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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一日正逢了王子腾夫人的寿宴, 虽说在此之前,王子腾授命出京巡查,然到底其夫人家眷仍居于京城王府之中。遂此番其夫人过寿,贾府的亲戚自是不可不去的。遂到了那一日,王府派人前来邀请贾母王夫人,贾母推说身上不自在, 不欲去;王夫人见婆婆不去, 自己便也不去了。余下的薛姨妈同凤姐领着贾家三个姊妹,宝钗,此外便是贾珠宝玉两兄弟皆一齐去了,至晚间方回。惟贾环照旧留在家中上学, 煦玉则因近日里身上受了凉,不爽利多日了,只得卧床将养着。熙玉日日伴于榻前侍奉,贾芸亦是日日前来探望, 较了他人都勤,自谓是尽侄儿的孝道罢了。
可巧当晚王夫人见贾环下了学, 便命他来抄个金刚咒。于是贾环便坐在王夫人炕上, 拿腔作势地抄写。不多时, 凤姐便来了,拜见过王夫人, 随后王夫人便一长一短地询问今日寿宴酒席等事。说了几句话,便见贾珠宝玉二人进了屋。碍于此番兄长在此,宝玉亦不敢造次了, 只得规规矩矩地跟随着贾珠请安。然王夫人见罢自己素昔疼爱的二子,自是喜不自胜,忙不迭地指挥屋里的众丫鬟伺候他两兄弟去了袍服、换了靴子,随后便拉了他二人一左一右地在炕上坐了,亲热地说长道短。
贾珠从旁斜睨了炕上正抄写经文的贾环一眼,只见其偷瞄着宝玉的眸光中阴狠毕现。贾珠见状嘴角浮出一缕冷笑,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此番你贾环既然不怀好意,若不就此给你一番教训,任你使坏而不提防,无异于养虎为患,断非是他贾珠的行事准则。
随后贾珠只佯装不经意地提议道:“今日宝玉在那边府里喝多了酒,不若此番便在炕上躺上一阵子,之后再回去园子里。”
王夫人闻言倒也正合她意,遂命丫头取了枕头来,宝玉闻言便在王夫人身后躺倒,王夫人又命彩霞来替宝玉拍着。随后王夫人便转过身来与贾珠说话,拉着贾珠接着询问王府祝寿之事,倒将凤姐儿晾在一旁。此番贾珠故意侧身坐在炕上,只背对着贾环的方向,一面拿眼睛的余光密切留意着贾环的动作一面与王夫人交谈。话说宝玉虽平日里最受贾母疼宠,众人因忌惮贾母而谦让宝玉几分,倒也并不惧他。而同为兄长,贾环素来不怕宝玉,却最惧贾珠。起初碍于贾珠坐于身旁,尚且不敢造次;待见了宝玉从旁跟了彩霞调笑,这彩霞素昔与了贾环最为亲厚,此番为贾环见罢和宝玉歪缠,登时便气不打一处来,将了往昔因自己乃是庶出所受的委屈通通引了出来。便也不顾其他,只欲恶整宝玉一回,佯装着不慎失手,将桌上那一盏蜡灯往宝玉脸上一推。而一旁贾珠正瞅准了贾环动手的那一刻,一面伸手猛地将宝玉往里一推,堪堪避开泼下的蜡油;一面厉声唤了句:“环儿,你做甚?!”
屋内众人闻罢贾珠声音,顿时将目光转向贾环,正巧目见贾环的动作,遂均明了此乃贾环故意推倒了蜡灯。一旁王夫人见状率先立起身来,忙伸手揽着吓呆了的宝玉问道:“我的儿,你可有受伤啊?”凤姐见状亦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来,双手捧着宝玉的脸左右打量着。
半晌宝玉方回过神来,忙答道:“我并未受伤,太太莫要担心。”
一旁凤姐也庆幸道:“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我也瞧着并未受伤。是珠大哥哥反应快,也是宝兄弟的福气!”
王夫人见此番宝玉并未伤着,然念及贾环方才之举分明便是故意的,哪能就这般算了,便指着贾环直骂。凤姐闻见亦从旁提点道:“老三还是这么个下流狐媚子样的,我说你上不得高台盘。——赵姨娘时常也该教导教导他。”一句话提醒了王夫人,王夫人闻罢便不骂贾环,命人将赵氏唤来。
这边贾环虽低着头挨王夫人的骂,虽未目见,然仍觉贾珠那双桃花眼中似笑非笑的目光如针尖一般扎得他心惊肉跳,骨子里都泛出凉意。正心惊胆寒之际,只听一旁贾珠果真开口了,在道:“常言道‘长兄如父’,此番作兄弟的犯了错,行出这等下流黑心的事儿来,头上老爷若是无暇教诫,作长兄的自当代为教管。何况小错不改定成大过,此番定无姑息放纵之理。素昔我只惩戒过犯事的家人,如今乃是兄弟犯了错,少不得当由我亲自惩处。免不了需得向大少爷借用一回他的戒尺了,想我作哥哥这许多年,从未动过此物教训弟兄,今日少不得破例了。话说此事若是落在大少爷手中,按了他的脾气,素昔眼里揉不得渣滓的,还不将你小子打了个半身不遂。”言毕遂转向一丫鬟命道,“往了我房中将那戒尺取来,不过千万要瞒着大少爷。”
丫鬟闻言战战兢兢地去了。不多时便取了来,递与贾珠。贾珠掀衣在东首的椅子上坐了,方伸手接过煦玉那根由黄杨木所制、二指宽的戒尺,一面用指量其厚度与硬度,一面问道:“你方才取来此物,可有惊动了少爷?”
丫鬟答:“少爷正在里间榻上读书,我只令润笔寻了戒尺,不敢惊动了少爷。”
贾珠闻罢颔首。随后只见赵氏掀了帘子进来,贾珠方转向贾环道:“过来跪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事便是传到老爷那处,我也是在理的,老爷只会称是。”
贾环闻声浑身打了个哆嗦,心中骇到极点,奈何此乃贾珠之命,他不敢不从,只得战战兢兢地走到贾珠跟前跪了。贾珠见状心下暗忖道此番我给了你机会,你若肯安分守己也就罢了,却仍是不知死活地行那混账事,便也莫怪我不客气。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给点颜色好生整治,怕也是不知收敛,今后只会坏我之事。
却说周遭之人中,素昔便没有几人与了贾环要好,遂他此番遭难,更无人敢上前替他求情分辩。王夫人凤姐儿只道教训得是,宝玉则因了生性良善,此番自己又并未受伤,只欲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此作罢。奈何此番却是自己长兄行权,宝玉便也不敢吱声反对了。
一旁王夫人见赵姨娘进了屋,心中顿时来气,叫到跟前来骂道:“养出这样黑心不知道理的下流种子来,也不管管。几番几次我都不理论,你们得了意了,越发上来了。”
那赵姨娘素日虽然也常怀嫉妒之心,不忿贾珠宝玉凤姐等人,奈何这几人偏偏炙手可热,便是有气也不敢表露出来;如今贾环又生了事,受这场恶气,只得吞声忍受。随后只见座上贾珠命贾环伸出手来,打了几下,那手顿时便肿胀起来,地上贾环疼得直哭,欲缩回了手去,贾珠又命他伸出来,他不敢不伸,只得硬着头皮挨下去,左右手各自噼里啪啦地打了十下,方才放了他起身,说道:“回去我令丫头送金疮药过来,让你姨娘给你抹了。今日小惩大诫,若日后再有这等事撞在我手里,看我不揭了你的皮。”说罢这话,只将目光往了赵氏面上扫来,只见那赵氏此番虽是垂首听训,然目光中暗自闪过多少愤恨恶毒不甘,俱未逃过了贾珠的眼去。
贾珠暗自冷笑,心下只道是此番好戏不过刚刚开始罢了,你赵氏今日受了气,只将心中积存了多久的怨气都逼了出来,甭管你多少手段尽管使了出来。俗话说自作孽不可活,你素昔便不安好心、贼心不死的,此番我不过拉你一把,亲手送你一程。一面想着一面将戒尺袖了,只待回房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回原来的位置。此事他之所以特意瞒着煦玉,只道是若为煦玉知晓兄弟之间尚有这等腌臜之事,还不被气个仰倒,遂还是瞒着他为好。
之后王夫人自是命了丫鬟好生将宝玉送回园中,令赵氏将贾环领了去。凤姐在此处照应一阵后亦是告了退。待人散尽,王夫人又拉着贾珠将之前的事埋怨一番,将贾环赵姨娘很是数落了一阵。又夸贾珠此番是代了头上老爷行权,教训得很是。贾珠从旁答应一阵,待王夫人念叨完了,方告了退,回到自家院里。
此番进了屋,贾珠见煦玉并未在附近,忙不迭地便将袖中戒尺取出指挥润笔放回原处。又命碧月将金疮药送去了赵姨娘处,随后正待唤了洗砚来吩咐,便闻见房中煦玉远远地唤自己。贾珠只得先行打住,往了房中瞧了番煦玉。煦玉问及为何这般晚地方才归来,贾珠只得拿话来支吾,说是太太有事吩咐,因而留得晚了些。煦玉闻言方才罢了。贾珠又说了几句今日前往王府赴宴的情况,与煦玉拥吻亲昵一阵,方才又回到外间书房,对洗砚说道:“明日府里将有大事发生,你需得时刻留意了府中动向,尤其是赵姨娘那处,但凡见有人进了她的院子,便即刻前来报我,不得有误。”此番洗砚见贾珠说得郑重,自是不敢怠慢,答应着去了。
另一边,赵氏房中,贾政照例歇在那处。待服侍了贾政躺下,那赵姨娘便忙不迭将今晚之事连珠炮儿似的告知与贾政,只说此番贾环不过失手打翻了灯蜡,便为贾珠拿戒尺将双手打得肿似馒头。嚼那舌根说贾珠冷面狠心,不将她生的小子当兄弟。只欲挑唆了贾政将贾珠教训一顿。不料贾政素来最信任疼宠贾珠,又深谙贾珠人品,知他不会无缘无故地教训人,此番动了手了,定是有甚因由。遂对那赵氏的挑拨之言亦不以为然,只待明日里再行问个明白。赵姨娘从旁见贾政并不理论,心下很是无趣,只得就此歇下,之后一夜无话。
作者有话要说: 俺忽然觉得可能煦玉的形象以及五皇子的事情会令大家产生一些误解,所以现在专门解释一下他俩的问题:
先说五皇子稌麟:这哥们马上就要出场了,后面会有很多剧情,大家或许先就得知了贾珠会与五皇子有“暧昧”,喜欢cp1V1的亲估计会很心塞。其实贾珠和稌麟的暧昧和爱情无关,那是一种类似于“同志”感情的东西,所谓“同志”就是同阶级同立场同站位、并肩奋战这样一种关系,写他俩的东西其实是想写命运对于主角的“捉弄”,人是不得已的,不过随波逐流,有时候是掌控不了自己的命运的,即便像贾珠这种时刻渴望改变命运的人。而贾珠跟稌麟怎么折腾也完全影响不了他跟煦玉的感情。
然后重点说煦玉:
首先说煦玉的人物形象,有些亲估计都看出来了,他不是以咱们现代人的标准与原型来描写的,他的确是俺参考了古代文士公子的形象来描写的,所以我们需要将他代入到那个时代的语境标准中去,而不能用对现代男人的要求去强加于他。俺就是为了避免那种一看就觉得是现代人披着古代的外衣说现代的话的偶像公子哥,尽俺所能去还原。
那么建立在上述前提之上,我们再来看颇为引起争议的“煦玉招妓”的行为。首先,古代□□是个合法职业,更勿论还有官妓,官方安排你招妓。咱历史上的文人名士招妓的也不少,这大家都知道,所以招妓这个行为是合法的。举个例子,号称文学史上的模范夫妻的沈复与陈芸(《浮生六记》),沈先生算是对老婆一往情深的了,一样花大钱包妓的。其次,“人不风流枉少年”,煦玉的性格中有一个重要的性格组成部分就是“风流”,这个词在这里绝大部分的意思是指才华横溢挥洒自如的才气,还有一小部分是说他是才子,还是有那么些渴望“拥花抱美”的风情在里面,何况那个时候他不满二十岁,正是年少轻狂的时期,生出这样的行为也是情理之中了。再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咱们看煦玉和幻玉姑娘来往的理由,并不是出于欲求不满与贪恋美色才和幻玉勾搭上,而是他其实需要转移与消磨他对贾珠的感情,他在并未确认对贾珠感情的正当性,对于同性并且是兄弟之爱的迷茫之时,逃避这种感情。大家想想,一个直男不可能知道自己喜欢男人的时候会觉得自己是正常的,所以他的迷惘与逃避都是在情理之中。如果他草草接受了贾珠的感情,与贾珠发生关系,那才是不负责任的人。不仅如此,他与幻玉来往还是想确定自己是否是想结婚了,若是确定自己是想结婚,他就马上写信跟老爹让说亲了。所以在这一种心理之下促使了这件“招妓”事件的发生,更何况那时还没有和贾珠在一起,更没有道德上的不好。
那么结果如何,咱们都看到了。如果说煦玉招妓这件事唯一的失误不好的地方,不是对贾珠,而是辜负了幻玉姑娘的感情,因为幻玉姑娘跟煦玉玩儿出真感情了。但是咱们又反思一下,正是因为他要对贾珠负责,不论感情还是身体,他才只得选择辜负幻玉。否则纳幻玉为妾就是交待了,届时人人称道羡慕。然后我们更比较了当初招妓事件以及后来他全心全意对待贾珠的不同,可以看出他为了贾珠,不娶妻不纳妾,便连当初这段宛如“黑历史”的风流都舍弃了,这样不足以表现他对贾珠的爱的执著与深刻吗?有对比更有说服力的是不~
然后我们还可以看出这还是小事,其实煦玉为贾珠所做出的最大的牺牲还不是专一这点,而是不娶妻没有后。这点文里有,不生孩子什么的在现在不算什么,丁克太多。但是在古代,这是最大的不孝,何况煦玉还是长子。加上他是孝子,又是直肠子,内心因为无后而产生的煎熬,在父母面前难辞其咎,都在他爹妈要挂掉的时候有些表现。而这种东西不代入当时的文化语境,是无法体会的。至少俺在写的时候会觉得很心痛。不愧为本作的情痴之首!
但是或许亲们会说贾珠还不是不娶妻生子。但是请注意贾珠是现代人的观念,和古代人对于子嗣的概念是不一样的,完全无法相提并论。何况前世就是Gay,没媳妇没后代早习以为常,这世开挂后反正贾府也认命没指望他生了,所以根本无后顾之忧。
说到这里,就涉及到珠玉比起其他几对CP的一个特殊的问题,比较值得思考的问题。话说目前俺构思的四对CP——玉珠、侯柳、邵苏、水颜(水溶X颜慕梅),是各有各的问题(邵苏算是最幸福的,但是仔细想想他们爱情的幸福是建立在个人经历的坎坷上的),但是大部分的问题主要是时代的悲剧与局限,只有玉珠的问题,是跨时代文化的尴尬。他俩不是家庭阻止不是感情不够深地位不够平等,其实要说有问题,最大的问题还是古今观念的冲突。这个问题要真正深刻地表现,特么两人得离婚。所以俺只能点到为止,一个比较典型的表现就是煦玉尚礼制(儒家的所谓礼,说穿了就是等级制度),他的家长作风比较严重。看他管教弟弟就完全是老爹严父的架势,贾珠劝了几回没用,已放弃治疗了。他采用六礼结婚,自己是行了男方的礼,实际上暗示着在他与贾珠的婚姻关系中,他欲占据夫权的一方,这就霸气了,细思极恐啊。他对于贾珠而言,首先是兄长,其次是夫君,贾珠直呼他的名就是越矩,所有当初有亲说煦玉什么都听贾珠的,这观点简直就太偏离了。俺当时玩笑说“煦玉就是牢牢掌控三大权力的男人——父权、兄权与夫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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