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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季节,天气说变就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前所未有的不详气息,乌云阴沉地笼罩着田野,黑压压的令人不安,鸟儿漫无目的的飞来飞去,扯着不成曲的调子。街道上来往的行人匆匆,三三两两正交谈,一些人面带微微的笑意,掩饰忧愁的目光,似乎回忆起过往的夏天,自家窗子里传出吵架与打碎玻璃杯的回声。
叶云所在的次卧,窗户未完全关上,吹入的夏风与落进来的雨滴,把二人所处在的半催眠境地掀起了惊天巨浪。
和风暖阳下,原本风平浪静的碧海蓝天,一时间波涛汹涌,轰隆隆声不绝于耳,舒适的气温变得忽冷忽热,钟离雁见此情此景,不由心惊,叶云怕她在此受到惊吓,忙要上前同她携手出催眠之境。
狂风卷起,把钟离雁的花叶裙摆掀起,她更是花容失色,自觉衣着尽失,无地自容,叶云看在眼中,甚是不雅,忙闭上眼,一把搂住她。
啊!
钟离雁在一声喊叫后,睁眼看仍是叶云所引入的次卧,叶云正双手搂着她的肩膀,钟离雁又羞又惑,一把推开了叶云。
叶云刚离了钟离雁一步,噗哒,门被薛容容推开了,见一个满脸羞红、不知所措,另一个佯装淡定、立于一旁,自觉不爽起来,“好啊,叶云,你在欺负小姑娘!”叶云感觉薛容容冲进来也太快了,是不是一直在门边偷听,冷冷的道:“我什么都没做。”
薛容容白了叶云一眼,上前坐到钟离雁旁,安慰道:“你没事吧,他是不是给你催眠,然后动手动脚……”
叶云听言心中不悦,这薛容容分明知道自己可行正念冥想、为人排忧解难,却添油加醋,要不是她是自己的正牌女友,非现在立刻马上让她离开这个房间,我叶云做事,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钟离雁倒还是清醒的,她微微摇头,薛容容转而向叶云说:“你用解释,我知道你叶云做事,从不向人解释,但你要是破坏了规定,就得裸……奔。”
叶云听了这话,脸一阵白一阵红,拿薛容容一点办法没有,但似乎又提醒了自己,他是不是对钟离雁动了什么心思,这样想着,把眼睛向她笼去。钟离雁听着薛容容的话,倒是又疑惑又好笑,娇粉的脸蛋上羞怯还未褪去,又覆上一层笑意,叶云看在眼里,真真是个机灵可爱的模样,不觉又多了一层喜欢。
他这样想着,忽听一声“哥,你回来啦?怎么这么多人?”上官玉伸头进来看了看。薛容容听见上官玉的声音,眉心一拧,脸上狰狞一闪而过,却也不抬头看她。只待上官玉喊了她声容容姐,才随意的满脸堆笑地抬头叫了声小玉。
“玉儿,你醒啦,带你出去玩。”叶云见上官玉醒来,忙走到她跟前。
“不去了,你们去吧。”上官玉稀松的睡眼仍显得迷蒙,似乎是被众人吵醒,还未消散的起床气暂未发作。
叶云见她有些疲惫,转而道:“你再休息会,傍晚时我们一起出去吃。”
“不了,我和思思在家吃。”上官玉这般说着,转身往厨房,去开冰箱找吃的。
叶云自觉没趣,若平时只是与上官玉独自相处,她如何言语,倒也不在意,此时众女子都在,况且环顾四周之人,叶云自是知道谁是她最在乎的人,谁是最在乎他的人,他风尘仆仆回来分明就是要接上官玉,却只讨了个没趣,别说薛容容一会冷言冷语,呕一会气,就是在另外几个女孩前也失了面子。
他想着,出了次卧,薛容容与钟离雁也跟了出来,胡迪和秦沁正站在客厅里,对他们几人的热闹,似乎很感兴趣又显得不怎么在意。几人正不言间,主卧的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袅袅娉娉、款步姗姗的女子,正是李思。
四个女孩见了李思,各个都是睁大了眼睛,薛容容锁眉带笑,心想从哪冒出个这么漂亮的小妮子,再瞥一瞥叶云的注意力并不在她身上,倒也不以为意,钟离雁见了李思,眼睛眨也不眨,哇,好漂亮的小姐姐,眼睛好好看,嘴巴也好好看,哪都好好看。
胡迪望见李思的模样,实是娇美,先是一恁,转而觉得自愧不如,又上下打量着李思,见她穿着一身连衣睡裙,身材差些火候,头发也有些凌乱,气质输了一筹,又不免不以为然起来。秦沁看见了,微微回想,并未在记忆中寻得她,此时看着李思的表情,觉得疲惫里有些的迷惑,似乎在一场噩梦里刚醒来。
李思见叶云回来,还带着这么多女孩,倒有些诧异,只向叶云打了声招呼,向四女点头示意,快步向厨房的上官玉走去,悄悄说了两句话,上官玉倒不压低声音,扬起声调:“别管他们,我哥就这样,我见过他带回的女孩比一部电视剧里的人都还多。”
这话传到客厅,大家自然都听得见,叶云知上官玉的脾气,也不好发作,摆摆手,对四女道:“你们看会电视,我去休息一下。”说罢,把几个女生丢在一旁。自己跑到书房,打起了游戏。
云中寺,幽阳西照,壁影东斜。
偏殿中,谢灵涵合十施礼,对几步前的女尼道了声大师。蒲团上盘坐的银发女尼,开口道:“我曾与你父亲共事一场,你为情所困来此,我本应向你开导,只是你所爱之人与你无缘,还望你能放下。“
谢灵涵听得此言,觉面前的女尼对自己非常了解,她怎知我所爱之人是谁,又怎知无缘,忙道:“大师知道什么吗,还请明示。”
“即使知道真相,你也不会释怀,只有你真正放下,你或可以放弃对他的爱,或可以把对他的爱当成一种永恒的追求,把那种感觉当成有限生命里的无限体验。”女尼轻声答道。
谢灵涵听得此言,更是心内翻腾,正要言语,见女尼对身旁的房树人招了招手,房树人忙上前,躬身侧耳,谢灵涵见女尼在房树人的耳边低语,不知说了什么,又看房树人面露惊异,似乎知道了何事。
女尼说罢起身,从侧门向殿外走去,房树人回到谢灵涵身边,轻声道:“姑姑向来如此,姑娘你别放心上。”谢灵涵欲言又止,房树人又道:“我陪你出去走走吧。”谢灵涵微微点头。
二人行到山巅围栏边,从此处望去,雄伟壮观、气势磅礴,两侧重峦叠嶂,山连山,水接水,千岩竟秀,万壑争流。近处草青木翠,远处云蒸霞蔚,仿若一幅绚丽的图画。
不远处的小镇上,青砖灰瓦,屋宇错落,薄雾轻纱,风声幽眇。一条贯穿的河流上,几艘停泊的木船若隐若现,不时随水波徜徉,轻轻碰触在一起时,发出阵阵笃笃之声。微风拂过,似在轻轻拨动岸边杨柳,蜂蝶起舞,似花撒人间,有着丝丝娇媚,在日光下,飞向远山处。
房树人与谢灵涵站在那儿听风观景,只不作声,似乎苍白的语言撑不起风景的广阔、以及深沉的悲伤,夕阳溅落的余晖,让黑夜的凄凉悄悄漫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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