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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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眼就过去了，沈老镇国一家人浩浩荡荡的到了上京。

慕小千也早早的就准备好了等着，也就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了，不过三天时间就赶制出了一身端庄优雅又不失少女感的衣裳。长裙上绣的西府海棠精美至极，是她的最爱。每走一步海棠便随之摇曳，栩栩如生。

因为慕小千早早地准备好了，闲暇无事便去了婆子们的院子学习打马吊了。慕小千本想告诉鸢儿一声的，但是鸢儿刚有事出去了，又想着臣子进京该是要先去面圣的，应是不会那么早来找她的，于是谁也没告诉就去打马吊了。

哪成想沈老镇国和沈老夫人先到了慕府来找她了！

当慕小千赶到厅堂时，沈镇国公和沈老夫人都喝了两盏茶了。

沈老镇国与沈老夫人坐在上座，慕靖坐在沈镇国公一侧，两厢无言。沈老镇国一身朝服，坐在那里不怒自威，有泰山崩于前而不乱，不惧之态；沈老夫人也身着诰命服，坐在那里却不似上京众多官夫人们那般端着架子，娇柔造作，有种大家风范，令人不自觉地想亲近，钦佩。老夫人身后还随着一位老嬷嬷，除此之外厅堂里也就只有一位奉茶的婢女和张管家在了。

慕小千端正姿态，上前跪拜行礼“小千拜见外祖父，外祖母。”

这句话一石激起千层浪，打破了厅堂里原本沉寂的气氛。沈镇国公与老夫人骤然起身，慕靖见此也起身站一旁。

老夫人迟疑着向慕小千走去，神色是欣喜，又像是愧疚。老夫人缓缓俯身，扶起慕小千，当她看清慕小千的脸后就楞住了，沈老镇国也愣住了，接着两位老人家的泪水就那么涌了出来。沈镇国公什么也不说，只是落泪；沈老夫人抚上慕小千的脸不觉哑声问道“怜儿？”

慕小千垂眸“外祖母，我不是母亲。”

沈老夫人回过神来，拭去泪水“是祖母一时失态了，一别经年，你长的也与你母亲越发相像了。”

“母亲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啊？”慕小千对于这个母亲并没有什么印象，她来这里这么久，似乎是从来都不知道这位母亲长什么样，今日听沈老夫人说自己长得像，就很是好奇这位母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的母亲是个非常可爱的人，她是我这一生的挚爱。”

“好了，别说这些了。”沈镇国公走到慕小千前，已然是整理好仪态了，端正肃穆。

“今日就不说了，改日祖母再与你细说，眼下先随祖母进宫去，今晚上的宴会可是很重要的。”老夫人牵着慕小千仔细看着，眼里满是欢喜。

慕小千觉得为难，但是又不能不说，说她就不一定会去，不说说就一定回去，权衡之下还是开了口“外祖母，孙女并不想去这宫宴。”

沈老夫人显然是没有料到会这样，眉头微皱，握紧了慕小千的手，很是心疼地开口说道“好孩子，祖母都知道的。祖母虽然年纪大了却也不是耳朵聋，这上京的事多少还是知道些。现下祖母与你祖父既然回来了，你也就不必担心什么，无论何事都有祖父祖母给你撑腰，定不会再教你平白受了委屈。”沈老夫人一个眼刀犀利地飞向慕靖。

慕靖自知无话可说，只静静立在一旁。

“今日来这还为一件事便是为了带你走，离了这乌烟瘴气的地方。你什么都不必忧心，外祖母全替你安排好了。”老夫人温柔的对慕小千说着。

慕靖闻言，揖手作礼“岳母大人，此事恕小婿无法同意。”

沈老夫人还未开口，沈镇国公便怒目圆睁，直指慕靖呵斥道“此事老夫可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的！你自己糊涂当别人也同你一般糊涂吗！”

“无论如何，小千老夫是定要带走的，由不得你同不同意。”

老夫人见慕小千呆愣着，以为是被这场面吓到了还安慰慕小千“小千莫怕，外祖父外祖母会护着你的。”

慕小千是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发展到这一步，现下气氛僵硬到极点。

慕小千不愿这样僵持下去，只好尝试转移一下话题“外祖母，不是还要去宫宴吗？这时辰也不早了，再不走怕是会耽误啊。祖父，我们现下还是先进宫吧，其他的回头再说如何？”

一旁随侍的嬷嬷立马说到“老爷老夫，小姐说的对啊，时辰不早了，该走了，在不走可就赶不及了。”

两位老人家心里盘算着，当即做出了决定，反正慕小千要狠他们进宫，出来的时候直接把人带回家就好，量他慕靖也不敢从镇国公府抢人。

老夫人朝慕靖丢了一记冷眼，拉着慕小千就向外走，镇国公则留下一句话拂袖而去“不管你同不同意，小千是我沈家子孙，我沈家是一定要要回来的。”

慕靖作礼，眼睁睁看着他们带走慕小千，却没有办法理论，终究是他有愧于慕小千，有愧于沈家啊……。

这宫宴他本是该去的，可现下还是不要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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