为寿宴将至,要在家里准备寿宴?
她忙什么?忙着换新衣服、准备头饰,这些又听戏有趣?项承没有任何不正常,所以不存在事情败露,项承软禁了她?
她不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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