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结发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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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天兆异象，风云变色。

荒岛洞府之外，小石头上蹿下跳，似乎有些忐忑不安。

正当这时，一道浩荡的气息从洞府内渗透出来，吓得小石头不敢动弹。

另一边，浅陌早已苏醒过，默默坐在石岩上，她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卓云仙，只是默默看着卓云仙闭关的地方，眉宇之间透着一抹复杂之色。

卓云仙得到传承印记后，一边推衍一边修行，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终于将天罡三十六内神极窍部凝炼出来，并且融合地煞七十二外神极窍，在体内形成新的循环。

天罡之力，飘逸轻灵，内固本源。

地煞之力，狂暴凶戾，外壮筋骨。

两种完不同的力量相互缠绕，内外相合，仿若龟鹤盘绕之势，带给卓云仙一种新的感悟。

不仅如此，天罡地煞所凝聚的命窍自成阵法，时刻运转，每循环一次，卓云仙的体质便会增强一分。

至此，卓云仙在极数圆满之上，凝炼出十二命窍，可谓旷古烁今。

纵观仙穹大陆近万年，从未出现过卓云仙这样的异数。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又起。

卓云仙背后空间扭曲，缓缓升起一座虚无缥缈的仙宫，古朴庄严至尊无上，在云海之中若隐若现，看不清真实。

随着仙宫投影的出现，天空之中劫云涌动，雷鸣闪电。

这是引动法相之劫的先兆！？

卓云仙心头一动，连忙收敛气息，稳住修为，天上劫云随之散去。

现在卓云仙的修为已经超越命窍极限，自然会引动雷劫，只是他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突破。

未免出现意外，卓云仙不得不硬生生压制修为，让心绪渐渐平复。

……

“前辈？”

卓云仙走出洞府，一张清冷绝色的容颜映入眼帘。

小石头蹿到卓云仙肩上，亲昵的蹭了蹭额头，然后可怜兮兮的看着卓云仙，像是在问对方为什么吓唬自己。

卓云仙苦笑着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轻轻安抚了一下……他也没料到自己修炼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出来。

随即，卓云仙又转向浅陌，神色有些紧张道：“前辈，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看着卓云仙关心的样子，浅陌内心深深触动：“卓云仙，谢谢救了我。”

“前辈别这么说，当初要不是为了帮我，前辈也不会……”

卓云仙忽然顿住，不愿提及那些不好的事情。

浅陌情绪内敛，面无表情道：“我不过是一道恶念，为什么救我？”

“我……我也不知道。”

卓云仙摇了摇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当时他只是觉得心有亏欠，但是到了后来，他发现自己对浅陌的恶念有了特别的感觉，有怜悯，有内疚，有不舍，还有想象。

顿了顿，卓云仙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故而转移话题道：“对了前辈，的记忆什么时候恢复的？我居然一点都没察觉！”

浅陌深深看着卓云仙一眼，复又别过头去：“当日帮我度过雷劫的时候我便已经清醒了，那时正好抱着我。”

“呃！？我……我当时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保护前辈。”

卓云仙有点手足无措，根本看不出半点镇压四方、杀伐决断的样子。

说到底，卓云仙从未接触过男女感情之事，他认为自己占了别人便宜，就应该承担相应的责任。

“对不起。”

卓云仙本以为浅陌会大发雷霆，没想到对方非但不怒，反而目光平静的看着自己。

“卓云仙，当日说过要永远保护我，是吗？”

“呃……是的，我说过。”

卓云仙不明白浅陌什么意思，只得实话实说。

浅陌走到对方面前道：“我记得，我那本尊的一缕残魂跟说过，不要随便说永远，她会当真的，我也会当真的。”

“可我不是随便说说。”

卓云仙面色认真道：“以前我无法保护，但是从今以后，我会用我的性命来守护。”

浅陌不以为意：“守护我？还是守护她？”

卓云仙怔了怔：“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

浅陌神情淡然道：“她是本尊，我是恶念。她是她，我是我，我们不一样。”

卓云仙不由愣在当场，默然无语。

他一直认为，本尊和恶念皆是浅陌，但是他却忽略了一个事实，无论是浅陌本尊或恶念，都有自己的意识，所以她们是两个不同的个体。

而且，浅陌的恶念更加敏感，一方她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另一方面她潜意识里又希望别人的认可，不愿成为本尊的依附。

……

见卓云仙沉默不语，浅陌蓦然询问道：“卓云仙，假如浅陌的本尊和恶念，只能留下一个，希望是谁留下？”

“什么！？”

卓云仙再次愣住，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选择？该如何选择？为什么非要选择？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卓云仙痛苦的摇了摇头，仿佛自己陷入了魔障之中。他希望浅陌的本尊能够苏醒，可他同样希望浅陌的恶念能够好好活着。

浅陌没有得到答案，反而暗暗松了口气，只是她的眼中闪过一抹淡淡失落的情绪。

“卓云仙，有些事情无法承受，就像无法做出选择一样，因为根本不知道我们身上背负着什么。”

“无论什么，我都愿意为们背负。”

卓云仙目光坚毅，没有半点犹豫。

浅陌反问道：“的仙道不是追求逍遥自在吗？背负太多，如何逍遥自在？”

卓云仙摇了摇头：“如果，未来我的生命中没有前辈，我想我不会开心，更不会觉得逍遥自在。”

“跟我来。”

浅陌忽然上前，主动牵起卓云仙的手，朝着海崖边走去。

……

卓云仙不明白浅陌想做什么，但是被浅陌牵着的时候，卓云仙心里生出一种淡淡的喜悦。

只见浅陌截下卓云仙一缕头发，与自己的青丝绕在一起。

结发之约，生死之契。

天地可鉴，日月常明。

接着，浅陌又拉着卓云仙一起跪下，叩拜天地，永结良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