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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卓演戏果然周到,竟然还将耳朵贴在阮绵绵肚子上听了一会儿,仿佛那里真的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只看得阮绵绵眼泪差点落下。
“朕不也是做戏做全套嘛,你说的,演技不行,酬劳都赚不到。”林卓看出妻子伤感,连忙安慰她“咱们还年轻,总会有的,你不要着急。”
“嗯嗯。”阮绵绵点点头,到底还是为荣嫔的事情悬心,忍不住问道“皇上,当日是因为臣子们闹告老还乡,所以只能选秀。如今过去这么多天,后宫新人您一个都没宠幸,臣子们那里……就没有意见?”
“他们有意见又如何?管天管地还管朕在哪里过夜?”林卓在阮绵绵对面坐下,面上颇有得色,显然在这一点上,臣子们斗不过他。
“吴大人就算了,他原本是魏王一党,如今皇上封她的女儿为安嫔,就算是接受了他的投名状,他也不敢得寸进尺。但其他人……例如礼部尚书康大人,当日千钧一发,他算是立了功的,我不信他把女儿送进宫,会没有点别的想头。”
“他自然有想头。”林卓冷笑一声“不然当日他也不会提出你若接旨,就要自请离宫的条件。可以说,他不但有想头,这想头还不小,甚至是该死了。”
阮绵绵心里一跳,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该不会这一切都是皇上操控的吧?所以荣嫔明知必死,却全无反抗之心,因为她知道她没有活路。别说,以林卓的心狠手辣,不是干不出来这事,他眼中没有无辜少女,只有为家族进宫献祭的祭品。
但很快阮绵绵就否认了这个可能性哪个男人会给自己戴绿帽子?更何况,荣嫔进宫第二天来拜见自己,就已经是状态不对。总不可能是皇帝在进宫之前,就已经把此事告知于她吧?那她直接一根绳子上吊得了,何苦进宫拖累家人。
正想着,就听林卓呼唤自己,阮绵绵回过神“啊?皇上您说什么?”
“你……”林卓真是服气了“难道不该是朕问你在想什么?”
“就是想到了一些事。”阮绵绵嘻嘻一笑糊弄过去“皇上快说说,那个……您不会真得想要康大人死吧?”
“那当然,朕怎忍心让他死呢?朕不但不想他死,还想给他个爵位,当然,这爵位要以后再说。”
林卓轻轻一笑“康晨是个老狐狸没错,但正因为他是只老狐狸,长袖善舞玲珑八面,所以格外好用。更别说他做了十年的礼部尚书,门生故旧遍布天下,朕还要这些人为民出力。因此,只要他安分守己,别去想有的没的,朕并不想动他。他的想头,不就是爵位吗?那朕就用这爵位吊着他。不过是一份俸禄,朕便可叫他鞠躬尽瘁。”
“皇上,合着康大人在您眼里,就是头驴子,那爵位便是驴子面前的胡萝卜,是吧?用这个引着他转圈拉磨,您……您这也太会利用人心了。”
“怎能这样说?我们是各取所需罢了,到最后各有所得,皆大欢喜。”
阮绵绵……
现实版的把人卖了还要人帮着数钱,她算见识到了。所以说,人啊,千万别贪心,康大人要不是贪恋那个爵位,至于被皇上利用的心甘情愿吗?
不过这样一来,可以确定荣嫔那边,绝不是皇帝下得手。那会是谁呢?谁能够胁迫礼部尚书家的千金?难道是她女扮男装时被谁抓住把柄,不得不从?不对啊,她就算闯了祸,只要躲进尚书府,谁还敢上门拿捏怎的?
阮绵绵百思不得其解,偏偏林卓直到和她一起用了午膳才离去,可把她急坏了。
等到皇帝的仪仗一消失,阮绵绵立刻就命人去请荣嫔过来,却见芳草幽幽看着她道“娘娘,您向来有午睡习惯,尤其是如今这个境况,您可别忘了,您身子有喜了。”
阮绵绵一头杵在榻上太难了,她真的太难了。
好容易熬到“午睡醒来”,总算是见到了荣嫔。
燃着熏香的寝殿内除了皇后,没有一个人。荣嫔注视着熏炉内冉冉升起的青烟,忽然觉着那烟的形状当真美好别致。
“从妹妹进宫,一直也没和你好好说过话,如今我有了身孕,太后不许我忙碌操持,倒是有时间闲话家常。我就好奇,妹妹是礼部尚书的千金,为何会扮成小叫花去大街上抛头露面?”
阮绵绵的话将荣嫔神思拉回,她看了对方一眼,垂头道“让娘娘见笑了。我从小生母亡故,很快父亲便娶了继室,他对继室十分尊重信任,也不怎么管我,继母对我也就那样吧,不缺吃穿,养着罢了。偶尔和父母见面,他们便耳提面命,只说我是礼部尚书的女儿,不但要知书达理,还要成为女眷里的标杆,我偏偏是个活泼性子,被逼着学习那些繁琐的礼仪,其实和要我的命也没什么两样。好在继母喜欢应酬,又不管我,所以我常趁着她出门时,就自己妆扮一新,换个身份,偷溜出府……
阮绵绵心中对荣嫔的欣赏又上一个台阶她是穿越客,为了生存,尚且不敢太过反抗吃人的封建礼教。这个女孩子从小到大都被荼毒,竟还要拼命为自己挣一个喘息之机,敢变换身份,去看一看自由的天空。
她拿起茶杯喝了两口,沉吟道“原来如此,听你话中谈起父亲和继母,都十分漠然,所以你对他们并没有感情,是么?”
“差不多吧。”
荣嫔淡淡道“他们倒也没亏了我,将我锦衣玉食的养大。不过我也不用感激他们,我爹当初不过一个穷秀才,几乎饿死街头,不是我外公收留他,他也没有日后这些荣华富贵。可是我娘跟着他,没过几天好日子,人便没了,这些富贵,倒成全了他和他的红颜知己……”
这些心事从未向人倾诉过,偏偏荣嫔其实是个外向性情,因此今日被阮绵绵问到,一说起来,便不知不觉将隐藏许久的怨恨和盘托出。
阮绵绵看着她逐渐红了的眼眶,忽然轻声道“所以,你就因为此事,对你父亲和继母怀恨在心,你甚至怀疑你母亲的死与他们有关,而你想要替你母亲报仇,可是长久以来,苦无办法与机会。所以,当得知选秀消息后,你便处心积虑制定了这样一个计划,宁愿失贞,最好怀有身孕,这样一旦事情败露,你固然难逃一死,但你爹和继母也都要陪葬,是么?”
荣嫔怨恨的眼神变成了震惊,她不敢相信只凭自己一点讲述,阮绵绵竟然就将全部事实都推理出来。她下意识就要辩解,但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恨恨扭过头去。
阮绵绵却还没说完,她盯着荣嫔,沉声道“我不明白,既是要同归于尽,以你的性情和身份,在府中你完全可以下手。例如下点毒药,或者趁着和他们独处时,一刀一个宰了,你爹一个文弱书生,你继母一个诰命夫人,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这很容易得手不是吗?你为什么不这样做,非要进宫给皇上戴这顶绿帽子?”
荣嫔咽了口唾沫,嗓子干干的说不出一句话,只见阮绵绵冷冷道“是因为你下不去手。虽然你心里恨他们入骨,可能在脑海中不知多少次想象他们横尸的场景,但那份血肉亲情始终牵绊着你。而进宫获罪就不一样了,你只要一死了之,剩下的,自有皇帝的滔天怒火为你报仇,哪怕是满门抄斩,你也毫无愧疚。因为你会想,这家里的一切富贵,都是源于你娘给得基础,如今不过是把被他们抢走的东西夺回,填充国库罢了,又于国于民有利,是么?”
荣嫔猛地站起,身子都颤抖了,阮绵绵不但将事实真相给推理出来,连她的心思都完全说中,难道皇后娘娘会读心术?
“娘娘,您……您是人是妖?您是怎么知道的?”
荣嫔完全不知自己竟把这话问了出来,直到阮绵绵翻个白眼,来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伸向自己后腰“你自己摸,看我有没有尾巴?还是人是妖?你当我是狐狸精啊。”
荣嫔这才回过神,艰难地吞了口唾沫“那……那娘娘怎会知道这些?这秘密藏在我心中十几年,从未对人说出口。”
“但你对我说出口了啊,虽然只说了一半,但剩下的一半就不难猜了。”
阮绵绵拍拍她肩膀“妹子,你还是太年轻,根本不懂世间人心深不可测。就这件事,别说两宫太后和皇上这种经历无数争斗的,就连朝廷大臣,也多是听到开头就能猜出结尾的。你也就是康大人的亲闺女,不然早被他发现你居心叵测了。”
荣嫔眼中含泪,咬着嘴唇倔强道“是啊。我爹那样精明的人,有什么是他看不穿的?但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他做梦都想不到,他的女儿也能给他设下绝户计。”
阮绵绵看着这个复仇的少女,她的身材曼妙美好,亭亭玉立,目前还看不出怀孕的迹象,但是再过两个月,不,也许只要一个月,就不好说了。
“所以到头来,你娘是被你爹害死的这件事,到底有没有证据可以证明?那会儿你应该已经记事了。”
“凭我爹做事,他会留下证据?我只知道我娘身子一向健康,但那天用过午饭,到下午时忽然就嚷肚子疼,我爹命人请大夫,可大夫还没来,我娘就……后来大夫说是暴毙,呵呵!那会儿我还小,整个人都吓傻了,之后越想越不对,好好儿的人,怎么就会暴毙?我娘死了还不到两年,我爹就续弦再娶,还偏偏娶得是他那个红颜知己,要说这里没有猫腻,鬼都不信。”
“这只能说明你爹对你娘确实没什么感情,你可以说他渣,但你不能因此而给他定下杀人罪名。你娘死时,你应该在她身边,她可有中毒的迹象?例如面青唇黑之类?”
荣嫔一愣,旋即扭头道“我……我记不清了。可是琴姑她们都说,我娘就是我爹害死的,我娘身体一直很好。”
“锤呢?我的意思是说,你爹害死你娘的证据呢?”阮绵绵看着荣嫔“还有,琴姑?我没记错的话,她是你这次带进宫的陪嫁,她有什么资格对此事发表意见?”
“她是我娘的贴身侍女,当日我娘一共有四个贴身侍女,后来我娘死了,爹就让她们来照顾我,再后来,一个病死;一个嫁人,跟着丈夫去了庄子上;还有一个做了府里的管事娘子;只有琴姑,一直未嫁,跟在我身边。”
阮绵绵揉揉额头“妹妹,以我的推测,这件事你爹很可能是含冤受屈十几年啊……你别急,听我慢慢和你说。首先,我要告诉你的是,你这招同归于尽的算盘注定要落空。”
“怎么可能?”
荣嫔怀疑地看着阮绵绵,明摆着不信她的话。
阮绵绵摇头叹气道“你没和皇上接触过,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那就是个事业狂,在他心中,是真的以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我今天上午从徐柔口中知道你的事,中午特意试探了下,皇上对康大人颇多嘉奖,认为他虽然油滑,但十分好用。有这一条,你这件事固然会把他气够呛,但他绝对会看穿你的心思。你大概不知道,在你进宫那天,他就看出你是抱着必死之志了。”
荣嫔面色苍白,好一会儿,才咬牙低声道“那又如何?皇上受不了这种奇耻大辱。”
“他的确受不了。但是像皇上这样的男人,你不要低估他的冷静和冷酷。他受不了这种侮辱,可以让你悄无声息的死掉,连你爹都不会明白你的死因。你别想着出了我这个门,就自己声张出去,闹一个人尽皆知。康大人只要宣称你不是他亲闺女,而是有人处心积虑在十几年前把他亲闺女换了,为的就是让你这个假冒货害他……”
“这不可能。”荣嫔面色一白“傻子都不会信这种事。”
“那又怎样?只要皇上愿意装糊涂,就由不得人不信。”
阮绵绵锐利视线盯着荣嫔“妹妹,你不要太天真。你爹在官场如鱼得水,对家都没几个,门生故旧遍天下,你指望谁会跳出来和他死磕?除非是皇帝授意,但皇上就不可能授这个意,尤其他明白你意在沛公的企图后,他会让你如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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