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安心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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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林州小跑到楚琸面前,面带忧色道：“皇上，刚刚宋家的家奴差人传话，说老国丈快不行了,他老人家身体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行了呢,今天这么好的日子，却传来这噩耗,唉，皇上去不去瞧瞧？”

楚琸听闻消息道，“什么叫快不行了？”

施林州回道：“那家奴说这一个时辰都熬不过了。”

家奴没说过这话，是施林州添油加醋,他也不怕添油加醋，万一那老子熬过了这一个时辰，他就说家奴胡乱传话就好了。

但这一个时辰耽误,皇上也就不用去九龙观为两个皇子祈福了，那事那么丢面子，皇上还要谢他为他分忧解难呢。

楚琸没有接话。

过了会儿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施林州：“巳时三刻。”

楚琸道：“再不去九龙观也迟了,备马吧。”

施林州一惊,道：“皇上,那宋府那边......”

楚琸：“老人家自有天命，岂是朕能左右的。”

施林州：“依奴才之见，让贵妃娘娘亲自去九龙观为两个小皇子祈福也未尝不可呀，皇上还能腾出时间去看看老国丈，指不定这就是最后一面了。”

楚琸道：“你的见解比谦道大师的还高明么？”,谦道大师说让他亲自前往九龙观，午时到。

不曾想这两件事却赶到一起，可是有什么深意？

这是楚琸一时想不明白的。

楚琸对还站在那儿的施林州道：“还不快去备马！”

施林州吓了一跳，忙道：“奴才这就去备马。”

外面的小太监还在等着，见施林州出来问：“公公，皇上可说什么？”

施林州恼火道：“有什么好说的？那宋家的老家伙就是个倒霉蛋。”

小太监便知皇上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了，又见施林州匆匆出去，忙跟上前两步，又问：“今日二皇子周岁宴，公公不该在宫里忙活这事吗？又领了什么差事，怎么如此匆忙？”

施林州道：“就是因为今日是二皇子生子，皇上才要出宫去一趟九龙观！”

小太监问：“皇上去九龙观做什么？”

施林州：“去去去，少打听，没事忙了？”他怎么会把皇上给两位小皇子上香的事说给小太监听。

但是前两日谦道大师入宫，到今日皇上去九龙观，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不难打听。

小太监再向宋家家奴回话时便道：“老国丈这病来的太不巧了，皇上今日要去九龙观为两位皇子祈福，怎么有空去看望老国丈呢，你赶紧回去让宋大人好好伺候老国丈吧，他老人家吉人自有天相，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宋家的家奴只能回府传话，宋家三位爷聚在一起等这消息，谁也没想到皇上这时也不来瞧瞧亲外祖，而是去九龙观给两个小孩子祈福。

宋家大爷便道：“祈福什么时候去不行，老爷子病成这样可是说没就没了，皇上果然是看不上咱们宋家了。”他叹了声气。

宋家二爷回道：“如今宫里就两位皇子，难免宝贵些。”

......

九龙观在京郊的云龙山，坐马车沿着裕南街出去，行出皇城门，走不远就是云龙山脚下。

云龙山十分磅礴雄伟，是京城的一座天然屏障，楚琸下了马车在山脚下望一眼云龙山连绵不绝的山峰，也感到它的壮丽巍峨。

九龙观在云龙山的半山腰上，还要再走一段巍峨的山路才能过去。

楚琸没有再乘马车，他骑一匹骏马，和跟随而来的左右卫军一同上山，这一队人马浩浩荡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将军领兵来剿匪。

......

粹幽宫内。

今日于柔起了大早来到江兰殿。

江兰殿的宫女们也早早的忙碌起来，穿梭在游廊里，院子里。

嬷嬷们在伺候两个小皇子，燕冬领着七八个宫女收整江兰殿室内，擦擦桌子，擦擦花瓶，浇浇花，清点两个小皇子的小玩具。

于柔穿过游廊，到江兰殿正殿，再拐进侧殿，就到了楚明臻的居所。

楚明臻房里除了有三个嬷嬷在外，还有四个宫女也在做洒扫的活儿。

于柔进来便有奉茶宫女为她送茶。

于柔道：“搁一边吧。”，那人就将水放在桌子上，立在一旁伺候。

于柔看向软塌，楚

明臻和楚世轩都坐在软塌上，楚世轩看见于柔向于柔爬过来要抱抱，于柔笑笑接过他。

侍奉在旁边的嬷嬷说其他几个婆子轮班休息去了，还与她们三个守在这里。

于柔：“嬷嬷们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今日下午就有的忙了。”

因为周岁宴开在晚上，晚上两个皇子可都要过去热闹热闹的。

但是上午就不用他们做什么了。

于柔中午需要去陪入宫的妇女们说话，所以她中午就要离开，她上午还能陪两个娃娃待一会儿。

嬷嬷们正要给楚明臻和楚世轩换衣服，于柔接过，给他们兄弟俩穿上。

两个小家伙换上新衣服精神了不少，于柔拍拍他们的小身体。

她今天心里非常高兴，说话声音也是轻快的，道：“今天是阿绵的生日，阿绵开心吗？”，她对怀里的阿绵道，不过阿绵听不懂，阿绵没有回她。

一会儿香萱从外面过来，立到于柔身旁，于柔问：“怎么了香萱？”

香萱道：“娘娘，刚刚皇上出宫了。”

谦道大师说让楚琸午时亲去九龙观为两位小皇子祈福之事于柔是知道的。

她心中惦记着这事，但从未亲口向楚琸提起，她要看看他是不是愿意去。

听香萱说：“娘娘可知皇上出宫干什么去了？”

于柔摇摇头。

香萱：“皇上去了九龙观！”

于柔嘴角弯起笑。

香萱见于柔这样，又道：“娘娘这便高兴了，还有件事没和娘娘说呢！”

锦和笑道：“那你还有什么好消息？”

香萱道：“今日皇上出宫前，宋府来人传话，说国丈快不行了。”

锦和：“那是什么好消息？”

香萱笑道：“你是不是傻了？这不是好消息，但是宋府的人自是想来请皇上过去的啊。”

锦和一下明白过来，和香萱笑做一团。

楚世轩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笑，他也跟着她们一起笑起来。

于柔心里约摸也有那么一点开心的吧，她的嘴角始终弯着。

但是，她又想到，宋府既然已经传话给楚琸，那老爷子情况应该已经十分危急，恐怕离过

世也不远了，而老人过世儿孙辈都要守孝，宋秋彤若不赶在这老爷子离世前出嫁，至少一年之内宋府不能办喜事，她也嫁不了。

她很奇怪为什么京中还没有楚池和宋秋彤好起来，两人要婚嫁的传闻。

让她等的焦急。

.......

楚琸到九龙观，谦道大师等在观门前，观内的一众领事都候在观门前相迎。

楚琸对谦道大师道：“谦道大师让朕午时来九龙观，朕可是一刻没迟？”

大师摇了摇头，道：“皇上肯屈身前来为两位皇子祈福，两位皇子的劫数就破了一半。”

楚琸道：“大师卖的什么官司。”

谦道大师没有接话，领楚琸前往道观内，楚琸往道观内一看，发现观里居然没有什么人来。

九龙观是京城第一大观，一直都香火鼎盛，怎么可能会有无人问津的时候？

谦道大师向楚琸解释：“因皇上要来，本观三日前便不再接香客，是以几日也无什么人。”

楚琸点点头，没说什么。

谦道大师带楚琸到九龙观最大的道场，道场内有座极大的比人还高的香炉，大香炉前还有几座小香炉。

楚琸以为自己需要做什么，发现并没有，他只在到场内的一个蒲团子上坐下，大师在对面诵经。

他听着心里倒有几分宁静。

大师诵经之后，有道士过来递香，他净手之后，接过香，学着另外两个道士的样子放进香炉里。

最大的香炉里也燃了又高又粗的香，白色的烟气往上飘。

大师说：“上天会听到皇上祈福的声音。”

楚琸看了大师一眼，心想就算是真有不信玄乎的人碰上这场面，也要信三分了。

事已完毕，大师和观内领事再送楚琸下山，楚琸上马，对大师道：“大师这里倒是清净之所。”

大师道：“皇上什么时候想来也可过来，贫道还奢想与皇上博弈一把。”

向来面无表情的楚琸忍不住笑了一下。

大喊一声：“驾”，策马离去。

......

楚琸回宫的消息传到粹幽宫。

彼时于柔已经吃过午膳。

她和两个孩子一直待到中午，就打算吃完午饭离开粹幽宫，去见已经入宫的大臣之妇，她也要邀上柳青青，今日柳青青本迎与她一同迎客。

柳青青宫里却传来消息，来的是她那位贴身大宫女，她道：“贤妃娘娘病重，实在无法参加二皇子生日宴，娘娘恕罪。”

于柔只得道：“无妨，让她安心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