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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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白沙的小镇像是安静了许多，小喽啰们也清楚白沙已经离去，每天在街上乞讨时丢了精气神，更像是正宗的乞丐了。

白沙离去后几日，一艘船在一个不知名的岸边起航，没有其他船员，只有一个老者，老者正是老鱼。

一艘黑色大船上，一位托着香腮的美人些许无聊的待在小屋子里，任由茶水翻滚，不知道心里面在想些什么。海洋之心依旧像往常一样在海上航行，巡视着自己的领海。碰巧的是，海洋之心此时隔着白沙出海的船队不过半日的路程，不过却往不同的方向航行。

白沙并不知道海洋之心曾经离自己如此之近。

答应了和船长李旭一战，自然是要屏气凝神。虽然白沙没有和船长李旭交过手，不过他知道船长是一个狠角色，不然他就当不了船长。一炷香的时间，如果能过挺过去就万事大吉，反之怕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白沙和船长算是彻底结下了梁子，战斗已经无法避免。

香已经点燃。

船长平日里没少见白沙在船上和别人切磋，知道他实力不弱，当下并不想给对方喘息的时间，抽出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白沙刺去。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白沙选择的兵器是贴身携带的匕首，这也不没法子的选择，他不会使长剑。

眼见着对方的长剑袭来，下一秒就要命中面门，白沙反手握住匕首，剥离长剑原有的攻势，将长剑引向一边，与此同时身体前倾，左手化掌为拳，锤在对方的身上。

第一个回合就此落下帷幕，白沙可以说是占到了上风，这让周围的船员刮目相看，大多数船员是见识过船长狠辣的一面的，虽然平时比试知道白沙很厉害，但是没想到能在船长的手里讨得便宜，这件事还是匪夷所思。

白沙第一回合略占上风，不过并没有掉以轻心，双方都知道对方没有出去哪里，权当是试探罢了。

船长李旭的眼神越发的阴冷起来，没想到对方居然能够做到如此地步，当真是大意了，这么多船员看着，当下面子已经丢了，要想找回面子，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最快速的时间将白沙杀死！

“你已经惹怒我了，我不会再留手！”说罢船长再次发起了攻势。

白沙没有在意对方说了什么，也没有兴趣回应，因为这是没有意义的。

船长李旭大开大合，白沙的短匕首显得捉襟见肘，勉强应付着，看来郑芝龙说的没错，在船长李旭使出全力的时候，白沙只能疲于应付，根本难有还手的机会。

郑芝龙一开始看见白沙占上风并不担心，现在又开始紧张起来，船长李旭步步杀招，显然着并不是单纯的比武，而是搏命。

白沙同样知道这个道理，神经紧绷，稍不小心也许小命就得交待在这里。

电光火石间，船长李旭执剑往上一撩，白沙用匕首抵住长剑，避免了开肠破肚的惨状，顺势将匕首顺着长剑的剑锋往上走，两间兵器的摩擦擦出火花，终于匕首到了剑柄处停下，两人以力相抵，拼的就是力量。

白沙额头上有细汗沁出，眼神微移，时间感觉缓慢了下来，此时的香只是烧掉了三分之一，可是白沙已经快要体力不支。

两人这样耗着最终吃亏的是白沙，他的耐力不如对方。

白沙暗发暗劲的同时身形往后急速退开，赶紧调理着气息。

船长李旭舔了舔嘴唇，一只手紧握剑柄，一只手托住剑身瞄准白沙。不等白沙喘息，又是一剑递出。

白沙右脚微曲，将脚下的石子踢出，三颗石子稳稳的向着船长李旭飞去，船长见招拆招，叮叮叮三声响声，石子全部落地，攻势不减，继续前进。

白沙知道，如果一味的躲避防御，迟早会力竭战败，当下一狠心不再后退，同样向着船长李旭攻来。

本以为白沙为继续后退的船长吃了一惊，不过剑已成势，怡然不惧。长短相接，又是一次碰撞，白沙被逼退几步，后脚一蹬发力，继续战斗。

船长的长剑像是一条游鱼，不断地绕着白沙的身体游动，不多时白沙的双臂已经被割了几道口子，鲜血染红了衣裳。

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流，可是白沙依旧没有放弃，弓着腰拿稳匕首，眼神已经露出凶色，搏命的时刻到了。

白沙的惨状并没有让船长的攻势减退，相反越演越烈，长剑再次向着白沙的胸前袭来，白沙深吸一口气，暗暗的握紧匕首。

下一刻出现了让众人惊奇的一幕。

长剑携雷霆之势疯狂的逼近，剑尖抵住了白沙的肩头，剑尖插进了白沙的肩头，剑尖洞穿了白沙的的肩头！

长剑袭来之时，白沙微微侧身躲开了要害的位置，同时匕首也递了出去。

匕首很短，近不了身就造不成伤害，为今之计只有先伤己后伤人。

船长李旭没想到白沙会这么有种，但是势大力沉的长剑刺出后想要收回就不是易事，看着白沙嘴角的弧度，船长李旭不安起来。

就在长剑洞穿白沙肩头的时候，白沙的匕首同样刺进了对方的肩头。白沙拔出匕首，在刺进去，如此反复了几次，完全没有在意自己的肩头已经被洞穿。

以命搏命，非白沙所愿，不过实力悬殊的战斗讲究的就是一个变字，这一变，变出了一线生机！

船长李旭连续被白沙用匕首刺了几下，赶紧丢掉手中的长剑，一脚踢在了白沙肚子上，两人拉开了一段距离。

白沙被一脚踢出去几米远，躺在地上，嘴里面冒着鲜血。

船长李旭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只手捂住肩头仍然不能阻止鲜血的飚出！

围着的船员看着场间的惨状，都忍不住脚步后移，有些船员看向白沙的眼神一有敬佩之意。船队等级森严，同样船员也是崇拜强者的。

白沙吃力的坐起来，双手握住长剑的剑柄将长剑缓缓地拖出自己的肩头，然后将长剑扔在了一旁的地上，至于匕首已经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现在两人手里面都没有兵器。

此时的船长李旭已经受够了白沙的反抗，他必须杀死白沙，不能再等！没有兵器，那就用拳头将对方活活砸死！

战斗没有停止，白沙缓慢的站起来，等着对方继续攻击。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郑芝龙知道白沙快要力竭，已经不是船长李旭的对手，看着忍痛奔向白沙的李旭，郑芝龙不顾规则准备出手相救。可就在此时，白沙从怀里掏出了弹弓和四颗保存完好的鸟蛋！

手握四颗鸟蛋，一颗接一颗接连在奔跑的船长格挡的手臂上炸开，鸟蛋毫无攻击力，不过炸开的蛋液几乎胡在了船长的脸上。

船长李旭停了下来，用手将脸上的蛋液抹下，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怒吼着继续冲了过来。

四颗鸟蛋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不过却已经成功的延缓了对方的步伐。白沙不会坐以待毙，就在此时又在地上捡到了几颗石子，继续发射。

一样的稳稳命中对方的手臂，这次不是鸟蛋，船长李旭吃痛，赶紧低声捡起了白沙丢在地上的长剑。

下一颗石子如约而至，船长李旭竖起长剑。石子撞在了剑身之上，瞬间化作齑粉，长剑也被石子撞到弯曲，尖端弹在了船长的额头，船长的额头上显出了血痕。

白沙且战且退，船长则是一边格挡飞来的石子一边不断地逼近白沙。

石子撞在剑身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小，白沙已经接近了力竭的边缘，连拉射弹弓的力气都快使不上来了。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在后退的过程中白沙被绊倒了，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

船长李旭走了过来，站在白沙的前面，遮挡住了阳光。

白沙胸膛上下起伏，静静等待来自船长李旭的审判，只是嘴里小声说道：“秃鹰就是我杀的，肉嫩，味美。”

船长李旭没有在说什么，只是缓缓的举起长剑，长剑划破长空，向着白沙的脑袋落下。

“嗡！”闭上眼睛的白沙直接被声波整晕了过去。

郑芝龙来了，再一次格挡住了船长李旭的长剑。

“李叔叔，香燃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