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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兵微将寡,韩遂却人多势众。必须在韩遂叛军休整好之前,抢先攻入凉州,拔下一城,以为据守。如此,我才能进可攻,攻击师老兵疲的叛军;退可守,最不济也可保住富庶丰饶的三辅不受叛贼荼毒。”马超冷静地说道。
自从穿越以来,他很快就完成了身份的转变;一旦完成了身份的转变后,马超思考、分析和解决问题的速率就大大加快。像思考方略和策略,马超反而觉得比写论文容易多了。
庞德和马岱都道:“兄长(少将军)英明。”
庞德道:“少将军,陇县固然为凉州门户,但通往陇县的路上还有一处险要之地,不可不重视。”
马超走到一张巨大的牛皮地图旁,地图上画的是凉州和三辅的境界,还有很多城池。马超看了看地图,见陈仓往陇县的路上并没有再标注其他城池,转头问庞德道:“令明,你说的险要之地在哪?”
庞德道:“此地唤作‘街泉亭’,也称为‘街亭’。当在此处。街亭紧扼山道,地势险要:南有一南山,北有一河流。若韩遂诚能取而固守,在南山下、河道旁安营扎寨,将拒我军于凉州之外;而街亭若为我若得,则可进逼凉州诸郡。”庞德用手指点了点地图上陇县不远处的东北角。
街亭?马超提起了兴趣。街亭之失,可是诸葛亮挥泪斩马谡的起因。那一战,也让张郃名动海内,逼迫得诸葛亮不得不撤出三郡,逃回益州。
马超没想到,街亭之战马谡和张郃还没有打响,而他却快要在街亭开战了。这时,马超静下心来深思:若是被韩遂拿下街亭,就会把他牢牢地挡在凉州之外;韩遂就得以休整甲兵,养精蓄锐之后,他就会以雷霆万钧之势东临三辅之地。这样,攻守之势逆转,对他十分不利。
庞德道:“街亭关系到我军能否直入西凉,末将请少将军分拨三千骑,先行前去占领街亭。”
马超道:“好,本将就分汝三千骑,定要拿下街亭。”又取来令箭,扔在地上。
“喏!”庞德从地上捡拾令箭,作了一礼,就立即去调取三千部曲。
马超听见帐外很快
马超又对马岱道:“父亲进军到何处了?”
马岱道:“昨日流星马来报,父亲已攻破高平城,就在我军西北两百里处。”
马超想了想,他父亲马腾与他遥为呼应,不能有失。而且马腾也一直对他疼爱有加,马超不能让马腾陷入危险。马超道:“再派出流星马,提醒父亲小心韩文约偷袭。等我拿下街亭、再进击陇县时,可劝父亲佯装进击韩遂的榆中,为我分散叛军。”
马岱道:“喏。”
马超道:“今夜安睡,明日一早就拔营,接应庞德,进而全军进击陇县。”
“喏!”众人轰然应诺,于是都散了。
……………………………
凉州,汉阳郡冀县城有如人间地狱。
因太守傅變死战不降,韩遂、王国、李文侯等人所率叛军花费了十日才打破这座城池。凶狠的叛军一冲进冀城,第一个就把硬骨头傅變给杀了,继而对帮助傅變守城的人们举起了屠刀,超过三千人被枭首。
整个冀城立时就变得一片死寂,了无生机。城内的居民都躲在家里瑟瑟发抖而不敢出门,因为街道上全是叛军的士兵。反贼们横行冀城,动辄破门而入,抢掠居民的财货粮食,或者强抢民女进入军营,日日奸淫。如果百姓有所反抗,反贼们就大开杀戒。
整个冀城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痛哭流涕声处处都能听到;走在街道上,不用走太远的距离就能看见尸体,尸体有的垂挂在路边的树上,有的趴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稍有不慎,还会被尸体绊倒在地;
血污的暗红色,奠定了整个冀城的基本色,成群结队的乌鸦们嗅着血腥味,在冀城上空盘旋着,天空中充斥着尖利怪异的乌鸦叫声,听着令人打怵;乌鸦们尖利的喙叼啄着尸体腐肉,而粮食被抢掠一空的贫苦百姓们甚至也会与乌鸦争食,尸体烹煮之后的肉香,像一个个幽灵在冀县城中缓缓飘荡着……然而冀城人民却并没有觉得难以下咽。吃死人的肉,在凉州是
凉州这一片土地,自从光武中兴时就有羌人作乱。算如今,凉州之乱断断续续地持续了一百多年了,现在不仅是羌人、氐人、卢水胡人在作乱,就连凉州本地的豪强如韩遂、李相如、李堪、程银等人都有犯上作乱、割据一方的反心。
凉州不仅是羌人在乱,实则是所有人都在乱。百年动乱,造成田野荒芜,粮食歉收。不管生活多么艰难,人们也总得活下去,所以不得不食人肉;易了相食之事,也屡见不鲜……
汉阳太守府周围没有尸体,有一群反军环绕把守,但却比那些满布尸体的街道更显得死气沉沉。
府中正堂,原属于傅變的席位上,却站着杀害傅變之人:一个干枯瘦小、须发花白的小老头;堂下之人分列两队,也都是一些粗鄙腌臜的武将,个个重髯大目。
那个干枯瘦小的小老头,就是韩遂;堂下肃立两列者,有部将阎行、王国、梁兴、侯选、程银、李堪、张横、成宜、马玩、杨秋、李相如、黄衍等人。还有一名年轻的文士,名曰成公英,他侧立在韩遂身旁。
韩遂未披挂铠甲,而是一身文士衣裙;他背对着众人,正对着一面悬挂在墙上的地图,花白的山羊胡被他细长而瘦的手指细细的揉搓着;原就很小的双眼被眼袋一衬托,显得更小了,活像两条细缝。但那两条细缝里,却投射出两道阴冷的光来,阴鸷的眼神一直集中在地图上表示陈仓城的圆点。韩遂就一直盯着陈仓城看,一动不动,只有长而尖的指甲一直在缓缓捋着胡须。
部将们都看着韩遂有些佝偻的背影,正襟危坐,大气不敢出,也不敢乱动;堂中沉寂得只能听得见韩遂捋须的沙沙声,和他平缓又沉重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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