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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的光景在夏日来临前的暴雨里变得模糊,昙花一现的美好感情在离别的假期间凋谢,人世间的悲欢大抵如此,没有人怀疑幸福与悲伤的生活会如此的漫长又短暂。
离小学毕业只有一天,叶云同乔暖暖一同上学放学的时间也只剩一天,尴尬的气氛里有些暧昧,一路无话,叶云只是陪着她走着,心中温暖,冰冷的石头渐渐融化。
小学毕业后的暑假,叶云在乡下度过,他在田间地头玩的很疯很快乐,似乎把一切都忘掉了,等快要开学,叶云回到城中的平房,匆匆去寻隔壁的乔暖暖,门前的绿植不见了,四处询问,才知她随家人搬走了,叶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青春期的胆怯和懦弱,让叶云没有去寻她的联系方式,只把她深深埋在心里。
后来的日子很快,偶尔的夜,凌晨的月会把漆黑的寒潭抹上发光的颜料,叶云的潜意识里的冰山似乎正在崩塌,在冰山一角下,隐藏着悸动无比且难以忘怀的情愫,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忽然跃出海平面,把所有的悲喜都搅在一起,变成一碗苦涩的糖浆。
“喂,你在想什么呢。”乔暖暖温柔的声音,把叶云从往事的回忆里拉回现实的大学校园里,叶云好想说:在想你啊,却只笑了笑道:“没想什么,就觉得你还是小时候的那般模样,竟然一点都没变。”
乔暖暖笑着道:“都十多年了,怎么会没变呢?”
叶云本打算去停车场取车,意外遇到乔暖暖,就想着能和她多待一会儿,“你要去哪?我带你一程。”
“下个学期我在这个校区上研究生,提前把东西搬过来,顺便去逛逛街。”乔暖暖把行程清清楚楚告诉叶云,仍是那般单纯可爱。
“原来你一直在老校区,难怪我没见过你,走吧,我开车带你。”叶云
乔暖暖听了这话,忙道,“你也在这里上学么?”她惊喜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遗憾,转而笑道:“你要去市里的话,就一起吧。好久没见,正好和你聊聊天。”
叶云同乔暖暖并肩走着,时不时看她两眼,见她把长发拢在一边肩前,侧脸勾勒的线条婉转曼妙,白皙的脸蛋嫩嫩的,含羞的樱桃小嘴软软的,细小的汗珠在她额头渗出,晶莹剔透,周身散着淡淡的芬芳,香香的,这是最美的单眼皮女孩,叶云心里甜甜的,把童年的美好勾起,糯糯的,那种刻骨铭心的喜爱无法忘却。
待二人到停车场,“噗,你开这么好的车么?倒不好意思坐。”乔暖暖看着叶云把一辆豪车遥控开,有些吃惊。
叶云笑道:“租的。”他说着走到副驾驶门边,拉开车门,“老同学,请。”他说着伸手一摆。
乔暖暖嘻嘻一笑,说了声谢谢,上了车,叶云知道车内闷热,忙上到驾驶位,把车发动,车窗慢慢的降下,空调的冷风缓缓的吹出,车辆行驶到了路上,驶出了校园。
“你是本硕连读么?”叶云猜测道。乔暖暖嗯了一声。“你厉害啊,还是那么优秀,不过就是现在看你有点怪。”
乔暖暖不禁疑惑道:“哪里怪了?”“怪好看的。”叶云笑道。乔暖暖噗呲一笑:“哇,你现在都这么会撩妹啦,有女朋友了吧?”她后面问话声渐小。
叶云听问这话,顿了顿,又赶忙答道:“哪有,没人看得上我。”“怎么会,现在长这么高,你小时候可还没我高呢,还得叫你哥。”叶云听她提到小时候,心中咯噔一下,转而问她:“你有对象了么?”
“有啊。”乔暖暖笑着答道。叶云心凉了一截,又听她说:“不过早就分了。”叶云噢噢两声,心里一乐,竟笑出了声。
“不会吧,听我没对象,你还笑这么开心,亏我小时候对你好,天天把作业给你抄。”她亦笑着说道。
叶云听乔暖暖提起小时候的事情,心中辗转:“你记性可真好,我小时候的糗事你都记得。”她嘻嘻一笑,“你给买的书我都留着呢,不过说好有一本童话大王你可忘了给我带。”
叶云闻言,分明提到了那天的事情,那本书他一直留着,心中辗转,试探着问她:“那天的事你记得么?”
“嗯?哪天?”虽然乔暖暖这样问着,但别过头去,看向窗外。叶云不再提。车子在繁忙的城市道路上行驶着,好几分钟,两人都不说话,车外很嘈杂,车内很安静,叶云把收音机打开听歌,正播放着:全都怪我,不该沉默时沉默,该勇敢时软弱,如果不是我,误会自己洒脱,你会怎么做。
叶云听着,忧思遥远,伸手要去切歌,乔暖暖见状,道:“就听这首,挺好听的。”叶云点了点头,和她继续安静的听着歌,车辆在高楼的阴影中穿梭,风的呼啸声在车窗的两侧流动,舒爽的冷气从车载空调里散出,女孩的香味充满了整个车厢,叶云感到甜甜的。
待歌曲结束,乔暖暖轻声问道:“这么多年了,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叶云心中翻腾惊涛骇浪,他早已过了弱冠之年,已不似当年懵懂无知,一时无法开口,他自己清楚,如他这般形象好、条件好、学识好、性格好、爱好好的青年,是不缺女人的,无论是倾国倾城的姿色,还是活泼可爱的性格,但此时偶遇的小学时暗恋的女孩又与其他女生不同,分明把自己往昔所有的美好都勾起,但又仿佛变回童年胆怯的自己,可这样的机会如果又失去就不会再有了。
“我经常会做同一个梦,梦见我们一起上学的时候,路过一颗小时候的枇杷树,我俩走累了,躲在树荫下乘会凉,然后我用扇子给你扇风,看着你的头发翩翩起舞,觉得你真好看。”叶云这般说着,眼睛盯着前挡风玻璃外稀松的车流。
乔暖暖听言没有作声,只盯着叶云的侧脸出了神,叶云转头看了她一眼,二人四目相对,刹那间装满了温柔,叶云想着自己正在开车,忙回过神,眼睛转而正视前方。
叶云问:“你家后来搬到哪去了?”“离原来我们住的地方不远,建设小区。”乔暖暖说着,又问:“你后来为什么不找我玩啦?”叶云心中长叹,原来这么近,但是再远又能远到哪里,即使几百万人的城市,一个个的找关系总能联系上,可是年少的胆怯与对懵懂的羞耻让自己退却,叶云只答:“上初中我就搬走了。”
乔暖暖嗯了一声,不再说话,舒适的空气似乎有些凝固,车子已开到老校区,叶云把车子停在她指的办公楼下,乔暖暖浅浅笑着:“谢谢你了,你还有事吧,路上注意安全,再见。”
她开门正要下车,叶云心中猛的一怔,有些机会如果再错过,就真的没有然后了,他往昔积攒的思绪,全都涌出来,他忙喊住乔暖暖:“小、小暖,你不是说还要逛街么?我送你去那儿啊。”
乔暖暖已下了车,回头看眼叶云,轻声道:“不用了,离这儿不远,我走过去就好。”叶云不是当年的笨小孩,这么多年遇到各种女孩,也算情场老手,在乔暖暖看自己的眼神中,分明还有那时无比美好的回忆以及难以启齿的柔软,如果这个女孩都不收,也真是暴殄天物。
叶云厚着脸皮笑着道:“那我不送你,我就在这等你,等你出来,我就在后面跟着你。”乔暖暖被提醒了,她低下头,忽笑着抬头道:“不许你跟着你!”她顿了顿又道:“不过可以陪我一起走!”
叶云的心若盛放了漫山遍野鲜花的芳草地,心中重复着这次不会再让自己找不到你,他对乔暖暖点了点头,乔暖暖像一只云燕般飞往办公楼内,叶云下车站在楼下,等她,想她,回忆着过往的快乐,那天的羞愧和曾经的点滴,午后的阳光有些毒辣,叶云在阳光下,像童年疯跑的小孩,即使汗流浃背,也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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