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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个老师——只要不是存心故意,他一定希望他所有的学生?在离开学校以后找得到工作,养得活自己,如果能飞皇腾达,那他只会高?兴,不会生?气。

苏纯钧在大学时?就“被迫”学会了许多学校的老师教授们认为他们应该具备的知识。

他第一次种地、第一次挤牛奶、第一次掏猪粪,都是在大学里。

他当时?的心情?可不怎么美妙,脸色也不会太好看。但能体会到教授和学校的苦心,让他不忍拒绝这份“爱护”。

谁能保证他可以一直保持体面?光鲜亮丽?

说不定他日后就会需要靠种地养猪过日子了。

世事难料。

代教授让他们学算盘也是这个原因。他用了种种理由?去包装,其根本目的不过是想让他们多一份本事。

他现在对杨二小姐的心就与祝女士一样,在她?肯学、愿意学的时?候,生?怕她?学少?了,生?怕她?因为学少?了这一项本事而在未来?比别人少?了一项优势而遇到坎坷。

他固然爱她?的青春与美丽,也盼着她?平安快乐。

这两者并不冲突。

苏纯钧坐上?黄包车,一路晃晃悠悠的到了财政局。

财政局并不大,两层楼还要分出几间办公室给别的部门,什么防灾、卫生?之类的。

现在财政局的四位顶头?上?司全都在医院里,上?面一层办公室全是空的。

他提着一件皮包,大步流星的走进大门,门口还有两个宪兵守门。这是新措施,去年是没?有的。因为财政局虽然带着一个“财”字,屋里却不放钱,钱全在金库里呢,金库在郊外?军营里。这里只有账本子,一翻开全是红笔勾花的赤字,触之惊心。

一楼办公室,一侧全是算盘声在噼啪做响,另一侧却安静许多。苏纯钧的办公室就在安静的这一边。

他掏出钥匙捅开锁眼,推门进去,先将?办公桌上?摆的电话听筒放回原位,再打开窗户,拉开窗帘,提上?暖水瓶,转身去外?面的开水房接开水。

等他回来?,办公室的电话就催命

般的响起来?了。

苏纯钧充耳不闻,先坐下来?,将?抽屉打开,取出登记薄与笔,一一摆正。

然后才接起听筒,“您好,财政局第八办公室。”

他接了一上?午电话,喉咙都冒了烟,不管对面说什么,他都一本正经的说:“好的,是的,我这就去查,是的,我马上?去查……”

但到了中午,登记薄上?还是空白一片,一个字都没?记。

这些?电话打过来?都是催钱的。

已经是新的一年了,各项款项都要拨下去的。整个城市,包括下方的县城,所有的部门、所有的公务人员,都等着财政局拨款。

有一些?钱甚至是年前就应该拨下去的,到现在还没?有拨。

不过,苏纯钧并没?有拨款的权限。

在他进入这间办公室,拥有这部电话以后,提升他的部长甚至还暗示他,那本登记薄上?其实不写字更好一点?。

于是他接了电话,听着对面的人或是抱怨,或是哭诉,或是破口大骂,他一声声答应着,却什么也不会写下来?。

他不会写下方某县需要军饷。他也不会写某县需要钱买粮食。他更不会写下某地某河需要筑堤、防疫。

他不写,就意味着没?有这些?事,也没?有需要拨款的项目被拖延了,有某位官员需要为此负责,需要说清这些?款项的去向。

当然,最终结果当然是他这个接电话的人出来?背锅。

他还不能拒绝背锅。这是上?头?对他的信任,这是一种考验。他必须表现得游刃有余才能得到更大的重?用,才能从这里出去。

到了下午四点?,他照例将?听筒拿起来?,关上?门,却不能回家,而是带着皮包赶往医院,例行看望住院的局长和副局长们。

局长和副局长们的病房里当然没?有那么大的空间可以装下所有关心他们的人,像苏纯钧这样的就只能站在走廊里,以表关切之意。

他昨天站在了队尾,今天他往前走了三步,跟昨天才搭上?话的何秘书让了一支烟。

何秘书也很年轻,不到三十岁,已经坐上?了财政局秘书处的头?把

交椅!

不过现在局长和副局长们都在医院躺着,何秘书每天的工作也就是接电话加挨骂。而且比起他这个只负责接一些?下方县市里不重?要的人物的电话的小科员,何秘书就更惨了,他必须直面那些?来?要钱的大佬,大佬们对着他拍桌子瞪眼睛,生?气时?跺一脚吐口水都是很正常的。听说何秘书还有下班路上?被人从车里拖出来?塞进了另一辆车,失踪几天的记录。

不过事后证明只是一场误会,只是有某地的大佬的亲信过于好客,请何秘书去吃吃便饭跳跳舞,何秘书醉了,在人家家里睡了几天而已。

没?办法,毕竟家家都有几百张上?千张的嘴,哪里的人都要吃饭啊。财政局卡住钱不放,那些?粮食、棉衣、鞋、药又不会主动飞到各地大佬们的口袋里,他们自己的粮断了顿不说,底下人也吃不饱,可不是要造-反了吗?

不止底下人要造他们的反,他们也要造-反。

只是现在还不到真撕破脸的时?候,只好先拿财政局出出气,逼财政局把钱吐出来?。

层层逼-迫下,何秘书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虾米而已。

苏纯钧让过烟,两人就站在一起抽。

何秘书的父亲是前清举子,但显然没?有中状元的本事,一直到皇帝跑到东北之前,何秘书的父亲都没?能考中。

也怪南边学风兴盛,学子太多,这才显不出何秘书的父亲的惊世才华。

不过何秘书的父亲虽然不会读书,却会娶老婆。

何秘书的母亲乃是市长家的世仆,四舍五入之下,何秘书的父亲大小也算个自己人了。

于是何秘书这才能空降财政局,做秘书处的处长。

市长把何秘书放下来?,显然是想从财政局内部掌握第一手消息,避免财政局里有人反对他。

何秘书进财政局之后,迅速成为局长和所有副局长的心腹,任何公文都会交给何秘书来?起草,什么电话都是从秘书处拨出去的,局长和副局长们自己的办公室电话连电话线都不由?自主的被老鼠啃了。

何秘书风光了四五年,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受夹板气了。

其实他早就开始想调走了,不想留在财政局了。可惜不止是财政局的局长不肯放他走,连市长那边都不想让他走,非要让他继续留在财政局把握大局。

苏纯钧瞄到何秘书额头?的一块青,叹了口气,又让给何秘书一支烟。

何秘书这一根点?着后夹在手里却不吸,重?重?的叹气。

苏纯钧这才关心的问:“这是……”他用眼神示意何秘书额头?上?的伤痕,笑着小声说:“太座虎威啊。处长这是去哪里逍遥了,惹太座生?气。”

他猜出来?这是来?要钱的人打的,何秘书只能乖乖挨揍,出来?一个字都不能说。但他不能说破。

何秘书碰了下额头?,嘶了一声,恨道:“早晚休了那个婆娘!我看他还能嚣张几天!”

苏纯钧笑道:“处长怜香惜玉啊。今晚要不要去喝一杯?我给处长找个好地方。”

何秘书看了一眼苏纯钧,知道这是财政局的一个小科员,读过大学,人比较聪明机灵会来?事,但他也没?有轻易的答应跟他出去,今天抽他两支烟已经够给他脸了。

何秘书扔掉烟,踩熄,说:“我要回家陪父母吃饭,改日再说吧。”

苏纯钧笑一笑,也不勉强,客客气气的转身走了,继续回到他的原位去站着。

他一回来?,队伍中的人就好奇的凑过来?:“你跟何秘书说什么呢?”

“你还认识何秘书啊?”

“你找何秘书什么事?”

苏纯钧笑着摇摇头?,高?深莫测,又小人得志,什么也不肯说。

两边的人见问不出来?也不理他了。

一群人继续等到华灯初上?,等到病房里的漂亮护士出来?说局长们已经休息了,他们才拖着站僵的脚步出来?。

何秘书还没?走。

苏纯钧坐上?黄包车,仍是没?有回家,而是先拐去了宪兵队队长的小金屋。

这个队长,去年还是个副队长,还要给原队长的姨太太送礼。苏纯钧替他找了条子,帮他送了礼,两人就这么交上?了朋友。

原队长过年抽多大烟抽死了,副队长赶紧上?位,把头?上?的副字去

了,成了队长。

小金屋也赶紧置办起来?了。

小金屋里是一对卖烟的姐妹。

原来?姐姐在宪兵队前面的小胡同里卖烟,烟摊是她?们爹的。后来?爹被汽车撞死了,姐姐就出来?卖烟,赚一点?小钱贴补家用。

副队长成了队长之后,占了一个商人的房子,找理由?把商人一家都给抓进了宪兵队,折磨死了商人和他儿子,剩下的女眷都卖掉了,房子也被商人在大牢里按手印“卖”给了队长。

队长就把姐姐和妹妹都接了过来?。

姐姐已经为队长生?下了三儿两女,妹妹刚刚才十八岁。

上?回苏纯钧登门就凑巧参加了一个婚礼。妹妹也“嫁”给了队长,姐妹同侍一夫。

看到姐姐浓妆艳抹的替妹妹和丈夫操办婚事,厚厚的粉下盖不住脖子上?的伤痕,年轻的新娘面如死灰,苏纯钧连喜酒都没?喝,送了礼就走了。

他今天也没?进门,敲了门以后,等队长出来?说话。

队长姓高?,方脸方下巴,鼻子短人中长,耳朵长得不对称,看起来?有一种届于凶恶与傻之间的气质。

听说原来?的队长听算命的说副队长是个“忠臣良将?”。

那算命的是有人在队长过四十五岁生?辰时?请到席上?来?的,还说原队长能活到一百岁,生?二十多个儿子呢。

不过他四十六岁就死在大烟上?了。

高?队长披着衣服站在门前,“苏先生?进屋里说话,咱们不是外?人。”说着就要拉苏纯钧进去。

苏纯钧摇摇头?,反拉着他走到外?头?,左右看看街上?都没?有人和车,才小声对高?队长说:“今天我听说,宪兵队好像有点?不太好的地方。”

高?队长自己现管着宪兵队,动宪兵队那就是动他。

他连忙问:“是什么不好?”

苏纯钧:“上?面好像有意要撤掉宪兵队。”

高?队长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相信!

撤掉宪兵队,那谁来?保护市长和官员们呢?

但正因为这件事太不可能了,反倒显得像是真的。

高?队长:“哪儿来?的

消息?你听谁说的?”他没?那么相信苏纯钧,两人也无非就是钱与权的交换。苏纯钧手里有钱,能批条子替他找钱,他手里的兵!

但他又想不出苏纯钧编这个骗他是为什么。

无形中他就倾向于相信苏纯钧了。

苏纯钧摇摇头?,叹气:“我也就是听了一耳朵,真真假假的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应该先跟你说一声。你要是有办法,赶紧想办法先从宪兵队出去吧。”

高?队长:“我往哪里调?我就是个拿枪的,我能去哪儿?”他拉住苏纯钧,“苏先生?,你给我指条路,我这条命就卖给你了!”

苏纯钧装作思考片刻,说:“这样,过段时?间,我想办法牵个线,让你见见何秘书。”

这下,高?队长彻底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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