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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贸然回头。因为前方带给她的危险感,要远远强过背后。身后的存在既然刻意藏头露尾,用这种诡异的方式与自己互动,那么自然是有她的理由。甄澄可不想因为好奇心而节外生枝,制造不必要的麻烦。认为是“她”,因为这条白皙纤细的手臂明显带有女性的特征。因为离得极近,上面还传出一阵古寺檀木般的清香。手中握着一支即将燃尽的蜡烛头。蜡烛惨白,底部边角上有一圈黑字。借着落日余晖,甄澄从女子手中接过蜡烛,旋转着勉强辨认。只见上书:“恩怨思愁惹悲恋,悔恨性情懵懂。”甄澄一愣,一直以来为了言灵施法而培养的直觉,让她看到这行字后脱口而出:“炙炎焚烫灭灾灵,燃烧熄烬灯烛。”甄澄并不了解曲芸是从哪个世界搬来这悬空寺的场景放到梦中,当然也就更无从知晓此间故事。但凭借十三小姐文字的底蕴,她能辨识出白烛根本诗句的意思。悬空寺的故事与一场凄美的恋情有关。上句百般烦杂心头之上,却不改下句情爱思念放在心边。看似悔恨自己的恋情惹来诸多不幸,实际上依旧是满心眷恋。一颗心藏在思愁下,搂在性情旁,字字不忘。相较之下,甄澄的想法就很简单了。这鬼地方闹幺蛾子,就一把火把你魑魅魍魉烧尽,万般劫难架在火上焚烧。下句更简单,炙热的火光与高温可以克制恶灵。诸邪退散,让我手中已经快要燃尽的烛火重现光明,逼退眼前黑暗。身后的女生为什么送来蜡烛她不懂,但现在时间很紧,能用的资源便都用上吧。白蜡头底部那一圈黑字或许真的只是怨灵心中悲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魔力。但甄澄一开口就不一样了。言出法随,蜡烛凭空点燃。幽蓝色的烛火看起来哆哆嗦嗦的,仿佛吐息间便死给你看的样子,十分孱弱。但神奇的是,面前那浓厚的粘稠的充满恶意的黑暗,却在着无力的烛火前冰释消亡,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力。黑暗退尽,露出一尊古怪的佛像。那相貌与手印当是佛像无疑,只是佛像的面容不是慈悲,不是怜悯,不是淡然超脱,不是怒目金刚。非要形容的话,佛像在笑,却有着一种微妙的乖离。看起来像是嘲弄的笑,给人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佛像之下,是一位老尼的背影。身着朴素法衣,双手藏在身前。听刚才的动静,大概是手中持握着木鱼。但随着黑暗褪去,那仿佛有意乱人心神的木鱼声便也停下了,再未响起。取而代之的,是老尼慈祥和蔼的语音:“施主若是想要留宿,请自便。穿过正殿,遇到岔路沿栈桥下行便是。但这烛火,还望施主可以熄了。山下有些不干净的东西,入夜后,光亮会把她们引来。”“你是谁?”甄澄并未理会老尼的劝诫。在凡人或肉身向进化的超凡者眼中,面前声音和煦的老人可能给人一种得道高僧的形象。但在甄澄这勘透直接映射心灵的第四维度的魔法师眼中,老尼周身的恶意浓得仿佛要滴出墨来。没有特殊的手段,甄澄并无法判断一个人的“恶意”或者“罪”之类抽象的东西究竟指向何方。有时候面前之人所憎恨的可能就是自己的敌人也说不定。“贫尼施施。只是个深山里活了太久,孤苦伶仃的老人罢了,”老尼肩膀轻抖两下,似是在笑:“贫尼年事已高,若施主硬行不可为之事,贫尼自也无从阻拦。”说罢,便像是真的不想妄加阻拦一般,老尼起身便绕过佛像,向后院走去。诡异的是,她自始至终从未曾回头看甄澄一眼,哪怕绕过佛像时那横横向的移动也一直保持侧身而行。故而,甄澄也没有机会去观察老尼的相貌。难道是谋个现实中我认识的人?甄澄心中狐疑。类似的故弄玄虚的手段,曲芸使用起来驾轻就熟。根据以往的经验,很可能识别出老尼的身份,就会得到重要的线索。但与之相伴的,则是对等的危机。甄澄并没有急着深究。若是揭开面具看到康斯妮那张嬉皮笑脸的面孔,接着被暴揍一顿怎么办?而这,甚至还是最安全的假设。当然,她也没有听从老尼的叮嘱熄灭火烛。原因无他,只因为她对悖影那种异常的敏锐。别说不过千米之距,先前在地球上哪怕隔着整个半球她也能准确感知并把握【原初映像】的位置和力量。山下巴士底下的家伙确实在向这边移动。不过速度不算快,甚至比起自己点燃恒火所剩下的时限,那家伙的将带来的威胁完全不需要考虑。甄澄秉烛而行,走到老尼先前盘坐的蒲团前。一枚人头大小的木鱼被留在佛像前。并不需要细心检查,甄澄便发现木鱼上四行血字:岁月匆匆总是新,恋情不减愤仇痕。佛陀妄诩生灵愿,普度娑婆少一魂。血液鲜红而湿润,就仿佛是刚写上去一般。默读完毕,甄澄心有所悟。这是一首充满怨愤的七言绝句。但留言之魂却写得相当温婉克制,让人感受到一种女子特有的柔顺与不甘,惹人心痛。时光荏苒,从不停歇,经历久了,就空觉总是新的一天,新的一年。但偏偏唯有我像是被时光忘记一般留在原地。爱情不曾衰减半分,仇恨所留之伤痕亦从未少去一毫,无从放下。神佛自顾自空许宏愿,号称普度众生。然而度遍娑婆世界诸天万域,偏偏就漏下了此处亡魂。从头至尾,情深刻骨,意切剜心。却不曾有一句诅咒漫骂。以甄澄的文学造诣,她一眼便感受到留言之人,当是一位胸有大爱大恨,本性却至善的女子。她当然不可能凭空脑补出悬空寺曾经的具体故事,但结合书包里的照片,巴士下的恐怖,山林中的行尸,寺庙里的邪异……她推测出了一些模糊却合理的假设。若如此……那么破局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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