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严刑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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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他行刑的整个过程，虽然感觉心惊胆战，可是，比起那些枉死的无辜生命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见他还不开口，一时间气上心头，他激动的跑过去，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放声的骂道，“你有没有一点人性，那些小孩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残忍对待？”

他咧嘴笑了，口中满是鲜血，此时，配上那冷厉阴狠的眼神，就仿佛是一头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

“他们没做错什么，唯一的错，就是遇见了我，而我的错，就是被生了下来，未经他人苦，我劝他人善，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你又怎么可能了解，你们这种富贵千金，只会站在高处指责我们。”

她痛苦的吼道，犹如一头失了心的野兽。

“你所说的，是你的双胞胎身份吗？”

孟棠忽然冷静下来，直直的看向他道，他似乎有些惊讶。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审问你的这个王爷，他其实也是双胞胎，比起你有姐姐来说，他还要更惨一些，他从出生那刻起，就是被人视为诅咒，视为不祥。”

这个消息让他震惊无比，他不敢相信的看向祁北苍。

祁北苍低着头，眼神落寞，眼底深处是一片苍凉，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孟棠猜想，他的心里一定不好受。

“怎么可能？他可是皇子，与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不同，我跟姐姐从出生那刻起，便被人认为是妖孽，是魔鬼，是会带来一切灾难厄运的人，从小到大，我们生活在人们无尽的谩骂跟鄙视之中，我们的存在，就是一种错误，然而，这不是我们能够选择的。”

她竟然哭了起来，之前他就算受了再多的酷刑，他也没有流过一滴泪，可是，如今在谈到自己的身世，他竟委屈的哭了。

“说了你可能不信，在我们那个时代，没有这么严重的重男轻女，也没有双生子是灾难的传言，能怀上孩子，那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在我看来，同样如此。”

孟棠没有再让人上酷刑，反倒坐了下来，喂了他一口甜点，

“尝尝吧，这是你那天点了却没有吃的。”

他没有防备，尝了一口那丝香甜的味道瞬间充盈口中。

孟棠又给他吃了一口，旁边的唐落看不过去，他是一个杀人凶手，孟棠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他刚要阻止，祁北苍却冲他摇了摇头。

“别去。”

“真的很好吃，那天没有吃上，还真是一种遗憾，可以给我姐姐也吃一口吗？她苦了一辈子，还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他的眼神近乎乞求，孟棠没有拒绝他，“当然可以，我是一个甜品师，有人喜欢我做的东西，我很高兴。”

一个蛋糕吃完，他的情绪也没有之前那般亢奋了，孟棠问他话，他也会说几句。

最后一刻，孟棠将她散落的碎发别在了耳后，“你告诉我，其他的小孩在哪里？你也知道，如今的你只有死路一条，又何必再多增杀孽，那些孩子是无辜的，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突然，他放肆的大喊起来，眼眸瞪大，额上青筋暴起，皮肤下的血管竟在刹那间爆裂。

幸亏祁北苍及时将孟棠拖至身后，他才没有碰到他的血。

孟棠吓了一跳，“这是什么？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受到了反噬，那日，我们看到的那些烧焦的尸体，绝非是寻常的作恶，你们应该是在完成某种仪式，就跟祭祀差不多，但是，这种祭祀的祭品，却是纯洁无瑕的小孩阴灵。”

孟棠心中犯呕，这一切，他似乎都没怎么注意到，不过，她想起了之前唐落打翻的那个坛子，里面确实是有一张符咒。

“没想到还有懂行的人，你杀了我吧，我违背了约定，活不了了，与其饱受折磨，痛苦而死，不如给我个痛快。”

她失心疯一般笑着，眼底满是绝望。

“你若说清楚，我倒是可以答应你。”祁北苍不怒自威。

他迟疑了一会儿，最终开口道，“那些孩子在静慈寺的地窖里，你们快去吧，再晚一步，恐怕他们都得死。”

唐落一听，没有迟疑，直接带着人赶了过去，孟棠则在原地继续问。

“你们所做的这个祭祀，到底是什么？我见过祭奠天地，万物神灵，却唯独没见过以这种裁员方式献祭的，如今，你什么都没做，却遭到了反噬。”

他目光灰暗，无神的看向前方，“我做了，我不坚定了，并且，我背叛了神，理应受到惩罚，其实，你说的没错，我过不了自己那关，我是双生子不错，可我也是人，活想活下来，活得更好一点，但这已然成了我的奢望，无论到哪里，我们都是被人唾弃的，唯有死，方能解脱。”

说完，他长叹一声，头一歪，没了声音。

孟棠被吓到了，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探了下她的鼻息，“还好，他还活着。”

“忙活了这么久，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你不必担忧。”

祁北苍忽然开口道，地牢湿冷他给她递了件披风。

孟棠裹紧了披风，笑着说道“不碍事，我扛得住。”

不多时，唐落便找人来传话了，他们果然在静慈寺的地窖中找到了丢失的孩子，所幸那些孩子并没事，只是几天没吃饭，饿晕了过去。

孟棠悬着的心总算是掉了下来。

“太好了，幸亏我们发现的及时。”

既然事情已经成功一大半，那么，接下来审案调查的事情，就不归自己管了。

离去时，孟棠笑着朝祁北苍挥了挥手。

“这次咱们两清，之前你帮了我，而我也帮你调查清楚的案子。”

她狡黠的笑了笑，那样子，就仿佛是一头得逞的狐狸。

“这可不算，我对你可是救命之恩，况且，又帮了你几次，你仅仅只是这件事情帮了我，所以，我的恩情，你还没有还完。”

祁北苍好心情的反驳道，孟棠愣了一下，但心中却像是撒了蜜一般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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