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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婉被自己脑海之中跳出来的两个字吓得呼吸止住,见将雀雀递给过来的阮今朝愣住了片刻。

她很清楚阮贤曾经的底细,她知道阮贤曾经是程国人,对与这种毫无背景家世的小老百姓,大宜向来是允许入军营的,都是用来做先头兵,也就是俗称的炮灰命。

阮贤是来大宜谋出路的,她也知道阮贤再来大宜之前,在遥远的家乡是有一位红颜知己的,那位姑娘是一户书斋夫妻的独女。

她就是用这个让阮贤成了谢家的女婿,成为了她的夫君。

她告诉马上要受封将军的阮贤,若果不娶她,那么他的底线就会马上呈送到宣政殿的御案上,

阮贤的性子便是认命后,就不会在纠结曾经,怎么多年,因着阮今朝、司南,阮贤同她夫妻关系一直非常和睦,她也极力的在修补。

那时候的谢家被李玕璋忌惮着,若是没有军权作为依仗,那么只能任皇室随意宰割,且她也很喜欢阮贤的人品,再则也是阮贤弦撒谎说没有心上人的。

阮今朝看谢婉愣神,叫她:“母亲?”她刚刚进来,阮贤就揉着眉心让她来看看谢婉,说的他在被谢婉哀怨看几日,大约就要疯了。

谢婉回神,将阮今朝手中的雀雀接了过来。

雀雀圈着谢婉的抱着啊啊啊的叫,开心的乱动,噘嘴亲祖母的脸,又把手里的奶棒朝着谢婉嘴里塞,长大嘴巴发出啊的声音。

阮今朝扯了腰间的荷包,拿着穗子在雀雀脸上滑动,惹得小娃娃笑的露出两个糯米小牙。

雀雀在不哭的情况下,着实讨喜人见人爱,连着惯是冷着脸的李明薇见了都会伸手抱抱,然后说终于见着个小脸比李明启小时候还挂肉的,气得司南翻白眼。

谢婉也非常喜爱雀雀,她在孙女脑门亲亲,抓着她的手让她自己好好吃,听着雀雀嘻嘻的笑声,不免嘴角露出丝丝笑意。

阮今朝哄着雀雀笑,就说:“我们雀雀最最喜欢祖母了是不是?母亲若是闲暇便是看看雀雀呀,省的他成日都拉着东雀不松手。”

司南成日没事也找不到的,佟文对雀雀不哭就抱着玩玩,一哭就见人就丢,就留下个被打残的东雀,天天哄娃娃。

谢婉低低的嗯了一声,见着阮见着坐到罗汉床上,犹豫了片刻,“母亲一直都没问过你,你在秀都过的好吗?”

“好呀。”阮今朝摇着脑袋说,“穆厉一直都罩着我的,秀都里头他最大,我能有什么事。”

谢婉就说:“可我记得你和他关系不怎么好。”

阮今朝啊了一声,说:“怎么会,我和他那就是亲的不能再亲的兄妹了,没有血缘胜似血缘,你忘记我成婚,他给我送钱了?”

谢婉的记忆中,她唯一一次和穆厉直接打照面,便是阮今朝的大婚。

穆厉只是颔首看了她一眼,一副等着她行礼的架势,而后就别过目光走了,还是谢宏言在中间打的圆场。

看的她怵得慌,总觉得穆厉吓人。

谢婉抱着雀雀在屋子中踱步,慢慢说:“可我怎么记得,他当是脖子上还见了红,我还以为你们打架了。”

阮今朝歪头,颇为有些听不懂谢婉的话,穆厉是来给她送钱的,给她送大钱的人,让她边叫大爷边磕头都是可以的,她问,“母亲是不是看花眼了?”

谢婉指着雀雀脖子,给阮今朝指了下位置,“就这,有个小红点,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吧,没打就好。”

“我自个的大婚之日,怎么能见血呢,这点吉利闺女还是阿尤的,母亲把我想的太离谱了。”阮今朝捧着茶盏想想,哦了一声,“穆厉哪里有个小痣,好像是从小就有的,不大醒目。”

沈简说他之前和穆厉在东宫喝懵发癫,就非说穆厉脖子上有个小蚊子,要给他捏死,扑上去使劲掐,搞得第二天穆厉走出去,被人看的

臊得慌,谢宏言也被揶揄了好几次。

谢婉听着确定的话,心中咯噔一个,转而说:“穆厉和她母亲长的很像吗,我听闻他的母亲是秀都的大美人。”

阮今朝急急咽下嘴里的茶水,说着琼贵妃她就激动的不行。

“那不是大美人,那是大大美人,我一直觉得自己够漂亮了,在她面前,我就是个哗众取宠的的小丑丫头!”

“母亲这神情还不相信了,穆厉应该随他父皇,不像他母妃,他爹爹虽说是个胖球,不过穆厉给我说,他爹爹以前长得很俊逸,听听就成了,八成是假的……”..

谢婉瞧着阮今朝耳朵上的坠子,又问:“是琼花吗?”

阮今朝嗯了一声,摇着脑袋给谢婉显摆,“好看,不得不说,爹爹和司南眼光还是好的。”

她顿了顿,想着谢婉哀怨的源头,“娘是想循哥儿了吗,正好沈简的祖母想邀请您过去——”

“不了。”谢婉摇摇头,抱着雀雀拒绝,“你说的对,看着雀雀我心情一下就好了。”

被夸赞的雀雀抱着祖母又亲了一嘴,脑袋使劲在谢婉肩膀蹭来蹭去。

外面勇叔来说司南回来。

阮今朝哦了一声,谢婉就说:“你去吧,雀雀呆着我这里就好了。”

看人出去,谢婉眸光慢慢冷淡了下来,她叫了丫鬟进来,问:“你秘密去打听一下程国太子的生辰八字,不必了,问问岁数和出生月份即可。”

丫鬟疑惑,“太太糊涂了不是,穆太子在京城两年,陛下是给他庆过生辰呢,和咱们大姑娘同岁呢,不过咱们姑娘是八月生的,穆太子是六月呢。”

丫鬟顿了顿,还是回话说:“现在已过了冬月了,应该是二十四了。”

谢婉注意力都在六月和八月之上,忍不住呼吸顿住了下。

她嗯了一声,还是佯装出不可思议,唏嘘起来,“怎么小就做太子了,倒是看不出来。”

丫鬟嗯了一声,打趣说:“陛下也夸赞穆太子非池中之物呢,可是喜欢穆太子了呢,此前还玩笑说想认穆太子做干儿子了,说是淑妃不答应来着。”

谢婉扬扬下巴让丫鬟下去,静静的站在屋子中。

她一直都知道,程国的那位琼贵妃,就是阮贤曾经的红颜知己。

谢婉下意思把雀雀抱得紧紧的。

不会的,不敢的,阮贤肯定不敢的。

可,可若是真的,琼贵妃拿到了儿子,凭着宠爱就能步步高升了,若是女儿,便是无用的。

所以就把没有用的娃娃,给她了?

雀雀被抱得不舒服,咿咿呀呀起来,见着祖母不理会,抬手抓祖母发髻、

谢婉疼的呲了一声,雀雀瞬间放手,露出委屈的神情,脑袋在祖母下巴蹭蹭,表示不是故意的,是你先弄疼我了。

谢婉望着雀雀,眼底慢慢闪起光芒。

天底下怎么会有母亲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不会的。

肯定不会的,她当年生下来的就是儿子!

***

阮今朝看不情不愿被人拎回来的司南,啧了一声,“你还真是大忙人了,一天到晚找不到你人。”

她上前,一把勾着司南脖子,“我最敬爱的哥哥,帮你最漂亮的妹妹一个忙好不好?”

“你最敬爱的哥哥,一点都不想把自卖自夸脸皮子妹妹的忙。”司南嫌弃推开她,“你就不能有好事能把我想着点吗?要搏命了就要带上我了,”

阮今朝神情严肃了下来,“柳珏出事了,你得回一趟北地。”

司南原本吊儿郎当的德行,随着阮今朝这句话顿时站直,“什么?”

阮今朝嘘了一声,“你不知道真相,柳珏不想我们在京城担忧,一直都在强撑着,是柳娥着实看不下去了,瞧瞧给

我来了信,希望我写信劝劝柳珏好好休养,我觉得这事我不能劝,得来给你说说。”

阮今朝看司南打量他,“我信忘记带了,你跟着我去侯府看便是,你给我一万个胆子,我都不敢用北地的安防玩笑不是?”

司南眸光冷了下来,阮今朝再说:“还有个毁天灭地的噩耗,马上就要来大宜了。”

司南一猜就中,“怎么,那程国的小胖皇帝驾崩了?”

阮今朝打了个响指,佩服极了,“阮少帅果真担得起聪慧两个字,不亏是我的哥哥。”

司南扭头就走,对着跟着的人吩咐,“拿着我的令牌去西城门郊外驻扎地,人跟我马上回北地。”

阮今朝瞠目,扑上去抓着他,“我的亲哥哥,是不是太夸张了,你,你就静悄悄带着几个人回去就好了,这是要陛下知道了……”

司南异常理直气壮,啊了一声,“我就是怕他知道,带着人来抓我吗?多点人,我打得过,打不过,他们撑着我,我也跑的快些。”

阮今朝哽住。

司南推开她,朝着一边走,“北地不能无人坐镇,我还寻思给柳珏给历练的机会,太平盛世的还给搞的心力憔悴了,亏得没选他给你做男人,连着沈简都不如,沈简还能在你手底下活着,柳珏这小兔崽子,一点用都没有……”

司南边啐柳珏边走,忽而回头,眼神警告妹妹,“阮玉玉,你知道搞我的下场是什么吗?”

阮今朝抱着手看司南,“你觉得,我敢拿着北地来给你玩笑吗,你觉得我骗你,让你去做什么冤大头,那你就让父亲回去,或者给柳珏写勉励书函,让他咬牙坚持住,你和父亲开春就走回去。”

司南自不敢拿着北地玩笑,摆摆手算是知晓了,“那佟文和雀雀就不要回去了,她喜欢沈简,沈简也舍不得雀雀,就让她们母女在侯府在多呆段时间,到时候我亲自来接。”

阮今朝楞了一瞬,司南说:“有佟文替我看着你,我也放心。”

司南大步流星离开,和跟着要说话的侍卫说:“北地应有变,柳珏只是幌子,他真的有事,沈简都去府门口撒钱庆祝了,我带着兵离开,小佟和雀雀在这里,皇室也放心。”

侍卫嘀咕,“小佟怕是要生气。”

司南笑,“只要我不是要带他哥走,她什么事情都难得和人计较,她同今朝是一样的姑娘,自己高兴最重要的,没心没肺的挺好的。”

侍卫说:“我看你成日被她气得都要炸了,你是怎么笑着说出这种话的。”

司南目光带笑,“这样的话,若是有朝一日我战死沙场了,小佟大约也不会伤心过度,她不是以夫为天的姑娘。”

侍卫愣了下,觉得这话不吉利,“南哥,怎么多年的九死一生我们都跟着你过来了,这种太平盛世了,你怎么说起不吉利的话头来了,咱们都看得出来,小佟就对着你和沈简笑的跟着小傻子似的。”

司南踹他,“你不加沈简的名字是要死了?”

侍卫说:“人小佟都说了,她心中最重要的就是沈简,然后是钱,再是你,实话还不让人说了,你可千万不要去问,你和沈简掉水里小佟就谁的话,她肯定选沈简,只有我们这些兄弟回去捞你的。”

司南:……

***

阮今朝想不到三言两句就把司南说动回去,就要扭头去看被谢婉弄的要疯癫的阮贤,结果话还没有两句,李明启的侍卫就杀了过来,说李明薇晕倒了。

阮今朝一副见鬼德行,等着到王府时,就看程然驰正在给李明薇收针,李明启正在旁边静静的低头吹着汤药,申请异常恍惚。

程然驰见着进来的人就说:“是慢性中毒,应该是那夜的用的吃食。”

李明启就说:“有一道父皇点的菜,李星弦觉得父皇吃了不好,就自个当着父皇面给干了,就父

皇气得站起来,把你们都吓得安静的时候。”

阮今朝:“你是说,有人要给陛下投毒,却被李星弦一口吞了?”

她摇头唏嘘,“什么叫人间大孝子我是彻底明白了,你得学学,难怪你就是混不到李星弦在你父皇心中的高度,你得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李明启知道阮今朝在安慰他,还是说:“我现在不想和你玩笑。”

程然驰说:“这个毒,和陛下身体里的是一样的。”他看李明启,“不过非常的少,你是不是气他了?”

李明启哈了一声,搅动的勺子落到药汤之中,一副活见鬼,“又是我?你别什么屎盆子都朝着我泼过来。”

“那就是你气得了。”程然驰肯定的说:“这个药,应该是外邦产物,不是我大宜,肝火一起边会急火攻心,诱发毒素。”

阮今朝咽了咽喉头,“那李星弦……”

“他没事,一点点,就你一根头发丝那么多。”程然驰说,“戳几次就好了,别怕,我已在陛下身上出师了,在配上顾喜专门调配出来的方子,只要不要气他,半个月就没事了。”

李明启觉得自己很无辜,他今日才是被气得要哭的那个,他说说:“他那么小家子气……”

程然驰发自内心,“十三殿下,有时候人人都被气得鬼吼鬼叫,您应该想想是不是自己的缘故,别的不说了,襄王殿下一年在朝堂发火的次数,一只手都能够数的出来,私下和你叫唤的怒火窜出眼的时候,光是我路过,就瞧着不下一双手了。”

阮今朝说:“所以,那夜若是襄王没有阻拦,陛下吃下那碟东西,一切按照他的意思进行,十三在踹桌叫板,陛下当场吐血,那么十三就玩脱了。”

李明启咬牙骂了一句话狗东西。

阮今朝说:“不必查了,这个人敢在那时候动手,就是要信心是找不出来他的,即便找出来了,也是替罪羊,不是咱们这头的人,便是想用我们做到,杀了他想杀的人,今日的事就我们三个知道内情即可。”

程然驰麻溜的收拾药箱,问阮今朝,“我家宝哥儿还好吗?”

阮今朝提着沈简就是气,“不知道,他那张嘴多贱你不知道去,去和他诀别吧,要是要耗钱,你心里有数,就别救了,去给他看看棺材板板要什么花样木料的。”

程然驰指着阮今朝,痛心疾首,“你成日除开打骂沈简,你还会什么,全京城都找不出你这个给人做媳妇的、”

“至少我嫁给了安阳侯府,皇室越发重视沈家,沈家人出门在外,也没人敢惹了。”阮今朝说,“你在嘴贱一句,我保证给顾喜重新看相公。”

程然驰作为被阮今朝揍过的一份子,自然是打心底不敢惹阮今朝的,灰溜溜的抱着药箱就杀了出去。

阮今朝看李明启,“最近不要太气李星弦,若是他吐血了,你父皇恐怖变成鬼都要掐死你。”

李明启告状,“他翻墙,还想和沈简一起跑路。”

“他们两个在一起,只有被人牙子骗了去买的。”阮今朝顿了顿,“我已经让司南先回北地去守着了,这样即便程国有什么移动,我们也不会慌乱手脚。”

李明启嗯了一声,“佟文和雀雀不能走。”他看阮今朝,很直接的说:“其中的道理,表姐就别让我来说了。”

阮今朝只是说:“你不觉得现在蛮有趣吗?”她背着手慢慢走着,“这个背后的人,马上就要出来了,他的意图越发的明显了起来,让我猜猜他下一步是要做什么。”

李明启将李明薇扶起来,慢慢给他喂药,见他还知道咽下去,倒是欣慰许多,同喋喋不休的阮今朝说:“说了怎么多,依着我看,趁着父皇和李星弦都不省人事,先把郡王府围起来,挨个问周家父子话,但凡一句不一样,直接朝死打,依着我的意思,直接把周闻关起来。”

阮今朝说他,“你现在动周闻,就是直接贺李明泰那头干起来,你觉得你父皇不省人事的时候,你和李明泰闹起来,外面人会怎么想,沈简嘴里的名正言顺,还是很重要的。”

李明启见李明薇喝下去半碗就抿紧嘴不咽反吐,只能作罢的将药碗放到旁边。

阮今朝走过去,端起半碗药,想也不想,捏住李明薇鼻子逼着他张嘴呼气,而后稳准狠给他倾倒进去。

李明薇咳嗽几声,无意识张开了眼,大约是呛的难受,眼底都浮着水光,阮今朝拿着自个手帕朝他脸上一糊。

她口气如同哄儿子,“好了好了,睡了睡了,乖乖乖。”

李明启惊骇,拍开阮今朝的手,“你搞什么!”他看李明薇被揉搓红的脸,“你,他又不是沈简,能经得住你那样动手的?”

阮今朝翻白眼,“药不喝完,病就不会好的,他本来就不爱喝药,直接灌不就好了?”

她顿了顿,“李明薇能跑的了一次,就能跑的了第二次,我看,干脆就顺了他的意思,把他丢宣政殿去。”

李明启将人放下,给他团好被褥,“不能,我和他必须有一个在大内外,以备不时之需,你关着沈简是护着他,我难道不是?”

阮今朝就说:“李明启,我觉得你可能低估了你哥的本事。”

“真有本事,能出去玩一趟,就让我此生都不敢在呆他出去玩了?”李明启说:“我觉得李星弦说的对,可能不是谢家三个蛋霉运,是夫子就是个扫把星转世,有他在的地方,都是腥风血雨打打杀杀。”

阮今朝好笑,李明启说:“你笑不出来就别笑了,最近你笑的越来越难看了,心里有事不想说,也不必强装镇定来安慰我们,你好不好我们难道还看不出来?”

阮今朝说:“我娘天天在家和父亲哭,司南成日遇事就跑,沈简也想一个劲把我退出这个局面之中,独自面对一切,谢家里头有个薛家掺和起来,谢宏言又被穆厉气着了,你哥现在又中毒了,周闻那头哪里都不对劲,话说,你把你父皇一个人丢在大内,真的可以吗?”

“我忘记告诉你了。”李明启说,“他醒了,睁眼就掐我脸扯我头发,差点把我送走。”

阮今朝有点吃惊,“怎么快就醒了。”

李明启啊了一声,“本来就是气着了,而且我气他他都习惯了,你换成李明薇去气,估计能直接气得入皇陵。”

阮今朝看李明启面露难色,“你父皇要你来请你哥去大内说话?”

李明启叹息的嗯了一声。

阮今朝就说:“你就说你哥记恨那夜,你父皇要给你封郡王,说的心情不好,头晕在王府养病,谁都不见即可。”

李明启哦了一声,眼睛顿时亮了小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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