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师徒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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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觉告诉白沙，中空小岛上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别人为好，包括一心向着白沙好的殷痣，白沙也只是对中空小岛随便提及，没有细讲，只是没想到殷痣好像知道这座小岛的存在。

白沙好奇的问道：“前辈知道这座小岛的存在？”

下一刻殷痣只是摇摇头说道：“我听说过，但是从未涉足过。当年有人跟我讲过这件事情，而且告诉我这座小岛的位置，我也确实曾经去寻找过，但是根本就没有发现所谓的小岛。”

白沙在离开小岛的时候曾经在海图上标注过小岛所在的位置，小岛所在的位置周围很空旷，如果按照海图标注的位置进行寻找，应该不难找到才对。

白沙缓缓说道：“前辈，也许给你小岛位置的人是骗你的也说不准。”

殷痣摇摇头，然后肯定的说道：“不可能，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不会骗我的。问题应该是出在这座小岛上，至于是什么原因，老夫至今都没有搞清楚。”

既然殷痣已经知道这件事情，白沙也不准备隐瞒，于是便拿出好图在甲板上铺开，指着海图上的一个位置说道：“前辈请看，这里就是小岛的位置，我离开的时候在海图上做了标注。”

殷痣看着白沙在海图上做的标志，然后回忆一下之后说道：“没错，就是这个位置，当时我就是在你标注的这个位置寻找的，但是一无所获，当时海面上一座岛都没有。”

白沙重新收起海图，心想没道理，一座小岛就耸立在这个位置，难道还会凭空消失了？接着白沙想着处处透着诡异的小岛，自然不能以常理推论。

“前辈，当初我迷失方向踏上小岛的时候，没多久小岛上就发生了地震海啸，可以说是天昏地暗，尤其是突如其来的大海啸，浪头比小岛还高。这么大的海啸，波及的范围很广，当时我想这一片海域都会受到影响，只是我逃出来之后发现好像小岛以外的地方没受过海浪的冲击。这是我觉得非常奇怪的一个地方。”白沙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后背还是会一阵发凉。

殷痣听白沙说起这件事情之后陷入沉思，缓缓说道：“这几天在船队航行经过的地方都风平浪静。”

白沙问道：“前辈，当时告诉你小岛上的事情的人跟你讲过这种经历么？”

殷痣看了白沙一眼，道：“你小子还是很小心谨慎的，我知道小岛上发生的事情你没有全部讲出来，现在反过来倒是向我问起，想要互相印证，你居然连我都防着！”

白沙的小心思被戳穿，只好赧颜傻笑。白沙本就把这件事情当做一个秘密，之所以愿意讲出部分完全是因为殷痣知道这件事情，但是白沙在中空小岛里面看见的巨船，上面所有发生、存在的一切白沙都不会主动讲起，主要是上面存在一个人，那个和老鱼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殷痣也不在乎白沙的心思，再一次回忆起往事，然后缓缓说道：“当初我那朋友找到我，他说他在小岛上也经历了至暗时刻，不过所经历的情景和你不一样。他说的很玄乎，好像是有有一条很大的蛇缠上了他，不仅仅是大蛇，而且还有其他很多的动物，不过他们都有一个特征，那就是大。我那位朋友一边反抗一边退到山顶，然后所有追赶他的庞然大物全部汇聚山顶的时候，山顶却塌陷了。”

殷痣说的很生动，像是自己就在旁边经历过这件事情一样。当殷痣说起这些庞大然大物的识货白沙不禁想起被困的时候遇到的大蛇，当时还好有拖孩先拖住了大蛇。

殷痣前辈讲起的这位朋友遇到的境况确实和白沙经历的不一样，但是最后的结果差不多，那就是小岛上平缓的山顶都塌陷了。

殷痣继续说道：“我那位朋友掉进了塌陷的山口，然后大难不死发现了里面的一艘船。”

白沙借着问道：“你哪位朋友在船上都遇到了什么？”

殷痣喝了一口酒示意白沙莫要心急，他会慢慢道来：“他说他发现了这艘只是存在于传说中的巨船，船上到处布满的骷髅头让他确认这艘船就是传说中的‘幽灵绿舟’，在巨船上，他发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景象……”

‘幽灵绿舟’这个名字白沙以前没有听说过。殷痣前辈接下来讲到，他的那位朋友和白沙在巨船上看到的景象大致相同，不过细微之处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比如殷痣前辈对巨船上的阁楼位置闭口不谈，从来就没有提及。还有就是殷痣前辈的哪位朋友说是巨船下面的船舱分为两层，这没有问题，但是每层又被隔成三个船舱这件事情白沙就没有发现。之后仔细回想好像船舱的比例确实要比甲板上面小太多。

“难道当初我没有发现左右两边还有船舱？”白沙心里面这样想到。

殷痣说的口干舌燥，休息片刻之后说道：“小子，你也印证的差不多了。我说的和你经历过的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白沙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前辈能否告诉我你这个朋友是谁么？”

“当然不能够告诉你。”殷痣一口回绝的说道。

白沙狡诈一笑，继续说道：“前辈不会是‘无中生友’吧，也许根本就没有这个人，或者说前辈口中的这位朋友恐怕是前辈自己吧。”

听到白沙这小子居然怀疑自己，殷痣扬起手臂向着白沙就是一巴掌，然后没好气的说道：“我说小子，老夫对你毫无隐瞒，你居然还敢怀疑老夫！我虽然不能告诉你我这位朋友是谁，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说的是真的。”

白沙被殷痣打了一下，用手捂着额头厚着脸皮问道：“前辈，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那就是前辈的这位朋友我认不认识。”

殷痣犹豫了一瞬间的时间就赶紧摇摇头说道：“你不认识。”

否认之后的殷痣赶紧举起酒壶继续喝酒，没有在说什么。

殷痣前辈犹豫的时候白沙就能够基本确定自己肯定认识殷痣前辈的这位朋友。

喝了一口酒的殷痣这才反应过来，然后怒不可遏的说道：“小子竟敢诈我！”

被打过一次的白沙这次提前就躲避开了，赶紧解释说道：“前辈息怒，等下引来了别人的注意就不好了，我还要隐匿身份。”

听白沙说完之后殷痣才讪讪罢手。

看着白沙的模样，殷痣试探的问道：“你猜到我这位朋友是谁了？”

白沙微微一笑，道：“应该猜到了。我认识的人很少，能够和前辈成为朋友的人应该年龄相当，这样一来就只剩下一个人，那就是老鱼头了。”

殷痣一脸挫败，拉拢着脑袋说道：“最终还是被你发现了。”

白沙拿过殷痣前辈手中的酒壶说道：“前辈一心想要收我为徒，可能也是和老鱼头有关吧？”

殷痣重新夺回酒壶，道：“既然你已经猜到我这位朋友的身份，我就不瞒你了，收徒这件事情确实是余东海让我这样做的，不过这依旧仅仅是其中的一个原因。”

“那另一个原因是？”说好问最后一个问题的白沙像是有无数的问题。

殷痣一脸坏笑，十分痛快的喝了一口酒，然后满足的说道：“你小子不是很能猜么，你猜啊，我偏偏就不告诉你！哈哈哈，畅快……畅快。”

“幼稚！”白沙心里面忍不住鄙夷……

然后白沙也同样幼稚的说道：“其实我在船上见过的情景和你朋友说的有所不同。可是谁叫你不告诉我收我为徒的其他原因，那我也不告诉你局船上有哪些不同的地方！”

殷痣表情下一刻像是吃了一个苍蝇一样难受，不可否认，殷痣很想知道有什么不同，但是为了暂时保守住所谓收徒的原因，殷痣还是忍住了心中的好奇，然后一言不发。

看着殷痣前辈的模样，白沙知道今天自己肯定是不能知道这个原因了，也就暂且作罢。

白沙突然伸手为殷痣前辈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裳，然后缓缓说道：“殷痣前辈，我的直觉一向是很准的，直觉告诉我殷痣前辈是真心对我好，再加上这段时间殷痣前辈照看着船队，辛苦了。我还要继续隐匿我的行踪，我会在离吕宋码头不远的地方上岸，等到熟悉这片地区再回到船队。”

殷痣被白沙突如其来的关怀搞得有点受宠若惊。

白沙将放在怀里面召唤灵宠的七色海螺拿了出来，道：“前辈，这个东西归还于你。”

殷痣将白沙的手推回，道：“你过了孙二娘这一关，灵宠就是属于你的了，你要是过不了，灵宠也就属于孙二娘，反正不管怎样，灵宠都不再是我的了。你还是拿着吧，灵宠能够给你不少帮助。”

白沙不再推辞，收下了七彩海螺。

“前辈，白沙就要走了。”白沙向殷痣告别说道。

殷痣点点头，道：“不和邱天说一声？”

“不必了。”白沙摇摇头说道。

殷痣将酒壶递给白沙，微微笑道：“再喝一口！”

白沙举起酒壶，喝完之后抱拳转身。然后想了想又回过身子，普通一声跪下，连磕三个响头之后小声说道：“师父，徒儿告辞了。”

然后不再留念，在船舷边上一跃而下……

白沙里去后，甲板上就剩下一个看起来有些孤独的老者，老者摸了摸眼睛说道：“人老了，眼睛里面就容易进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