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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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沙怎么也不会想到，改了性子的孙二娘酒铺里面的生意不但没有变得冷清，反而吸引了很多客人，果然是应了那句话，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一荒，这个名字对于孙二娘来说无疑是陌生的，他虽然是为了殷痣留在这里，但是从未听殷痣提起过这个名字，再加上一荒已经在海洋之心上很多时间，认识他的人少之又少。

孙二娘本想对一荒这个人刨根问底的问下去，只是酒铺里面的食客实在是闹得太凶了，没法子只好先招待号客人，但是这一招待就到了晚上时分，有些食客像是下定决心，只要白沙不离去他们也不离去，这样他们才能安心一样。

孙二娘实在是耗不过这群食客，只好疯狂的向着白沙使眼色，白沙这才起身离去，等到酒铺客人走光的时候才去而复返。

到了晚上，孙二娘将酒铺的门关上，然后点燃烛火，和白沙面对面的坐着。

白沙不得不感叹，孙二娘是多变的，以前是一个样子，现在白天是一个样子，等到了晚上又换上另一幅面孔了，白沙对于孙二娘的每一次变化都要适应一点时间才能转换过来。

就在白沙不注意的时候，孙二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红妆，看起来倒是韵味悠长，勾人心魄。只是白沙早已经品尝过孙二娘的手段，所以现在也只是抱着一个欣赏的心态看看。

一个女子，终日守着一个酒铺，每天大多都是和男性食客打交道，虽然博得了这些食客的喜爱，但是少不了那些富人暗中指着脊梁骨骂娘，像“不知检点、骚蹄子”这些骂人的话已经是听到没感觉了。

这些辱骂的话孙二娘也未放在心上，她自以为这辈子一个人也挺好的，与其找一个男子厮守终生，还不如整天陪着一大批男子闲聊打诨来的有趣。

替殷痣守在这里是一件好差事，再加上孙二娘也是全身经脉通畅之人，别人想要占便宜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所以这些年她过得也算是轻松写意，直到白沙的出现。倒不是说白沙的出现就打破了她固有的想法，而是白沙临走是作出的承诺，彻底击穿了孙二娘的防御，直接让她明白，原来一个女人最终的归宿，不过是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天下没有比这个更圆满的事情了，他已经在很多个日夜等待白沙带着他的如意郎君归来，他相信白沙的眼光不会错。

白天的时候，白沙曾多次骗孙二娘，说是已经将如意郎君带来。就算是到了现在，孙二娘依旧抱有一丝希望，希望她所谓的如意郎君就藏在某一个角落，所以送走所有客人的时候，孙二娘用最快的速度换上了一声红妆，期盼有一个人能够看得见。

很显然，白沙最终还是让孙二娘失望了，他没有带来孙二娘的如意郎君，这段时间白沙连自己的命都险些丢掉，根本就没有机会也没有时间回到靠近大明朝的海域，偶遇一荒。

算算时间，白沙也有些时间没有和海洋之心偶遇了，如果现在白沙无事一身轻，他肯定会调转船头碰碰运气，能够见到一荒的同时还能不要脸的一睹漂亮船长的容貌，这种事情白沙还是很愿意去做的。只是虽然对孙二娘有过承诺，但是一荒毕竟是海洋之心上的人，要是到时候漂亮船长不放人的话，白沙也只好绞尽脑汁的想的办法。

白沙不想让孙二娘太过失望，看着对面有些发呆的孙二娘，缓缓说道“一荒是殷痣前辈的徒弟，现在在一艘叫做海洋之心的船上，他在海洋之心的地位，差不多是大副！”

本来换上红妆之后变得有些沉默寡言的孙二娘，眼睛里面逐渐有了神采。不管是殷痣的徒弟，还是海洋之心的大副，这两个身份随表挑出一个来都是有分量的。

找伴侣讲究一个门当户对，这样一经比较之后，孙二娘瞬间又没了自行，道“我配得上他么？”

白沙笑着说道“我一荒大哥可不能以世俗的眼光看待他。”

孙二娘听到白沙这样说才放下心来，赶紧替白沙倒满佳酿，想要白沙多讲一讲一荒的事情。很显然，孙二娘对于还未曾见面的一荒很好奇，像是真的决定把自己许配给一荒一样。

现在孙二娘这边应该是没有问题了，接下来有机会就要看看一荒和海洋之心美女船长的意见了，只要另一边的路能够走通，白沙也算是做了一桩善事。

白沙知道孙二娘跟殷痣做事的时间很长，但是好像对于殷痣的事情知之甚少。

“孙二娘，首先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现在我已经正式成为殷痣前辈的小徒弟，应该算是关门弟子，所以以前的一荒大哥恐怕之后要称呼师兄了。”

孙二娘对此倒是不惊奇，殷痣本就有收白沙为徒的念头，甚至一度死缠烂打。但是天上掉馅饼这种事情只能够忍得住一时，白沙能够答应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白沙接着说道“其实你想啊，你本就是为了殷痣前辈做事，也算是殷痣前辈的一个门下弟子了，这样算起来，我们三人之间本就有了牵扯，师兄和师妹，本就是天生的一对，妙极！”

这样一说，就连孙二娘都觉得白沙说的不无搭理，当下是越发的心安了。

孙二娘问道“白沙，那你为什么不抓紧时间去寻一荒前来。”

白沙摆出一副苦瓜脸，唉声叹气的说道“你知道我这段时间过的是什么日子么？我这条小命，差不多都快丢了几次了，不像是殷痣前辈和郑芝龙，到了吕宋享受好日子。”

孙二娘对白沙具体遇到了什么危险的事情不关心，反正不管怎样，只要白沙将一荒带到他的面前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孙二娘倒是不想过多的打探。

孙二娘突然问道“不是答应殷痣做师傅了么，怎么还一口一个前辈的叫着？”

白沙无奈的挠挠头，说道“我很久没见到他了，有些交不习惯，再加上作为我的师父，除了松了我一两个宝贝灵宠，真功夫倒是一点未教导，等以后再改口不迟。”

孙二娘道“其实殷痣也有很久没有和我联系了，自从他离开这里之后，我都不知道该干点什么，现在的风雷堂很平静，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每天只能守着这个酒铺，无趣得很。”

白沙对这种话是不相信的，明明每天做生意都笑裂开了嘴，还说无趣。白沙不想在打趣对方，而是说道“既然殷痣前辈已经离去，那你也不应该继续呆在这里，反正很无趣。”

孙二娘眼珠转动一下，停顿一下说道“我当然要待在这里，毕竟我还要等你带着我的如意郎君回来，为此事我可是日思夜盼，没想到归来时依旧只有你一人。”

白沙对此也无可奈何，遇不到海洋之心，一切都是空谈，只好解释道“慢工出细活，有些事情急不得，反正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办到的。”

孙二娘下一秒就哀怨一声，说道“我怎么可能不急，你也不看看再过几年就人老珠黄了！”

孙二娘是一个厉害的角色，白沙很清楚这一点，反正现在殷痣没有在这里，孙二娘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还不如让其先来到幽灵绿舟，这样也算是一大战力。

白沙心里面一边打着小算盘，一边说道“孙二娘，想要快一点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你跟我出海，我们就能够早点去寻找一荒大哥，早点了却你的心愿。”

从孙二娘的眼神中，白沙看得出来她很想答应自己的这个意见，但是最后还是摇摇头说道“我还是在这里比较妥当，免得到时候殷痣怪罪下来，说我玩忽职守。”

白沙继续说道“你放心，有我在，殷痣前辈不会把你怎么样。”

孙二娘依旧是摇摇头不说话。

白沙看着孙二娘的样子，试探着问道“看来殷痣交给你的不只是盯着风雷堂这件事情，难道说还有其他的秘密，所以你才会忍住不愿意离去，是也不是？”

孙二娘的心中所想被白沙看破，当下再也藏不住，只好说道“反正你现在是殷痣的关门弟子，想必随便透露一点消息给你应该问题不大。”

白沙对殷痣所有的秘密都很好奇，所以很想要知道。

孙二娘道“我有言在先，我只是说一点点……其实殷痣真的叫我盯着风雷堂，其中最主要的是要知道关于一艘大船的事情，反正这艘大船殷痣很上心。”

白沙心里面第一猜想，孙二娘最里面的大船就是刚才得到的幽灵绿舟。

白沙不动声色的说道“难道说一辈子得不到这个消息，你就一辈子都守在这里？”

孙二娘一瞬间有没有精气神，道“谁知道呢，暂且帮他守着吧。”

“可是殷痣前辈现在已经不在这里，就算是你收到什么消息，也不能传递给殷痣前辈，说不准殷痣前辈这辈子都不会回到这里。”白沙说道。

没想到孙二娘固执的说道“我答应过殷痣，我就会做到！”

无奈的白沙只有说道“那好，我猜那艘大船的名字应该叫做幽灵绿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