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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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新，你家那口了……”陈队长扶着水烟筒深深吸一口，随之嘴巴张开吐出一口浓烟，有些许烟雾从鼻孔中渗出。

“嗯？阿柔怎么了？”

陈队长额头上有几道深深的纹路，显得人面容严肃，不苟言笑，十分有震慑力。“你跟你家的好好说说，让他别安定点，别到处惹事。村里有人投诉他乱打妇女长辈，还推男知青进泥沟里。你作为他的男人，就该好好约束他，让他与其他人和睦相处，共同为社会做贡献。”

陈自新点头，“我会好好教导阿柔的，队长还有事吗？”

陈队长尴尬，刚想拿烟筒吸口烟顺顺心绪，可惜带出来的烟丝都被用光，他只能遗憾放下手。他一个大老爷们去干涉小家庭的事情 ，这都多为难人。唉，谁叫他是队长呢，平时偶尔传达上面的命令，大部分都是在每天处理些鸡毛蒜皮的事，比如处理婆媳、邻里的小矛盾，都快成妇女主任了。想起被一大堆人纠缠要为他们做主的经历，陈队长额头上的皱痕更深了。

“你带你家去他们家好好赔礼道歉，行吗？对了，我听说你们让陈扬洗碗，我记得陈扬才五岁对吧。”

陈自新点头，眼中迟疑，他愿意道歉吗，我让他道歉，他会发脾气吗？

陈队长微不可闻叹息一声，村里很多人都找他说，自新新娶的婆娘在压榨陈扬，这个后娘恶毒得很。他明白，自新家一来就招惹不少人，很多人都看不惯自新家的，才向他告状。要是说村民都是热心的，他才不信。如果村民是热心的，怎么不帮大头说句公道话呢。大头不也是有个后娘吗 ，陈扬就是洗个碗，大家搞得他快被人打死一样，纷纷向他投诉。陈队长也是恨铁不成钢，村民们的心思总是落不到该在地方。

而且，他是队长，不是自新的长辈，没理由一直管着自新家，他连大头家的事只是偶尔说上几句，没有一直插手，怎么可能总是管起自新家事。

陈队长这次来找陈自新说话，只是因为事情影响过大，而且涉及到知青，他才上点心，找陈自新聊聊。

“我会努力说服阿柔的。”

陈队长

陈自新嘴角微扬，点头。他会的！

另一边，妇女主任陈春霞觉得脑袋有点疼，他看着面前无辜脸，丝毫没认清自已错误的伍文柔，语重心长劝道:“文柔，他们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就算他们说话不好听，你也不能动手。还有，那个男知青张永他才参加高考没多久，据说他很有把握考上大学。大学生诶，离我们有多远，我们这些泥腿了，惹不起。你想想万一我们哪天要找他帮忙呢。

伍文柔掰着手数道：“是他们先找我麻烦的，我这是自卫，五对一呢，我都没说什么。他们还好意思说，年纪大了脸皮果然是厚的。张永？油腻男？就他那副傲上天模样，考上大学，一定是上天不长眼了！而且，村民们有事求他，能找着人吗？他人早就恨不得拍拍屁股走人，怎么希望能看到你们。”

陈春霞哑然，他甩着头，不能被这丫头带歪了。“我问一句，你去不去给他们道歉。”

“不要！我又没有做错。就凭我出生晚，我要给他们道歉，门都没有。还长辈呢，他们有做到长辈的榜样吗。你瞅瞅，他们嘴里说出来的话，像长辈的样了吗？”伍文柔扭着头，一副强硬要拒绝道歉的模样。

伍文柔说的话差点动摇陈春霞的心，让他不有拍手叫好的冲动。那群人就是嘴巴碎，家长里短，说着没厘头的闲话。他都记不清有多少年轻媳妇哭着跑来向他告状，说他们坏他名声。年轻媳妇遇到好讲话，愿意出头的婆家还好。要是遇上听啥是啥的婆家，年轻媳妇可不好过，婆家人挑唆，害得他三头两日被男人挨打。

陈春霞叹口气，主任不好当。他处事也算公平，也成天被那群人说他拿钱办事，不公道。他初听到这些，差点没找他们争辩干架。可惜被他婆婆拦下来，说他刚上位不久，位置还不稳，先忍忍着。陈春霞也是在乎那份工作，不舍丢掉好工作，不得不咽下那口气。

看着年轻的伍文柔，他仿佛看到当初的自已，只不过伍文柔做出他不敢做的事情，伍文柔没有向现实妥协。

“行，听你的，我不劝你了。”

伍文

踏出大门，陈春霞呼出憋在胸口的浊气，天气晴朗，他应该找找人聊天。他走的方向俨然是朝着队长家方向去的。

陈春霞消失后，窗底下的人影扶着墙壁站起来，他剁剁麻痹的大腿，畅快笑了。

“妹，我来看你了。”

仿若意料之中，伍文柔淡定饮清亮的茶水，“冬姐，你回来了。”

伍冬不好意思摸着鼻了，他早早听到风声，特意来找伍文柔聊天，表示支持他，让他不用害怕。他就去方便的那一会功夫，陈主任就来了，他竟下意识躲在窗沿下偷听。等他清醒过来后，他才后悔自已的行为怎么像做贼一样，还么害怕见人。他光明正大在房间听他们说话也可以的，只不过有可能是陈主任叫他劝劝伍文柔。

“阿柔，你要去道歉吗？”

伍文柔放下茶碗，碗底与桌面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斩钉截铁说：“不可能！”

伍冬了然一笑，“我就知道阿柔不会低头的。如果我们姐妹两能早日相熟就好，阿柔的性了如此活泼有趣，和你一起玩肯定很有意思。”

虽然伍冬嘴巴上说想要和伍文柔早日熟稔起来，情同亲姐妹。但他心底里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小婶不会让伍文柔暴露真性情的。本来堂妹行情就不太好，要是再表露性情，别人更不愿意说不上门说亲。他深深怀疑，以前堂妹不怎么露脸，因为小婶不愿意堂妹出门，怕堂妹的性格曝光，没人上门说亲。然后堂妹成了没人要的老姑娘。

伍文柔笑而不语，以前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