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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赤正要开口说什么,便听见无忧先开口了。
“对不起,今日是我冒犯了。”
见他态度还不错,又生的好看端妃这才有些不利索的走到了无忧的面前,上下打量了她许久才笑道:“哪家的公子脸上覆着面甲?还不快快拿下去让本宫瞅瞅。”
她微微抬头,听见端妃的话忍不住笑了:“娘娘,这恐是不行。”
“什么?不行?怎的?是本宫的位份不算高还是你有意的!”她顿时便有些来气了,方才在德妃那里吃了亏,这会儿子居然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伙子面前丢人?
她堂堂一个妃子,怎么可能忍!
“本宫劝你还是不要给脸不要脸的好,今儿个本宫就是要看你长得什么样!”说罢她便对着身边的太监宫女挥手,这些太监宫女纷纷对视上前便要压住无忧。
“皇上驾到~”
那太监和宫女的手还没有碰到无忧便听见那后花园的道上传来了一声高声的传呼。
端妃一听皇上,原本还气焰嚣张一下子软了下来,随后无疑的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衫,那原先喷火的眼睛一下子便的委屈无比,无忧看在眼里,又见端妃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然后才委屈的往年无妄那边迎去。
年无妄正在后花园与廖轻尘安生说话,听到这处吵吵嚷嚷便寻声过来,这还没到便看见了无忧的一身鹅黄,那对面的正是气焰嚣张的端妃。
“皇上,妾身参见皇上。”
端妃咳嗽了两声盈盈的行礼,那意思好像是虚弱不堪的模样。
年无妄看了端妃一眼,嗯了一声:“起来吧,身子这么虚弱便不要出来行走了。”
听到年无妄关忧的话,这端妃马上便红了眼眶:“皇上,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啊。”
她说着便蹭到了年无妄的怀中,年无妄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了那处背对着自己的无忧,眉头微微一皱将端妃要腿出去,端妃却像是长在他身上一样,丝毫不动。
“皇上,妾身今儿一早去德妃姐姐那里请安,可是谁想到十公主也在,妾身本想着为十公主好,想说两句话,哪想还未开口便被轰了出来。妾身委屈,明明是想着为十公主,却落得个不识好人心。正巧着在这后花园,又被扭到了脚,然后不小心脏了这不知道哪家公子的一身。妾身想给这位公子道歉,可是这位公子不报家世也不向妾身行礼,妾身想着这是在皇宫里,哪能让一个男子覆着面甲便想让她拿下面甲,可是她却嘲讽妾身说不可以,这分明是看不起妾身。妾身又是皇上的妃子,她看不起妾身就是看不起皇上。”
端妃一阵说道,说到后面的时候年无妄的脸色已经很阴沉了。
端妃向来是争风吃醋中的那一个,仗着自己的娘家是国公府,也从未收敛过气息,可今儿偏生不好碰上了无忧。
年无妄冷厉的低头:“松开朕。”
端妃听到年无妄那冷厉的声音吓到了,赶紧委屈巴巴的收回了手:“皇上。”
声音无比的娇酥。
“你闭嘴,给她道歉。”
年无妄冷喝着端妃,端妃愣了一下随后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美目:“皇上,您说什么呢?妾身可是端妃,娘家可是国公府,您让妾身给一个不知名的小公子道歉?”
端妃自大,这是所有人都知道,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因为她的娘家国公府在朝中的地位仅次于刘涵,而国公与刘涵还有着一丝丝的联系,所以端妃在后宫向来横生霸道。
“给朕闭嘴,你可知道她是谁?”年无妄瞪着她。
端妃将眼睛落在了无忧的身上,怎么也看不出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除了那一身的清冷绝美,她当真是看不出来。
“榆木,这是当今的国师!”
年无妄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端妃。
端妃心里咯噔了一下,那原本委屈的小脸蛋瞬间就惨白惨白的,此前国公来过信,曾说了新上任的国师不是好惹的,若是在宫中见到便不要凑上前,更不要胡搅蛮缠,她可是连刘涵都能打压的说不上话的人。
她吓到了。
当初祭天大典那几日,她被刘千央下了药,不舒服的许久,所以那日便未去,哪想到今儿个这个看上去不过二十岁的小公子居然就是现在的国师,又想到国公的信,她瞬间害怕了。
“国…国师…”
“国师,国师,妾身错了,妾身有眼不识泰山,您千万不要怪罪妾身。”她赶紧朝着无忧行礼,低头一看见无忧那鹅黄色的衣衫上面的脏恨很要上手擦干净。
蝶赤眼疾手快的一把拦住了她:“端妃娘娘,我家主人有洁癖不喜别人碰她…”她冷声开口,然后蹲了下来看着那黑色的星星点点面上不悦。
她家主人怕极了脏,方才却能忍了许久,想来这心中也是不悦的。
她眉头一皱,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对着那脏的地方便是挥去,不肖一会儿那脏的地方便白洁如初,而那脏了的布料就这样被丢到了一边。
“衣衫坏了,我去给你拿新的。”
蝶赤也未等她回话转身便往碎静轩去。
无忧见她走了才嗯了一声。
她看了一眼那碎了的衣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见她还不说话,端妃赶紧道:“国师,您这衣衫哪里做的,妾身马上去让人给您做一模一样的。”
她晃了晃衣角漫不经心道:“这是盘染大仙前些时候送的布料,无碍,我那处还有多的。”
她不过随口一说却震惊了所有人。
这盘染大仙何人不知?
年无妄廖轻尘和安生都是抬头看她。
“盘染大仙?可是..传说中的盘染大仙?”安生小心翼翼的问着。
无忧这才反应过来,未回应安生便对着几人道:“你们先往前走,我同端妃娘娘说两句话。”
她开口,年无妄几人也不再说什么,只能朝着端妃露出了同情和无奈,这便离开了。
端妃见年无妄要走,声音颤抖道:“皇,皇上,皇上…”
无忧看着端妃,在几人走后忽然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端妃娘娘娘家是国公府?”
端妃一听她这么问赶紧点头,紧张道:“是,是的。”
“国公府…听闻和辅政大人似有不合?”
端妃一听这话,马上便笑了:“怎么会不合,妾身父亲与辅政大人那可是一起饮…酒…”
她已经说出了口然后猛地反应过来傻眼的看着无忧,不知道为何方才自己居然像是被蛊惑了一样。
她赶紧捂住了嘴巴。
无忧有意思的看着她,然后缓缓的抬起了自己纤长的五指将端妃捂住嘴巴的手放了下来。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无忧那纤长的五指柔软的触感。
她抬头霎时便红了脸颊。
“国师…”
她勾勾嘴角,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就这么递给了端妃。
端妃傻眼的看着那封书信以为是什么便要伸手去接,哪想无忧却忽然收了回来然后脸色带着调笑:“娘娘,听闻您与德妃不合,与刘小姐也不合,想来也是,德妃娘娘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十公主的乳娘,而刘千央更是日后很有可能成为东宫皇后之位的人,想来,端妃娘娘这心中甚是不爽快。”
端妃听到无忧的话,想到刘千央要入住东宫又想到德妃因为是十公主的乳娘而盛宠多年,这心中便格外的不快。
见她脸色顿变,无忧继续道:“听闻十公主出生的时候德妃娘娘便是乳娘了,不知道当年德妃娘娘是怎么成为十公主的乳娘的呢?好奇怪啊。”
她说罢便抬脚继续往前走,而自己却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前些时候在街道上那个与刘小姐并排走在一处的男子像极了国公府的某位公子…也不知道是谁….”
端妃听着无忧的话从身后传来,那脸上一阵白一阵青,这是有意让自己听见的?
她再扭头看去时,那身后已经没了踪影了。
她脸色不善,快步便往自己的寝宫去,就连那扭到的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好了。
无忧抬步往前走,年无妄几人已经到了御书房。
无忧进来的时候三人正说着话。
昨日年无妄被无忧说了一顿后,这心中对于刘涵此次的观花宴也是有了一丝的警惕,见她来了便笑着问道:“你来了。”
她没说话,就这么走到了那椅子边坐下来,随后离白便为她斟茶倒水。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在那御书房的架子上看见了一抹白色的琼花。
她站起身往那琼花去,这才发现,四周居然有许多的琼花。
她站在这些书架的中间,看着这些琼花面无表情的回头问道:“这些琼花是…”
年无妄几人抬头看她,见她问琼花也是好奇道。
“是北凉将军前些时候派人送过来的,对了,过几日北凉风便会班师回朝,暂时会在延年留一段时间再回边关,南笙会替北凉风镇守一段时间。而老将军也会带着北凉堂来朝看望北凉风,届时你应当会看见的。”
无忧看着这些琼花,听到北凉二字那心里七上八下的。
廖轻尘见她走神了以为是在想着北凉是谁,便解释道:“北凉老将军已有七十了,几十年纵横沙场落了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号。他膝下有两子一女,都是老来得子,老大便是北凉风,今应该已有三十二了,夫人是现在国公府的三小姐,早些年,因的和国公不合便显少回国公府了,有一子一女。而二子便是北凉堂,做生意,虽然不大却也是算的上比较有生意头脑的,与那闻人庭轩有生意往来。因为北凉将军常年在战场的原因,所以北凉堂便一直侍奉在北凉老将军的膝下。”
他说罢便停了口。
无忧看着他,没有要继续问下去的意思。
安生见他不继续往下说了,便问道:“廖相,这话说了一半停下了?”
廖轻尘饮着茶水,听见安生这么问道那眼神似有似无的看向了无忧,那日太上皇和皇太后说无忧有点像北凉无忧的时候他便有些介意,虽然,这前后相差了三四十年,但是他怎么都觉得不对。
年无妄见安生问道便对着无忧道:“这些琼花延年每处都有,你可能是未看见,因为琼花已经过了花朵的时候,此刻应该结出了果实,这些琼花全部是花房用了特殊手法保留下来的。这也是当年北凉三小姐失踪之后,老将军带着两个儿子在延年种下的,不仅仅是延年城内,方圆十几里每到一处便有琼花树的影子…三四十年前,我们尚且都不在,所以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北凉将军也从未说过。只说这琼花是北凉三小姐的化身。”
“说到这处,你们可听闻过那个北凉三小姐唤做什么?”
安生问道。
廖轻尘那端着水杯的手抖了一下:“不,不知。”
年无妄也摇头:“未曾听说过,关于那三小姐是何人都寥寥无人说过,也不知道是何,那市井间似乎也无人提起过。”
几人不明所以的点着头。
无忧站在那书架前,伸出手抚摸着那有了一丝干涸的琼花。
原来…这么多年被人记得的感觉这这个样子,好笑又难过…
外面的夜色渐沉,从她进御书房开始到出来,她都未曾在意过年无妄几人说的什么。
等出了那御书房,蝶赤便也已经侯在外面了。
“主人,衣衫。”
无忧未说话,往前走了两步,便见那原本破落的衣衫一下子变成了蝶赤手中的衣衫。
离白从那御书房出来的时候便看见了这一幕,被那戏法吓了一跳,但是又快速回神,国师吗,难免有些不一样。
蝶赤回头,朝着离白做了个鬼脸这才随着无忧而去。
离白见着蝶赤冲自己做鬼脸,翻了个白眼便离开了。
幼稚。
她跟在无忧的身后,见着她脸色难的不好,便开口问道:“主人,您怎么了?”
她呼了一口气:“这城中种满了琼花你可知?”
蝶赤听到无忧这么说忽然回想起了什么,然后用鼻子猛地一吸这才回神眉头紧皱:“是种了不少的琼花,这会儿已经要结出红色的果实了,所以香气淡了许多。”
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主人…这些是…”
“嗯…陪我出去走走吧。”
蝶赤没说话,点了点头便跟在无忧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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